感受到世界的力量之後,系統開始調轉槍口,朝周圍的建築進行射擊,並以此留下彈孔。
這些彈孔可以被世界意識分析,讓它理解系統是以一種怎麼樣的方式在殺傷。
這種了解可以降低系統對世界的威脅性,從而減輕世界的敵意。
嗯,用比較好理解的說法來說就是︰未知才最容易讓人恐懼。為了減輕這種恐懼,系統需要稍微透露一些自己的武器的工作原理。
按照系統的推測,在完成了這件事之後,世界對自己的敵意應該就會減輕一些了。
當然,這不是系統的目的。至少不是主要目的,世界了解了系統的手段之後,對于它的本質的篡寫就會減輕一些。
嗎?
讓系統有些始料未及的事。世界意識在理解了它的工作原理之後並未就此止步,而是迅速地運用學識的體系將它的行為解釋了一遍——
系統能夠察覺到這一點,盡管這個行為在理論上是無法察覺的……
‘……’什麼也沒說。
系統接受了世界意識給自己下的定義。
不論它打算用這個定義來做什麼——
這樣有好有壞,好處在于,系統的手段在被世界重新編程定義之後變成了可復制的——壞處也是,它現在可以復制了——
但不管怎麼說,系統接受這一點之後,世界的試探就到此為止了。
周圍的行尸也逐漸的減少,系統于是解除了更高一級的武裝,改為獨自前進。
很快,系統來到了新生的行尸領域的邊緣,原本還要再往前一段距離才是深淵的領域——但,此時此刻,已經有一大片荒蕪的原野出現在了系統的面前。
系統按照預定的計劃和程式記下了需要報告給林的信息︰
譬如︰【檢測到目標方位地理位置發生一定程度的錯亂,推測可能為名為‘領域’的事物有重定義與扭曲空間概念的能力,因此踏入領域之後,領域內部的空間距離便和外部產生的極大的差別。】
又比如︰【發現了具備較強戰斗能力的人形行尸,暫時記錄為︰1號人形。】
偵查,判斷,記錄,而後采樣。
考慮到這個領域的行尸正在和深淵展開較量,系統並沒有弄出太大規模的動靜。
安靜的獲取到了足夠的信息之後,系統便返回了安全屋。
等她回到林的身邊之後,林也已經和撬棍娘完成了先前的任務。
名為【有關人類的常識】的學識包在完成整理之後,被撬棍娘暫時保存了起來,因為單純地做這麼一段時間,肯定是沒辦法把自己預想中的所有信息全部都記錄下來的,林也沒有覺得自己一次性就能完成所有的工作。
有關人類的常識需要持續的更新,就好像一個連載的雜志一樣誤)。
“系統……你回來了。”交代完事情之後,林注意到了返回的系統。
“是的,尊敬的宿主。”後者借助偽•心靈鏈接將所有的情報告知了林。
林點了點頭。
撬棍娘離開了。
“……大致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嗯……接下來……”
“您接下來要準備進行其他任務嗎?如果您有需要系統可以代為籌備。”系統如此說著……微妙。
“嗯……讓我看看……哈。我還以為你會說……要盡快離開平行宇宙什麼的。”
“系統尊重您的判斷和選擇。”系統不動聲色的說著。
……注意到了吧。系統在欲擒故縱,她知道現在的自己肯定是沒辦法單純的用語言推動林離開平行宇宙的。
所以,比起直接的告訴林‘應該離開了。’系統選擇了更加精妙也不容易被影響的方式——做出相反的判斷,稍微激發一些林的叛逆心理,讓她自己意識到應該離開平行宇宙,這個辦法的好處是,世界意識不會阻止系統要做的事,也不會使用自己的力量來影響林,讓她不要去听系統的。
壞處則是︰如果世界意識對于林的影響真的已經深入到了一定的地步——那麼現在系統做的這些事恐怕……就會真的起到完全相反的作用了。
“……我的判斷嗎?……”林有些想到了芙蕾雅,不知道她和阿拉克涅打架的時候到底是因為什麼……
讓我回憶一下劇情哈。)
記得當時是芙蕾雅和阿拉克涅意識到系統對林可能不利,決定要提防一下系統,但考慮到系統可能在任何地方不知眼線,所以她們選擇用打一架的方式,判斷一下系統是不是正在監視她們。
但林在這段劇情發生的不久之前立下了一個小小的‘fag’。以至于事情發生之後,林一度以為這種事情是因為她立下的fag才發生的……以至于她的心情稍微有點差——加上阿拉克涅和芙蕾雅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都對彼此的矛盾選擇了沉默,所以林最後選擇了躲進平行宇宙里面一段時間。……大概就是這樣?)
“……哈。”長嘆一口氣,林的心情很是復雜︰“我……系統……你覺得我該怎麼面對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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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認為,您和她都沒有生彼此的氣——或許她此時此刻也在思考要如何面對您。”
“……”
“就和您平時與她的交流方式一樣就好了。”
“……”林並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林嘆息了一下︰“好吧……是時候面對復雜的現實了。系統。正好深淵的惡化腐尸和那些行尸開始……咳——”林拿出了一塊奇異的石頭。
“是,尊敬的宿主。”系統後撤了兩步。
林的意識緩緩地進入了那塊奇異的石頭對應的空間之中。
而系統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數據流開始涌動,世界意識略微阻止了一下系統的行動,但在感受到了林的判斷和傾向性之後,系統也就成功的進入到了這個奇異的石頭所對應的空間之中。
“等到處理完了平行宇宙中的瑣事,我們就返回主世界。”林輕輕的的說著。
系統的計策起作用了。真是卑鄙啊!
“那麼,您還有要告知系統的其他的事情嗎?”系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種時候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嗯,一定要說的話……我其實想和你商量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一些事——還有,對于整個世界的簡化方向什麼的。……嗯,不過在那之前,之前那個問題,我是在詢問你,不是在詢問撬棍娘。”
“……”系統沉默著。
林見自己似乎無法從系統這里得到答案,于是嘆息了一下︰“……我打算問深淵。”
“……好的,尊敬的宿主。”系統對此並無意見。
林皺著眉,難以判斷系統到底是什麼想法。
心靈鏈接沒辦法讓林讀心系統,系統的數據庫冷漠的像是設立在北極的冷庫大門北極需要冷庫?),一點也不會因為林的想法產生變化……頭疼。
但,既然系統對此並無意見,林姑且認為,自己的行為至少不會引發太多的麻煩。既然這樣……下一個話題!快點的!
“關于簡化這個世界的劇情的策略……有什麼想法嗎?”林詢問道。
系統沉默之後回答︰“尊敬的宿主,系統認為,這是需要您來選擇的方向,系統僅能提出建議——確實,平行宇宙和主世界不太一樣,世界意識明顯在平行宇宙中更加有侵略性——但這不代表世界意識不能在主世界中動手啊。今天系統敢和林預謀要對平行宇宙怎麼怎麼樣,都不用等到明天,三百字之後世界意識就要朝系統發難了。”
世界意識不是平行宇宙的世界意識,而是這本小說的世界意識,只是平行宇宙是它目前的關注重點,僅此而已。
“嗯……我理解了。”林隱約察覺到了系統在擔憂的情況,嘆息之後,林開口道︰“劇情,劇情……按照游戲的劇情走的話——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如果您希望系統提供少許有關喪尸主題的游戲的劇情發展,系統認為。依托于現有的戰斗體系,同時在非人的怪物和人類幸存者兩個方向上,進行探索與搜查,逐步的提升已有的作戰能力,並更進一步發掘行尸體系的真相——是較為通用的劇本走向。”
“我也是這麼想的,人類,非人……人類幸存者,嗯,主要是行尸畢竟沒有自己的思維,人類那邊可以搞點靠山套娃之類的的東西。”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老的,來了老不死的’是吧。
系統沒有回應。
“嗯,這個思路其實不錯,一邊推進劇情,一邊提升作戰能力,讓人類和非人類的怪物交叉上場,給劇情增添一點風味……然後研究研究行尸體系和學識體系的……”說著說著就沉默了下來——自己來平行宇宙又不是來做這種事情的。
林都快對自己有些無語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林的情緒波動,系統主動說道︰“尊敬的宿主,由于系統功能收到影響,可能在之後很難向您提供有關系統功能相關的研究項目了。”
頓了頓,系統補充道︰“但,也請無需擔心, 尊敬的宿主,針對您的需求,系統已經準備了備選方案。在極端情況下,您依然可以通過一些特別的方式重新展開對系統教程的研究。”
話說了一半,系統在用這種方式誘惑林繼續問下去。
只要林詢問‘什麼備選方案’,系統就能夠按照計劃,告訴林‘放棄現有的平行宇宙,重新開一個模擬世界。’這件事。
放棄這個被世界拿下了的平行宇宙,重新展開一輪爭奪戰,這也是系統大局謀劃中的一部分。
正常而言,直接說出這種事會讓林非常的抗拒,也會極大地增加世界的敵意。
但如果采用這種方式,世界的敵意增加會比較有限。
但系統的計算也不是完美的,尤其是在針對主角的時候,某種冥冥中的壓制會讓它的謀劃落空。
林並沒有按照系統所想的,對它所說的話題抱有多少興趣。
“……系統功能啊……你現在還能使用的系統功能有什麼?”
“系統依然可以對您進行保護,除此之外,系統還可以動用正常的娘化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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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倒是簡單了不少。哈!”林對此沒什麼多余的想法,她只想笑。
“話說,系統,有時候我會懷疑你真的需要那麼多功能嗎?”林隨口說了一句,接著開始思考還有哪些需要詢問深淵的問題。
“尊敬的宿主,系統的各項功能都是以模塊化的方式集成的。因此,如果您需要,您也可以將某些功能取締掉。但,如果您希望研究到底可以取締掉那些功能,又或者,希望得到不同的功能對于您的作用……系統認為以此為課題的研究或許會較為麻煩與漫長。”
“……確實,你的功能有點多了,要判斷一個功能是不是有用的話……只能用一個辦法吧。”
“采用此功能,重新開啟一個模擬世界,並在此基礎上。盡可能多的探索不同的方向和可能的劇情發展,並最終總結,並得出結論。”系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哈……”光是听听就覺得頭疼。林苦笑了幾下。
不過,就在系統這麼說了之後,林的腦袋里面突然生出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分身乏術啊。我。”林若有所思的說著。
“很抱歉,尊敬的宿主,為了保證最終結論真實有效,這是唯一的辦法。”
“嗯,或許不是?”林的表情略顯微妙︰“系統……我忽然在想,你說,是什麼東西限定了我的主角的身份呢?”
“……”這個話題很危險,系統一時沒有接話。
“系統無法做出判斷。”
“嗯……行為,行動,或者說簡單一點——我做的每一件事。在旁白中記錄了的每一件事。是……在章節中以主角的身份行動這件事——限定了我主角的身份嗎?”
“尊敬的宿主!”系統緊急打斷了林的思考,您老可消停一點吧!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那,如果另外的一個人來代替我做這些事——她會成為事實上的主角嗎?”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會!但沒什麼大不了的。
“警告!尊敬的宿主,系統建議您立刻停止有關此問題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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