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這些終究只是權宜之計，系統只能在兩個壞結果中選擇一個不那麼壞的結果——至于其他的，它無能為力。
這也是世界意志沒有主動處理搞系統一手的原因。
畢竟，只要處在平行宇宙之中，系統就一直是世界的甕中之鱉……
‘必須……推動宿主離開平行宇宙，否則……系統的力量將無法保證她的安全。’系統切換了形態之後，用平和的眼神做出了低眉順目的神情。
必須推動宿主離開確實是它的需求——不過目的嘛……就未必和它說的一樣了。<……”抬起頭看著奇怪的系統，林有些無語……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些行尸的具體情況。”
“系統已經提前派出無人機進行探查了。”系統這麼說著。
“呃？”林原本的意思是讓學識娘們負責偵查。
但系統……系統似乎確實有些奇怪，一般而言，系統應該不會……e，這麼主動？
……
“哈。好吧，所以是什麼情況？”林向系統問道。
“新生的行尸領域中，數量龐大的人形行尸開始無阻止的向深淵的領域展開了進攻，而深淵方排出了大量的惡化腐尸進行阻擋。”
“嗯……”林點了點頭——從故事的角度而言，似乎是很簡單的劇情。兩波敵人狗咬狗，主角趁機發展……
但如果要這麼說的話……林忽然有些好奇，自己和深淵之間的交流，在世界眼中是什麼樣的情況……
或者說，在世界眼中……自己該怎麼和深淵相處？
解釋權——真的什麼都能解釋嗎？
林的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個危險的想法呃，說是危險呢？還是沙雕呢？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前往深淵，然後借助系統的力量打破那個黑漆漆的蛋殼，然後從中帶出來一個黑長直無口美少女的——劇情。
清醒一點，主角！深淵中只會出現把你綁在床上肆意妄為的魅魔。……真不知道這對林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讓林自己來選的話——不是選黑長直美少女和魅魔！
——林希望自己能和深淵保持一種相對……平和的姿態，自己可以向深淵詢問一些問題——只要能問問題就好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難道只能從深淵處獲得嗎？
“……系統。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林抬起頭。
“系統不知道。”令人錯愕，或者毫不意外的，系統拒絕了回答林的問題。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那些我應該知道的信息。”
“主人……”身後傳來撬棍娘的聲音。
林愣了一下，接著回頭︰“啊，怎麼了？”
撬棍娘看上去憂心忡忡的。
“唔……主人，我……”她大概覺得林的那句話不只是在詢問系統，而是在詢問她。
畢竟，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自己剛剛來到主人身邊，主人就問出了系統那個問題……
是啊，怎麼會這麼巧呢嚼嚼嚼……吃爆米花。）
“這個……那句話不是在問你。”林瞥了眼系統，這家伙不會有什麼可以讀心自己的後手吧——
系統沉默以對。
視線回到撬棍娘的身上，盡管林說了那句話不是在詢問他，但她似乎並沒有相信林的說辭——帶著少許破碎感的眼神，撬棍娘嘟著嘴，接著開口道︰“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的話——就再也沒有選擇的權利了呢。主人。唔……抱歉，但我不是在頂嘴！真，真的！”
……雖然未必是在給系統開脫，但林依然有些介懷。
“我理解了。”沉默之後，林點了點頭。
“主人只是不打算听听我接下來的理由吧……”撬棍娘可憐巴巴的擺弄著手指。<……”目移。好吧，自己確實有點懶得听……
“稍微听一下可以嗎？”稍微帶著些懇求的意味。讓林不由得有些內疚……
“嗯。”林點了點頭。
“唔，主人之前不是詢問我，那些死物是不是學識嘛，我告訴了您……不，我給予了您肯定的回答——抱歉，主人，其實我當時應該再想想的。”
“……”林靜觀其變。
“唔……您應該也能夠感受到吧。新生的……強大的行尸正在涌動，雖然現在它和那個奇怪的東西產生了矛盾，沒有時間把注意力放在我們的身上，但，之後它肯定還會……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它的出現並不是一個偶然。”
“……那個行尸的能力大概是什麼類型的？”林問道。
“不太清楚……嗯，其實這個也和我要說的事情有關，主人。那頭巨大的行尸的出現——和您……之前詢問我的問題有關。”撬棍娘認真的看著林。
林在等待她的更進一步的解釋。
撬棍娘說道︰“……說的更加明白一些的話，主人，那個行尸的出現，就是因為您向我詢問了那個問題——或者說，是因為我給出了您那樣的一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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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如果我沒有給出那樣的回答的話——您現在就不用面對這樣的麻煩了……”
“嗯，關于這一點恐怕恰恰相反，如果沒有那份大家伙的出現的話……我們現在大概得去一個人面對那個深淵的擴張了。”林看了看撬棍娘，終究沒有問出‘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系嗎？’這個問題。
撬棍娘擁有解釋權——而林對解釋的具體形態並不在意。
“深淵……唔。”輕輕的復述這個詞匯……
這個名字讓撬棍娘困惑了一下，但她沒有多浪費時間。
“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如果你願意解釋一下的話更好。比如︰為什麼我們得知了……嗯，腳下的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行尸之後，會誕生一個全新的強大行尸。”
“好吧，主人。其實我也很難用準確的語言來描述這件事發生的理由。我只是覺得……或者感覺？”
“……”
“呃……也不只是覺得啦！”似乎覺得林開始有些不信任她了，撬棍娘趕忙像個動畫中揮舞雙臂的小人一樣急忙解釋道。
“嗯嗯。”林並不含敷衍的應道。
“……我是一切學識的根源，我是一切學識的聚合——但寫並不能改變︰我並不理解您的語言的事實，抱歉。主人。”
撬棍娘——這邊換一個更加嚴肅的稱呼會好一點。
系統名稱為︰【被污染的物理學聖劍】娘的萌娘，大約是看到系統向林展露了自己的另一形態什麼的，然後心中也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擔憂與爭勝心）……幾重思量之下，聖劍娘輕輕吐出一口氣，接著用一種不同于往日的語調輕輕地說著︰“我不知道該怎麼樣用您的語言來描述我的猜測，所以，我向您請求——與我結合，讓我們用最純粹的學識鏈接，交換我們的思緒。”聖劍娘向林伸出手。
林很想吐槽——為什麼這種充滿fag氣息的劇情要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啊——難道要大結局了嗎！
但看著聖劍娘認真的表情。林沒有辦法現在給她潑冷水，所以……好吧。
伸出手，林的手掌在她的視線中仿佛掉進水中的墨塊一般暈開，學識在空中游蕩著吸附在聖劍娘的手掌上。
再一次，林感受到了自己曾經看到的宏大的學識海洋。
洪流涌動著，仿佛使自己置身于深海的最底端。
抬頭向上實際上林分不清自己現在所處的方位，她只是習慣性的昂首）看去，已死的學識在海洋的彼端不斷地涌動著，感染著原本活躍著的洋流。
原本形態各異的洋流與海洋生物存疑）被定格，仿佛畫片一般被封存在了死亡的海流中……
無知，已死的學識無法容存太多的活性，于是原本蘊含著無窮可能性的事物被粗暴的切成一個個薄片，只能保留在其生命歷程中的某一刻的畫面，作為它的全部。
它逐漸變得單一且片面起來，而這種扭曲所產生的後果還不止于此。
當有什麼東西嘗試去理解那些單一片面的畫面中蘊含的信息時——得到的也必定是被扭曲的單一信息。由此，活性被逐漸的掠奪，整片學識的海洋都在緩緩死去……
“唔。”充滿意識流的敘述感——林看到那些學識的畫面時，所感受到的就是類似于這種感覺但她理解了的東西大概率不是這樣的信息。）。
朦朧，模糊，不確定，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感受到，但自己似乎確實理解了聖劍娘想要傳遞給自己的信息……
再度睜開眼楮的時候，林微微張著口，似乎已經理解了什麼。
“主人……您能理解嗎？”聖劍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林。
這種模糊的表達，實在不是她的本意。
“嗯，差不多理解了。”林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向系統注視的方向。
“這種事情確實不太好表達。不過，……如果稍微運用一些比喻的話……”林輕輕地說著。
“……當學識死去的時候，它會記錄生前的一個畫面……嗯……”林說著，停了下來，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解釋權似乎會真切的影響整個世界的設定——那……
看向聖劍娘。
後者似乎在等待林的回答。
‘……嗯……’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到底怎麼樣的設定才是最優解了……這樣的話……
林最終決定順從于自己的內心，放棄去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當自己沒有使用解釋權就是了。
“學識是可以被激活的，不同的思緒，不同的學識，彼此之間都會相互激活，而這種激活可以保證它們的活性——但在死後，同樣的學識被激活的可能性和渠道減少了許多。
‘無知’在生前保留的最為完整的那個切片，將會成為它們最後，也最明確的那個——被激活的渠道。”林輕輕地說著。思緒翻轉著。
“嗯，感覺主人的理解很有趣呢！”這種時候應該說很正確才對！
林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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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思考還要繼續︰“嗯，換句話說，雖然無知被認為是死去的學識，但是，無知並沒有完全的失去所有活性，哪怕是目前看到的感染程度最深的那種火鳥，依然具備某種……類似于生物本能的事物。再加上那些完全死亡之後的學識構成的‘死物’……
以此類推，學識活性的降低對于行尸而言並不是一個完全的壞事，它們只是失去了大部分活性和保持活性的方式，甚至于，行尸們還會因此獲得某些千奇百怪的能力。……異化，對嗎？”林看向聖劍娘，表達了詢問的意思。
之前的時候她也給林提到過異化這個概念。
後者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林。
“……但是，激活渠道保持活性的方式）的減少也會帶來一些問題——既然激活的渠道降低了，想來，遇到可以被激活的情況時，那些行尸應該是不會放棄這種來之不易的機會的吧。如果是這樣。我大概理解為什麼那個奇怪的行尸會突然間出現了。”想來後面的一句話動用了解釋權。）
“……”聖劍娘沒有說話，要判斷林的想法結論是否和自己告知她的一樣，還是需要從接下來林的結論中進行最為關鍵的判斷。
“戰爭。或者類似含義的其他概念。”林輕輕說著。
“是戰爭將那些隱藏在地面下方的學識流激活了。按照系統和你的判斷，深淵所在的領域，先前似乎正在醞釀著某種更加強大的怪物——我判斷，那應該和戰斗，或者戰爭有關……至少，一個強大的戰斗力，會讓我們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戰爭。也正是這只怪物的存在，促使原本處于沉寂狀態的學識流匯聚並流動了起來。
深淵所做的行為類似于某種戰爭前的準備工作，或許這種行為就是那些學識流的激活口，恰恰因為深淵活躍了起來，久久沒有被激活的學識流也開始活躍，並且重新展現出了自己死亡前的——最為關鍵和重要的切片中的姿態。”
林若有所思的想著，盡管說著要忽視可以使用解釋權的部分——但，就如同之前提到的那種紅色手段和藍色手段的比喻一樣，只要擁有紅色手段，那麼她就必定會處于某種原因而使用它，這一點可沒辦法用主觀意識來控制——除非你心甘情願踏上一條肉眼可見更加危險，結局更加不妙的道路。
林在思考，自己可以在什麼方向上動用解釋權來讓自己的處境更加簡單一些。
“唔……主人說的，和我想要表達的很像呢……看起來主人確實理解了……唔。”臉上雖然浮現出了困惑的表情，但是撬棍娘似乎確實認可了林做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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