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動。來，慢慢過來……”引導著持盾的彈弓娘隊長朝自己走過來，林伸出手，按住她手臂上的盾牌，稍微查看了一下。
內心一沉，林分明看到那盾牌上的圓筒直接將彈弓娘隊長的整個手臂都包裹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疼嗎？”抬頭看了看她，林問道。
情報娘已經按照她的吩咐給她喂了很多包裹了有序學識的學識小球了。現在她們已經抗拒和林還有撬棍娘解除了。
只是在修改她們體內的學識時還是會遇到困難。
不過這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林不擔心這一點。
“……”注意到林捏著自己的手，隊長的表情有些困惑。
“嗯？……還以為會露出那種熱戀中的表情呢，啊，單純地困惑啊，因為沒有熱戀相關的學識嗎？……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可以給她們一些相關的學識，然後，趁著她不好意思的時候，替換學識？
……不不不，還是算了，和孩子們保持距離吧。免得讓她們最後和芙蕾雅她們一樣了——）”
你還記得芙蕾雅她們啊。
搖了搖頭，否決掉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林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隊長的手臂。
完全融合成一體的手臂……似乎沒有一丁點可以拆散的樣子。
“疼嗎？”再次詢問，但隊長的表情一如既往。
既然沒辦法從她這邊得到答案，林也只能暫時放棄。
總之先檢查一下幾個彈弓娘的狀態好了。
隊長這一次外出最大的變化就是手臂上的盾牌，那盾牌的強度還不錯，可以起到很好地保護作用。
她的變化較為簡單，理解起來也很方便，盾牌嘛。多一個防具而已，雖然是感染了之後，無知凝結的產物，不過總體還是很好理解的。
可……另一名彈弓娘的狀態就不那麼好理解了。
來到之前在記憶中看到的，在戰場上看書，並且覺醒了某種能力的彈弓娘身邊。
林姑且給她起了個代號叫做魔法師。
隊長依然叫隊長，而不是戰士。
‘魔法師’正在看書。
哪怕林靠近了她也依然在看。
不過她似乎把書拿反了。
林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她發現了一個古怪的現象。
每當一會兒書之後，‘魔法師’就都會站起來，然後再度實戰之前林從記憶中看的並不真切的那種‘魔法’。
字面意義上的魔法——或者說，和某些文藝作品中的魔法相同。
伴隨著‘魔法師’的雙手在空中劃過，光芒在空中匯聚成一層層復雜的符文，從外圈開始向內不斷的亮起，延伸——仿佛魔法陣正在成型。
但幾乎每次都會失敗，仿佛焰火一般變成一地絢爛的彩光。
不過，每一次嘗試，魔法師的法陣成型的進度都會增加個百分之幾。
但林困惑的地方也就在這里——魔法師每次讀完書都會嘗試，但有時候她會把書拿反……在這種情況下，她的魔法陣成型進度依然會增加。
‘不是因為讀書，汲取了知識，所以構建魔法陣更加有力——而是在讀書這個行為中汲取某種力量嗎？’
這個設定很常見，林一下就想到了。
“可以先停一下嗎？”想了下，走到魔法師的身邊，林詢問道。
“嗯。”魔法師將拿反的書放到了一邊。
“能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嗎？我有點好奇。”林問道。
“嗯。”魔法師站了起來。
林帶著她走到安全屋外，然後指著一個不遠處的廢棄車輛，示意她可以展開攻擊。
于是，魔法師向前伸出手，一道圓圈出現在她的手掌周圍，仿佛魔法陣一般朝向敵人，接著圓圈的各處出現了大量的尖角彈丸。
彈丸飛射出去，砸在了車上。
至于威力……因為那個車不是行尸，所以威力就和普通的彈弓彈丸差不多。
“嗯，謝謝。我們回去吧不需要蓄力發射嗎？那直接把彈丸丟出去呢？或者踫到？針對行尸的殺傷到底是怎麼生效的呢？）”
還需要進行更多的實驗，不過現在，林的工作是查看感染嚴重的彈弓娘們的狀態。
在魔法師之後，林又相繼查看了若干個彈弓娘們的個人情況，她們中大部分都和隊長一樣，擁有了連接在身體上的盾牌，
而其中的少部分則和魔法師一樣喜歡讀書——目前尚不清楚這是因為什麼。
不過，確認完狀態之後，林便準備開始下一步工作了。
不能讓彈弓娘們和無知持續接觸，否則她們體內的學識活性會不斷降低。
所以首先第一件事，林得想辦法把她們體內的學識取出來一部分，這個過程可以慢慢來，但要盡快開始。
首先拿感染最嚴重的隊長實驗，在準備好人員和材料之後，林開始嘗試從隊長體內取出一部分混亂不堪的學識。
這個過程——有些出乎意料的順利。
只是分離出來的學識在表現形態身上有些讓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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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本以為分離學識的過程會讓隊長手臂上的盾牌脫落。
但實際上，林分離出了一個水泥塊一樣的圓球——而那個盾牌依然保留在隊長的手臂上。
“……”看著手中的圓球……林隱約感受到了一種不詳的氣息。
“分離成功了嗎？主人。”情報娘秘書突然不知不覺的對著林手中的東西伸出手。
“不，別動！”將手中的圓球拿的離秘書遠了一點，林的眉毛皺的更緊了一些。
“幫我取一些——復制一些亂七八糟的學識過來。”
“嗯。好。”情報娘不理解，但她照做了。
很快，一大堆各色的小球被送到了林的身邊。
林將手中的水泥球和其他球借助——兩個小球瞬間融合在了一起。
‘無知……純粹的無知的聚合物嗎？完全失去活性的那種？……不，不對，這種感覺，和行尸很類似……之後得再找撬棍娘問一下了。至于現在。隔離帶，嗯，融合速度在減緩，看來有效。’
看著手中的無知球，林將更多的學識小球與其踫撞。
在踫撞中，無知球不斷地吸收和容納其他的學識小球，最終，表面增生出了一層厚實的外殼。
“看來隔離帶確實有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抱薪救火……嗯？這個質感……”看著手中似乎安靜下來的無知球，林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無知球外表附著的那層厚殼，似乎和隊長手上的盾牌給人的感覺一樣。
稍微做了下對比，林得到了一個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結論——隊長的盾牌並不是她收到的感染，而是受到感染之後，自發產生的隔離組織……
有些微妙……
“讓人不安的感覺消失了。現在似乎沒有那種非常強烈的，行尸的感覺了。）”
“唔……”林思考著的時候，她的一旁，情報娘秘書仿佛忽然注意到了林手中的東西一般，退後了兩步。
‘……意識到這東西對自己有壞處了嗎？那剛才？’
新的問題產生了，林考慮了一下，帶著手中的學識小球，找到了撬棍娘。
結果對方看到林手中的那顆球之後，卻立刻就擺出了如臨大敵的既視感。
林示意她不要慌，隨後說︰“這是從那個彈弓娘領隊的身體中分離出來的……東西。大概是完全死去的學識吧。我用其他不重要的學識作為隔離帶，阻隔了它的擴張。另外……”
告訴了撬棍娘之前情報娘秘書的古怪表現。
“哦，大概是無知遮掩了自己的氣息吧……蒙蔽……唔？”撬棍娘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蒙蔽怎麼了嗎？”林又想到了那個可以復活行尸的蒙蔽。
蒙蔽……難道是那頭恐慌的下述？
“我在這個學識球里感受到了蒙蔽的氣息……可，蒙蔽，不像是會和恐慌一起行動的行尸種類……”撬棍娘露出了苦惱的表情……
林不解的看了眼撬棍娘，隨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球︰“嗯……等等，說起來，之前見到的蒙蔽就是在恐慌和謠傳的戰斗中失去了頭領，所以才四散流竄的吧……但是既然恐慌還在那里，那它就不是那個在爭斗中失敗的家伙。”
“啊！謠傳的力量，對，蒙蔽的上級力量是謠傳。這種隱蔽自身的能力只有類似于蒙蔽的行尸才能釋放的出來——但。”撬棍娘露出擔憂的表情。
“……但孩子們在外面並沒有遇到什麼……恐慌之外的行尸。”
“有人在跟蹤她們……”
“……我這就去重新看一遍孩子們的學識記憶。”林果斷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打算重新看一遍彈弓娘們的記憶。
“等一下！主人，不要著急……唔，既然孩子們都已經安全回來了，之前檢查的時候她們體內的學識也沒有出現異常。那，我們就不用擔心謠傳跟著孩子們追回這里的事……
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說起來，您來找我是做什麼的？”
“……先組織一對有戰斗能力的彈弓娘，帶上十幾個情報娘，外出看看恐慌被摧毀之後的狀態吧。”林搖了搖頭，沒有接撬棍娘的話。
謠傳毫無疑問的存在，殘留在這個學識球中的信息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既然謠傳沒有跟著自己或者是孩子們回到安全屋這里。
那它還能去哪里呢？
爭斗。
謠傳和恐慌爭斗的目的。自己的天賦所感受到的那種沖動……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同一個事，但林現在對它一無所知。不過……
林緩緩皺眉，接著迅速地翻出了一張地圖。
查看著地圖上面的內容，林低聲說著︰“孩子們離開的時候是走的這條路。基本上是直線，恐慌和謠傳之前的戰斗發生在這里。而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恐慌是在朝著這里前進……我感受到的方向……”
將數個信息在地圖上交匯，林的手指落在了一片灰色的地帶。
“這里……是什麼？”林詢問道。
“嗯？啊，那是謠傳的領地。按照孩子們的說法，那里的地形非常混亂。大量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直在天上飄。而且風很大，所以沒辦法測繪地圖。不過謠傳逃走之後這里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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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處理的事……
林腦海中的思緒瞬間涌動︰“……關鍵就在這個位置。讓彈弓娘們去這里偵查一下，謠傳未必會很快放棄這里，如果恐慌被擊敗，那麼這里很可能會再度被它佔據。”讓孩子們去看看情況，再做更進一步的打算。
“我這就去安排。”
“等一下，讓其他人去吧，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搖了搖頭，林沒有放走撬棍娘。
“啊……好。”
于是，一名情報娘帶著任務離開了兩人身邊。
一隊新的彈弓娘也開始了集結。
“……是這樣的。”林將手中的東西交給撬棍娘看了兩眼︰“這種外殼，我發現……”
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情況之後，林從撬棍娘的口中得知。學識娘體內的學識雖然可以接受她們的操控，但並非所有學識都會乖乖听話。
學識娘和學識的關系，就像是自己和學識娘之間的關系一樣。
也因此，學識娘體內的學識其實是會自發的運動的。
撬棍娘推測，彈弓娘隊長身體上發生的那種變化，實際上是她在遭受了某種學識感染之後，感染她的學識自發的產生的一種形態上的改變。
而最終，那些學識就形成了林口中的‘隔離帶’。
‘受到了和盾牌有關的學識的感染嗎？’
‘應該是這樣沒錯。但……也未必真的和盾牌有關。’
發生了如上對話。
“……但，學識，為什麼一定，正好是盾牌呢？”問題得到解答，但林的總問題量卻增加了。
學識光是听上去就不是那種可以被某種實物擋住的東西。至少盾牌的形狀應該對彈弓娘隊長的感染進度沒什麼幫助……
不過撬棍娘很快便進行了解釋。
“嗯……主人還記得之前發現的那個保險箱嗎？之前那孩子應該已經告訴過您，保險箱中蘊含著保護的知識學識。”
“……是，當時確實知道了這一點，但我……總覺得一知半解。”林攤手。
“……唔，換個說法吧，主人您在看到保險箱和盾牌的時候，會想到什麼？”
“想到什麼……用盾牌保護自己？”
“嗯！沒錯，就是這個，用盾牌保護自己。當您誕生這個想法的時候，這個學識就隨著您的想法一起誕生了。而後，這個學識就會存在于您的身體中。那孩子也是一樣的，當她嘗試用盾牌保護自己的時候。‘用盾牌保護自己免受無知的侵蝕’這個學識，就保護了她。”
“……”听上去有些玄學……林只能盡力去理解。
‘學識在保護什麼……’
“但是……那個盾牌……唔，那個盾牌就是‘用盾牌來保護自己’，這條學識凝聚的嗎？”
“嗯！主人理解的很快呢。”
“所以……無知感染了那面盾牌，但沒有感染那孩子……還是隔離帶嗎？本質是在用學識構建隔離帶？”
“隔離帶……也可以這麼想吧。”撬棍娘無奈的笑著。
“我明白了。”林點了點頭。
結果發生作用的是盾牌的形狀和自己對它的看法嗎？……所以，那個保險箱應該也是相同的原理？
林搖了搖頭，將這些不重要的想法從腦海中丟了出去。既然確認了隔離帶的想法存在且合理，那麼接下來，林便想要模仿盔甲，將隔離帶作為一種常規的防護手段，裝備給彈弓娘們了。
只是，到底要選用什麼樣的學識，又要怎麼來制造盔甲呢？
林帶著困惑離開了撬棍娘的身邊，隨後，她開始了思考。
又是一輪並不復雜，但很麻煩的，學識的挑選工作。
挑選學識的過程讓林倍感頭疼，等她挑選完成之後，外出探查謠傳的情況的情報娘便放回了。
只是這次返回的只有一名情報娘。
因為大部隊的探查工作並沒有完成，這名情報娘只是中途返回來匯報情況的。
“發生了什麼？”林詢問道。
那名情報娘伸出手，將自己的記憶以學識的形態傳遞到了林的腦海中。
“……啊，這樣啊。”是有關恐慌的情報。
腦海中的畫面里，一個圓形的仿佛斗獸場一般的區域中，大量數量龐大的行尸正在那里面發生著爭斗。
它們狂躁的揮舞著自己的武器，一次又一次的擊打著周圍的其他行尸……
死去的行尸就此化作煙塵純粹的‘無知’）消失，剩下的則吸收了越來越多的無知，變得越來越強大。……但它們吸收的顯然不只是其他行尸的遺體，還有恐慌的。
林的表情……還算冷靜，畢竟這些行尸既然在吸收恐慌留下來的遺產。那就說明他們的實力比不上恐慌，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比起擔心那些行尸，擔憂一下自己的大腦才是正事……
除了那些數量龐大的行尸之外，斗獸場中還有大量的骷髏頭小蠕蟲尸蟲……
顯而易見，因為恐慌的形象在每一個個體眼中都是不盡相同的，所以……那些骷髏頭，小蠕蟲什麼的，也都是不同的學識娘眼中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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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繁雜的‘真實’疊加在一起，林的大腦一瞬間接受了好幾倍的學識沖擊，林感受到的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頭疼。
只是，腦海中的畫面很快地產生了變化。
天空中，一團漆黑色的濃霧和火焰忽然降臨。
火焰迅猛的砸在地面上，引發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首先是最孱弱的那些行尸，猛然間——它們的身體皺縮了好幾圈。
但，這並不是變得弱小的證明，恰恰相反，接下來的變化似乎印證了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
只見原本在斗獸場中大殺四方的那些身形龐大的行尸忽然間不斷地發出焦躁的嘶吼。接著，仿佛身軀收到了腐蝕一般，它們紛紛跪伏在地上，同時，從脖頸，嘴角，乃至于胸腔，脊背上生長出了大量縴細的肉須。
而周圍原本不斷晃動的那些，小骷髏，蠕蟲，尸蟲一類的東西，則紛紛被某種詭異的力量緩緩吸上了天空。
其中的一部分在飛起來之後又迅速地摔落了下去，它們仿佛被某種力量壓碎並重新塑型了一般的，重新在那些身軀龐大的行尸身後凝聚成了某種——轎子，大概吧。四四方方的，骸骨和血肉組成的小盒子，前面帶一個門簾子……就是轎子！
不過，這些轎子是懸浮在空中的，而且，不僅懸浮在空中，它們甚至周圍還帶有某種‘邪惡’風格的黑色霧氣特效。
而後，從那些黑色的特效中，大量繩索一般的事物之所以說是事物而不說繩索，是因為，有的轎子用的是鐵鏈，有的轎子用的是脊椎，有的用的是普通的繩子。）緩緩伸了出來。
這些‘韁繩’狠狠的插在了那些身軀龐大的行尸身上，接著仿佛把住了它們的命脈一般，嘶吼聲頓時小了下去……
緊接著，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那些最瘦弱的行尸們仿佛忽然間搖身一變一般的，從不知道那里掏出來了一整套死靈法師的裝扮大概？），然後，手中的樹枝，或者骨棒，或者一根天線揮舞了一番，周圍的行尸就被直接復活了——它們從普通的行尸轉變成了蒙蔽。具備了復活的能力……
最弱小的獲利最多，而最強大的反而成了階下囚，乃至奴隸，真是戲劇性……
林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盡管因為小骷髏和蠕蟲那些東西都消失之後，她現在腦子清醒了一些。
但天空中突然冒出的那個東西——很顯然就是謠傳……那家伙不知怎麼突然出現。
看了眼身邊的情報娘。
林皺著眉加快了腦海中畫面的播放。
加速之後，林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原來在彈弓娘們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們忽然發現原本恐慌佔據的領地中忽然出現了異動，于是決定派人出去探查。
探查的結果就是發現了那邊有行尸群正在不斷地瓜分恐慌殘余的某種力量尸體︰也就是那些骷髏頭，蠕蟲，還有尸蟲之類的。）注2︰尸蟲，像死尸拼接的節肢動物。材料是尸體，外形是節肢動物。）
而在觀察的過程中，謠傳忽然降臨，將一部分行尸轉變成了蒙蔽，同時俘獲了大量強大的行尸，並改造成了蒙蔽的戰車與廂轎……
‘……’林緩緩的呼氣，事情變得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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