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大閬的皇陵也被刨了,損失……損失的更大,你們已經找補回來了,為何不能留給大閬一條生路!”
“豈有此理,灼陽……你呀,不怪我小爺爺不待見你,你要是這樣講,我都不想跟你做朋友了。我爺爺現在還病倒在床,內務府也在為爺爺準備壽服,可你知道嘛,這都是拜你父王所賜,掘墳挖墓,毀尸滅跡,這是人干的事情嘛,這莫大的屈辱,我們萬家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你父王,真當我們萬家沒人了嘛!”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父王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對不起……”灼陽公主深感慚愧,她知道她剛才說的話令程攸寧不悅了,刨祖墳豈是兒戲,你刨我家的,我再反過來刨你家的,這樣難道就能輕而易舉地找補回來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
“哼!你們大閬世風日下,有傷風化,原來都是有根可循的。君為臣綱,君不正,則臣不忠,看看送你出嫁的那些使臣官吏,知道有人替嫁,還是乖乖地把人送到了南部煙國,把你一個奄奄一息的公主只身一人留在了奉乞,他們就是這樣效忠你們大閬的嘛!不過也不怪人家不忠,閬王玩了一手的恩將仇報,以德報怨,我小爺爺已經是領教過了,臣子們的腦袋什麼時候搬家無人可知,听說你們汴京的朝堂上,忠臣都沒好報,腦袋岌岌可危,和擺設沒什麼區別,閬皇說取就取,倒是奸佞大臣能把你父王伺候的熨熨帖帖的,這豈不是印證了禍害遺一千年。誒?這些真的吧!”
“這……我……攸寧……”面對程攸寧的奚落,灼陽公主就跟吞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到說不出話來。
程攸寧一擺手,又道︰“灼陽,我小爺爺寬恕你,不代表他能寬恕你父王,你父王對我小爺爺做的事情足夠他遺臭萬年。你該感謝我小爺爺,他長對我講,禍不及子女,所以我們還能是朋友,權杖我小爺爺。但是你繼續包庇你爹的罪行,我就沒法跟你玩了,你該慶幸,我爺爺病倒在床還有一口活氣,倘若我爺爺的這口氣咽了,你父王必須償命。實不相瞞,我小爺爺已經發誓,兩年之內定蕩平你們大閬國。”
“兩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我大閬百年基業怎麼會被你們建國沒幾年的奉乞打敗,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身為大閬的公主,她見不得自己的國家滅亡,在她眼里程攸寧的話不現實,他們大閬雖然先後兩次投降于南部煙國和奉乞,但是他們大閬還遠遠沒到滅國的地步。
而程攸寧卻一字一頓地說︰“滅國就是你們大閬最終的命運!”
“我不信!”灼陽公主不停地搖頭,她不信有這一日的出現。
程攸寧齜牙一笑,一口潔白的小牙泛著凜凜寒光,“那我們拭目以待好了,兩年後自然見分曉。”
這樣的程攸寧讓灼陽公主變體生寒,那樣犀利的眼神不該是一個九歲孩子該有的表情,若不是癱坐在椅子上,她這個時候一定會雙腿一軟癱倒在地,程攸寧的話足夠摧殘她體無完膚。
即使這樣,程攸寧還不依不饒地說︰“對了,也許都用不上兩年的光陰,你們大閬的半壁江山就會是我們奉乞的。”
“我不信,你們奉乞是小國,拿什麼跟周圍列國一決雌雄。”
“再小你們大閬也是我們奉乞的戰敗國,你記好了,不光你們大閬,包括南部煙國,都會成為我們奉乞的囊中物,因為你們兩國太讓人厭惡了。”
灼陽公主看著程攸寧一張一合的小嘴,還有那目空一切的眼神,感覺就像萬斂行附身了一樣,正在居高臨下的指責她的過去和她父王的種種行徑。
“你不是說我們大閬和牙拖數十萬的大軍兵臨城下嗎,怎麼會被你們奉乞打的節節敗退,你們奉乞哪有那麼多的兵馬跟三個強國周旋對抗。”
“小把戲,你們人多又怎麼樣!就大閬和牙拖那蓄謀已久的突擊,對我們奉乞根本造不成傷害,為了你們言而無信的大閬,我們奉乞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足夠反擊你們。目前看,我們奉乞在這次的角逐中,有壓倒式的優勢。你放心,既然是你們大閬先動手的,我們奉乞一定奉陪到底,這場較量遲早會分出勝負的,你我到時候可以做個見證。”
灼陽公主被程攸寧的話弄的渾身顫抖,牙齒也跟著打顫,蒼白如紙的臉上帶著狼狽與倉惶,渾身的力氣也早在程攸寧的言語里被抽空,她虛弱地站了起來,“我去見你小爺爺。”
“我勸你聰明一點,別白費力氣了,換做我是你,我一定選擇明哲保身,你去了只會激怒我小爺爺,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小爺爺還急著跟我小奶奶睡覺呢,哪有時間搭理你。”
程攸寧最後的一句話是壓倒灼陽公主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終于被程攸寧打擊的傷痕累累體無完膚,她徹底地走向了絕望。
看著失魂落魄的灼陽公主,程攸寧的心還是軟了,他喚來兩個下人,冒雨把灼陽公主送回晨清宮休養。
這時喬榕拿來干淨的衣服給程攸寧換洗,“殿下,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灼陽公主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能出什麼事情!”
“她不會再次自戕吧?”
“死里逃生一次還不長教訓嘛,我不信她那小身板能死里逃生兩次,她要是自己都不堪在意自己的性命,我們也沒必要替她擔憂。”
“她若是從您這回去就自殺了,那殿下也脫不開干系,”喬榕比程攸寧年長幾歲,想的事情明顯比程攸寧多好多。
“與我何干,隨便幾句話就自殺,那這人也沒必要活著了。再說,那些話也不是本太子編造的,那大街上的告示滿天飛,她出去便可知道真假。”
“殿下,你們可是朋友,何必說那麼重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