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戰事不斷,我替邊關憂心。”
尚汐知道這都是保全面子的客套話。
“皇後娘娘心懷天下,是邊關戰士之福,是奉乞百姓之福。娘娘可以放心了,南東北方都打了勝仗,如此下去,我們奉乞一定會不斷的壯大。”
“這真是個好消息啊,皇上終于可以睡幾日安穩覺了!”鐘絲玉的心里裝的都是皇上,自己都身陷囹圄了,還念著皇上,此女子世間少有,就這一根筋的還被萬斂行遇上了。
半月內尚汐見過皇上兩面,還是那樣的春風得意,風神俊朗,尚汐不敢說萬斂行活得快活瀟灑,怕鐘絲玉難過,她知道鐘絲玉最想知道皇上的近況,只是羞于問出口,可惜她知道的也不多,“皇上政務繁忙,半個月了也才去滂親王府兩次。”
鐘絲玉畢竟是皇後,她得體面,听尚汐提起萬斂行,鐘絲玉才順著尚汐的話打听一句︰“皇上近來可好?”
“政務纏身,好像很忙,去王府不多時就會離開。上次嬌滿樓的事情,我姐被罰為邊關將士做兩千雙布鞋,我也如此,我還比我姐多了一條,我被罰禁足了,由于我做鞋超額完成,今日小叔下令解封我的禁足令,我惦記皇後在這里住不慣,便前來探望,那日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大家。”
鐘絲玉搖頭道︰“沒有連累,我是自願來這里為邊關將士祈福的。”
尚汐聞言直點頭,鐘絲玉才是啞巴吃黃連呢,顧及鐘絲玉的面子,這人即使是被罰到這里的,也只能當成這人是自願為邊關的將士祈福。
不僅如此,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溢美之詞尚汐還得說︰“皇後心系邊關戰事,有皇後祈福,我們奉乞才會連連打勝仗。”
深處寺院,鐘絲玉依舊表現的如往日一樣平靜,要是她牢騷幾句,或者埋怨尚汐幾句,尚汐這心里還能舒坦一些,可這人越是這樣不怪不怨的尚汐這心里越不是滋味。
鐘絲玉跟他們幾個出去一趟,回來就被送來寺院了,這和她尚汐脫不開關系,尚汐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能連累鐘絲玉。
看著尚汐蔫頭耷腦的,鐘絲玉反而笑了,“不用愁眉苦臉的,這就是個教訓,以後我們都要引以為戒。”
“皇後娘娘,我沒覺得去趟青樓是多大的事情。”
“被包藏禍心的人添油加醋一番,我們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我的名聲是小,讓皇上蒙羞是大,總之,那種地方,以後提都不許提了。”
尚汐點點頭
不吃一塹,難長一智,經此一事,想必哪日喝大酒去青樓的幾個女子都不會再重蹈覆轍了,這一個月,就沒一個好過的。
鐘絲玉沒多留她,一炷香的時間尚汐就離開了。
同一日。
萬百錢和史紅角不約而同的在皇宮門口相遇。
她們已經足足半月沒見了,看到萬百錢,史紅角興奮地走上前去,“錢夫人!”
“紅角?你怎麼在這里!”萬百錢驚訝于史紅角出現在這里。
“我有事想見皇上。”
“我也是來面聖的,你跟我一起吧!”
“好呀,我還擔心皇上不會見我呢!”這還用說嗎,皇上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若是在這樣,這皇宮的門檻早被人給踏平了。
兩人雖是女子,但是都從小習武,走起路來如風一般,頗有氣勢。
養心殿內,萬斂行正和程攸寧坐在一起,萬斂行早就說過,他對程攸寧一定會親傳親授,加之程攸寧最近分外上進讓萬斂行側目,所以得了閑以後他便拿起程攸寧的課本考考程攸寧。
程攸寧不負所望,學業非常扎實。看著自己精心培育的幼苗在無聲無息的抽枝發芽,萬斂行頗感欣慰,他沒看錯人,這就是他想要的接班人。
程攸寧讀書吃喝兩不誤,一雙靈活的小手正拿著他小爺爺的白玉鎮尺 噠 噠的鑿松子,一人鑿松子兩人吃,桌上蹲著的小松鼠也能跟著偷懶。
“孫兒啊,你說你姑姑和史紅角為什麼同時來見朕啊!”
程攸寧嘿嘿一笑,“肯定不是想小爺爺了。”
程攸寧把剛鑿出來的松子送到萬斂行的嘴邊,“小爺爺吃,不用理會她們,兩個女人不好好在家做鞋,來了也是給您添亂,特別是那個紅角,這奉營城里旮旯胡同就沒有她沒去過的,那日去青樓就是她提議的,害死了其她幾個人了!還好我小奶奶聰明去了靈宸寺給邊關的將士祈福了,不然這個時候也忙著做鞋呢!”
鐘絲玉去靈宸寺的真實原因程攸寧還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他把他娘和姑姑受罰的事情安在了史紅角的身上,他認定史紅角是罪魁禍首,然而更讓程攸寧覺得不公的是,唯獨這個始作俑者卻沒被罰。
萬斂行公正,他不偏私任何一人,這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你娘那日好像也很號召史紅角的提議吧!這腳長在自己的腿上,不去史紅角也不能把人綁去,況且,史紅角當時是在爭取大家的意見,听說你娘一口就應下了,掙扎都沒掙扎,回來報信的暗衛可是描述的活靈活現。”
“我娘那是喝多了,不然……不然我娘也不好說!”程攸寧自暴自棄,本想為尚汐辯解的話都到嘴邊了,程攸寧也懶得說了。
這事鬧的,程攸寧如今看他娘都不如從前那麼靠譜了,他受的教育和禮法那可都是中規中矩的,照不照做是他的事,但是道理他懂,所以在他見到他娘干的那些荒唐事後,他一句情都沒幫著求,不是他沒心,而是他說話也起不到用處,還會禍及于己適得其反。
萬斂行欠起了身子,“要不小爺爺去睡一會兒吧,她們來了就直接打發走好了。”
“您剛才說見,怎麼又不見了!這也不是睡覺的點啊,睡什麼覺啊!”說著程攸寧又把一個松子塞到了萬斂行的嘴里,還抱著萬斂行的胳膊讓他坐下,頗有幾分氣勢地說︰“兩個女子而已,怕她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