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8章 街上的鋪子全黃了
程風揚起腳就朝著程攸寧的屁股踢了過去，嘴里罵道︰“你個小子，一天到晚不好好念書，腦子里淨琢磨些有的沒的！哪來的二娘？”
程攸寧吃痛地捂著屁股，一邊揉一邊嘟囔著︰“哼，那你們倆干嘛遮遮掩掩的？在隱瞞什麼呀？要是再不說清楚，等我見著小爺爺的時候，一定先向他告狀，讓他好好收拾你們！”
這時，隨影看了一眼程風，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事，就是你爹把你家賣珍珠的錢，都接濟南部煙國的百姓了，給那里的難民布施了好久的粥。”
程攸寧一听，頓時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發出“啊”的一聲︰“什麼？爹爹這是怎麼想的呀？小爺爺正在攻打南部煙國呢，爹爹倒好，居然跑去給敵人的百姓施粥，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
程風一臉正氣地解釋說︰“接濟難民還分哪里的人嗎，再說爹爹也不是只接濟了南部煙國的百姓，太沖的百姓我也接濟啊！那些難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幾碗粥雖然不能徹底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但是總能讓他們撐上幾日，不至于立刻餓死街頭吧。”
听到這番話，程攸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認同︰“嗯，爹爹說得似乎確實有些道理。”
就在此時，他們從車上搬下來的食物，散發出陣陣香味，引得周圍不少饑腸轆轆的百姓紛紛循著味道聚攏了過來。
程風也怕他們動手搶，于是大聲說︰“諸位不要急，我們帶來的吃食不多，每人只能分到一點，請大家自覺排好隊依次領取。”
听聞此言，原本躁動不安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並開始有序地排成一列長隊。
排在前面的百姓眼中閃爍著希望之光，迫不及待地問道︰“好心的貴人吶，不知你們究竟是出自哪個大戶人家啊？”
程風微笑著回答道︰“我們是從奉營來的。”他的話音剛落，現場頓時響起一陣感激之聲。
這時一個百姓問程風︰“听說你們奉營現在可好了，沒有因為打仗受到影響。”
程風笑著點點頭︰“一切照舊，你們這里慢慢的也會好起來的，你們別著急。”
這時人群里面有一個人說︰“都怪那個該死的萬斂行，非得造反，害苦了我們這些百姓。”
隨影的刀都拔了出來，程風踫了一下他的手臂讓他冷靜，小聲對隨影說︰“百姓無非是抱怨抱怨，他們都吃不上飯沿街乞討了，抱怨兩句就抱怨兩句吧。”
隨影黑著臉說︰“多余接濟他們。”
這時一個人說︰“和人家萬斂行有什麼關系，是我們大閬國的氣數要盡了，你們沒听說滿大街都傳唱的那首民謠嗎？大閬國，氣數盡。殺良臣，斬忠義。敗煙國，打奉乞。苦百姓，死將士。水庸王，得民意。修水利，築河堤。賞功臣，納賢人。兵馬壯，國運濟……這說明什麼呀，這擺明了就是大閬國皇上昏庸無道嘛！”
一個人附和道︰“就是，大閬國的皇上才叫昏庸呢，為了自己享樂，現在還在建宮殿呢，你看看他的一百二十八條罪狀，真是個挨千刀的狗皇上。”
程風看了一眼程攸寧，程攸寧低著個腦袋，耷拉著眼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程風彎腰小聲問程攸寧︰“兒子，這首民謠不會是你編的吧？”
程攸寧搖搖頭說︰“如此拗口的民謠怎麼會是孩兒編的，是我葛爺爺老早以前編好的，還有那一百二十八條罪狀，也是出自我葛爺爺之手，和我沒關系的，我只是來這里散布一次民謠。雖然是造謠吧，但是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程風憋著笑問︰“什麼代價啊？”
程攸寧伸出兩根手指說︰“我自掏腰包，搭了兩筐的糖果，至今我小爺爺都沒把銀子撥給我。”
程風笑了起來，這些旁門左道的事情，也就葛東青能想出來。
在一片百姓的罵罵咧咧聲中，除了那點螃蟹和酒，其他的東西都分給了百姓。
可是更棘手的事情來了，後面還有好多人沒領到吃的呢，都那樣滿臉期盼地盯著程風，站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老大媽抱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子，這孩子看著沒什麼生氣，好像是病了，她懇求程風︰“大善人呀，能不能給我一個餅子，我家孩子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程風看看已經空了的兩個車，束手無策，“大娘，沒有吃的了，都分光了。”
這是這個老婦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好心人，你給我點吃的吧，我女兒已經餓暈了，再沒吃的，就只能等死了。”
程風看看那女人抱著的孩子，腦袋已經耷拉著了，原來不是病了，而是餓暈了，如此可憐，程風怎麼能不動惻隱之心呢。他問程攸寧︰“兒子，你身上有沒有好吃的了！”
程攸寧從兜里翻出兩塊糖果說︰“只有這個，再無其他了。”
程風說︰“那你把這兩塊糖給她吧。”
程攸寧乖乖地把兩塊糖給這個人，可是那麼多人看著呢，這該如何是好呀。程風求助隨影，“在這城里，到哪能買到吃的啊？”
隨影搖搖頭說︰“全都關門了，就是你想買糧食熬粥都找不到賣米的地方。”
這時出去找吃的隨膽跑回來了，他嚷嚷著說︰“這地方有錢都花不出去，我走出去三四條街，鋪子全黃了，把咱自己的吃喝找出來點，吃完好趕路。”
隨影用下巴指了指那空了的兩輛馬車，隨膽一雙眼楮又睜的溜圓，他看了看那一大堆的難民說︰“被搶啦？被這些難民給搶啦？你們這十多個人還看不住兩車貨嗎？”
程風說︰“百姓很講秩序，沒人搶，是我把吃的給大家分了。”
隨膽看了看光禿禿的馬車，臉上全是驚訝之色︰“沒留點給咱們自己人吃嗎？”
程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留了兩桶螃蟹，但是都是生的，現在也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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