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此時萬斂行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滿足隨膽的要求,他緩聲道︰“好,膽膽,之前的接風宴上我是不是交代過,讓你看管好你的蛇,不讓他出來害人。”
沒骨頭的隨膽竟然理直氣壯地反駁道︰“您可不是這樣說的啊,您當時說的原話是,不要讓我的蛇傷到咱們自己人。”
萬斂行從來沒有拿一個人沒辦法到這種程度,他怒喝道︰“你是要氣死我嗎,別人也不能傷呀,你知不知道這一夜你的蛇霍霍死了多少人?”
隨膽卻依舊不知悔改,嘴硬地嘟囔著︰“他們又不是好人。”
听到這話,萬斂行無奈地深深嘆息一聲,說道︰“膽膽喲,你去看看,好幾處的營帳里,上千人的尸體呀,直挺挺地躺在那里。這還沒過一個晚呢,都成了死人。你看了不覺得驚悚詭異 人嗎?“
然而,隨膽居然只是輕輕搖搖頭,一副沒有任何感覺的樣子。
萬斂行見狀,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繼續質問他︰“沒有我的指令,你為什麼要擅自作主出手傷人呢?”
只見隨膽氣憤填膺地說道︰“你看那個曹炳顯跟你說話的時候,下巴都快仰倒天上去了!他看上去好像對侯爺挺恭敬的,實則他心里壓根瞧不起侯爺,他根本沒把侯爺放在眼里!哼,我膽膽豈能讓他在侯爺的眼皮子底下放肆嗎,我必須教訓教訓他,不然他以為侯爺沒人了呢。””
萬斂行听後,無奈地又長長嘆息一聲︰“唉……難不成你這般做全都是為了我好?”
隨膽連忙點頭應道︰“對呀,你看看這一天下來,你們兩個劍拔弩張的樣子。只要他那些個手下死光了,他就不用造次了。”
听了隨膽的話,萬斂行一臉凝重,語重心長地對隨膽說道︰“膽膽吶,你可知道,我萬斂行從來就沒把那個曹炳顯真正的放在眼里過!憑我的本事,如果想要讓他死,何需在暗地里耍那些陰險手段呢?我之所以留著曹炳顯的這條命,並非是忌憚于他,而是因為我與大閬國的皇上還沒到徹底決裂、撕破臉皮的時候,畢竟,我萬斂行如今仍是皇上的臣子,無論行事還是言語,總得給皇上保留七分顏面。雖說我手中有兵,此地又位置偏僻,山高皇上遠的,他一時半會兒也確實奈何不了我,但咱們目前的處境,遠遠不像你表面所見到的那般樂觀吶!”
說到此處,萬斂行忍不住長長地嘆息一聲,接著道︰“咱們這奉營,可謂是前有豺狼當道,後有虎豹環伺啊!這邊豺狼還未趕走,那邊凶猛的老虎卻已然逼近了。你說說看,以我當下的能力,真能夠應對得了如此局面嗎?唉……實話告訴你吧,我暫時還沒有與之抗衡和相互制衡的實力。”
听了這番話,隨膽不禁皺起眉頭問道︰“難道就這樣一直忍氣吞聲下去不成?”
萬斂行苦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我眼下這般境遇,已算得上是揚眉吐氣啦!你是沒看見我是怎麼來奉營的。”
萬斂行看了看隨膽,換上了商量的語氣,說道︰“膽膽呀,我看你來了就給我惹禍,要不……”
話還沒說完,只見隨膽靈活地將身子一扭,雙手交叉抱住懷,撅起嘴說道︰“我才不要回那個斷路林呢!那里又沒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沒有。”
萬斂行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著隨膽懷中露出的一角,繼續說道︰“不回去也行,但你得先把你懷里藏著的那條蛇交出來......”
隨膽一听這話,頓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喊道︰“不行!絕對不行!這條蛇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把它交給你,那還不如要了我的小命呢!”
萬斂行見狀,腦仁都疼,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妥協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可得好好管住你的寶貝蛇,不能再讓它招來毒蛇咬人了,你能做到嗎?”
隨膽拍著胸脯保證道︰“能,放心吧,這次我肯定會看住它的,肯定不會讓他隨意地傷人了。”
萬斂行道︰“更重要的是管住你自己。”
隨膽一點頭︰“我知道。”
萬斂行擺擺手,示意隨膽可以離開了,“回去補覺吧。”
大家就見得到應允的隨膽慢吞吞地,軟趴趴地往外走。
等萬斂行看著這人一步步挪出他的大帳以後,他對著屋子里的另外幾個人囑咐道︰“你們平日里多盯著點隨膽,他每日游手好閑的不干好事。”
此時,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隨心忍不住開口罵道︰“唉,誰想到這小子這麼虎,咬死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咬死一千多人,這事也就他能干出來。”說著,隨心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看就是缺覺沒睡好的樣子。
萬斂行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我都懶得懲罰他了,不過這事也怨我,如果我事先囑咐好他,也許他就不會如此莽撞行事了。以後咱們這里但凡再來陌生人,你們可一定要記得提醒他收斂老實點,別再像這次一樣沖動了。你們幾個當時不在場,那一屋子一屋子的死人看著可不僅僅是詭異那麼簡單,那是 人,看一眼都能讓人毛骨悚然。隨行看見了,他進屋應該一眼就看出是隨膽所為,他看了我一眼我都沒反應過來這會是隨膽干的,哎呀呀,那場面真是難以言喻,讓隨行給你們講講。”
始終冷靜自持的隨行道︰“其實就是一排排的死尸,能讓這麼一大幫人悄無聲息的死掉,恐怕也只有隨膽才有這樣的能耐了。”
隨心听後,忍不住又咒罵了一句︰“這個二貨,不怪沙廣寒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他呢,這玩意確實虎的不輕。”
萬斂行嘆了一口氣,“那能怎麼辦,大家伙盯著吧。”
隨心眼珠一轉,立刻來了主意,他提議︰“要不然干脆狠狠揍那個二貨一頓吧,給他個教訓,好讓他長長記性,免得日後再闖出更大的禍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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