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夫人心疼地摸著萬百錢手，“錢兒呀，你挺住，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挺挺就過來了。”
萬百錢虛脫的嗯了一聲。
玉華看了一眼產婆，這產婆子也是一腦門子的汗，怕是難產，她忙問道︰“大娘，孩子的體位正不正呀？”
“正，就是錢夫人這個年紀……又是頭胎，不太好生。”意思就是萬百錢的年紀大了。
玉華看了一眼萬百錢的下面，又看看萬百錢，“大小姐，你這躺平可不行呀，你得使勁呀。”
萬百錢道︰“我的肚子陣痛難忍，我已經沒力氣了。”
玉華道︰“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你再耗一會兒，體力就徹底的沒了，你得趕快使勁，來，听我的，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
在院子里面的人听不見萬百錢的聲音，倒是可以听見玉華的聲音，玉華的聲音一傳出，錢老板的心徹底慌了，屋子里面有接生婆，還有萬夫人，這怎麼還輪到玉華上場了，這玉華大大咧咧是出了名的，這樣喊口號不得給萬百錢帶偏了呀，他實在挺不住了，“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尚汐拉住錢老板，“姐夫，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進產房，里面的人夠多了，再進去人就是添亂了。”
“可是，你听听，玉華在里面指揮呢，她一個沒生過孩子的人這不是瞎指揮嘛。”
“玉華雖沒生養過，但是她見識多，有她指揮錯不了。”
“尚汐呀，你可不能拿你姐姐的性命開玩笑呀，你進去替姐夫看看，你進去姐夫心里踏實。”
尚汐道︰“姐夫，你就別把我當能人了，蓋房子你找我錯不了，生孩子，我是外行。”
“你不是生過你家程攸寧嗎。”
“我是生過程攸寧，但是我那時候的預產期也提前了，提前好久呢，給我也嚇壞了，孩子生出來以後我都昏迷了。”
“那你姐姐不能也是昏迷了吧，你听听，百錢一點聲音沒有。”
尚汐道︰“應該沒事，有事早出來人喊郎中了，姐夫，你鎮定點，別自己嚇唬自己，生孩子沒你想像的快。”
又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听見萬百錢的聲音。
這回的錢老板是真著急了，“我進去看看吧，看看我就出來。”
尚汐見錢老板這樣著急也不加以阻攔了，“你想去就去吧，不過你可能會被轟出來。”
一向不怎麼愛說話的鐘絲玉開口了︰“錢老板還是慎重的好，屋子里面是情況我們都不清楚，要是貿然進去沖撞了百錢和孩子就不好了。”
聞言，錢老板急匆匆邁出去的腿，又邁了回來，他試著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朝著產房的門喊了一聲︰“岳母大人，您讓百錢出個聲音好不好。”
錢老板的聲音剛落下，屋子里面就傳出了一個虛弱的聲音︰“我死不了，你在外面等著吧。”
“錢兒，你時不時的喊兩聲，不然我不踏實。”
萬百錢沒再搭理他，不過後來的好長一段時間萬百錢都沒有聲音。
錢老板依舊是心急火燎的樣子，抻著脖子往往屋子里面望，其實門窗關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就是把門窗打開，那左三層，右三層的帷帳也足以遮擋外面人的視線，所以不管錢老板如何掙扎都是白費力氣。
突然錢老板問院子里面陪著他的幾個人，“玉華怎麼也不喊口號了，是不是生了？”
尚汐也意識到好一會兒沒听見玉華的聲音了，不過肯定不是生了，估計是遇上什麼事情了，或者產婦生累了需要休息，不過生孩子的這種事情大多一氣呵成，即使有個喘息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尚汐搖搖頭，堅定地說︰“要是孩子生了，孩子一定會哭喊。”
錢老板問︰“會不會孩子隨百錢了，這孩子也不哭喊。”
“姐夫，這怎麼可能，這小孩出生就沒有不啼哭的，你別瞎琢磨了，我們再耐心的等等吧，沒準一會兒喜訊就傳出來了。”
按耐不住的錢老板又朝著屋子里面喊了一嗓子，“玉華，你怎麼不喊口號了？”
玉華在屋子里面不耐煩地嚷了一句︰“夠亂的了，你就別喊這個喊那個了，沒工夫理會你。”
“百錢怎麼樣了呀？”錢老板又試探著問了一嘴。
這時芙蓉急匆匆地走了出來，“快讓人拿碗糖水來。”
“里面什麼情況呀？”
“姐姐，沒體力了，產婆說給她喝點糖水好使勁。”芙蓉的臉上和脖子上也都是細密的汗珠，看來在屋子里面的這些人還不比外面這些心急火燎的人呢。
“百錢的身體不錯，怎麼會沒體力呢？”
芙蓉道︰“都生兩個時辰了，再好的體力也耗盡了。”
尚汐問︰“什麼原因生了這麼久？”
芙蓉道︰“姐姐的年齡原因，不好生。”
這時韓念夏突然插了一嘴，“不會是難產吧？”
芙蓉點點頭，“就是難產，姐姐怕錢老板擔心，不讓和院子里面的人說，照這樣生下去很危險的，可開始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
錢老板听見難產，身子一晃愣在了當場，看樣子是懵了，然後就見錢老板跟瘋了一樣，往產房里面走，正好和出來的玉華撞到了一起，玉華推了一把丟了魂的錢老板，“讓開，快讓人打盆冷水來。”
尚汐趕忙問︰“要冷水做什麼？生產不是要用熱水嗎？”
“姑奶奶暈了，產婆說得用冷水給潑醒，快點送進來，這正是關鍵的時候她暈了。”
錢老板一听就要往屋子里面鑽，玉華擋在那里︰“都別添亂了，產婆說了，再不生出來一尸兩命，沒用的人都別進來，屋子里面的人已經夠多了。”
“我得進去看看錢兒，你讓我進去看一眼。”
玉華擋在門口，也是滿頭大汗，“這正是關鍵的時候，稍不留神就會送命，別添亂了，院子里面的人也都別嚷嚷了，亂糟糟的讓人心煩。”
一時間院子里面鴉雀無聲，一個個的都把嘴給閉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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