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十日之內都不能遠行
程風說︰“那你就好好對人家,別搞的鐘姑娘跟個外人一樣。”
萬斂行說︰“你知不知道我有我的苦楚。”
程風側頭看了一眼萬斂行說︰“我沒看出你有什麼苦楚,我反而覺得有苦楚的是鐘姑娘,人家對你百般好,你卻不領情。”
萬斂行說︰“我怎麼不領情,我領情的。”
程風說︰“我沒看出來,我就看她在你跟前連個丫環都不如,下人在你跟前都那般自在,你怎麼就容不下她呢。”
萬斂行說︰“我還容不下她,她天天圍著我轉,我都感覺自己被她綁架了。”
程風說︰“證明人家在意你,換做我早拎包回汴京了,絕不受你這份氣。”
萬斂行說︰“我沒給她氣受。”
程風說︰“她明明就在受氣。”
萬斂行說︰“她就那樣,每日頭一低,就跟受氣包一樣,我都擔心她那脖子會被她的腦袋壓斷,我第一次見她就有這種擔憂。”
程風說︰“我看她和尚汐出去有說有笑的,就到了你面前話不敢說,頭不敢抬。”
萬斂行說︰“你怎麼還向著她說話呢。”
程風說︰“說點實話罷了。”
萬斂行說︰“我看你就是不想伺候我想回去陪媳婦,那你走吧,把隨行給我叫來,我最不缺的就是伺候我的人。”
程風說︰“你又來,一言不合你就趕人,我這不是覺得自己睡在這里把小嬸嬸擠走了心里過意不去嘛。”
萬斂行說︰“你知道什麼,她在我身邊我都睡不好。”
程風給萬斂行掖掖被子說︰“怎麼能睡不好呢,你不是睡眠很好嗎?听隨從說,在大牢里,你睡的都格外安穩。”
萬斂行說︰“那能一樣嘛,我都快被她干神經了。”
程風脖子一扭看向萬斂行,“小嬸嬸把你怎麼了?”
萬斂行側眼瞟了一眼程風說︰“你是不是想偏了。”
程風十分堅定地說︰“沒有。”
萬斂行說︰“我看你就是想偏了。”
程風說︰“小嬸嬸到底把你怎麼了?”
萬斂行說︰“沒事就問我喝不喝水,晚上也問,你看我這樣的起夜方便嗎?她每一天能對我說的好像就那麼一句話︰‘要不要喝水?有沒有不舒服?’,真是煩死了。”
程風听話特別會听重點。
“那你起夜的時候不會是小嬸嬸親自伺候吧?”隨後程風忍不住笑了起來。
萬斂行瞪了程風一眼,沒好氣地說︰“胡說什麼呀?我這孩子腦袋里面裝都是些什麼污穢的東西呀,心思一點都不純淨。”
程風先是一本正經地說︰“那你總不能憋著吧?”隨後他便嘎嘎嘎地笑了起來,這一笑才知道程攸寧那樣嘎嘎嘎的笑是起源于哪里了。
萬斂行說︰“你這孩子……有那麼好笑嗎?我這都快痛苦死了。”
程風說︰“那你倒是說說呀。”
程風的好奇心早已經被萬斂行給吊了起來,他想知道他英明神武,心高氣傲,無人近身的小叔晚上是怎麼憋尿的。
萬斂行嘆了一口氣說︰“唉,可煩死了,我得把她叫醒,讓她去叫隨行過來,她先回避,等我解完手,她再回來,你說這個彎繞的多遠,還不如讓隨行他們輪流照顧我呢,最主要的是我尷尬呀,我不自在呀,我顏面盡失呀,我堂堂一個侯爺,晚上起個夜我得先驚動一個女人,知道的我是病的不能自理,不知道的以為我變態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呢,再者說,我總不能把她當丫鬟使喚吧,她一個員外郎的女兒有必要晚上留一只耳朵听我有事沒事嗎,你說她睡我旁邊有什麼作用,增進感情,我都不能動,像一個死人一樣往這里一躺,我如何能跟她增進感情,荒唐。”
程風說︰“喲,小叔,想不到您還這麼中規中矩恪守禮儀人。”
萬斂行說︰“廢話,我是正經人,我就是死也得守住禮義廉恥,怎麼能讓她伺候我。”
程風說︰“我怎麼听說你這身子都是小嬸嬸親自給你擦的呢。”
萬斂行眼楮一立,嘴角發狠︰“隨影說的吧,是不是隨影那個大嘴巴說的……隨影,你給我滾進來。”
程風說︰“行了,喊隨影做什麼,大家都躺下休息了,你就說有沒有這事吧?”
萬斂行說︰“在我清醒的時候沒有。”
程風說︰“那就是你不清醒的時候有唄。”
萬斂行說︰“我說什麼你就听什麼,你不要胡亂去分析,也胡亂猜測。”
程風點點頭說︰“明白了,至死都要保住臉面。”
……
第二天一早,來見萬斂行的人都說萬斂行的氣色好。
史老爺給萬斂行診脈也喜上眉梢,“侯爺今天的脈相不錯,看來侯爺的心情不錯。”
萬斂行說︰“都是史老爺的醫術高超,才保住了我這條性命,史老爺是我的大恩人。”
“舉手之勞,侯爺不要記掛在心上。”
萬斂行說︰“滴水之恩都當涌泉相報,何況這是救命之恩,斂行都不知道如何報答史老爺一家,若是有什麼地方能用上我萬斂行的,您只管之聲,不要把斂行當個外人,給我一個報答史家的機會。”
萬斂行不是和史老爺客套,他是真拿這一家人當恩人,所以面對史家人都是十分地客氣,說出的話也是肺腑之言。
史老爺笑著說︰“侯爺只管養病,史家若是有求于侯爺,我史某人絕對不會羞于開口,我會第一個去勞煩侯爺。”
萬斂行笑著說︰“這樣最好。”
史老爺今天給萬斂行換了新藥,萬斂行是當著史老爺的面喝下的,見此狀史老爺很滿意,因為這藥跟先前的藥一樣,味道都很刺激。
在史老爺臨走之前,萬斂行說︰“我這幾日能不能啟程去往奉營?”
史老爺說︰“十日之內都不能遠行,路上顛簸,侯爺的身體狀況還支撐不到您去奉營。”
萬斂行點點頭又說︰“那我今天能不能上街?”
“侯爺要上街?”史老爺有幾分震驚,一個都不能動的人,他要上街,他史老爺想不明白這侯爺上街能做什麼,吃不能吃,喝不能喝,走不能走,行不能行的,他怎麼會生出這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