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源？
技能？
這兩個詞是怎麼搭配到一起的？
艾林皺了皺眉。
另外，需要花費一個經驗珠解鎖也很可疑。
不是因為太貴，而是因為太便宜了。
煉金術都需要一百個經驗珠，即便後續通過學習降低要求，最終也只少花了三十個。
就“魔源”這個技能的名字而言，即便記憶中學了整整兩年，也還是太少了，遠遠不夠“魔源”兩字的價值。
不過一個經驗珠畢竟也不多。
【叮！是否花費1個經驗珠解鎖技能︰魔源LV1】
一個經驗珠花費出去，艾林的腦海中忽然多出了一條翠綠的細絲。
這條細絲同他與蜃珠、狼徽、大獅鷲的鏈接很類似，卻很平穩地沒有傳來任何情緒波動。
“這是什麼？”的念頭剛一冒出，意識便主動與這條翠綠的細絲接觸上了。
剎那間。
“嘩~嘩~”的水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眼前刺目的綠芒一閃，艾林只覺得身體一輕一冷又一熱，來不清看清眼前閃爍的綠芒是何物，就消失了。
掛在天花板上的符牌隨風輕輕晃動，他又回到了療傷的屋子內。
不！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離開過，即便是意識。
“剛剛……剛剛那是……那是什麼？”他閉眼，驚疑不定地看著腦海中的角落。
綠絲方才還在這，現在卻已經消失了，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但改變是有的！”
他連忙翻開狩魔手記。
【姓名︰艾林】
【年齡︰14】
【稱號︰奇跡之子】
【等級︰62】
【生命值︰100%，體力值640/640，魔力780/780】
【屬性︰力量70，敏捷61，體質63，感知83，神秘79】
【親和︰水13（魔源•水3%）（3）、地13（魔源•地3%），風10（魔源•風0%），火8（+1），空間2】
其他屬性和親和都沒有變化，但是水元素親和少了三點，火元素多了一點。
“嗯？”
“這什麼鬼技能？”
他意念一動，又視線下移至技能欄。
【名稱︰魔源】
【類型︰混合法術】
【等級︰LV1】
【被動效果︰均衡︰每次升級時主動觸發。】
【備注︰偉大的嘗試總是難免失敗，有人選擇堅持，有人被迫放棄。】
“均衡……”
艾林口中喃喃著，視線又上移至親和後，漸漸有所明悟。
是了。
這分明不是水元素親和降低，火元素親和增加，而是親和最高的元素降低，補到了最低親和的元素上面。
可是這樣有什麼用？
他不是還損失了兩點親和？
艾林神色茫然地看著眼前半透明的面板，搞不懂在記憶之中學了兩年，只獲得了這樣的技能有什麼意義。
另外又與“魔源”有什麼關系？
思維在腦海中奔流，他的眼前閃過記憶中這兩年來的許多畫面。
亨•格迪米狄斯從來都沒有在課堂上提過這個技能——當然有學生問過身為一個魔源的體驗，但亨•格迪米狄斯回答地都很模糊，都是些艾林已經知道的東西。
但既然能被狩魔手記提煉出來，那必然是他精心為學徒們準備的。
總不能花了兩年……不對……應該來說不止兩年。
兩年只是他在記憶中經歷的，但真正的主人公科萊特卻沒能像他一樣提煉出這個技能，兩年之後，他肯定還在繼續學習。
班•阿德的院長總不能是為了降低學生們的潛力吧？
要知道普通的男巫學徒，同樣也是有元素親和的，只不過他們不稱其為元素親和，而是施法天賦。
是的。
元素親和就是術士們最根本的天賦，而且還不像艾林可以通過精粹液和淨化靈提高的，極難變化的天資。
往往學徒們在通過低等的水元素法術磨煉施法技藝之後，就會根據各元素的天資，專攻某一系或某幾系。
大部分術士在結束學徒生涯後，就只會在最強的那一系鑽研。
唯有天賦最強的那類術士，才能做到兼顧。
當然那是極少數。
將最強的天資補給最弱的，這簡直就是在扼殺學徒的未來，強行讓他們變得平庸。
班•阿德學院的院長和學院的未來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艾林搖搖頭。
他記得很清楚，亨•格迪米狄斯看向學徒們的目光是慈愛的。
若是想要毀掉這群學徒，他也沒有必要偽裝。
因此，亨•格迪米狄斯一定認為這條路是最好的，或者說通向最好的那條路。
“魔源……”
“魔源……”
“魔源……”
艾林低聲喃喃幾句，瞳孔驟然收縮。
“難不成亨•格迪米狄斯想人造魔源，將那些听課的學徒都向魔源的方向指引？！！”
視線挪到技能面板的最下方。
【備注︰偉大的嘗試總是難免失敗，有人選擇堅持，有人被迫放棄。】
什麼樣的嘗試才能被狩魔手記評價為偉大？
人造魔源夠不夠？
艾林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連托馬斯•莫呂都能研究出強大的二次進化，亨•格迪米狄斯這幾百年的歲月中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研究？”
“他本身就是魔源，研究魔源的課題再合適不過！”
嘖嘖！
第一份“術士的技藝”就給他來了一個大的，令艾林多少有些亢奮了。
雖然個人面板的親和一欄已經出現了魔源的百分比，但百分比拉滿後，能不能成為一個魔源還尚未可知，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他目前僅僅只是有一些施法天賦，而且並不出眾。
一般的術士學徒基礎就是能感知到元素，但親和超過十點之後，他才感知到。
這說明在魔法的道路上，他不過才剛起步，只能算是天賦最差的那類的學徒。
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卻可能是一個魔源量身打造出的，又有狩魔筆記評價“偉大的嘗試”的最強法師之路。
“不過還不夠……”
艾林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內心立刻投入經驗珠升級的沖動。
三比一的兌換，損失太大，他總有種成為魔源並不會只是升級技能那麼簡單的預感。
畢竟記憶的主人昨晚也沒展現出，屬于魔源的統治力，死得像個雜魚。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而信息的來源……
“這麼大的事情，薇拉可能知道一些，凱爾莫罕地牢的托馬斯•莫呂和馬卡歐說不準也知道。”艾林心想，“不過最有可能的途徑還是……”
“叮！是否使用術士的記憶*1。”
……
“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傷勢反復了？”小祭司放好枕頭，讓艾林倚靠好，“還是說又做了噩夢？”
確實算是噩夢……他心想。
上一世高三升學他都沒這麼認真過。
術士的記憶確實沒什麼血腥殘暴且惡心的地方，至少現在他還沒有遇到過，但著實太過折磨了。
動不動就是時長兩三年的學習，還是跳過了所有娛樂的學習。
第一場亨•格迪米狄斯教得課至少還算生動有趣，有的課簡直堪比無間隔地上兩三年無休連睡覺都不讓睡的數學課，差點讓艾林這個以體質強大的獵魔人給上吐了。
所以連帶“魔源”那場，今天艾林只用了三個“術士的記憶”。
剩下兩個，一個是目盲塵。
【名稱︰目盲塵】
【類型︰大地元素新手法術】
【等級︰LV1】
【主動效果︰你可以使用目盲塵，向一個目標的雙眼射出一團魔法粉塵，使其陷入目盲狀態，直到法術持續時間結束。】
挺有用的法術。
雖然級別不高，但由于施法時間很短，幾乎與法印差不多。
戰斗前藏起來，先手目盲再戰斗，很適合豐富獵魔人的戰術。
所以艾林獲得了之後，就直接學了，要價兩個經驗珠。
另一個則是大部頭星象學，也是將艾林折磨得不輕的與煉金術、儀式學同級別的學識。
預言吉凶、輔助儀式、探查行蹤……
作用很廣泛，不過艾林並沒有學，因為其要價三十個經驗珠。
這個價格雖然比當初學習煉金術和儀式學要便宜不少，他也付得起。
但他有不少技能和儀式都與其功能重復了，在可以想見的未來中，似乎沒什麼學習的必要，艾林就沒學。
這些學識的線索獲得了就一直在那里，等需要的時候，隨便看看相關的書籍或找人講講課又可重新激活。
所以也不擔心錯過這次，以後就再也沒機會獲得了。
“我沒事。”
艾林搖搖頭，抿了口萊莎端來的微燙肉湯，看著紅潤湯汁中翻滾的番茄塊，舒坦的長出一口氣︰
“你的好夢術效果很好，我睡得很香，剛才我只是……呃……在思考一些事情……”
話還沒說完，萊莎忽然向他伸出了手。
艾林愣了一下，沒有動。
桉樹的清香襲來後，眉心微涼。
“年紀明明比我還小，每天哪來這麼大事要思考啊？”
小祭司嘆了口氣，拇指微微用了點力，像是要把他的眉心熨平︰“眉頭經常蹙著，會把快樂都趕走的。”
怕艾林不信，她又加了一句︰“這是伊安娜嬤嬤和我說的。”
“哦。”
艾林嗅著縈繞鼻尖的香味，愣愣地點了下頭。
萊莎的主動令他有些驚訝。
這時。
房屋外忽然傳來的嬉鬧了。
下一秒，小祭司的手跟觸電似地縮了回去，起身小跑到桌子旁，狀似若無其事地低著頭。
她迅速將盤子從食籃中取了出來，拿出來後才發現是個空盤子，又手忙腳亂地放回去。
看見這一幕，艾林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今天那些食尸鬼可真能躲啊，見到人跑，差點一只都沒撈著……”
“嘿嘿嘿，我殺了三只！”
“你那是運氣好！”
“我就是……”
看來是維瑟米爾他們回來……熱熱鬧鬧地嘈雜聲，讓艾林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小聲點，艾林現在說不準在休息，你們又想加練了？”維瑟米爾輕聲罵了一句，屋外迅速安靜了下來。
“吱呀~”
木門開啟。
維瑟米爾進門看見艾林醒過來，眼前一亮，三兩步走進︰“你醒了，艾林，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艾林笑了笑，“最多三天就能跟你們一起去狩獵……”
“不行！”裝模作樣收拾空氣的萊莎氣呼呼地出聲打斷，“伊安娜嬤嬤說了，你至少要在床上待七天才行。”
“別瞪我，我沒勸他下床。”維瑟米爾伸出雙手投降狀，對瞪大了眼楮的萊莎道。
“可我覺得……”
“你覺得也不行！”萊莎意外地強勢，雙手插著腰，氣勢十足。
“不用擔心，”維瑟米爾輕輕拍了拍艾林的肩膀，“一些食尸生物而已，我們可以解決。”
“是啊，團長，你就好好養傷就行。”埃爾尼道，“食尸鬼又不是沒殺過，有我們就夠了！”
“沒錯！沒錯！”其他獵魔人迎合道，紛紛曬出自己的今天的戰績。
艾林無奈地笑了笑。
他怕的就是這一點。
維瑟米爾帶著年輕獵魔人們把食尸生物都殺光了，他的錢包怎麼辦？
剛開出來的星象學也只是不符合他當前的需求。
加上長生者的記憶結晶總共三十六個記憶，難不成各個都是“魔源”、“目盲塵”這樣花費小的，和“星象學”這種不需要的……
那運氣可就真太差了。
這麼多記憶和記憶結晶，他覺得自己至少得準備三百顆經驗珠才夠。
再加上技能需要要升級，獸吼之道也需要貫通，盡快推到【獸吼︰禁空】，否則狂獵飛在天上……
是指望像昨晚那樣撿漏，還是光憑大獅鷲在天空肉搏？
至于狂獵現在的目標是班•阿德，似乎沒必要這麼緊急……
世事變化莫測，誰能說得清未來？
因此總地算起來，他暫時能想到的方面，就得再準備三百顆經驗珠……
“還是沒錢啊。”艾林在心里感慨一句，“可惜那兩瓶蒼翠的嘆息都碎了，薇拉女士也不在這里……”
他低頭沉思片刻，視線越過小祭司，看向獵魔人大師︰
“維瑟米爾，你那里還有‘燕子’魔藥……”
“不許！”萊莎難得氣沖沖地杏目圓瞪，擋住了他的視線，“伊安娜女士說過，所有的魔藥都是有毒了，尤其是你們獵魔人的。”
“獵魔人代謝能力很強，不怕……”
“那也是毒藥！”萊莎聲音突然尖銳，神情異常堅決。
頓時，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竊竊私語的年輕獵魔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
“食尸鬼有維瑟米爾大師處理，老公爵也不會催促你，若不是伊安娜大祭司攔著，他下午就要來看望你了……”
“艾林……你才剛剛受過重傷，鮮血將整個治療室都染紅，差點死了啊……”
萊莎的語氣軟了下來，懇求地看著艾林︰“七天，連七天的時間都不能勻給你自己，好好休息嗎？”
“你才十四歲啊，艾林……”
“你在著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