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魔人︰狼學派的狩魔手記

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嗎?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鉻先生 本章︰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嗎?

    向東邊……

    維瑟米爾神色復雜,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看過去。

    狂獵是人盡皆知的噩兆,會帶來災厄——特別是戰爭的預兆。

    無論在北方還是南邊的尼弗迦德,這個傳說都是人盡皆知的。

    甚至有人以戰爭之神的尊名祭祀他們,渴求避免兵災刀禍。

    所以……戰爭……

    維瑟米爾的視線雖然被木屋和荒野森林遮蔽,但他知道那里即是亞甸也是科德溫。

    在那里,戰爭的陰霾已經籠罩了大地。

    維瑟米爾甚至不太確定。

    現在這個時候,科德溫的邊界是不是已經開始了一場有關血與火的試探和摩擦。

    “難道……這世界上真有狂獵嗎?真的有這種以戰爭為食的怪物嗎?”

    維瑟米爾出神地呢喃道。

    若不是那道藍光的威力乃他親眼所見。

    他根本不可能相信,用來嚇小孩的狂獵傳說,竟然真的存在。

    “連獵魔人大師這樣的魔物專家,都不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狂獵嗎?”

    埃爾內斯托苦笑一聲。

    不過即便被三番四次地否認,他也沒有生氣,更沒有固執地堅持他親眼所見的事實。

    更像是在研究一個名為狂獵的研究課題一般,辯證、客觀且好奇地接受一切外來的信息。

    維瑟米爾這才發現,他呢喃中不禮貌的否定意味,歉意地笑了笑,道︰

    “抱歉,我並不是在懷疑你的話……只是……”

    他頓了頓,接著解釋道︰

    “只是從成為獵魔人那一刻開始,到現在幾十年過去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狂獵……”

    “以前接受過的一些看似與狂獵相關的委托,最後總是被證明不是貴族的陰謀,便是委托人的臆想……”

    “狼學派的其他獵魔人,甚至包括首席也大多都是這樣……”

    埃爾內斯托理解地點了點頭,感慨道︰

    “是呀,若非今天親眼所見,誰能真的相信馳騁于天空中的戰爭幽靈竟然真的存在呢?”

    “不過……”

    埃爾內斯托話音一轉。

    “不過獵魔人是不是有一�學派,就是為了擊敗狂獵而建立?”

    維瑟米爾皺了皺眉,認真地看了埃爾內斯托一眼,道︰

    “你知道的挺多。”

    埃爾內斯托眯著眼楮笑了笑︰“我畢竟是牛堡學院的神秘學系碩士導師……”

    維瑟米爾雖然有些奇怪。

    不過他對這個和善、又不固執的牛堡教授有一些好感。

    而且相關的消息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機密。

    于是。

    他思考了幾秒鐘後,道︰

    “你說的是蝮蛇學派。”

    “他們遠在尼弗迦德,一般也只在尼弗迦德活動……”

    “不過你得到的消息沒錯。”

    “蝮蛇學派的創始人伊瓦•邪眼大宗師確實一直宣稱……”

    “他的邪眼能不斷地看到狂獵的幽靈騎士劫掠、屠戮和征服的景象……”

    “但是……”

    維瑟米爾頓了頓,道︰

    “伊瓦•邪眼大宗師是獵魔人教團早期制造出的獵魔人。”

    “我們一直覺得他的邪眼和對狂獵的認知,只不過是突變帶來的幻象……”

    “現在看來,這或許並不是幻象,不是嗎?”埃爾內斯托笑著扶了扶眼鏡。

    維瑟米爾沉默。

    這時。

    埃爾內斯托忽然帶著些許狂熱的語氣,上前一步︰

    “維瑟米爾大師,我有一個請求……”

    維瑟米爾皺眉,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他隱隱有種感覺。

    這個埃爾內斯托之所以和他搭話,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請求。

    埃爾內斯托接著道︰

    “我知道獵魔人大師被各個獵魔人學派所尊崇,所以……”

    “可否請您幫我寫一封推薦信?”

    “等這趟旅途結束,我打算前往尼弗迦德的蝮蛇學派城堡,希望能見一見伊瓦•邪眼大宗師,借閱一下他們關于狂獵的研究……”

    “狂獵已經出現,貴族統治者和民眾卻對此一無所知,這是非常危險的!”

    “警告他們,防患于未然是牛堡學者的職責……”

    埃爾內斯托的語氣突然變得狂熱,令人有些不適。

    不過維瑟米爾思考片刻,卻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埃爾內斯托只是一個普通人,對獵魔人造不成太大威脅。

    而以他對伊瓦•邪眼傳聞的了解。

    將一生都投入在尋找狂獵、消滅狂獵的蝮蛇學派大宗師,或許求之不得有人將狂獵的威脅宣揚出去。

    因此。

    維瑟米爾點了點頭,道︰

    “可以。”

    此時的維瑟米爾還沒有發現,他對狂獵的存在已經不再質疑了。

    埃爾內斯托見維瑟米爾同意,喜上眉梢︰

    “那我們快走吧,黑胡子的酒館應該是有紙筆吧?”

    他看向矮人約翰•克萊默。

    “當然有!”矮人翻了個白眼,一吹胡子,沒好氣地強調,“人類,你可以在黑胡子的酒館找到你想要的一切……”

    維瑟米爾見埃爾內斯托輕裝上陣,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你的同伴呢?不用帶什麼東西嗎?”

    埃爾內斯托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身上的皮質挎包,道︰

    “不用,我就身上這點東西。”

    “我是跟著商隊來的,明天掐好時間時間上船就行。”

    “那行,我們走吧。”維瑟米爾點點頭。

    但沒走幾步。

    他忽然發現自剛才開始,艾林就一直沒有說話,看著東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艾林?”維瑟米爾偏頭問道。

    “沒什麼……”年輕獵魔人抬頭下意識覷了矮人和埃爾內斯托一眼,搖了搖頭,問道︰

    “我們現在回酒館嗎?”

    見艾林不願回答,維瑟米爾也沒多問,微微頷首後,便向著酒館走去。

    不知不覺間。

    年輕的獵魔人落在了最後。

    他听著還在討論著狂獵身份的獵魔人、旅店老板和神秘學教授的聲音,偏頭深深看了眼東側一碧如洗的天空。

    “向東去……”

    “上古之血還未現世的現在,這些赤楊之民們向東而去,是想找些什麼?”

    “難道真的因為那里即將發生戰爭嗎?”

    艾林搖搖頭。

    他心里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他們是為了阿德•蓋斯之門和天球交匯而來。

    狂獵……

    是為了他而來!

    ……

    發現狂獵徹底離開,驚魂未定的人群漸漸出現在了街道上。

    冰山一般的冰簇已經開始融化,但酒館周邊的溫度卻更加寒冷。

    或許正如埃爾內斯托所言,赤楊之民艾恩•艾爾們釋放威力巨大的魔法,什麼目的都沒有。

    僅僅只是因為交易市場是最大最顯眼的建築。

    是浮港中最顯眼的“蟻穴”。

    因此。

    未被刻意針對的港口內,傷亡其實並不多。

    甚至由于建築的性質,這個點在交易市場呆著的,多是外地的商人。

    所以冰簇外,只有一對母女在哭泣。

    其他圍著的一大圈人大多是來看熱鬧的人。

    當然也有面含怒容的,因財產損失大聲痛罵的。

    還有幾個臉上壓抑著喜悅的笑容,大概是老板或者分錢的合作伙伴死在了里面。

    喜怒哀樂,人生百態,不一而足。

    維瑟米爾跟著矮人和埃爾內斯托閑談著,從冰簇旁穿過時,似乎被那個扒在冰簇上哭泣的年輕母親注意到了。

    她一下子抱住小女孩,向維瑟米爾跑了過來。

    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

    “獵魔人!獵魔人!”

    于是。

    在眾人的目光下,維瑟米爾只得停下來︰

    “我是狼學派的維瑟米爾,這位女士,有什麼事情嗎?”

    “哇——”

    急促的跑動,似乎把小女孩弄疼了。

    那面容姣好的女人一停下來,小女孩就大哭了起來。

    女人無奈,用哭腫了的眼楮向獵魔人大師歉意地點了下頭後,擦了擦淚痕,拍拍女孩的背安撫了好幾句。

    等女孩停止了哭泣,她才抬頭用哭花了妝容的眼楮看向維瑟米爾︰

    “抱歉……”

    “無妨……”維瑟米爾搖了搖頭,“這位女士喊我有什麼委托嗎?”

    神色中帶著憐憫。

    他其實猜到了女人可能想說什麼,他還知道自己很大可能對此無能為力。

    女人深吸一口氣,姿態端莊地道︰

    “維瑟米爾大師,我听說過狼學派,那里的獵魔人都是道德高尚、專業強大的狩魔專家……”

    “不用恭維我們了,直接說正題吧!”維瑟米爾嘆了口氣,打斷道。

    女人愣了一下。

    注意到獵魔人大師的表情,心里咯 一下。

    不過想到冰簇里,丈夫恐懼猙獰的面孔後,她兩眼一紅,深吸一口氣,握緊女兒軟軟的小手,顫聲道︰

    “維……維瑟米爾大師。”

    “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死了……”

    “我願付出一切代價,只求您殺了那個害死杰米的怪物,幫我們復仇!”

    話還未說完。

    女人咬牙切齒的面容上,淚水又直愣愣地從眼角流下。

    “啪踏~啪踏~”

    砸在地面上。

    “哇——”

    女孩見媽媽哭泣,也跟著哭了起來。

    女人只能又抹了抹眼楮,俯身安撫。

    俯身前,還不忘討好著向維瑟米爾擠出歉意的笑容,姿態低到了塵埃里。

    不過從她生硬的表情和優雅的姿態中可以看出來。

    平時她一定被家人保護得很好。

    或許。

    這是她第一次對外人露出討好的笑容。

    只可惜……

    維瑟米爾在心里嘆了口氣,艱難地道︰

    “抱歉,女士。”

    女人臉色大變,抓住維瑟米爾的皮甲,喊道︰

    “五千奧倫,維瑟米爾大師,我願意付五千奧倫。”

    “不是錢的問題。”維瑟米爾又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

    “那群……狂獵是向東方飛走的,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艾爾蘭德,首先方向就不一致。”

    “況且……”

    “我從來都沒有對付過狂獵這種生物,不知道它們的習性、弱點……”

    頓了頓後,維瑟米爾搖搖頭︰

    “我甚至都想不出該如何尋找這些飛在天上的怪物……”

    “所以……”

    “抱歉,我真的無能為力。”

    女人聞言絕望了。

    自幼受過良好教育的她,不是那種只會胡攪蠻纏的女人,她能听懂維瑟米爾口中說的都是真的。

    維瑟米爾嘆息地搖搖頭,看了艾林、矮人和埃爾內斯托一眼後,便轉身向酒館走去。

    圍成一圈看熱鬧的人群紛紛避讓。

    不過商人們算是一類經常遇到獵魔人,時常會被獵魔人所救的群體。

    所以他們倒沒有說什麼閑話。

    只是感慨著天災難測,一個家庭就這樣被毀了。

    正在當維瑟米爾等人走出人群時……

    “噗通~”

    重物落地。

    “哇——”

    女孩的哭泣聲中,女人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

    十分鐘後。

    最終。

    維瑟米爾還是沒能袖手旁觀。

    為了避免鬧出閑話,他讓年紀尚幼的艾林將昏迷的女人抱回了酒館。

    一回到黑胡子酒館,瑪麗就正巧從大廳後,走了出來。

    “艾林!”

    見到艾林安然無恙,她眉眼含笑地跑過來。

    等艾林身前的維瑟米爾讓開,露出年輕獵魔人公主抱著的女人時,瑪麗瞬間就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

    “她是誰?”

    艾林的腳步頓了頓,道︰

    “一個可憐人……”

    許久。

    將女人和她的孩子交給黑胡子的女侍後,幾個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他們互相看了看。

    就連原本話最多的埃爾內斯托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苦難泛化時,只是一個個數字。

    但一旦具體起來,特別是具體到某個身邊的人時,便尤為令人難受。

    “我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嗎?”

    瑪麗打破了平靜。

    知道女人的遭遇後,瑪麗為自己之前的舉動感到羞愧。

    雖然那想法只是從瑪麗的腦海中劃過,女人並不知道。

    不過出于某種復雜地補償心理,瑪麗現在尤其想找出辦法幫助她,殺了那個差點害死艾林的狂獵。

    “小姑娘,那可是狂獵,你知道什麼是狂獵嗎?”

    矮人還不知道瑪麗的身份,坐在椅子上,斜覷了她一眼。

    瑪麗的嘴巴頓時被氣得鼓了起來。

    維瑟米爾連忙用手肘戳了戳黑胡子,高聲道︰

    “瞎說!”

    “瑪麗可是血色紅狐薇拉女士的學徒,是天賦卓絕的女術士,怎麼可能不知道?”

    女術士可不是好得罪的。

    記仇是他們的天性。

    瑪麗雖然現在看著很溫和,但以後呢?

    黑胡子矮人是他的摯友,可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得罪了一個極有天賦的女術士。

    黑胡子語氣一滯。

    他知道維瑟米爾是好意,但矮人的固執天性,以及他要面子的性格,讓他說不出道歉。

    幸好這時,有人岔開了話題。

    “或許……”

    “關于狂獵……”

    “我們並不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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