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郭瑗之正對著鏡子梳妝,銅鏡中的她,面容依舊是那麼姣好,皮膚水嫩吹彈可破,對著鏡子端詳了許久以後,郭瑗之猛地把頭砸下去,硬是將額頭上砸出了一個傷疤。
侍女們嚇壞了,太後瘋了?
“太後!”婢女驚慌的要叫太醫。
郭太後咬著牙忍痛,說︰“不許叫。”
婢女這才停一下步子,目光中依舊十分驚恐。
太後說話的語氣也不像瘋了呀,可好人干嘛自殘?
郭瑗之對著鏡子照了照,只見自己光潔的額頭上多了一道淤青,這道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沒過多久,項聲就來拜見郭瑗之。
項聲幾乎天天都要來拜見郭瑗之,不過和以前不同,項聲現在已經不再把郭氏當做掌中玩物,而是視作重要謀士,大事小事都要找她商量。
今天項聲剛一進來,就看到了郭瑗之額頭上的淤青,項聲驚訝道︰“太後,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郭瑗之隨口道︰“我不小心摔的。”
“哦!”項聲責備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接著項聲又說︰“找醫官好好看看,別留下疤痕。”
項聲心里還是惦記著郭瑗之的,這麼漂亮的美人,可不能破相。
郭瑗之說了句︰“多謝令尹大人。”
這一句話郭瑗之是捏著嗓子說的,听的項聲心里又是癢癢的。
若不是郭瑗之已經被他視作智囊,項聲真恨不得現在就上了她。
郭瑗之問︰“令尹,您今日入宮是為了什麼?”
項聲早把正事忘了,他想起了之前郭瑗之說的話,就問︰“太後,你先前說過的,想要臣給你一個保障?”
郭瑗之哪能看不出項聲的心思?
她知道不能強硬的拒絕項聲,不然他可能惱羞成怒,但是也不能答應下來,要吊著他,他才會听自己擺布。
郭瑗之淺淺一笑,給自己倒了杯茶說︰“令尹要是不嫌棄妾身,妾身願意侍奉令尹。”
項聲听了以後非常高興,馬上就說︰“那瑗之我們……”
郭瑗之喝了一口茶水,抿了抿嘴唇,說道︰
“不過人家也不傻,令尹說不定就只是饞妾的身子,嘗到了就不稀罕了。”
項聲馬上伸出三根手指向天發誓,說道︰
“我項聲以後要是辜負瑗之,就讓老天劈了我!”
項聲話音一轉又說︰
“瑗之,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從了我,我會好好待你的。”
這些話項聲說的言之鑿鑿,情真意切,實則是半真半假,項聲確實是喜歡郭瑗之,但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美貌,其次就是這女人能給自己出主意。
要是有一天郭瑗之年老色衰不能給他出主意了,項聲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她。
郭瑗之自然也知道項聲的心思,她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靠在項聲懷里說︰“大人,你真好。”
項聲趁機把郭瑗之抱在懷里。
嗅著她身上的體香,項聲想進行下一步行動。
他要脫郭瑗的衣服。
郭瑗之就從他身上起來了,說︰
“大人,妾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妾已經沒有了任何依靠,萬一被令尹拋棄了就什麼都沒了。”
項聲急著辦事,說︰“那你要怎麼樣?”
郭瑗之想了想就說︰“令尹,這江東已經是你說了算了,干脆你更進一步,取代楚王自己當江東之主算了。”
“您若是做了江東之主,就讓我做王後,這樣以後我們就能長相廝守,妾也會安心的侍奉您。”
項聲老早就想當江東之主了,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太想當王上了。”
郭瑗之的話正合他的心意。
項聲點點頭,說︰“瑗之,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是江東之主了,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做王後。”
說完,精蟲上腦的項聲又想拉著郭瑗之親熱。
郭瑗之抗拒的推開他,說︰“令尹還是先做了王,再和妾身親近罷!”
項聲有點不太願意,自己都已經答應讓這女人做王後了,這女人怎麼還不讓自己踫?
郭瑗之看項聲有些不高興了,就說︰“大人,你剛才那些話不會是哄妾身的罷?”
“怎麼可能?”
項聲有點心虛。
他確實是騙郭瑗之的。
郭瑗之雖說是貌美,但怎麼說都三十了。
她還能有幾年的花期?
寡人的王後以後總不能是個丑貨。
先答應這女人,上了她再說,這是項聲此刻的心思。
郭瑗之順勢說︰“那就等令尹做了楚王再說,妾身等你的好消息,大王∼”
最後這一聲大王給項聲叫的瞬間迷失了自我。
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以後做了楚王以後的日子。
想到這里,項聲也就不急著和郭瑗之辦事了。
反正這女人遲早是自己嘴里的一塊肉,早吃晚吃都一樣。
項聲樂呵呵的走了。
郭瑗之則松了口氣,總算把這個老色鬼騙走了。
晚上。
郭瑗之又跑到玉華宮和項穹私會。
一見面項穹就發現了郭瑗之額頭上的淤青。
盡管她用頭發蓋著,可那道淤青實在太刺眼了,根本就藏不住。
“怎麼弄的?”
項穹關心的問。
郭瑗之躲躲閃閃的說︰“我自己撞得。”
項穹生氣的說︰“你撒謊!”
郭瑗之輕咬著嘴唇,眼里噙著淚花,沒有說話。
項穹道︰“是不是我父親打的?”
郭瑗之依舊沒有說話。
項穹攥緊拳頭,憤怒的說︰“你好歹也是江東的太後,國母,他,,,他怎麼敢打你呢?”
郭瑗之苦笑道︰“沒事的,以前我丈夫也打我,我都習慣了。”
項穹頓時心疼不已。
我的瑗之實在太苦命了!
項穹又抱住她說︰“再忍忍,我已經在做部署,我一定要把你從他手里救回來。”
郭瑗之啜泣著說︰“仲臨,你別為我做傻事,你斗不過他的。”
項穹就說︰“我現在是柱國,可以調動整個江東的兵馬,我正在偷偷的在軍隊里發展我的親信,他並沒有察覺到,等時機成熟,我就發動政變,把他軟禁起來!”
郭瑗之听項穹說只是軟禁項聲,就知道他還沒恨死項聲。
看來還得再做一做戲,讓項穹恨死項聲。
次日,郭瑗之又來和項聲幽會,這次她臉頰上又多了一道淤青,半邊臉都腫了。
項穹更心疼了︰“他又打你了?”
郭瑗之依舊苦笑著說不要緊。
項穹十分生氣,說會加緊部署。
又過去了幾天,項穹沒跟郭瑗之再幽會,估計是在做部署。
這一日,郭瑗之把項聲請到了宮里。
見面以後,項聲見郭瑗之滿身是傷,奇怪的說︰“太後,怎麼這兩天你身上一直有傷?”
郭瑗之依舊說是不小心撞的。
項聲心里面起了疑。
這一兩次還能說的過去,可人怎麼可能天天都不慎撞到?
項聲決定要把事情搞搞清楚。
郭瑗之忽然說︰“大人,今夜你過來用膳吧!妾送你個禮物呢。”
項聲一听就激動了,忙問︰“太後,你有什麼禮物要送給臣?”
郭瑗之就說︰“很重要的禮物,大人你一直想得到的。”
項聲馬上就說︰“你放心,今晚我一定到!”
就在項聲美滋滋的離開後,郭瑗之馬上就來自己的婢女,問她說︰“子佩,我從入宮起你就侍奉在我身邊,我還沒問過你,你是哪的人?”
子佩回答說︰“奴是越國人。”
越國滅亡以後,許多人依舊自稱為越人,就像晉國已經滅亡上百年,許多三晉人士依舊自稱為晉人。
郭瑗之微微笑著︰“家里做什麼的?”
子佩說︰“奴婢的父親是給地主種地的,母親是浣紗女。”
郭瑗之點點頭︰“家里很窮?”
子佩苦笑著說︰“不窮的話,奴婢也不會被賣到宮里,不瞞太後,奴婢家里兄弟姐妹六個,奴婢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妹妹,最小的一個妹妹還在吃奶。”
郭瑗之隨手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扔給她,說︰“這玉佩還值點錢,你拿去賣了,補貼家用。”
子佩非常感激的跪下︰“奴做了什麼,敢受太後這樣的賞賜?”
郭瑗之讓她起來說︰“我什麼也不用你做,就是看你可憐。這樣吧,過兩天我讓人給你父母送套宅子,給你的兄長們在官府找個事做,你看如何?”
子佩听了以後更加感動了,對著郭瑗之一頓磕頭。
郭瑗之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送給一個婢女這麼多東西,她是要用她。
不過郭瑗之也明白,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要婉轉點。
郭瑗之繼續閑聊說︰“我雖然是大戶人家出身,也吃過苦,小時候母親教過我浣紗,浣紗很辛苦的,冬天手還要泡在溪水里。”
“不過以後好了,你母親不用再遭罪了,你們一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子佩說︰“奴永遠不敢忘記太後的大恩大德。”
郭瑗之滿意的點點頭,突然說︰“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拿十兩金子,你拿了錢就回家吧。”
子佩忙說︰“太後,你為什麼要趕奴婢走?”
郭瑗之就說︰“傻丫頭,我在宮里朝不保夕,說不定哪天這條老命就被人拿了,你在我身邊是沒有前途的,听我的,回家吧。”
子佩跪在地上,說︰“奴受太後大恩無以為報,願誓死追隨您,要是以後有有人想害您,奴婢不才,卻願意為了您上刀山下火海。”
郭瑗之看這魚釣的差不多了,才說︰“我不用你為我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讓你為我做件事,你願意嗎?”
“願意。”
“這件事很危險,說不定會讓你丟了命,你也願意?”
“願意!”子佩語氣堅定。
郭瑗之這才對她說︰“我要你帶一句話給柱國,約他今天晚上到老地方等我,明白了嗎?”
子佩點點頭,轉身走了。
郭瑗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本可以直接用字條傳話的,但郭瑗之沒有那樣做。
萬一子佩被抓了或者出賣了她,那張字條就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只傳口信,即便子佩被抓或者出賣了她,郭瑗之也可以咬死不認。
子佩悄悄出宮,到了項聲的府邸。
不過麻煩事來了,她只是個小婢女根本不可能見到項穹。
子佩急得團團轉,要是見不到柱國,這口信怎麼送出去?
終于,子佩見到了恰好出門的項穹。
她一咬牙冒死沖了上去。
項穹的護衛看有生人過來,差點把她當成刺客殺了。
幸虧最後被項穹攔下了。
項穹問她︰“你是什麼人?找我做什麼?”
子佩很聰明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郭瑗之要約他見面,而是說︰“那個人約您在老地方見面。”
一听是老地方見面,項穹頓時想到了郭瑗之。
出于謹慎項穹依舊在裝糊涂︰“我怎麼听不懂你說什麼,什麼老地方?誰要見我?”
子佩見項穹不相信自己,心里很急,她忽然想到了郭瑗之送給她的那塊玉佩。
項穹自然是認得那塊玉佩的。
看完那塊玉佩項穹才算徹底相信了子佩。
直到這個時候子佩都不知道她被自己的恩人玩弄于鼓掌。
郭瑗之送她那塊玉佩,既是讓她感恩戴德,也是為了能在關鍵時刻讓項聲相信。
至于說子佩會不會拿這塊玉佩出賣她?
郭瑗之也早有對策,大不了自己就說是她偷的。
貼身婢女能偷走主人的東西,這並不奇怪。
郭瑗之幾乎將自己的計劃做到了完美無瑕,就連田秀事後都稱贊不已。
夜里,項聲如約前來。
郭瑗之穿著一身優雅的紅色長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嘴上還涂了胭脂,打扮的妖艷欲滴。
她本就長得貌美,加上這一身妖嬈的裝扮,更讓她顯得明艷動人。
項聲一進來就被吸引了。
郭瑗之拉著他的手去飲酒。
項聲本來是沒心思喝酒的,美人在前,那還有心思喝酒?
不過美人盛情相邀,項聲也不會拒絕。
酒宴到一半,郭瑗之借口出去。
子佩正焦急的等在外面。
郭瑗之問她︰“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子佩從袖子里取出一袋豬血。
郭瑗之撩起裙子,把豬血綁到大腿上,弄好了以後才轉身回去。
很快,這酒就喝的差不多了。
郭瑗之主動幫項聲脫衣服,不過這個時候,她故意往床上一坐,把下面的豬血弄破了,讓下面的豬血滲了出來。
“哎呀!”
郭瑗之突然一叫。
“怎麼了瑗之?”項聲驚訝的問。
“抱歉令尹,我……”
項聲低頭一看,看到榻上的那些血跡,頓時沒了興致。
“怎麼會這樣?”
“妾身也沒想到。”
項聲被掃了興致,穿起衣服就準備離開。
郭瑗之又攔住她說︰“令尹,妾身有個婢女叫子佩,長得還算貌美,就讓她侍寢吧。”
項聲一听,覺得雖然沒睡到郭瑗之,但是能有個婢女泄火也不錯就答應了。
郭瑗之讓子佩進來侍寢,自己則是到偏殿去休息。
不過她出了自己的寢殿,立馬就去了玉華宮。
郭瑗之的寢宮。
子佩有些畏懼的看著項聲。
項聲不悅道︰“沒跟男人睡過覺?”
“沒!”
子佩顫抖的回答。
項聲一听就笑了︰“沒事啊,那我教你!”
就在這時子佩忽然說︰“令尹,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能有什麼秘密?”
項聲很不屑,一個小宮女能有什麼秘密?
子佩就說︰“太後每天晚上都跟人私會,她剛才出門就是跟人家幽會去了。”
項聲腦袋嗡的一聲。
郭瑗之自己都沒吃到,居然有人敢搶在自己前面?
“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幽會嗎?”
“知道。”
項聲點點頭︰“帶我過去,我看看是哪個英雄好漢敢踫我的女人!”
在項聲心里郭瑗之就是她的禁臠,現在有人敢觸踫這塊禁臠,項聲發誓要扒了這個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