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想解釋的!”
盡管項聲此刻非常憤怒,但她還是想听听郭瑗之怎麼說這事。
“令尹,你其實是想把項安和項成分開對付?”
郭瑗之這一問,項聲明顯懵了一下。
這女人就這麼水靈靈的看出他的圖謀了?
項聲更生氣了,倒不是因為他的計謀被看穿了,而是這女人既然知道她要對付項成,居然還敢自行其是,簡直膽大包天!
郭瑗之趕在項聲朝他發火之前打斷了他,說︰
“別激動,令尹,你的目的不過是想把項成弄出闔閭,我說的不錯吧?”
項聲點了點頭。
郭瑗之又說︰“我剛才已經幫你達成目的了,項成現在被我哄得團團轉,不用明天,他自己就會離開闔閭城,我已經達成了你的目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如果我按照你剛才的說辭,真的讓項成做封君,他馬上就會意識到這是令尹的計謀,那時您還能對付他們嗎?”
項聲听完這一番話以後不禁點頭,這女人說的也有點道理,他不過是想把項成弄走,郭瑗之已經幫他達成了目的,他似乎確實沒有發怒的理由。
不過想起剛才郭瑗之和項成的對話,還是讓項聲覺得火大。
自己對郭瑗之這女人夠好的了,不僅沒有殺她,還讓她做了太後,結果這娘們卻對自己恨的咬牙切齒。
這不純純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項聲質問道︰“太後,那你剛才在項成面前表現的一副恨不得把我食肉寢皮,這又是怎麼回事?”
郭瑗之對此,早有想好的說辭︰“令尹,我不那麼說,項成能打消懷疑嗎?你想想看,我無緣無故送一座煤礦給項成,他能信這其中沒有詐嗎?”
項聲沒在追究這事,而是問了一句郭瑗之怎麼也沒想到的問題︰
“煤礦可是好東西,你怎麼不送我?”
郭瑗之听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懵了。
一個想成就大事的人,居然還在乎一座煤礦?
這一刻郭瑗之就知道,項聲這草包,絕對會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令尹,連我都是你的人,你還在乎那一座煤礦?”
郭瑗之抿了抿秀氣的嘴唇,那嬌艷的紅唇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項聲一下精蟲上腦了,完全喪失了理智。
他現在就只想把這個女人按在身下狠狠蹂躪。
就在項聲要行動的時候,郭瑗之又開口了︰“令尹,只把項成騙走是不行的,還有項安,那只老狐狸可要比項成難對付的多,妾身已有良計,可以幫您對付項安,還能順手滅掉項成。”
一听到這話,項聲只好暫時收起了蹂躪郭氏的心思,詢問她有什麼好辦法?
郭瑗之把自己的辦法說了一下。
項聲听完以後都感嘆這個計劃簡直天衣無縫。
不過這時項聲卻懷疑了起來,郭瑗之這個女人和她有滅門之仇,為什麼會突然竭盡全力的幫他?
這里面是不是有坑?
項聲越想越覺得郭瑗之用心不良,就說︰“你這個計策是不錯,可你為什麼要幫我?”
郭瑗之早想好了說辭,只見她先是悠悠的嘆了一聲,然後用一種惆悵的口吻說道︰
“我的家人都死了,我不過是個女人,今後還能依靠誰?令尹要是垂憐我,以後能給我個保障也就好了。”
項聲仔細觀察著這女人的表情,想從她細微的表情里找出一些破綻,但項成那老狐狸都找不出郭瑗之的破綻,就更別說項聲了。
這下項聲打消了對郭瑗之的懷疑。
看來這女人挺聰明,知道靠上自己這棵大樹。
項聲也是當即給出了承諾︰“太後放心,我早晚是江東之主,等我坐上楚王的位置,一定會給太後一個很好的前途。”
至于這個前途是什麼,項聲早想好了。
等他坐上楚王的寶座,就把郭瑗之守為禁臠,到時候日日玩弄,豈不快哉!
郭瑗之听了這話,立即一臉喜色的說︰“多謝令尹大人垂憐。”
說這話的時候,郭瑗之還給自己加分了幾分感動,這就讓她前面說的話顯得更加真實。
項聲徹底相信了郭瑗之,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這個女人的圈套。
其實項聲只要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郭瑗之剛被他滅了全家,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投入仇人懷抱?
但項聲被下半身支配了大腦,加上郭瑗之精湛的演技,讓他完全喪失了思考。
“太後,天快黑了,要不……”
項聲想把郭瑗之徹底吃進嘴里。
郭瑗之心里卻覺得一陣惡心。
項聲這色眯眯的樣,看了就讓人覺得厭惡。
不過郭瑗之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項聲說︰“令尹,妾身遲早是你的人,你又何必急于這一時?不如先把我們的布局完成,等收拾了項安和項成這只老狐狸,妾身一定好好伺候令尹。”
項聲卻有點等不及了。
郭瑗之不想就這樣輕易的失身給這個畜牲,連忙說︰“我們的布局要盡快進行,遲則生變。”
項聲這才暫時收起獸欲,說道︰“美人,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回到自己府邸以後。
項穹詢問項聲︰“父親,您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
項聲當然不會把她和郭瑗之的事兒說出來,只是說︰“太後和我說了幾句話,所以回來的晚了,穹兒,你立刻去項成的府邸,把他請過來。”
“請這老東西干嘛?”
項穹心里有點不樂意。
項成白天的時候還來他們府上耀武揚威,自己晚上就去請他,這也太沒面子了。
項聲卻十分生氣︰“要你去你就快去,哪來這麼多話?”
項穹這才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季布覺得奇怪,主公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請項成?
項聲也不解釋,而是故作神秘地說︰“山人自有妙計。”
沒多久,項成就來了。
“文雅,大晚上請我來干什麼?”
項成進門以後背著手,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根本沒把項聲放眼里。
項聲心里直罵,這老東西太自以為是了!
“前輩,我請您來,沒別的目的,不過是飲酒而已。”
項聲恭敬的說著。
項成對項聲這態度十分滿意,加上今天剛得了一座煤礦,心情正好,便說︰“那老夫就陪你喝幾杯吧。”
很快酒宴就準備好了。
項聲還特意安排的舞樂,樂師進行敲擊編鐘,悠揚的樂聲回響在房間中,項成看著面前這些身姿曼妙的舞娘,眼楮都快要直了。
他府上也有不少美人,可是跟項聲府上這些舞娘比起來,差的就遠了。
項聲趁機說︰“前輩要是喜歡,這幾個舞娘都送給您了。”
項成也不客氣一听這話立即說︰“那我就多謝文雅了。”
項聲嘴上連聲說著應該的,應該的,可心里早把項成全家罵了幾十遍。
項成白得了幾十個美人,心情大好,項聲又頻頻向他敬酒,嘴上說著恭維的話,項成很快就喝多了。
項聲看項成已經喝上頭了,覺得計劃也該開始了,就對他說道︰“前輩,論輩分,我得叫你一聲伯父,伯父,小子今天請您來飲酒,其實是有件事情想求你。”
項成正在興頭上想也不想的說︰“文雅,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項聲就對他說︰“您知道,小子初到江東,並沒有帶多少財帛,如今手頭有些拮據……”
項成以為這小子要找自己借錢,酒一下醒了一半。
“文雅,你要是借錢可就找錯人了,我可沒多少錢。”
項聲心里譏笑不已,你項成和項安合伙做生意,這些年撈了多少錢?你會沒有錢?但項聲今天本來也沒打算找他借錢,就對他說︰“伯父誤會了,小子並不是要找您借錢。”
“那你是?”
項成心里也好奇起來這小子不找自己借錢,干嘛說他手頭拮據?
項聲一臉諂媚的說道︰“伯父,我知道您的生意做的很大,各國都有您的商隊,這不,我想和你合伙做生意,大家一起賺錢。”
“害,原來就這事啊!行,我答應了。回頭我跟安兄說一聲,給你入一股。”
項成的很多生意都是和項安合伙做的,項聲想加入,于情于理都該跟項安說上一聲
項聲卻說道︰“伯父,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想和您做生意,並不想叫別人。”
項成愣住了,只想跟我做生意,不想跟別人?
項聲解釋道︰“小子和您說實話吧,我不喜歡項安,我只願意和您合伙兒,咱倆踢開項安,一起賺錢!到時候我出錢,您只需要把自己的商隊拿出來就行,賺的錢咱倆五五分賬,您看怎麼樣?”
“這……”
項成猶豫了,項安和他的交情可比項聲深多了,自己要是把他踢開單獨和項聲合伙,項安知道了,肯定和他沒完。
項聲見項成猶豫,就說︰“伯父,你要是怕項安就算了,今兒的話當我沒說。”
項成這酒勁瞬間就上來了,“我怕項安?誰跟你說的?不就是合伙做生意,我跟你做就是了。”
“伯父痛快!”
項聲非常高興,又對項成猛夸了一番。
項成自然十分受用。
“伯父,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這事空口無憑,您得留點信物。”
項成想也不想的說︰“這事好辦。”
說著,項成從自己腰間解下了一塊玉佩遞給項聲,道︰“賢佷,收好了,這是我家傳的玉佩,今後就作為你我合作之間的信物。”
項聲接過項成的玉佩,露出一抹極為得意的表情。
不過項成並沒有注意到。
項聲又對項成說道︰“伯父,咱倆偷偷做生意的事情可別讓項安知道,要不他肯定和咱倆沒完。”
項成說道︰“放心,我又不傻,這是咱倆之間的秘密,我不會和項安說的。”
項聲讓自己的兒子護送項成回家,那些舞姬則坐著另外一輛馬車跟著項成的馬車。
到了項成的府邸,項穹還扶著項成下車。
項成笑呵呵的對他說︰“穹兒,回去吧!天黑,路上小心。”
項穹行了個禮,這才告退。
項成府前發生的一切都被一雙眼楮盡收眼底。
項安府上。
“什麼?有這回事?”
項安听完手下的匯報以後,瞬間不淡定了。
項聲請項成到他府上飲酒,還送了他幾十個漂亮舞姬?
手下繼續匯報說︰“項穹還親自送項成回家,項成一口一個穹兒,還叮囑他天黑,路上要小心。”
項安听了這話以後內心更警惕了。
項成別不是背著他跟項聲做了什麼交易吧?
不行,明天自己得去跟項成問個清楚!
次日項安早早的就來到項成的府邸。
項成昨夜回來以後就挑了兩個美貌的舞姬侍寢,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著。
听說項安來找他,項成才從被窩出來。
他頂著個大黑眼圈,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項安看到他這副樣子就來氣︰“我听說昨天晚上項聲請你到他府上飲酒?”
“有這回事。”
“你們談了什麼?”
項成隨口道︰“沒談什麼,就是閑聊而已。”
項安冷笑道︰“閑聊?無緣無故的,他干嘛送你那麼多女人?”
項成當然不會把他和項聲的約定說出來,只是說︰“他想巴結我唄。”
項安又是一聲冷笑,低劣的謊言。
項聲巴結你干啥?他要巴結也是巴結我呀!
你他媽說瞎話都不會。
項安對項成說道︰“成弟,我要告訴你你得小心項聲那狼崽子,不管他和你做了什麼承諾,我可以告訴你,都是假的!”
項成打了個哈欠說︰“行行行,知道了。再說他也沒給我做什麼承諾,我們昨晚真的就只是閑聊罷了。”
項安見項成不願對他說實話,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說了幾句告誡的話就走了。
又過了兩天,闔閭城傳出風聲,項成不知怎麼得到了一個大煤礦,正暗中召集人開采。
項安听說以後馬上聯想到了那天項聲請項安飲酒。
這煤礦肯定是項聲送他的。
項成還說他和項安沒有交易。
如果什麼都沒有,項聲那個狼崽子憑什麼又送他煤礦,又送他女人?
項安再一次來到項成的府邸質問。
“謠言,絕對是謠言,我怎麼可能有什麼煤礦?”
項成矢口否認他正準備開采一座煤礦。
這要是承認了,項安必定要分一杯羹。
項成想吃獨食,他當然打死都不會承認。
項安見他死不承認也是怒了︰“我的情報網比你發達,這江東到處都有我的眼線,你覺得你能瞞得了我嗎?項成,你今天跟我說實話,項聲憑什麼把這座煤礦送給你?你到底答應了他什麼?”
項成看實在瞞不下去了才說︰“安兄,你誤會我了,這煤礦根本不是項聲送的,是太後送的!”
“撒謊!太後怎麼可能送給你一座煤礦?”
郭氏被項聲滅門的事情,整個江東人盡皆知。
項聲滅了郭氏以後,把郭家的財產全弄到自己手了,郭太後哪有煤礦送給項成?
項成滿臉冤枉︰“我說的是真的,煤礦真的是太後送我的!不信你去問太後!”
項安覺得好笑,郭太後的命都攥在項聲手里,自己去問她,能有什麼結果?
“項成,我這個人討厭被人欺騙,你最好對我說實話,不然如果我以後發現你和項聲有什麼交易,你可要倒霉了。”
項成也是怒了︰“我他媽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兄,你以為自己是誰?”
項安本來想發火,又覺得不能跟項成撕破臉,萬一這是項聲的離間計呢?
“成弟,我剛才說話有些過分,你別往心里去。”
“這樣吧,只要你起個誓,沒有背著我和項聲做任何交易,今天的事就揭過了怎麼樣?”
古人還是比較迷信誓言的,項成和項聲又不是真的沒有約定,所以他當然不會發這個誓。
見項成說什麼也不肯發誓,項安徹底覺得是項成出賣了自己。
兩人不歡而散。
項聲听出來這事以後很高興,郭瑗之這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