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听到店小二說張申不行,也是馬上反問︰“你怎麼知道張申不行?你可曾親眼看到?”
點小二支支吾吾的說道︰“草民……草民也只是推測而已。”
田秀一拍驚堂木︰“推測?那現在寡人推測是你和店老板收了曾家賄賂,所以才來做這等偽證。”
“冤枉啊!”店老板和小二瘋狂磕頭喊冤。
田秀沒理會這倆家伙,又詢問曾氏︰
“剛才店老板和小二說親眼看到你和張申有說有笑的一同走進館驛,既然是強奸,你們怎麼還有心思說笑?”
曾氏早就想好了說辭不緊不慢的答道︰“張申那惡賊用花言巧語將民女蒙騙到館驛,民女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田秀又問她︰“你說張申強奸于你,那寡人倒要問你,既然是強奸,你剛開始為何沒有喊叫?”
“這……”曾氏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說辭︰“大王,是張申將妾身嘴巴堵上了。”
“哦?”田秀問她說︰“你只是嘴被堵上了,為何不逃跑?為何不反抗?”
“民女剛和張申這奸賊進房,他就原形畢露將妾身捆綁起來。”曾氏說著又哭了起來,仿佛真的受了天大委屈。
田秀被著哭聲吵得心煩意亂︰“公堂之上保持肅靜!”
曾氏哭的更大聲了。
田秀猛的一拍驚堂木︰“再哭寡人先定你個藐視公堂之罪。”
曾氏一下就不哭了。
田秀這才發現曾氏哭了半天居然連淚痕都沒有,她是假哭!
這女人是真的會作戲。
田秀忍著心中的不悅,又問她說︰“這麼說你剛一進房間張申就把你捆綁起來,塞上你的嘴,對你進行奸污?”
“正是。”
“大膽!”田秀又一拍驚堂木,怒斥曾氏︰“汝怎敢戲耍寡人?”
曾氏一臉無辜︰“民女何曾戲耍大王?”
田秀說道︰“按照你的說法,你一進門就被張申捆綁,那你的手腕上和腳踝上為什麼沒有留下傷痕?”
曾氏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這個案子開始以來,曾氏在心里面復盤了無數次,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卻沒有想到田秀問的這些問題都如此刁鑽,讓人猝不及防。
“仵作!”田秀看向堂下站著的仵作,怒斥道︰“受害人手腳曾經被捆綁,你的檢驗記錄上為什麼沒有標注?寡人要治你一個玩忽職守的罪過。”
仵作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大王明察,臣給曾氏驗傷時,她手腕和腳踝上就沒有傷痕!”
此言一出,曾氏絕望的閉上眼。
仵作這話就等于把她之前的話都推翻了。
這下她要陷入不利了。
曾氏苦思著該怎麼自圓其說?
田秀可不會給她喘息的時間,繼續問她︰“張申強奸你時,汝可有反抗?”
“當然有。”
“他打你了嗎?”
“打了。妾被她打得鼻青臉腫,此事仵作可以證明。”
田秀被逗笑了︰“通常強奸發生的時候,女子如果激烈反抗,下半身一定會留有大量傷痕,而你身上的傷大多集中于上半身,可是你的檢驗記錄上寫的很明白,你的下身沒有傷,這你如何解釋?”
“我!”曾氏啞口無言了。
田秀猛的一排驚堂木︰“大膽刁婦!你竟然敢誣賴好人,你可知罪?”
曾氏知道自己不能認下這樁罪,否則按照事前的約定,自己可是要被判死罪的。
“大王!難道就不能如小二所說,張申身體真的不行?民女才是受害者,大王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事到如今,曾氏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了,只能咬死張申身體不行,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曾氏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田秀對曾氏這個女人徹底無語了。
既然她一心求死,也就別怪自己心狠了
“張申!”田秀對張申吩咐︰“你馬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強奸曾氏給寡人看看。”
張申聞言,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張申,寡人的命令你沒有听到嗎?”
“听……听到了。”雖然不知道唐王為什麼下這種荒唐的命令,但張申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只能撲向曾氏。
曾氏隨即就開始激烈反抗。
這把周圍的吃瓜群眾都看蒙了︰“哪有這麼斷案子的?”
“簡直就是胡鬧!還以為唐王有什麼高招呢。”
田繼業也有點看不下去了︰“父王,如此斷案是否不妥?”
田秀不語,只是看著躺下正在廝打的張申和曾氏。
張申起初還能壓制住曾氏但他受過酷刑,身子虛弱,很快就翻被曾氏壓制。
曾氏甚至反騎在張申身上毆打他。
田秀看不下去了︰“再去一個人幫忙”
一個體型健壯的士兵摘了頭盔,如餓虎撲食般的撲向曾氏。
這奉命強奸的機會可不多。
曾氏正在毆打張申,忽然被人抱住,雙腿在空中亂蹬,然後身子猛烈掙扎。
這漢子居然擒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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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時候差不多了,田秀才叫停。
“曾氏,你說張申身體有問題,那我來問你,他身體有問題,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制服你,然後把你強奸了?兩個大男人輪番上都按不住你,張申有那麼大本事,能無聲無息的把你強奸了?”
一向詭辯的曾氏面對這一番質問,終于是再也無力辯解了。
時至今日,她終于明白了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來人,將被告張申當堂釋放。民女曾氏污蔑未婚丈夫,影響惡劣,桌即凌遲處死。退堂!”
隨著田秀宣布退堂,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一同齊聲叫好。
這樁轟動一時的河東強奸案,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事後太史公將這件事情明確的記錄在了史書中。
《史記•太祖皇帝列傳》︰皇帝幸河東,遇大獄于此,民女嘗氏誣夫張申強奸,帝親鞫之,抽繭,竟明其事,百姓皆贊帝賢;
回到邯鄲以後。
田秀下詔以內史騰為內史郡守兼領左將軍,命其跟隨左右出謀劃策。
次日,趙國大朝。
宮中。
內史騰緩緩起身,進言道︰“天下六國,我國以並其二,臣以為是時候發動滅魏之役,將魏國消滅,早日成統一之大業。”
說罷,內史騰抬起頭看向田秀,等待他的態度。
田秀對此言不置可否看向眾臣︰“諸卿都是什麼態度?”
御史大夫韓非拱手說道︰“大王,自古以來講究出師有名,魏國我宗親也,三晉一家,丞相豈能無端伐魏,豈非落天下人口實。”
田秀微微一怔。
他想到了會有人反對伐魏,但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居然是韓非。
韓非是御史大夫,他的態度至關重要,若都反對,恐怕會有不少人都站出來反對。
果然就在韓非話音一落,群臣中頓時有七八人都站出來附和,認為這個時候滅魏還不是時機。
李斯把田秀的心思揣摩的相當到位,他知道田秀是想統一田秀的,所以內史騰這番話,應該深得其心。
“大王!”李斯挺身而起,拱手說道︰“臣以為我國當伐魏國,魏國佔據中原,是我們統一天下的最大障礙,早晚要對之動手。所以我國和魏國的這一戰勢不可免。
其次,臣以為魏國也不是我們的盟友,臣听聞魏王這陣子一直在上躥下跳,圖謀于楚國、韓國合縱。
臣以為該當給魏國一點教訓,即使不能消滅他,也要讓魏王老實一些。”
田秀听完李斯這番話之後非常高興,果然還得是通古了解自己。
這番話說的正中自己下懷。
“通古說的有道理。”田秀又看向其他人︰“你們的態度呢?”
群臣面面相覷,知道這是田秀要他們站隊。
少府章邯率先說道︰“臣以為內史公與大司行說的比較有道理。”
然後,樓昌父子、毛遂、李進、太傅孔鮒,都表態支持伐魏。
武將之中也是一邊倒的支持李斯。
田秀見到這場面非常高興說︰“既然諸卿大都支持伐魏,那麼就準備出兵吧。”
“大將軍!”田秀看向李牧︰“這一次孤還要請先生為將。”
李牧拱手應道︰“願為丞相效勞。”
“善!”田秀又看向楊端和,吩咐道︰“請先生統領一軍與大將軍同行。”
“唯!”
“騰!”田秀又對內史騰說︰“你即刻返回內史郡,然後坐鎮武關,以震懾楚國。”
“唯!”
“傳詔下邳,要田儋做好戰爭準備,防止楚國趁虛襲我淮北!”
“唯!”
“傳詔蜀侯,要他打造木筏戰船,做出我就要沿江而下,從水路攻擊楚國的準備。”
“唯!”
部署完畢了以後,田秀才看向旁邊的背景板兼吉祥物趙王︰“大王以為臣的安排如何?”
趙王還沒來得及開口,田秀就看向眾臣說︰“大王對我的安排沒有意見,諸君照此執行吧。”
“唯!”
朝會散了以後,田秀留李斯、韓非、李牧、毛遂等近臣在偏殿說話。
田秀看著眾人說道︰“諸卿,我軍此次攻打魏國,楚國一定會出兵來援,盡管孤已經做好了防止楚國援助的準備,但孤依舊希望,能讓楚國無力分兵救魏。如此我們攻打魏國的計劃會順利一些。”
毛遂馬上說道︰“請大王立刻派人到楚國,暗中聯系楚國的說客、策士,鼓動他們營造聲勢,不要幫助魏國。”
李斯聞言,搖頭道︰“只怕這些說客、策士是不足以影響到楚國的決策的。”
田秀一听就知道李斯是有了辦法︰“通古,你有什麼高見?”
李斯說道︰“唐王,如今楚國李園主政,但氏族對其多有不服,臣以為可以安排我們在楚國的諜者,讓這些人出手,鼓動屈景昭項四大氏族反抗李園,如此一來,楚國陷于內亂,必定無暇救魏。”
“先生言之有理,先生以為該派誰前往楚國?”
“亞卿陳馳可以擔當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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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讓陳馳去一趟楚國,設法挑起楚國內亂。”
唐王元二年四月,趙國開始秘密集結兵力,準備對魏國動手。
大梁。
姚賈匆匆入宮,對魏王增拜道︰“大王,禍從天降!”
魏王增看著姚賈,心中思索著能有什麼事情讓姚賈如此驚恐?
“丞相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趙國打過來了!”
姚賈“咦”了一聲,道︰“大王怎麼知道?”
魏王聞之,差點從王座上摔下去。
侍從緊忙扶住魏王,魏王覺得手腳都軟了,額頭直冒虛汗,驚恐的說道︰“丞相,趙國怎麼會突然要攻打我國?”
姚賈道︰“大王,這已經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我國應該做好準備,抵御趙國。”
魏王連連點頭︰“快,傳詔晉宸將軍,要他即刻率兵前往鄴城布防!”
“丞相,請你即刻集合國中之兵,堅壁清野,緊守大梁。”
姚賈急道︰“大王欲守大梁則必先守垣雍,垣雍緊鄰河水,若為趙軍所奪,大梁危矣!”
魏王面如土色,連連點頭說︰“就依丞相所言。”
姚賈又道︰“趙國來勢洶洶,大王當早日派人前往楚國,請楚國來救。”
“對!馬上讓安陵君出使楚國,求楚軍來救。”
姚賈回府以後,召來朱亥等人商議。
“先生,趙國要和我們開戰了,我知道先生是個有本事的人,所以我想請先生領兵去駐守垣雍,守住渡口,防止趙軍水淹大梁。”
朱亥拱手道︰“卑職領命。”
楚國,靈壽。
陳馳秘密入城,隨後去拜見了屈景昭三家的家主,屈氏、昭氏都答應接受趙國的援助,起兵反抗李園。
只有景氏還在觀望。
陳馳一面攻略景駒,另一面則悄悄前往項燕府邸拜會項燕。
項燕自從被李園罷免了大將軍的職務後一直深居簡出。
听說陳馳求見,項燕倍感詫異︰“怪哉,他怎麼到了?”
兒子項梁說道︰“父親,我看陳馳是來者不善,最好還是別見他,免得讓李園知道了惹來麻煩。”
項燕沉思了片刻以後搖頭說︰“不,為父還是要見一見陳馳,看他怎麼說。”
父子二人在大堂上等待陳馳。
陳馳到了以後先是欠身行禮,然後才說︰“項燕將軍別來無恙。”
項燕坐在主位,淡淡的說道︰“我與先生似乎是第一次見面吧。”
陳馳笑道︰“我對將軍神交已久。”
項燕冷笑道︰“先生倒是好伶俐的口齒。”
陳馳道︰“項燕將軍,在下此來是奉了唐王命令,有一樁好事想和您商量。”
“哦?”
“唐王想要資助將軍,起兵反抗李園。”
項燕冷笑︰“唐王只是想煽動我們項氏叛亂?”
“失敗了才是叛亂,成功了就是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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