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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完看向甦杭，轉過頭又去看向甦大國。
甦大國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意外走神了。
甦杭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情特別憔悴，精力也有些不集中。
“爸爸，醫生等著您呢！”
甦杭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地提醒他。
甦大國回過神來，看向主治醫師，苦笑一下︰
“好，我們回去跟病人商量一下。”
甦大國最近的工程越來越少，一些工程款沒有得到發放，工地的工人都開始叫苦連天。
他手頭里目前已經沒有錢可以再挪動了。
甦杭跟著甦大國回到病房里，看到王愛嵐已經醒來了。
“媽。”
甦杭走過去叫了一聲。
“你們來了，醫生說的什麼情況？”
王愛嵐看著她，笑容有些僵硬。
都怪自己當初做的太絕情，這個女兒現在好像跟自己也沒有什麼話要聊了。
甦杭沒說話，而是直接看向了一旁的甦大國。
從在醫師的辦公室里，她就發現他的神情不對，現在好像還在恍神。
“爸。”
甦杭叫了一聲。
甦大國被叫了過神，看著王愛嵐苦笑了一聲︰
“不用怕，我們按醫生的治療方案來就行。”
王愛嵐听到他的話，也很欣慰，擠出一個笑容︰
“好的。”
她嫁給甦大國已經二十多年了，當初自己沒有辦法生育，他也沒有不像其他男人拋棄自己。
後來領養了甦杭，他也欣然同意。
後面有了自己的孩子甦旭，自己對待甦杭的態度，他也听之任之。
如今她的生命即將到了盡頭，她也相信這個丈夫，不會對自己放任不管的。
林恆坐在辦公室里，他給甦杭打電話，每次都是無法接通。
最近這段時間，歐陽瑞一直留在西雅圖，他的工作也變得更繁重了。
東城千勝集團下維納斯酒店的經理給自己打電話，說車鑰匙還留在酒店房間。
那個死女人，就是不肯接自己的電話，這讓他心中也不快。
他告訴自己，這次不能再慣她的性子了。
自從這個女人出現，他已經改變了自己的一些原則。
他不能為了這個女人，無限更改自己的規則。
所以這次，他說什麼也不能再去找她了。
並且等她開學回來，她要讓她知道違背契約精神，會有什麼樣的處罰。
甦杭忙完快餐店的活，又到醫院給王愛嵐送飯。
她剛走到病房前，就听到王愛嵐歇斯底里的喊道︰
“甦大國，你什麼意思？
現在你告訴我，你沒錢給我醫治了，那我呢，我就回家等死嗎？”
“沒讓你等死，只是還是用原來的保守治療方案。”
甦大國的聲音里面，充滿了無奈︰
“你也知道，這一年來，工程很難干，現在真的再拿不出來錢了。
你也知道，馬上就要過節了，工人的工錢都不知道去哪里籌集，我還在為這事發愁呢。”
甦杭在外面听著，沒敢再進去。
小時候，她听過兩個人無數次談論自己的問題，都是在錢的問題上。
這些畫面，在幼小的她的心靈里，留下許多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