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都已經淪陷了。
然而來自于皇都的聖旨,如今才到了甦州。
甦州府。
作為歷來的繁榮昌盛之地,富庶一方的甦州,其府城甦州城自然也是雄偉萬分。
如猛虎盤踞于平原,寬闊的護城河繞城而出,高大的城牆令人城下仰止,城內熙熙攘攘一片。
才剛到清晨,城門處排隊進城的百姓,就已經擠滿了城門。
大部分百姓身上都穿著整齊的衣服,衣不蔽體的情況,極少在甦州發生。
作為毗鄰水鄉之地,甦州境內同樣不缺江河湖泊,所以三年大旱對于甦州的影響極小,畢竟大夏也算幅員遼闊,就算是災年也不肯處處受災。
總之,甦州地界在大夏十多個州府中,可以算是過得相當滋潤和富庶的州府了。
甦州城內常駐人口三十萬左右,作為水鄉,其不植小麥,而盛產稻米,百姓們的生活也算過得去。
因此臉上也都有些肉和笑容,極少見到骨瘦如柴的人。
就拿現在排隊在城門處的百姓們來說,他們眼中無一不飽含希望。
他們肩上的擔子里,裝著秋收後的大米和瓜果蔬菜,都想著能夠進城換些錢糧,然後給家人買回一些油鹽醬醋,甚至富余人家,還會買上一些麻布或是棉布,用來做套新衣裳。
由此可見,甦州城的富庶。
不過今日一大早。
甦州城的寧靜,便被來自于皇都的一匹快馬擾亂。
城門士卒見後,不但不攔路讓人下馬加以教訓,反而是主動撤開拒馬,放人疾馳入城。
城內。
甦州知府柳玉竹,此時正用完早膳,準備去往府衙辦公。
柳州知府甦雲梁出身甦州,而甦州知府柳玉竹卻出身柳州,這任命一方知府,其中也是有道道的。
沒辦法。
若是任命在本地的話,那毫無意外的,其肯定會偏袒自家的氏族,從而導致瀆職腐敗等情況發生。
而且大夏也不會坐看氏族坐大。
所以調任是難免的事。
柳玉竹今天心情不錯,因為比起前三年來說,今年甦州算是個豐收年,這不,城內稅糧現在差不多齊了,他正準備前去府衙造冊上報邀功,不料剛到半路,便有侍衛急忙趕來迎上。
見到侍衛急匆匆的樣子。
柳玉竹頓時眉頭微皺,沉聲問道,“一大早便急急忙忙的,什麼事如此慌張?”
剛出門便被壞了心情,柳玉竹的語氣自然不算是太好。
可惜,此時的侍衛可沒心思听這些。
只听他語速極快的說道,“皇都快馬加鞭來的令兵,帶來了聖上旨意,需要知府和州牧大人共同接旨。”
有聖旨前來?
而且來的還是宮內令兵,不是公公?
柳玉竹一听,便知道這是有大事要做了,于是他來不及多說什麼,一轉身便急匆匆朝著府衙走去。
另一邊。
昨夜飲酒過量,還在熟睡中的甦州知府王陣鋒,也是被侍衛夢中吵醒,急匆匆朝著府衙而來。
不多時。
兩人便在府衙門外踫頭。
這是規矩,也是默契,只有兩人踫了頭通了氣,才會一齊去領旨,當然,若是一方誤了時辰,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見了面,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先開口,倒是互相笑了笑點了點頭後,直接進了府衙。
兩人都從對方的那一笑中,知道了,如今的甦州既無大事,也無戰事。
因此對于聖上的旨意,兩人自然是不慌的。
信步來到堂中。
兩人對著坐在椅子上歇息的令兵,便直接單膝跪地齊聲道,“甦州知府柳玉竹,甦州州牧王陣鋒前來听旨!”
剛喝下一壺熱茶的令兵也沒廢話,直接拿出聖旨便照本宣科的宣讀了起來,“聖上旨意,令甦州州牧王陣鋒,率府兵三萬前往柳州協助御敵!
……
催促甦州知府柳玉竹,盡快將今年稅糧送上,切勿誤了時辰!”
宣讀完畢。
“微臣領旨!”
兩人同時起身領旨。
傳令兵完成任務,也就退下休息了。
唯留兩人打量著聖旨,一人眉頭緊皺,一人胸有成竹。
“柳州,這又是出了什麼事?有叛軍坐大了?”
柳玉竹看著聖旨,不禁搖了搖頭微微一嘆,“一看就是那寧遠爭為了免責,而隱瞞了柳州出現叛亂的消息,從而導致叛軍做大。”
柳玉竹本身就是出自柳州士族柳家的,因此對于柳州現在的情況,他也多有猜測。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事情最後居然發展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鬧的連聖上都知道了。
這下子,柳州的寧遠爭日後可就不好過了,丟了帽子都是小事,可不要一不小心掉了腦袋。
不過如今既然上面來了命令。
那麼就代表著,寧遠爭已經沒有能力包住火了,所以才主動扯開了布。
而且既然聖上要求甦州派兵前往柳州協助平叛,那麼就代表柳州境內的叛軍已然成勢,如今光靠柳州自己,恐怕是守不住柳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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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柳玉竹也知道了,此事定是情況危急,因此不敢再有半分耽擱,快步回了州牧府。
柳州城的安危他倒不是太擔心,畢竟好歹是一座府城,面對叛軍,就算那寧遠爭是個草包,但只要閉門據守的話,守上個兩三個月還是很輕松的。
要知道現在可是秋收剛過。
沒有糧食這個後顧之憂,那寧遠爭甚至可以在柳州城守到明年開春時節都行。
柳玉竹擔心的是,他的本家氏族,如今可是還在柳州城內來著。
莫不要到時候叛軍沒有攻入城內,反倒是城內生亂,讓家族平白遭災。
急匆匆回到府衙,柳玉竹當即便開口吩咐道,“取紙墨來!”
他身為一州知府,自然是不能擅自離開任職地域的。
但是現在既然柳州向甦州求援,又有了聖上的皇命,那麼甦州州牧王陣鋒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策馬入柳州了。
所以趁著現在王陣鋒還未出發,柳玉竹自然要抓緊機會,手書一封家書……
不過寫完了一封家書,吹干紙墨後,柳玉竹卻沒有停下。
而是又取來一疊信紙,開始寫起了另一封書信。
這一封是寄給甦雲梁的。
既然現在柳州州牧寧遠爭結局已定,那麼空著的州牧位置,肯定是先下手為強。
而在人選上,甦雲梁身為柳州知府他的意見自然是會受到足夠重視的,這是一個柳玉竹急需的機會。
就看那寧遠爭在下獄之前,有沒有興趣和自己做一筆交易了。
匆匆寫完書信。
柳玉竹便親自起身去了一趟軍營。
此時的甦州軍戶所內,早已經是一片熙熙攘攘。
各戶都陸續有士卒走出,與家人道別後,在演武場上集結。
這些都是王陣鋒此次準備帶走,前去馳援柳州的人選。
一共兩萬人,皆是軍戶出身,祖輩都是軍人,也都曾為大夏而戰,戰斗力毋庸置疑,絕非那等叛軍流民可比。
“我就知道柳兄肯定會來。”
陣前整裝待發的王陣鋒,一看到柳玉竹便輕笑著說道,“說吧,要我幫忙捎點什麼?”
在大夏為官一方,一般都是以十年為一輪數,十年任職期滿方可受命回京,等待考核後二次任職,至于是降是升誰也說不準。
而除了回京待命的期間外,各方官員皆不可擅離職守,也就是說,每十年才能回家一次。
平日里書信流通困難不說,還極為不便,至于物品什麼的,就更加沒辦法送回去了。
容易沾染口舌。
看著一臉輕笑的王陣鋒,柳玉竹也是毫不見外的說道,“讓王兄見笑了,都是一些積攢下來的小玩意兒,還有一封家書。”
說是些小玩意兒。
可柳玉竹帶來的,可是整整三輛裝的滿滿當當,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馬車。
對此王陣鋒也只是輕輕笑了笑,便接過了柳玉竹手里的那封份量不小的家書。
柳玉竹看著已經火速集結的士卒,當即拱手道,“我在此先預祝王兄馬到功成,王兄到了柳州城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大可去柳府尋求支持……”
雙方略微寒暄後。
為了不生口舌,柳玉竹便匆匆而去。
最後。
王陣鋒看著那三輛被麻布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馬車,微微動了動鼻尖,驚嘆道,“足足三輛馬車的藥材,全部都是壯骨活血,熬煉氣血的珍寶,柳玉竹這七年在甦州,可真是沒閑著啊。”
話落。
王陣鋒又輕輕搖了搖頭。
可惜都是些氣海境以下修士用的藥物,只能用來熬煉身軀,對于氣海境以上的修士來說,沒什麼大用。
這些東西,有一大半,一看就知道出自軍伍,真不知道這柳玉竹是從哪里弄來的。
不過這些東西在江湖上,倒是很受那些江湖人士的歡迎,畢竟是大夏這樣的大宗出品……
搖了搖頭,王陣鋒最後沒再多想,轉身對著演武場上集結的士卒,沉聲下令道,“出發!”
不時。
一支兩萬大軍,便氣勢如虹的出了甦州城,隨後一路北上,徑直往柳州地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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