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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真正處在這個位置的時候,當某些責任真的壓到你的肩頭的時候。
這時候,誰又能勸的了誰呢?
只不過與之不同的是,雲鶴一心只為了廣陵宮著想,幾十年前是這樣,幾十年後的今天仍舊是這樣。
或許對于別的弟子來說,廣陵宮只是一個宗門,一個庇護她們,讓她們得以潛心修煉的地方。這世間宗門並不少,只要有天賦,那沒了廣陵宮也還有其他仙宗可供選擇。
但對于雲鶴來說,不是這樣的。
老宗主待她如己出,百年如一日。
宗門上下資源隨她取用,在外游歷遇險落難,她只要樂意便可以隨時高聲“我一人代表的便是廣陵宮全體修士……”
誰人敢動?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背後站著老宗主,站著那個慈祥的老人。
那個會為她傾盡所有的老人,也是她的恩師,是她母親的親妹妹。
在雲鶴的記憶中,那是個一輩子都十分慈祥的老人,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溫暖和煦。
在第一次發現雲鶴喜歡自己偷偷喝酒開始,廣陵宮便每年都會從各處交好的仙宗換來大量上好的仙酒。
那些沒喝完的,當初來得及帶走的,現在都還窖藏在主峰的地窖當中……
“師父……”
雲鶴的思緒被打斷。
抬眸望去,甦煙已經挨著她的身旁緩緩坐下。
看著她投來的那極為復雜的目光,看著她臉上的欲言又止,雲鶴淡淡道,“還有何事?”
那樣的目光好熟悉,讓雲鶴恍然間似乎看到了當初在遙遠的彼岸,自己似乎就是這麼看著那個一步也不肯退卻的老人。
期盼中帶著乞求。
不過她終究還是沒能學會老宗主的那份慈祥。
如今也再沒有機會去學了。
看著雲鶴仍舊沒有一絲波動的面容,甦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突然間又消散于胸間,最終只能低頭不敢看她,小聲嘟囔道,“徒兒知道師父在想老宗主,也知道師父是什麼打算。”
“可是徒兒就是不甘心啊。”
說到這,甦煙抬頭看著雲鶴,雙目中滿是委屈,“師父視老宗主為親生父母,自然是可以為宗門奉獻一切,但對于自身安危和前途師父又怎麼可以表現得如此的不屑一顧?”
“師父哪怕是私下里抱怨一句,徒兒也是能夠想通的啊!”
甦煙從來沒有想清楚,為什麼師父總是那麼的淡然,明明有著大好的前途,明明有著大好的天賦,卻要為了宗門做出這種獻祭自身之事……但她卻連私下里嘆氣都從未有過。
再也無法抑制心中苦悶的甦煙,伸手緊握住雲鶴的右手緊咬著下唇,“在徒兒心中,師父也是徒兒的“老宗主”啊!”
就如同雲鶴始終無法想清楚,為什麼當初老宗主寧死也要留在彼岸一樣。
如今的甦煙也想不清楚,為什麼雲鶴寧願放棄一切也要保全廣陵宮。
但此刻,雲鶴臉上終于稍稍動容。
她似乎隱隱知道是為什麼了。
但嘴上卻仍舊生硬的說道,“煙兒你明明沒喝酒,怎麼就失態了?”
“回去吧。”
“希望峰頂的寒風能讓你清醒一些。”
雲鶴面露疲態,揮手趕人。
心有不甘的甦煙,也只能掩面而去,“徒兒告退。”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甦煙心里還是十分喪氣,因為這次又沒能說動師父。
至于和蛟海宗聯姻什麼的。
只要師父需要就好。
甦煙滿懷不甘的走了。
而在她離去後,雲鶴才一臉恍然的轉頭看向那扇冰封的大門。
口中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師父你拼盡一切也要守護的東西嗎?”
修仙界是如此的殘酷。
而從一開始聞名天下的廣寒宮,到如今龜縮于一地的廣陵宮,這萬年傳承,總是需要很多人挺身而出,舍棄一切來守護的。
就比如老宗主。
雲鶴轉頭遙望著東方天際,“師父果然是有道理的嗎?”
既然如此。
既然廣陵宮一代代,甚至連老宗主都為了這份傳承而付出一切的話。
“那麼我,不就更應該堅持了嗎?”
雲鶴灑脫一笑,重新斟滿了酒杯。
“就是……苦了煙兒了。”
一個人上路或許會覺得迷茫無措,但如果知道在這之前,就曾有過數代先輩走過同樣的道路,而現在自己要做的只是追上先輩的腳步,沿著先輩的腳印,與先輩同行!
那麼,前路一片坦途!
即使它荊棘遍布。
雲鶴笑了。
那張冰封于這座雪山之巔數十年的絕美容顏,如冰花般綻放。
亦如冰雪般消融。
你看到她那慵懶的身軀,縴細的腰肢,以及臉上那釋懷開朗,卻又堅定異常的笑容了嗎?
如此種種,如今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末峰峰主身上,也或許是最後一次。
…………
峰主弟子的別院中。
那間屬于甦煙的小院和無塵的小院緊靠在一起,都是門窗緊閉。
一旁大夏公主夏梔的小院,也是異常的安靜。
屋內平日里笑意盈盈的夏梔,如今臉上卻沒了笑容。
只見她執筆坐在窗前,皺眉苦思良久卻遲遲沒有下筆。
最終只能愁眉苦臉的用手臂支撐俏麗的臉蛋,望著窗外的枯枝出神。
至于枯枝上是否已經冒出了新芽,她已經無暇顧及。
“來了廣陵宮幾個月了,就見到過那位廣陵仙子一面……”
一想到這幾個月來每次求見,都被拒之門外。
夏梔便頓時止不住地嘆氣。
這下去的話,又該怎麼打探到消息呢?
廣陵宮和大夏的姻親是幾十年前廣陵宮剛剛落地大夏地界時便定下的。
只不過當初因為白帝城的某位劍仙跨海出劍,劍斬大妖之後,大夏方面便識趣的將聯姻這件事壓了下去。
可是如今大夏格局岌岌可危,大夏的皇帝急于尋求外力來穩固自己的皇位。
因此便舊事重提,重新打起了聯姻的主意。
至于誰和誰聯姻,那自然是曾經的廣陵仙子和大夏曾經的太子殿了。
只不過如今的太子已經是一國之君,而廣陵仙子卻只是個末位峰主罷了。
或許這位末位峰主遲遲不願意接過廣陵宮宮主一位,也是因為這樁親事的存在,所以不想讓廣陵宮受制于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近幾十年來,這位廣陵仙子對外幾乎從不露面,整個人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
對于她的消息,皇朝方面亦是打探不到一星半點。
如今的她是何境界?
對于聯姻之事的態度如何?
有無悔婚的打算?是否已經心有所屬?
這些都是橫在雙方重啟聯姻一事之間的問題。
雖然當代廣陵宮宮主嘴上倒是說著一諾千金,但是個人都知道,只要那位廣陵仙子自己不願意的話,那即便是到了大婚當日她突然反悔,也沒人拿她有什麼辦法。
畢竟……奈何廣陵宮主,都要听她的意見呢?
而且皇朝如今已然如此積弱,在群狼環伺的局面下,即使廣陵宮中途反悔,將皇家臉面扔在地上不顧,皇朝一時間也拿不出什麼對付廣陵宮的方法來。
這也是夏梔為什麼突然拜入廣陵宮的原因。
而且還指名拜在了廣陵仙子門下。
嗯……?
想到這里的夏梔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父皇娶妻,要我來打探消息?”
一直迷迷糊糊就被人忽悠來到廣陵宮的夏梔,如今終于感到不對勁了起來。
“這不是胡鬧嗎!”
這這這!
“這讓我來打探消息,那這婚事真的能成嗎?”
反應過來的夏梔已經傻眼了,頓時恍然大悟道,“難怪廣陵仙子不肯見我!”
這要是換做是自己……那也是必然不會相見的啊!
夏梔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腦袋,覺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推進了火坑。
而且還是自己半推半就跳下來的。
不會夏梔也終于知道,為什麼父皇這麼多年來一直不立母親為後了。
“原來是因為這樁婚事的原因嗎?”
為了顧及廣陵宮的臉面,所以大夏皇帝至今仍未立後。
不過想想倒是也能想清楚。
畢竟當初提出要聯姻的是大夏,後來半路叫停的也是大夏,若是不打個招呼就貿然立後的話,就未免有些太看不起廣陵宮了一些。
而且主要的是,當初提出這門婚事的老皇帝如今已故,于是一切都要開始重新接觸和摸索。
雙方態度如今都有些不明確。
越想,夏梔便越覺得自己沒戲了,“這麼難的事,我怎麼可能做到啊!!”
當然,抱怨只是一時的。
想起來時父皇的三令五申,以及母親那莫名的眼神。
夏梔最後還是只能繼續寫起了書信,“多日未見,孩兒如今十分想念父皇,山上的生活太過清心寡欲,無聊至極,不知孩兒何時能夠回到宮中與父皇和母親團聚……”
前半部分十分簡單,拐來拐去就一句話“父皇我想回家!”
畢竟夏梔又沒打探到什麼消息,所以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至于蛟海宗與廣陵宮聯姻之事,基本屬實!
聯姻對象乃是廣陵仙子的親傳弟子,也是廣陵宮中唯一能夠在平日和廣陵仙子有所接觸的弟子。
如今廣陵宮中已經在開始籌備婚事,並非傳言所說的一時興起之事……”
廣陵宮與蛟海宗聯姻的消息十分突兀。
在這之前極少有听到兩宗之間有什麼重大的往來。
因此不少消息都在說這只不過是兩宗之間放出來的煙霧彈而已。
畢竟現在那兩座城的主人都沒在城中坐鎮,難免會有人將其聯想到一起。
畢竟蛟海宗和廣陵宮,一直以來都和那兩座城隱隱呈現對立之勢。
處于沿海的蛟海宗,擅長以千機秘術造船,所建造之船可承受滔天巨浪而不折。
當初為了跨海前往那塊大陸,兩座城的城主曾一起聯手前往蛟海宗,以武力壓人,讓蛟海宗將兩艘傳宗的千機寶船半賣半送賣了出去。
因此蛟海宗一直都和那兩座城多有摩擦。
而當初廣陵宮跨海遷宗而來,為尋一落地之處,可是和大夏許諾了不少的條件。
其中就包括了一樁姻親,和在必要的時候出面幫助大夏皇室鎮壓那兩座超然于世俗之外的城池。
畢竟天下人都知道那兩位城主的心思神鬼難測,誰知道他們又會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對于大夏皇室來說,這兩座城一直都是懸在大夏頭頂上的兩柄利劍。
雖然帶著劍鞘,但卻也讓人不得不心生防備。
就是不知道這兩位劍仙,究竟誰能先踏出那一步?
兩位劍仙一個主攻劍法,一個主攻劍意。
倒是難免會引人遐想。
寫好了信,夏梔將書信折疊放入信封後,便出門寄信去了。
至于保密?
好吧,大夏皇室和夏梔都沒想過要保密一事。
在這種檔口,派人去了廣陵宮。
這是想要去干什麼,不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嗎?
廣陵宮既然沒拒絕,那麼也就不會去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尤其是現在廣陵宮也在等,在等那位仙子點頭。
那邊的夏梔剛出門將書信寄出去。
這邊的苦等許久的林槿,也收到了久違的消息。
【我已出發。】
簡簡單單四個字,來自于數百里外的一處山林。
林槿看後頓時心髒一頓,然後趕緊收起雙生筆,將紙條銷毀。
“他真的來了。”
林槿看著手中的羽筆,怔怔出神。
“他會來廣陵宮看我嗎?”
想起那日臨別前的溫存,林槿只覺得心中的想念又更甚了一分。
雖然兩人的相遇並不像故事中所描繪的那般美好。
但是打心里來說,林槿對于自己這個突然出現的夫君,心里還是十分滿意的。
對于自己有求必應,而且還能給自己輔以修行 ,人長得風流倜儻不說,天賦才情也一樣不缺。
如果硬要挑一個不滿意的地方的話,那麼可能就是有點花心了吧。
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筆轉了轉。
“唉。”
微微嘆了口氣後,林槿又輕輕搖了搖頭。
“多情,好像並不能被稱之為缺點。”
“書上不是總說,才子都是風流多情,或者說要足夠風流才能夠算是合格的才子。”
修士間自然也是一樣的。
那些江湖兒郎間,風流更是一種美談,而非缺點。
不過即使是這樣林槿還是有些不太喜歡。
別人這麼做她沒意見,就連父親林乾這麼做娶一大堆小妾的時候林槿都沒意見。
但是就是看到他這麼做的時候,林槿會覺得有些不舒服,心里就很想把他的其他女人比下去。
想要獨佔他。
林槿也不知道這樣的想法對不對。
只不過手中羽筆轉了又轉,卻始終沒敢在一旁的紙上落下心中那句話。
“李觀南我想你了。”
算了,他若是不來,那便不來吧。
放回羽筆,林槿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