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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身後緩緩停住的腳步。
柳素頭也不回的輕聲說道，“我還以為 ，你要在地窖里躲到天荒地老呢？”
聲音淡然。
至少李觀南並沒有從中听出太多的情緒，因此他也便稍稍安心了一些。
從斷崖處望去，山腳遠處的官道上，白色的軍帳鱗次櫛比，星星點點的官兵圍于篝火，正在燒火做飯。
看著軍帳的數量，李觀南不禁微微皺眉道，“不是說有兩百人嗎？”
“就這點軍帳和營盤，怎麼看也不像能容納兩百人的樣子啊？”
不但沒有他們所說的兩百人，反倒是像個百人隊，或者是這就是個百人隊！
听著身後他疑惑的聲音，柳素先是稍稍平復了一下心底莫名的情緒，隨即轉頭看向身後的李觀南說道，“這確實只是個百人隊。”
“因為還有一個百人隊，在剛抵達的時候，便直接往敘州城方向去了，並未做過多停留。”
李觀南听後輕輕點頭。
于是便更加仔細的觀察起了下方扎營的士兵。
得益于成功突破到洞府境的緣故，李觀南的目力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因此能看到的東西也就要更多一些。
而系在林中半遮半掩的馬匹，自然也沒能逃過李觀南的眼楮。
“只有六匹馬嗎？”
“而且還有一匹是下等的戰馬……”
只是稍加思索，李觀南便知道了對方為什麼會讓一個百人隊離開了。
“他們的糧草，似乎比我們的還要少一些呢。”
而既然對方在糧草不足的時候，仍沒有急于進攻山寨，反而選擇了原地扎營。
那麼對方那個離開的百人隊是去干什麼的，就很容易猜到了。
“他們是去敘州城尋求糧草上的幫助了吧？”
去向誰討要呢？
敘州城知府？
李觀南微微搖頭，這絕不可能！
一方知府，可不會把小小兩個百夫長放在眼里，更何況對方還是蜀王的私軍。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那就是敘州城，林家！
柳素也點頭輕聲說道，“我也覺得，他們肯定是去籌集糧草去了。”
“到時候只要看他們能籌集來多少糧食，就可以輕松推斷出接下來的攻勢了。”
以糧草儲備，來推斷戰爭的後續走向，這是永遠都不會錯的方式。
除非對方也能像自己一樣，也能夠憑空變出幾萬斤糧食來。
看了看山腳郁郁蔥蔥的樹林，李觀南輕聲問道，“放哨的兄弟，還能下山去嗎？”
如果對方防備不是那麼森嚴的話，那麼夜襲絕對是不二的選擇。
當然，這里的夜襲，並不是代表著要直接沖入對方營地。
那畢竟是正規軍，自己手下這些各自為戰的流匪，和他們實在是沒有什麼可比性。
所以李觀南要的是侵擾。
只要每晚派幾個小隊，輪番放火，放箭，或者做出佯攻，那麼只要幾天下來就能讓對方陷入精神崩潰。
柳素听後搖了搖頭，隨即抬手指了指山腳說道，“下不去的。”
“有一隊弓箭手，一直躲在山腳的樹林中放哨。”
“一旦兄弟下去，便會被他們的冷箭射成刺蝟。”
柳素手底下有兩個準備臨陣脫逃的家伙，剛剛就死在了山腳。
躲在樹林中的弓箭手嗎？
李觀南只是一听，便立即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管他呢，反正現在我們食物充足，如果他們要耗的話，隨他們耗下去就是了。”
雖然說這會大大影響自己接下來的搶親計劃，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至于打劫這種事情，除了一些大商隊外，路過的行人一類的，李觀南早就下令不許手下弟兄前去搶奪了。
畢竟那些零星的難民身上，實在是沒什麼油水。
而且比起難民，李觀南現在對傳說中的“山上人”要更加感興趣一些。
柳素听後，不由得又看了看寨子中間位置的一間嶄新木屋。
如今那里面滿滿當當，堆放了幾萬斤的糧食！
而且那些糧食，出人意料的美味！
柳素甚至願將其為珍饈！
看著面無表情的李觀南，柳素幾次想開口問那些食物的來源，但卻欲言又止。
那種事情不是自己該問的，如今局勢嚴峻，而且他已經完全主導了整個山寨，所以不宜徒增間隙。
搖了搖頭，柳素只能無奈的說道，“那日打賭是我輸了，以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是柳素經過這幾日的思索後，才下定決心的事情。
因為現在柳素也覺得迷茫了，如今天下大亂，就算脫離了李觀南，她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而且在經過這次糧食的風波後，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又有多少人會願意和自己離開呢？
恐怕不足三成。
光是看他們每到飯點時，那副狼吞虎咽，恨不得一口一個大紅薯的樣子，柳素就知道自己已經在和李觀南的較量中一敗涂地。
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紅薯真的很好吃。
而且某些事情一旦看開了，那麼反倒會覺得心底一片輕松。
就像明明如今局勢已經如緊張，但柳素晚上反而睡的更加香甜了起來。
當然，如果夢里不要莫名其妙，出現某個淫魔的身影的話那就更好了……
一想到這幾日夜里那不堪的夢境，柳素就幾乎連面對李觀南的勇氣，都快要提不起來了。
看著甘願俯首的柳素，李觀南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但隨即又問道，“二當家的，敘州府附近，可有山門？”
李觀南心中對于山上人的好奇，從未有過消減。
在落草為寇之前，李觀南心底也不是沒有加入山門的想法。
可惜的是，那種機會，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柳素听後瞬間抬頭，目光緊盯著前方的李觀南說道，“你不會，也想求什麼虛無縹緲的長生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別想了。”
“雖然如今你成功突破了洞府境，但據我所知，在山上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起點而已。”
長生嗎？
如果可以的話，誰又會拒絕呢？
像白帝城主那樣，白日飛升，證道紅塵仙。
或者像武帝城主那樣，橫壓九州，強渡無盡海，斬大妖于天之彼岸。
微微搖了搖頭。
迎著柳素不解的目光，李觀南只是輕聲說道，“我只是想著，如果打下一座山門的話，那回報究竟會有多豐厚？”
“我對那傳說中的山上人，心中可是好奇的緊！”
攻城掠地，李觀南想要。
馬踏江湖，李觀南也想要。
而他之所以敢這樣想，則是因為傳說中的大雪龍騎軍！
但想要兌換那樣的神軍，那麼為了獲得大量的積分，往後李觀南勢必就要將搶親的目標，從普通人換成山上人！
因為只有山上人中傳說的仙子，才能給自己帶來海量的積分點！
柳素听後瞬間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