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妖？！
‘這是一群瘋子！’
系統在按照沈瑤所言去監視那些魚人之後直接被氣瘋，哇去！就沒見過這麼瘋的一個組織。
沈瑤……
沈瑤好奇心起，連忙催促系統快些與她說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瘋癲？瞧著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也很氣惱。
系統撇嘴，表示它從誅妖的名字就能推斷出這個組織的立足核心，與妖勢不兩立！
類似什麼抓妖殺妖都是基礎，真正的亡族滅種也是信手拈來，誅妖組織里面，每個人都怨氣纏身，如青年除妖師這種使用邪術分離之法更是人手必備之術，做下的冤孽數不勝數。
‘……他們就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系統自詡人工智能，感情也不像人類如此充沛，竟也將它看的氣血上涌，恨不得親自動手將其處置。
沈瑤嘆氣，‘這種組織的存在，也算天道安排的一種平衡之術。’
畢竟這里不是一個正常世界，人妖之間關系復雜。
細究起來，誅妖並非是因為對妖精趕盡殺絕才受到道觀和佛寺敵視厭惡，實際上是誅妖對人類下手頗為狠辣，甚至還曾主動攻擊打傷過道觀和佛寺的數位弟子。
道觀和佛寺不止一次聯手處理誅妖，只因對方擅于躲藏，如那頑強野草，頗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勢，如此反復又不能真將其一網打盡，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遂只能放棄。
系統瞧著很有些怏怏不樂，明顯是不喜誅妖這個組織，更沒了以往呲溜一聲跑遠的麻利，就這麼蔫嗒嗒地待著不動。
沈瑤見狀揚了揚眉，覺得系統偶爾這樣eo幾下也還不錯，起碼自己耳根子能清淨些日子。
至于誅妖過來找麻煩？不是還有長生道長和圓通大師嘛，沈瑤相信暫時用不到自己出頭。
…………
“捉住，帶走！”
“莫要與他們多說廢話，老道已封住他們氣脈，沒了術法支撐，自與常人無異。”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沈瑤站在驛站窗邊，垂眸看向樓下一片狼藉的庭院，自青年除妖師伏誅開始，這已是過來報復的第五波誅妖賊人。
無一例外，在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的聯手反擊下撐不住幾招就成了階下囚。
但就這樣，依舊擋不住源源不斷的自殺式沖擊，也不知是誅妖組織人口太多，還是這個面子不找回來不行。
‘許是兩者都有，畢竟瘋子不能以常理推斷。’
系統如今是吃一塹長一智，知道瘋子沒邏輯，那就不用邏輯，反而更理解了這群人的極端想法。
‘我們在徽州城停留時間不短，誅妖一直不罷手，耽誤的是歸京安排。’
林行止曾答應過她，青萍城也在巡視之列，那是自己下山之後的第一處目的地，在心里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
‘宿主，我覺得誅妖很難罷手，死的人越來越多，’沒有台階下啊。
‘那就看雙方誰更能耗，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留有後手，靠底蘊的話誅妖可拼不過有朝廷支持的道觀和佛寺，’過街老鼠怎能與名門正派相較。
說不準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正一邊拖著一邊等京城來人，想給誅妖來個大禮包，徹底解決這個跗骨之蛆。
沈瑤和系統這麼說單純屬于閑聊，猜測也是基于自身想法，不能保證道觀和佛寺真會如此。
結果遠在京城的道觀和佛寺確實想一不做二不休地徹底解決誅妖禍亂，將這個與雙方糾纏很長一段時間的組織由內而外全部瓦解。
一隊車馬行駛在寬敞整潔的街道上，沈瑤抬手掀開兩側的窗簾，視線輕掃過巷口房頂等地。
“怎麼了？”林行止問道。
沈瑤搖了搖頭，伸手掐訣在車廂內里布上一層禁制，“外面多了許多陌生修士。”
“誅妖的賊人？”林行止下意識地手指攥緊。
“並非，更像是道觀和佛寺弟子，”但沒有穿著道觀和佛寺的服裝，兩人一組按特殊方位排列。
林行止抬手托住下巴，“今日清晨，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特意交于我一枚玉牌。”
玉牌？
沈瑤垂眸，看向自己腰間不過手指長短的乳白色符篆玉牌，這是出門時林行止替她系上的。
笑著點了點頭，林行止眨了眨眼，表示這枚玉牌說不準是他們的通行憑證。
通行憑證，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拿他們當餌？
‘唔，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才是餌吧。’
系統表示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再是不通俗物，也不會干出拿當朝王爺王妃當餌的蠢事，不說三個天才徒兒的心情需要考慮，就是皇上那邊也不能不管啊。
‘餌不餌的，我們說了可是不算，得交給誅妖那群瘋子決定。’
換句話說，誅妖選擇攻擊誰，誰就是這場殲敵行動的誘餌，而非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主觀認定。
系在腰上的玉牌被沈瑤解下後施加封印遞給林行止。
林行止心有靈犀，在進一步握緊手中玉牌之後，只听馬車外面轟隆巨響，馬匹受驚開始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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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止將沈瑤摟進懷里，兩人在車廂內部偏安一隅，手中的玉牌開始向外散發瑩瑩微光，順便將他們兩人籠罩其中。
“哼！動手！抓住了景王和景王妃，我看道觀和佛寺的人怎麼向朝廷交代。”
“是！”
整齊劃一的應答聲落下，身著紅黑長袍之人掐手施訣凌空起飛，以同樣的動作姿態飛向中間馬車。
！
車廂炸開，碎片飛向四面八方，沈瑤和林行止借著出現的道道氣浪後退，又在即將倒地時被人伸手接住。
“保護王爺和王妃，諸位，隨我迎敵！”
沈瑤就見先前躲起來的那群弟子一躍而起與前方之人戰在一處，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落在最後，兩人先是對沈瑤和林行止表達歉意，隨後以更加猛烈地姿態攻向前面的誅妖賊人。
好消息，雙方旗鼓相當不分上下；壞消息，這場戰斗一時半刻不會結束。
好消息，對方主要是在針對林行止和沈瑤，其他侍衛禁軍最多受傷，並無大礙；壞消息，雙方戰斗時無暇顧忌太多，除林行止和沈瑤外，其他侍衛和禁軍因無人看護，不免被術法誤傷。
林行止趁此機會喊他們快些撤退，莫要久留。
沈瑤明面上神色慌張地跟在林行止身邊像是復制粘貼一般，實則私下還要警惕各方動作，在不驚動他人的前提下護住自己和林行止的安全。
“王爺，王妃娘娘，我們”林安扶著身上破破爛爛的盔甲，思緒還未完全從剛剛的戰斗中脫離出來。
實在是術法的力量過于無解，普通人對上只剩死路一條。
“回去，這里既有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壓陣，便不會有事。”
哪怕有事，就更需要回去準備，也好提前安排人手在娘子的保護下順利離開。
林行止可沒有為國盡忠的想法，何況連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都頂不住，靠他一個普通王爺能起什麼用。
林行止帶著沈瑤迅速返回驛站，又將林晟琰三個孩子叫到身邊囑咐，直到暮色將近時見到長生道長平安無事返回驛站，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
“王爺，誅妖的賊人委實難纏了些，老道與圓空大師正在與其纏斗。”
其實如果不顧及太多，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倆人都能返回，可恨誅妖的賊人擅自向周圍百姓出手，他們不得不將大部分精力用于被動防守而非主動進攻，這才導致雙方僵持不得寸進。
“長生道長可有解決之法？”在誅妖的賊人大規模進攻之前，他們不是沒想過先將徽州城的百姓提前轉移出去。
可這樣一來目標反而更大不說，還方便了誅妖的賊人隨時下手。
故而思來想去，徽州城的百姓除了減少白日外出，其他都與常時無異。
眼下雙方別看打的激烈，範圍尚在可控之內，這也是長生道長能回來的原因。
不過他們還是得做好誅妖的賊人會突然發瘋無所顧忌的情況，那個時候就得搶先在賊人大開殺戒之前將其擊殺。
“……相關情況老道已和圓空大師做好準備，還請王爺放心。”
嗯，這就是還能繼續待的意思。
不用提前離開，林行止更不需要過多擔心自家娘子會暴露妖精身份，就是在徽州城的日子會難過一點，暫時待在驛站等外面情況穩定。
心里仔細計較一番，林行止面上露出感激模樣，“辛苦長生道長前來告知。”
“王爺不必客氣，還請留步，”長生道長打了個稽，轉身再次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林行止一行人開始常住驛站，因為外面正在火拼，哪怕是最耐不住的三個孩子都乖巧老實不再無理取鬧，可見這些誅妖的賊人有多名聲遠揚。
“壞！他們壞的很！”
林晟 表示師父與她特意交代，日後踫見這等邪教妖人，絕不留手。
“是啊，我佛慈悲，亦有怒目金剛，”林晟琰和林晟玨最喜歡舞刀弄棍，平日圓空大師教導他們修行，就算再苦再累都能堅持下來。
誅妖賊人是道觀與佛寺的一生之敵，他們身為弟子，如何不知。
沈瑤抬手摸了摸三個孩子的小腦瓜，心說沒想到他們竟會與道觀和佛寺的淵源如此之深。
唔
當初生下他們時，只想著莫要被人妖混血牽連，致使她在孕期就盡量磕藥提升三個孩子個人資質，而後歸京進宮只能算陰差陽錯。
眼下也是順理成章，不管是自身的爵位問題，還是擁有道觀和佛寺弟子名頭，他們的未來都不需過于擔憂。
‘宿主，我怎麼總感覺長生老頭和圓空老頭打不過那群瘋子啊，每次交手都顯得束手束腳，唉呀！’
系統愁啊，更多還是對他們處當前境的不淡定。
瞧著這麼浩浩蕩蕩一大群人，襯得己方優勢非常大，可太過正派就是會很虧，誅妖賊人不在乎百姓，想做就做干脆利落，而他們這邊既要控制局面，又要控制傷亡，嘖嘖嘖，瞧著又受傷一個道觀弟子，不得不打出gg的現場播報，系統簡直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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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到最後才是贏家，淡定一點，不要害怕，我們還有底牌。’
見系統這般要死要活鬼哭狼嚎，沈瑤好心透露出些許內幕，表示長生道長和園空大師早有預料，已提前準備後手，眼下雙方都在盡量拖延時間，就看誰能更勝一籌。
系統……啊？
系統覺得宿主是在故意誆它，盡管它沒什麼證據。
長生老頭和圓空老頭還有後手？作為全天無死角監控的系統本統，它咋不知道？
沈瑤……
所以說系統的程序還是不夠智能。
指了指先前交給林行止，而後又交回到自己手里的玉牌，‘喏，檢測一下吧。’
系統……嗯？
系統順著宿主的話對玉牌進行檢測，結果就發現里面真的有東西。
哦，說東西並不準確，玉牌里面收錄的是一道禁制。
‘這個，有些熟悉啊，’系統覺得自己肯定在哪里見到過，憑借它的記憶推斷，間隔不會很久。
‘那些魚人身上的禁制，與它同源，’沈瑤眨了眨眼楮，笑著表示長生道長和圓空大師也不是真的老古板，遇事不知變通。
瞧瞧，如今不是將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一套玩的非常好嘛。
青年除妖師都能利用邪術將自身的龐大怨氣分離出去，其他人難不成會比青年除妖師善良？別開玩笑啦。
誅妖這個組織，真有善良之人也不會堅持下來，而真能堅持下來的，殺十個放一個都有漏網之魚。
系統……
原本勢均力敵的戰場從一道突兀傳來的淒厲喊聲終結。
誅妖的賊人接二連三出事，打了己方一個措手不及。
“是怨氣，怨氣合聚，怨氣為何聚集？”
他們分明已將怨氣分離出去，不然如何敢橫行霸道至今。
“不好，是後方出事了！”
被設下的禁制反噬自身，分離出去的怨氣再次合聚凝實，倘若不及時阻止，他們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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