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第468章 爭奪公論(十四)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叫你敢答應嗎 本章︰第468章 爭奪公論(十四)

    八月初七,一早鄭直在徐瓊玉姐妹伺候下穿戴整齊,到謝瑤光那里吃了早飯,這才準備出門接太太去為老太太問安。不曾想剛剛還沒人的院子里,多了兩個出工不出力的花匠。

    “哪怕是瞅瞅爺,奴的心里也會快活一整日。”劉花卉學著昨夜她逼著夏儒家的翻話本找出來的話“奴錯了。”

    看著風韻猶存,年屆五十的老嫗學著小姑娘勾搭人,鄭直哭笑不得。伸手再次抓住對方的一綹碎發準備為她別到耳朵後,不曾想對方一副陶醉模樣,側過頭,用腦袋和肩膀將他的手夾住。

    鄭直瞅瞅天色,咒罵一句,扛起對方反身進了小樓。

    夏儒家的再次看的目瞪口呆,這也行。

    時間緊任務重,鄭直也就沒了憐香惜玉的心思,況且對方也不香。待爽利之後,提褲子就跑。喂了爺一口胭脂,夏儒家的這才上樓,為劉花卉收拾殘局。

    “娘,這是廚房送來的。”說著將一碗湯藥送到了還在昏昏欲睡的劉花卉跟前。

    “我都多大了。”劉花卉惱火的瞪了眼夏儒家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倒了。”

    太太還沒有身孕,鄭直的其他侍妾自然可以有,不過後果自負。于是都識趣的選擇喝避子湯,劉花卉雖然當時也應了,可喝不慣這種藥,于是每次都想法倒了。

    夏儒家的不敢違逆,只好放在桌上,準備一會出去倒掉。

    “那不是有花嗎?”奄奄一息得劉花卉無可奈何“倒進花盆里。”

    “那花不就枯了?”夏儒家的擔心道“不成的。”

    “你……”劉花卉憤憤不平的伸出手,從夏儒家的手里接過藥碗“若不是怕害了你的身子,哪用這麼費事。”只好捏著鼻子喝了藥。

    夏儒家的剛剛接過藥碗,外邊就傳來腳步聲。趕緊放下碗,迎了出去,不多時讓開門,挑心提著籃子笑呵呵的走了進來“劉姨娘咋躺著呢?”

    “挑心姑娘啊。”劉花卉趕忙遮掩“一早嗓子有些不舒服,坐。”

    夏儒家的攙扶著對方靠在炕頭。

    “不了。”挑心擺擺手,從籃子里拿出一盒喜餅放在桌上“三太太跟前的臘梅姐姐定親了,這是送來的喜餅,太太讓諸位姨娘沾沾喜氣。”

    “是啊?”劉花卉好奇追問“三太太舍得?”她是曉得臘梅姑娘可是三太太第一信重之人。

    “咋舍不得。臘梅姐姐嫁給劉三郎了。”挑心笑道“听人講朝廷封賞下來,劉三郎也是要做官的,臘梅姐姐不就是官娘子了。”

    “還是三太太疼臘梅姑娘。”劉花卉一听有些發酸。

    “那是自然。”挑心想的少,應了一聲“行了,姨娘歇著,我去謝姨娘那里了。”轉身和夏儒家的打了聲招呼,接過一串錢,走了出去。

    夏儒家的送挑心走了,回到臥房,就感到了陣陣殺氣。

    “你這腦子不全的。”劉花卉不等對方脫身就罵了出來“若不是你勾搭那個烏龜王八,如今你我求求太太,三個姐的出路不也有了。”

    夏儒家的一听,委屈的低頭不語。經過劉花卉長達幾個月的耳提面命,如今的她也對夏儒沒了柔情只有恨意,這一切都是那個王八做的惡。

    劉花卉一邊罵一邊盯著對方,心中冷笑,總算不枉她裝瘋賣傻幾個月。打從進了門她就曉得了,不論是女兒葉官兒還是三個外孫女,這輩子都不要想出去了。唯獨沒想到,連她都保不住“別哭了,今夜爺爺來,你多伺候著。”

    夏儒家的張張嘴,終究沒有拒絕。以往劉花卉都是前半夜挑逗,後半夜才是她。如今瞅著,怕不是一整夜都要她扛了。

    “行了行了。”三太太白了臘梅一眼“莫以為我不知道,你眼饞鹿鳴那姨娘的位置不是一日兩日了。”

    臘梅臉一紅,湊到對方跟前“太太就給奴婢留點臉面吧。”

    “我哪里不給你臉面了?”三太太把眼一瞪“你這嫁妝帶過去,他劉三郎也不能小瞧了你吧?”

    所謂日久生情,自從兩年前臘梅被安排服侍她,兩個人一直風雨同舟,相互扶持。真論起來,比六姐和十三姐還要親。因此這次臘梅出嫁,雖然礙于身份,場面會小,可實惠反而更多,那十里紅妝都折算到了如今臘梅抱著的小匣子里。

    三太太不是個小氣人,之前是沒有實力。如今,但凡是她願意,都能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有個好出身。

    “關他嘛事。”臘梅趕緊道“奴婢生是太太的人,死是太太的鬼……”

    “呸呸呸。”三太太惱了,趕緊拍打臘梅“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快快。你這不讓我省心的。”

    臘梅笑著,也啐了三口,這才道“太太的位置可得給奴婢留著,不能讓人佔了。”

    “難不成你新婚夜就跑回來?”三太太哭笑不得“得了,你又有什麼主意?”

    “周媽媽可以替奴婢照顧太太三日。”臘梅趕緊道“回門之後,奴婢就回來了。還有求太太把石榴賞給奴婢做通房吧。”

    臘梅要石榴做通房很簡單,對方是唐玉璞去年在真定采買送進來的。為人老實,頗得三太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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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奴才。”三太太白了一眼對方,卻沒有反對。

    臘梅要石榴,第一,可以讓三太太掌握她的一切行蹤,自證清白。第二,三太太原本是打算等臘梅嫁人後,將石榴調到跟前的。只是,臘梅跟著三太太學了不少,曉得哪是她的根。哪怕離開這幾日都寧可讓一直和她別苗頭的周勝家的服侍,也不給旁人機會。

    兩人正聊著,外邊傳來動靜,周勝家的走了進來“太太,岑家奶奶和趙家大娘子讓人送來了壽禮,講八月節再過來為太太祝壽。”

    三太太一听就想罵人,臘梅趕緊為她順氣。扭頭對周勝家的道“媽媽不是給我講,老家有新鮮事,趕緊給太太說說。”

    周勝家的反應了一下,趕緊道“對對,奴婢也是听人家講的。”趕忙搜腸刮肚道“老家那有個姓顧的後生,之前跟著他爹在縣城五里鋪賣面條。後來咱家的藥市開張,他們也湊了過去擺攤。借著咱家的寶地,如今也發了家,不但有了鋪子還住上了二進的大瓦房。這男人一有錢,心就活了。趕上去年年底那股破家風,直接納了縣里董舉人家的閨女為妾。那董舉人素來是和善的,那曉得這閨女卻是個心狠的。過門這才半年,就把顧二郎的原配逼死了。這還不算,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好在顧二郎的爺老子是個明白人,抓了個現行。卻不想顧家還沒如何,董氏直接喝了藥。現如今兩家正掰扯呢。”

    三太太都氣了這麼多回,哪里是真的在意,不過是自娛自樂。否則她又不能拋頭露面,多沒意思。如今听了周勝家的逸聞,不免心有感觸“讓你打听老家良家女子,可有眉目了?”

    娶妻娶賢,三太太如今事事如意,樣樣順心,唯獨對之前的四個子女不滿意。六姐她不願管;十三姐不願她管;鄭佰已經不是她能管得了。唯有鄭仟的終身大事,她願意管,能管。

    周勝家的苦著臉道“太太莫急,這前前後後才一個月,奴婢又沒有火牌令箭,估摸著這會消息也才傳回去沒多久。”

    三太太點點頭,不再言語。

    臘梅卻記在心里,太太終究離不開她的。

    “賣報 ,賣報 ,鐘大真人被殺案再起波瀾,翰林院鄭侍讀舌戰群儒。”

    “賣報 ,賣報 ,朝廷要裁撤翰林院……”

    “賣報 ,賣報 ,翰林院藏污納垢……”

    “翰林院請托成風……”

    一大早報童就穿街走巷開始吆喝各種聳人听聞的消息,這立刻吸引了各色人等的注意。

    一夜沒睡的鄭墨雖然滿眼通紅,可是精神很好。外邊的消息,全是真的。只是除了極個別幾件,其余的都是他在張文憲的協助下,從史書里摘抄的。畢竟翰林院早在唐代就有,報紙上可沒寫是本朝的。

    這主意是鄭墨和幾個手下新招募的文痞昨夜琢磨的主意。本意只是用來填充版面,畢竟報紙篇幅不小。如今看來,歪打正著,效果很好。剛剛出去吃了碗豆汁,回來,就看到留在家看門的墩子等在一旁。

    “來人自稱姓于,講是哥的舅舅,來瞅瞅哥。小的將那人交給了李五十守著,就跑來給哥送信。”墩子一進工房就將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這人啥模樣?”鄭墨不動聲色追問。

    “個子不高,臉長,富態。操著一口山西官話。”墩子想了想回復。

    “這人確實是俺舅舅。”鄭墨點點頭“你去黃華坊那里租個小院,然後把人領過去,給他講俺過幾日去。”拿出五兩銀子扔給墩子“家里的事不要給他講。”

    墩子接住銀子,行禮之後,走了。

    鄭墨則坐到一旁拿出煙點上,這姓于的確實是他們家的親戚,只是並不是他的親舅舅而是鄭坤的。此人名叫于昂,是嫡母幼弟。于家女兒不少,卻只有于昂這麼一個男丁。因此從小不免嬌縱,待幾年前,于朝奉故去後,漸漸染上賭癮,家里的產業這幾年也都折騰光了。

    此人這時候來,要做啥?勒索銀子?鄭墨也學鄭修拒絕了軍功,寧願把鄭直分給他的首級全都轉賣換了銀子,為了不想讓嫡母和鄭坤沾光。鄭墨如今兜里的一千多兩銀子都是在虞台嶺拿命拼回來的,就算給,也是給母親,而不是給于家人。

    講實話,鄭墨如今很怕再遇到平陽族中親人。不是怕糾纏,而是怕他們和自個搶十七叔,畢竟族里已經有表叔考中了舉人。只是貪圖安逸,不願意再跑到京師忍受九天考棚的煎熬,才便宜了他。

    這也是鄭墨放棄軍功的原因之一。畢竟一旦評功,就會貼黃,沒有專門的差遣,他就只能返回平陽衛靠著那點俸祿過活。而有鄭直的幫助,鄭墨相信,舉人應該不在話下,沒準將來他也能考中進士。如此鄭墨日後的前程就不一樣了,他可以跟在十七叔跟前,發財,升官。鄭墨如今才懂了鄭直為何當初一見面就給他講,唯獨不需要親戚。果然至理名言,真的很煩。

    東宮講讀與經筵一般,在文華殿舉行。不過不是正殿而是東廂房。此處共有三間,東宮直講的座席設置在東廂房北邊的一間,講讀舉辦時,此間向南打開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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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舉辦東宮講讀,當日早上,參與其事的官員都要身穿繡服入內。進入之後,這些官員要向皇太子行叩頭之禮。行禮畢,即分班而立。皇太子在座席之上,背誦此前所學的內容。背誦完畢,東班講官直接上前,到地平之前站立。內侍將牙簽(翻檢書籍用的牙骨制成的簽牌)交給東班講官。東班講官手執牙簽進行講授。

    講完經書之後,東班講官從西面退下,橫向折行至東邊,還班站立。接著,西班的講官進講。西班講官從下面橫折經過東邊,直接上前,到地平之前站立,其禮儀與東班講官相同。講完之後,西班講官從西面退下,橫折還班站立。過程之中,行進方式都是從左邊前進、從右邊後退,出班、換班,中間的曲折而行,全都符合規矩,這些都是按照禮儀進行的。

    整個講讀過程中,書冊都是向上的。講讀完畢,稍事休息之後,皇太子換穿曳撒佩金瓖寶石或玉鉤條,在西窗之下,練習摹寫書法一張。

    參與講讀的一眾官員換上素袍,再次進來,通講需要三日學習的內容。

    講完之後,皇太子道“先生們吃茶!”如此為期一整日的東宮講讀正式結束。眾直講,侍讀官,侍書官退班。

    一出文華殿,就有侍讀官對鄭直憤憤不平道“鄭右諭功課粗疏,實在德不配位。”

    鄭直也不生氣“這位同僚怕不是眼中除了你之外,俺們在場諸位全都德不配位吧?”

    “你……”那位侍讀官立刻惱了,卻趕忙自辯“俺沒有,俺講的是你鄭右諭。”

    “聖人口含天憲,言出法隨。是為,天言。天之言者,非實在之天,為大他者之天。大他者之天,天之天,凌虛御實,一心萬法也。”既然人家已經踢門踏戶,鄭直索性咬人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同僚可听過‘殊途同歸’這幾個字?怎的?你以為這是科舉考試,背一個標準答案,就行了?俺這是鄭家獨有的循循善誘。讓太子曉得‘貴人語遲,敏于行卻不訥于言’。俺叔,俺,就是這麼一路學過來的。這位同僚因此而貶低俺,不妥吧?”

    之所以會這樣,很簡單,今日的東宮講讀鄭直講《論語》‘道听而途說,德之棄也’。

    這題目他準備了一個多月,也算得心應手。開始一切正常,然後到為太子釋惑這個環節出了岔子。太子超綱了,問“既然眾口鑠金,豈不是就證明前幾日在早課上關于‘能不能讓百姓議論刑案’的爭論是鄭直錯了。”

    鄭直立刻尷尬了。好在他反應快,硬拗道“議論刑案是以事實為基礎;而眾口鑠金,則是在不了解事實的前提下,听風就是雨。兩者不同。”

    這自然有強詞奪理的味道,可鄭直總不能今日之我打倒昨日之我。只能利用楊儒,史臻享,鐘毅,江侃,甚至焦蘭講給他的各種新奇觀點,旁證左引,愣是給圓了回來。

    太子似乎對這話題很感興趣,繼續問“鄭右諭不停講以‘事實’為基礎,為前提,那麼如何認定這個‘事實’就是真實的事實?”

    全身熟透了,還能剩張嘴的鄭直立刻道“自然是大明朝廷認定的就是真實事實。比如鐘大真人被殺案,報紙上所有的內容都是摘自去年的邸抄。邸抄是通政司校審之後刊印的,這就是朝廷認定的事實。”

    太子又問“如此,那當主上講的與通政司刊印的不一致時,誰講的是事實?”

    鄭直都想哭,卻只能硬著頭皮道“如此,則通政司失職。”

    “為何?”太子得理不饒人。

    昨夜里都沒有出過這麼老多汗的鄭直斟酌片刻,用了一個比喻“武臣征戰,文臣治國,各司其職。通政司的職責就是向群臣傳遞皇帝旨意,皇帝不會錯。”

    就是這最後一句話,引起了包括鄭寬在內的所有直講,侍讀官,侍書官的不滿,以至于剛出門就有人指著他鼻子罵。

    這種毫無營養的罵戰並沒有隨著眾人返回翰林院停歇,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暮鼓響起,眾人才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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