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今夜的募款茶話會很圓滿,倘若沒有江侃和鄭直的雙簧就更好了。因為有了他們兩個的賣力表演,困擾葉巡按的募款額度竟然神奇般的湊齊了。沒法子,兩個人玩的太投入,以至于一騎絕塵,弄得所有人都有些下不來台。畢竟葉秀文一共只要三萬兩銀子,鄭直和江侃已經湊了兩萬四千兩。因此哪怕是霍貴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又認下了五百兩的報效額度。
臨別之際,葉秀文握著江侃和鄭直的雙手久久不放,欣賞之情溢于言表。二人雖然依舊互相看不慣,卻不得不維持表面的親善,做出一副患難與共的模樣。
“我他媽的感覺咱倆今個兒跟個小丑一樣。”江侃眼楮盯著窗外。
“啥叫……”鄭直瞅了眼要咬人的江侃,閉嘴了。
“兩萬四千兩,老子用這麼多銀子砸,都能讓聖女張開腿,結果把我當傻子。”江侃冷笑“好,咱們玩玩。”
“你別亂來。”鄭直趕緊道“這回咱們認栽了……”
“兩萬四千兩,你讓我認栽?”江侃真的有咬人的沖動“用老子的銀子,再看老子出丑?好好,你不丟人,我還要臉呢。”
“那你講怎麼辦?做了他?”鄭直沒好氣道“你以為他是誰?如今整個府城他最大。”
“不能慌,不能慌,我能想出辦法,我能的,一定能的。”江侃又開始神神叨叨起來。
鄭直咒罵一句,他就是玩裝神弄鬼的出身,上次被對方瞎貓踫見死耗子,蒙中了,這還玩上癮了。
“如果他把這筆賑災銀弄丟了會怎麼樣?”良久之後,江侃冒出一句。
“你以為人家傻啊。”鄭直不屑一顧“人家是要靠咱們的銀子鋪路,以後有了更高的位置,再撈銀子也一樣。何必行這等瓜田李下之事。”
江侃又沉默了。
“不過,你這麼一講,俺記起件事。”鄭直不確定道“他的巡按察院沒人。”
“什麼意思?難不成殺進去剁了他?”江侃迅速權衡利弊。
“啥啊。”鄭直直接道“俺講的是,他的察院沒有那麼多人手。他姓葉的可以不踫銀子,可是銀子的流向需要實時掌握吧?需要人記賬吧?需要人收支吧?”
“听不懂,你就直接說吧,怎麼玩死他。”江侃直接打斷對方的廢話。
“他缺人,一定會用少量的親信還有大量的書手,算手。”鄭直不以為意“這東西衙門當然不缺,可是如今巡撫察院因為庫銀被搶正處于待勘;知府衙門因為同知被殺,也處于待勘;縣衙因為城牆被毀,盜賊襲擾依舊是待勘。俺官場規矩懂得不多,若不然也不會被姓葉的鑽了空子。”不動聲色的辯解一句後,繼續道“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俺還是懂得。你想想,四個人里邊其他三個都是戴罪之身,憑啥你能借機往上爬?這在他們看來,是不是踩著同僚往上爬?所以他們一定不借人。”
“對對對。”江侃一听,連連點頭“就算三個人大方借人給他,姓葉的敢用嗎?”
“如此,他要想用書手和算手,只有兩條路,第一,衛所,真定衛和神武右衛有人,也一定應他調度,只要姓葉的開口,就一準借。
“還有就是貼告示,如今府城很多買賣雖然做不成了,可是店里的賬房、伙計都在。”江侃不甘示弱“只要安排進我們的人就成了。”
“不對,不對。”鄭直卻立刻推翻了之前講的一切“不行,痕跡太重,有心人一眼就能看破。”
“那怎麼辦?”江侃覺得挺好的,不過鄭直如此反對應該有充分的理由。畢竟他丟的是銀子,鄭直是丟人。鄭直裝的很好,可江侃一直都知道,對方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
“俺們的思路沒錯。”鄭直想了想“王巡撫他們不待見葉巡按這事成,順著這個思路走下去。”
“一旦姓葉的有差錯,他們三個一定會往死里咬。如今只是缺一個理由,一個攻擊葉秀文的合適理由。為了脫罪,減輕罪責甚至泄憤,他們定會抓住一切機會往死里整姓葉的。”江侃想了想。
“啥理由?”鄭直撓撓頭,片刻後一頓“搶。”
“什麼?”江侃沒好氣道“你剛剛還不答應呢。”
“剛剛俺沒有想通,俺以為他們會肝膽相照。”鄭直解釋道“可是如今俺們都曉得他們三個會袖手旁觀,那就不一樣了。再者,也不是俺們去搶。”
“城里的那些黑社會?”江侃一點就透,卻立刻搖搖頭“一來聯系不上,他們都散落在全城各處。二來他們如今估計想的都是怎麼逃出城,也不可能听我們的。”
“你錯了。”鄭直想了想“還記得你講過嗎?如果有兩成的利潤,他們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五成的利潤他們就會冒險,如果有一倍的利潤他們就敢于冒絞首的危險,如果有三倍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人間一切的法律。兩萬四千兩,兩萬四千兩難道在你眼里算不上大數?俺在京師吃一屜桃花燒麥只需要七個大錢。七個。”
“那會你有銀子嗎?我還試過一文錢買個燒餅吃三天呢。”江侃根本不想跟著鄭直憶苦思甜“如今我出去買東西,就是買塊臭豆腐,都是抓碎銀子,不用找。”
鄭直無語,難怪對方睡個老嫗都要給五百兩,敗家啊。
“行了,我立刻去找人聯絡他們,能聯絡多少是多少。”江侃又來了個轉折,顯然還是接受了對方的法子“這銀子老子寧可給了黑社會也不給這些蛀蟲。”
“不用。”鄭直拿出煙點上“雁過留痕,俺們做的就是再干淨,依舊會被人發現蛛絲馬跡的。”
“有法子快說。”江侃無奈打開折扇為鄭直扇扇風“啊丞相,計將安出?”
“姓葉的瞅出俺和你演雙簧,可是旁人不曉得啊。”鄭直一邊琢磨一邊道“所以若是俺們交銀子的時候在察院外遇到了,動了手……”
“銀子灑出來,滿地都是,足夠的大場面,吸楮的賣點。”江侃將折扇一收“妙妙妙。”可片刻後又搖搖頭“捕盜旗軍什麼的怎麼辦?一旦這些黑社會沖擊察院,葉秀文求救,他們得了令一定會動的。”
“找個理由,讓他們動不了。”鄭直熟悉軍法“偽造軍令,讓他們傍晚從東門出去。按照朝廷制度,城門關閉之後,需要知縣手令才能打開。當然,葉巡撫可以扎付真定縣。”
“他能發出手令再說吧。”江侃笑了
“這巡按關防應該在他的工房……”鄭直提醒一句。
“哪那麼麻煩。”江侃不屑一顧“找個蘿卜刻個章就行了,我以前……兩萬多兩銀子,我想辦法都換成金子,好運走。”
“不,銀子要盡可能的散,雜,否則你和俺就該天天等著被搶吧。”鄭直指桑罵槐的來了一句“也不曉得哪個王八想的這破法子來害俺們。”
江侃郁悶的撓撓頭,起身準備出去安排。
“等等。”鄭直卻拉住了對方,游移不定的問“俺們咋了?為了搞姓葉的,俺們要造反嗎?”
因為他們都沒有接觸過官場,一個靠的是小說,一個靠的是胡思亂想。兩個人如同盲人摸象一般,遇到事情,慣性思維依舊是市井之徒的拳頭解決。
這一點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妥,只是以他們的經驗又實在沒有其他的法子。更讓鄭直郁悶、憋屈的是,他們如同矬子里邊拔個高的,明明曉得根本不行,卻依舊倔強的要頂上去。
“操。造反就造反。”江侃毫不在意“這叫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兩萬多兩銀子不是錢啊?你家的面子被他踩不要錢啊?”
鄭直咒罵一句,這個焦尾巴就曉得整日間拿鄭家的臉面要挾他。鄭家、鄭家,自從得知鄭寬反戈一擊之後,鄭直突然對于所謂的‘鄭家’沒了什麼感覺。這次他就是單純的瞄上了那兩萬多兩銀子才如此大費周章。至于面子,鄭家的面子關俺嘛事,家中祖母要奉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