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這不就是我們老家的稱呼嗎？”
當听到這個歌曲名的時候，“鐵姑娘”軍事記者莊曉萌，也驚訝萬分。
她本人就是閩省人。
對于“阿嬤”這個詞匯再熟悉親切不過。
而且在她的家鄉閩省，曾涌現出眾多和盧川將軍一樣有著光輝事跡的英雄軍人。
劉�樓，揚程武，葉飛……
他們幾乎都是在貧寒困頓中度過童年。
長大後在父母不舍中，毅然離家遠去，投身報國之路……
王岳恆這首歌。
顯然是以孫輩後代的身份，致敬先輩們的父母！
莊曉萌激動之余，也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機，架在一旁對準看台。
這首歌，她打算下一次回老家的時候帶回去。
讓自己家族里那些老一輩軍人們也看一看，听一听……
……
王岳恆的講述結束後。
在全場眾人安靜而又激動的注視下。
樂隊女成員孟莉再次敲響手中的電子琴鍵。
一陣陣如漣漪般回蕩的電子樂音再次傳出。
徐徐擴散到所有人的耳邊。
前奏悠遠。
就好像從大山深處突然傳出的樂聲。
隨著樂隊演奏開始，直播間的彈幕數量也瞬間減少。
數十萬人幾乎都端坐在屏幕前，屏氣凝神等待著王岳恆的演唱。
……
“兒時我常常听人說”
“裹著小腳的那個”
“是困在深山里的阿嬤……”
王岳恆凝望著遙遠的教學樓。
仿佛看著一座又一座的大山，舉起話筒動情演唱著。
開場歌詞一出。
便立刻把所有人的思緒拉回到了那個落後貧苦，並且依然封建的社會。
仿佛看到了一個裹著頭巾蹲在土地里勞作的瘦弱女子。
她皮膚干瘦，艱苦挪動著小腳。
只為從貧瘠的土地里找尋出能養活全家人的吃食。
听著開頭這段演唱。
年過八旬老將軍們腦海里同時浮現出那個遠去多年，已經漸漸模糊的母親身影、
鼻尖隱隱一陣發酸。
親自點歌的墨忠清老爺子也未曾料到。
王岳恆會從英雄母親這個角度出發寫歌。
此時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全神貫注望著屏幕上的歌詞，生怕錯過哪一句話。
“炊煙飄過”
“煮飯的柴火把腰壓彎了”
“黃昏日落”
“阿公敲著碗筷把歌唱著……”
與此同時。
一個如真似幻的場景隱隱出現在了看台上。
深山之中一處空地上。
木頭和石塊搭建的破舊茅屋徐徐冒著燃燒柴火的青煙。
身形佝僂面色蒼老的兩位老人，孤獨坐在院子里的木桌旁。
“她每天掰著手指頭數日子過”
“等遠方開來的車……”
在負責伴唱的王常說唱聲中。
阿嬤呆呆看著籬笆外的山路路口。
仿佛在期盼等待著什麼人的出現。
驀然間。
在兩位老人身旁的空地上。
出現了一個個穿著簡陋破舊的孩童，正在開心追逐玩耍。
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讓老人布滿褶皺的臉龐上，終于露出歡愉神色。
年邁的阿嬤趕忙伸出手。
似乎想要招呼幾個孩子趕快坐到桌旁盛飯吃。
“她生了一個又一個”
“都被號角的呼聲吹走了……”
然而。
就在這位身材瘦小的母親轉身要去給孩子們盛飯的時候。
身後突然一陣急促號聲傳來。
隨著沖鋒號聲的響起。
那些在院落中奔跑的孩童身影，一邊朝母親揮舞手臂，一邊歡快朝著山下跑去。
隨著他們的遠去，背影也逐漸變得高大起來。
從幼小身影變為高大魁梧的扛槍戰士，身後鮮艷紅旗飄揚。
不等阿婆顫顫巍巍轉過身。
嬉笑聲漸漸消失。
院落中已空無一人。
只剩下她和還在躺在靠椅上熟睡的老伴。
原來剛剛的場景。
又是阿婆一個午後的夢……
“山那邊是什麼”
“是烈士的英魄”
“是他們拼死保衛的新龍國……”
現場伴奏聲驟然猛烈。
王岳恆的身影出現在了院落之中，望著遠處山川高聲唱著。
在他身後是手足無措剛剛從噩夢中驚醒的阿婆。
就在剛才听到這段嘹亮沖鋒號聲的時候。
所有人和阿婆一樣，心頭一顫。
幾位老將軍猛地起身。
淚眼婆娑望著幾個孩童逐漸遠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河那邊是什麼”
“是綿延的戰火”
“她望著遠方淚一滴滴的落……”
此刻看台上畫面再次變化。
隨著阿婆視線轉換到簡陋木屋內。
斑駁的牆壁上整齊懸掛著幾張照片相框。
相框下方的桌子上，擺放著剛剛做好的飯菜和碗筷。
照片上的人面帶笑容。
那是她是漸漸遠去再也回不來的兒女們……
“和平來了”
“他們走了”
“她等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阿嬤目睹牆壁上一張張兒女們的照片。
晶瑩的淚水從她有些渾濁的眼眸中溢出，順著蒼老臉頰漸漸滑落。
阿嬤握著孩子們兒時用粗布縫制的沙包玩具，邁著小腳再次來到院落籬笆前。
眺望著山的遙遠那一邊。
此刻。
那里已經蓋起了一座座現代化的樓房。
道路寬敞路燈明亮。
甚至有著比山還高的摩天巨輪。
剛剛睡夢中一陣接一陣的孩童們歡笑聲，似乎便是從那里傳來的。
村干部無數次找來過。
告訴阿嬤在那些高樓里，同樣給她也留了一座房屋。
冬暖夏涼，也不用再自己劈柴燒火。
勸她搬到那里去住。
但還是被阿婆一次次擺手拒絕了。
她擔心她的孩子們結伴歸來的時候，找不到自己的新家。
怕他們重新回到這個熟悉小院的時候。
再也看不到為他們燒火做飯的媽媽……
……
“炊煙飄過”
“煮飯的柴火把腰壓彎了”
“黃昏日落”
“阿公敲著碗筷把歌唱著……”
又一段低沉帶有些許傷感的歌聲中。
操場上一片靜謐。
注視著那個一次次幻想著年幼兒女出現，一次次又面臨失望的阿嬤。
哪怕在兒女犧牲後。
依舊不願搬離破舊房屋，生怕孩子們找不到回家路。
現場仿佛響起了一片無聲的啜泣。
幾位參軍多年沒能回到家的教官，更是握緊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每一個軍人都身姿筆直，緊緊抿著嘴唇。
這些鋼鐵猛士們，望著那位思念兒女陷入沉默的阿嬤。
淚水止不住的一滴滴掉落在身前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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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阿嬤》（愛國版）原唱︰周林楓；填詞、譜曲︰周林楓
後段歌詞內容有所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