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虎山》上映六天後，總票房破五億。
且單日票房沒有發生斷崖式下跌。
姜聞一掃《一步之遙》的郁氣，終于放下心來，大手一揮，包下場地直接開宴會。
老姜的宴會酒氣一直都比較濃，你來我往，酒盞交錯。
不搶人風頭是基本禮貌。
周墨稍微喝了兩口，便借機離開了酒席，跑到窗戶外邊吹風。
片刻之後，馬科過來了。
瞧見周墨的瞬間，眼眶就紅了，紅得像個吸血鬼。
“弟兒啊~”
嘶……
周墨咂咂嘴，這一聲好久沒听到了，總覺得有點兒得慌。
把馬科迎面而來的雙臂推開。
“馬哥，咱倆都不是兩三歲的孩子了，不要輕易摟摟抱抱，容易讓人引起誤會，有話你直說。”
馬科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常。
“小墨，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經常把自己鎖屋子里面，說是研究東西，其實我知道就是心里不服氣。
但是自從《威虎山》上映之後，他總算又開心了，我能明顯感覺到他連走路都輕快了不少。”
周墨擺擺手︰“這些都是應該的，老姜過去那麼照顧我，還給我推薦那麼多的資源，我能幫上忙肯定要做點什麼。”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呃，也算不上幫忙，純粹就是麻煩老姜再多操勞操勞，請他幫我打工了。”
馬科笑著指指他︰“你永遠想的都是那麼周道，真不知道你年紀輕輕，成就還這麼好，到底哪兒學來的這些人情世故。”
周墨搖頭。
“周道是因為沒有真正的沾染難事，把困難的事情都交給別人做，自己當然酒清閑了……馬哥，前段時間勸老姜不容易吧。”
馬科目光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道︰
“其實吧，倒也沒有特別不容易，無非是多勸幾回……”
周墨揶揄道︰“確實沒什麼不填容易，無非就是拍桌子，摔門子，甚至叫嚷著要分家罷了。”
馬科眼珠子立馬一瞪，連腳趾頭都扣緊了。
瞧見周墨臉上笑容後，這才又放松了下來。
苦笑一聲︰
“你听說了？”
周墨嘿嘿一笑，沒有過多解釋。
大甜甜之前說他對《智取威虎山》了解事情主要通過韓總，但實際上那只是第一層，韓總下面是馬科。
但其實馬科也只是第二層，真實情況上，其實還存在一個第三層。
周蘊。
有些事情，馬科不願意說，可能是因為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其他什麼原因，但周蘊可不會。
她才沒那些顧及。
听到什麼事情了，直接就打電話給周墨。
所以，周墨這幾個月來看似沒去過《威虎山》的劇組，但該听說的事情一點兒都沒落下。
姜聞拍電影，一點兒廣告都不喜歡沾。
盡管廣告商三天兩頭派人溝通，但人家連電話都不願意接。
當年《讓子彈飛》就這樣，鴻門宴那一場戲，明明酒的廣告合同都簽好了，老姜又拍了幾遍，覺得不舒服，硬生生給標簽又撕了。
《一步之遙》還這樣。
老姜想拍電影拍的舒心。
但馬科作為制片人，更多想的還是賺錢。
以前《子彈》能大賣，倆人矛盾能壓下去，結果《一步》賠了，矛盾就掩蓋不住了唄。
好在《智取威虎山》來得及時，直接又把錢給賺回來了。
馬科嘆了口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跟老姜確實發生過幾次爭吵，還是為了錢的事情……嗨，你現在也是大老板，情況也都清楚，沒什麼好說的。”
周墨又問了一句︰“那現在呢？情況怎麼樣了？”
馬科臉上又露出笑容。
“好多啦，好多啦，《威虎山》已經把帳平下來了，老姜拍電影我願意支持，我也沒什麼大夢想，能不虧錢就行，其他的都無所謂。”
周墨眉頭一挑。
讓姜聞拍電影不虧錢？
就這，還沒什麼大夢想？
明明這才是大夢想好吧。
未來影視圈的人都知道，《讓子彈飛》只是一個巧合，《一步》和《邪正》才是姜聞的真正風格。
而姜聞的風格之一就是，虧錢。
周墨直接吐槽道︰“馬哥，我覺得與其你期望老姜拍電影不虧錢，不如期望他能多斬獲幾個獎，然後多賣點版權。”
馬科的笑容立馬就消失了，嘴角帶著苦澀。
“那可咋辦啊。”
周墨︰“多拍點《智取威虎山》之類的電影唄，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吧，追求的藝術用來賠錢，其他的電影用來彌補虧空。”
馬科雙手抱頭︰“我到哪里找這種影片啊。”
“我有啊。”
嗯？
馬科抬頭，瞧見周墨淡然笑眯眯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氣，已然明白剛才周墨繞那麼一大圈子的原因了。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真的很不錯。
老姜想拍自己的藝術，那就讓他拍。
他支持。
回頭找機會再拍一部商業片，把電影錢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