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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爸爸。”時漾看著她輕聲道，“是上次我們在公園遇到的奶奶。”
瞳瞳臉上的期待當下黯淡了下來，悻悻然地“哦”了聲。
時漾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先等爸爸忙完工作好不好？”
瞳瞳點點頭︰“嗯。”
也不用時漾催，自己拉著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時漾給她蓋好被子，這才接起微信視頻。
視頻一接通，黃榕貞溫暖帶笑的臉便放大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漾漾啊，我是奶奶。”帶笑的嗓音也跟著從視頻那頭傳來。
時漾被她的笑容感染，也沖她露出一個笑，叫了她一聲︰“奶奶。”
“漾漾吃過飯了嗎？”黃榕貞笑問。
“嗯，吃過了。”時漾點頭，“奶奶吃了嗎？”
“吃過了，吃過了。”黃榕貞笑回，又忍不住夸時漾道，“漾漾啊，你給奶奶設計的莊園奶奶看到了，奶奶很喜歡。”
時漾有些意外︰“奶奶，唐總把圖給您送過去了？”
她的設計圖她在給唐少宇發的定時告別郵件里有托他幫忙帶給黃榕貞。
剛設計的時候，她最初是打算親自給黃奶奶送過去的，但那兩天剛好趕上傅景川發現瞳瞳的事，她想盡快帶瞳瞳離開，實在抽不出時間約黃奶奶見面，所以在離開的當天她有給唐少宇發了個定時郵件，一個是為不告而別的事正式和他道歉，以及把工作交接的事和他說清楚，另一個就是托他把她給黃奶奶設計的圖紙送給她。
當時她也另外給傅景川發了個郵件道歉。
但都是預設的她當天晚上在新城市安頓下來後再定時發過去。
只是她昨天沒走成，當時心情也糟糕到了極點，因此也顧不上撤回郵件的事。
今天中午到辦公室的時候也沒見唐少宇提起，因此她也忘記查看郵件是否發送成功了。
現在听黃榕貞提起這個，時漾一下想起定時郵件的事來了，有些意外于唐少宇的速度。
他今天下午並沒有沒和她提過這個事。
黃榕貞看著也有點懵︰“什麼唐總？”
沈林海就在黃榕貞旁邊，估摸著時漾誤會了，趕緊笑解釋道︰“你黃奶奶發病犯糊涂了，又把你和小妤兒混淆了，你別放在心上。”
時漾這才想起黃榕貞一直把她和沈妤搞混的事，一時間也有些尷尬︰“沒事，我理解的。”
想起黃榕貞提到的給他們設計的莊園，又忍不住遲疑多問了一句︰“沈爺爺，剛剛奶奶說設計的莊園，是什麼啊？”
“哦，就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們老兩口想要個莊園的事嗎，一直沒找設計師，都是讓小妤兒在給我們設計。她今天把設計圖給我們了，我和你黃奶奶都很喜歡。”沈林海解釋道，“你黃奶奶一听我說是小妤兒設計的，就誤以為是你，給你打電話來了，打擾你了，你別放在心上。”
“沒事。”
時漾笑容還是有些尷尬，上官臨臨在給二老設計莊園她是知道的，只是那時沈清遙找她的時候說的是她設計出來的風格沈林海和黃榕貞不滿意，才想著來找她的，現在听到上官臨臨的作品得到了二老的認可她還是挺為兩位老人高興，但也有些遺憾她那個還沒機會送出去的作品。
她剛還想著如果唐少宇沒看到郵件，她這兩天找機會親自送給黃奶奶的，倒是沒有期待過他們一定會喜歡，或是一定會用，就是還黃奶奶的一份心意而已。
但現在二老已經有了喜歡的作品，她那個也不好再送出去。
“恭喜沈爺爺，黃奶奶。”
時漾壓下心里淡淡的遺憾，真心替他們高興。
慢半拍的黃榕貞奶奶卻在這時不滿回頭斥責沈林海︰“胡說，那就是我的小妤兒給我的。”
時漾更覺尷尬，趕緊好黃榕貞解釋道︰“奶奶，東西是小妤兒送您的，不是我送。我這幾天都在忙工作，還沒空找過您呢，您忘了。”
黃榕貞神色一下有些困惘，困惑扭頭問沈林海︰“林海，你給我看的圖，不是小妤兒給的？”
“是小妤兒給的。”沈林海耐著性子和她解釋。
但他嘴里的小妤兒和黃榕貞理解的小妤兒不是一個人，大腦已然糊涂的黃榕貞想不到那麼多彎彎繞繞，當下開心轉頭對時漾說︰“小妤兒，你看，爺爺說是你畫的。”
“……”時漾為難看向沈林海。
沈林海安撫沖她笑笑︰“沒事，你奶奶只是有點糊涂了，我都理解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時漾笑笑︰“好的。”
她看了眼時間，和兩人道別︰“沈爺爺，黃奶奶，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好的好的。”沈林海客氣和她道別，“那有空再聊。”
說著就要掛電話。
黃榕貞著急地想拿手機︰“我還沒和我的小妤兒聊完呢。”
“奶奶，很晚了，您先去睡覺，我們改天再聊好不好？”時漾耐心勸著她。
老人有些失落，但還是點點頭︰“那你也要早點休息。”
有的沒的地叮囑了幾句後，這才掛了電話。
時漾手握著手機，長吁了口氣，轉頭看向瞳瞳。
瞳瞳已經睡著，睡得很香。
時漾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拉開房門走了出來，對在客廳忙著的高姐低聲吩咐了句︰“高姐，瞳瞳在睡覺，你幫我看一下她，我去隔壁工作室一趟。”
“好的。”高姐點點頭。
時漾拿過鑰匙，拉開房門出門。
門剛一拉開，對面的電梯也“叮”的一聲開了，傅景川高大的身影從電梯出來。
時漾腳步微微頓住，抬眸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也剛好看過來，俊臉神色疲憊而平靜，隱隱帶著絲懨懨之色。
時漾說不上來。
“回來了？”她輕聲問。
傅景川點點頭︰“嗯。”
視線在她手里拿著的鑰匙上停了停，而後看向她的臉︰“又要去隔壁睡嗎？”
時漾搖搖頭︰“沒有。我去處理點工作。”
傅景川點點頭，沒有說話。
時漾看他神色疲憊，遲疑了下，輕聲問他︰“吃過飯了嗎？”
傅景川︰“還沒。”
“要不我給你下個面吧？”時漾輕聲說，“今晚家里也沒做什麼菜。”
傅景川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