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棋手又很是隨手地扔出一個小鐵牌,並不壓抑語氣中得意向白無一炫耀地說著
“具體規則我就懶得說了,反正你現在知道兩點就行,一,我現在可以在短時間內控制整個纜車的運作了,二,克里斯蒂安那家伙把這玩意兒拍賣本來是想轉到自己手上,結果被我截胡了,嘻嘻。”
“這玩意兒怕是不便宜吧。”
“他不敢起高價,要不跟其他亂七八糟的上流人士抬價他也抬不過啊。我啊,用一台游戲機換了個身份牌,這可真是一筆公平的生意不是嗎?”
棋手對于能贏過克里斯蒂安似乎頗為高興,並且指了指還在與狄塞爾慪氣的報童,說
“我的身份卡可以暫時拿給他用,畢竟報童這個身份跟工頭一樣,本質上不存在嘛。接下來,你先上課,之後貴族可能要來一趟……到時候要是沒教好,那可能有一番大大的沖突。”
他說完就拍了拍白無一,把現場的攤子完全交到了白無一身上。
而白無一則默默領著那些孩子(包括狄塞爾和報童)來到了臨時的課堂。
臨時的課堂異常簡陋,盡管得到了貴族一方的幫助,但顯然,貴族對真的落實這件事實在稱不上上心,而就算他真的全力以赴,用以施工的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制造好一個完完全全的課堂。
所以,這里只是一間相對來說正常的木屋罷了,可以遮風避雨,有著一些擁擠的課桌和一盞有些過度奢華、匹配得上貴族身份的吊燈,屋子最前方有一個黑板,黑板前則有一個由木箱改裝而來的講台。
“各位,今天你們的第一課是識字——字句是認識世界的工具,也是知識的第一道門檻。也許你們之中已經有一些人學過這方面的內容,所以比起其他人進度快一些,所以對現在的內容不以為意,但還請稍等一二,因為……”
“哈!”
白無一確實有些枯燥的開場白很快被狄塞爾打斷了
“多麼無聊,只是識字而已,只要你舍得給我們一本字典就能解決的問題,你卻要收錢然後浪費我們的時間!我猜猜,你是打算一個個把字寫出來,一節課教一個,用這樣的方式拖著我們不放吧。”
“……”
白無一不說話。
他只是從簡陋講台下拿出一本本課本——由他和專家組一起選擇制定的課本,將它們一一發放到那些孩子手中,隨後回到講台前進行講解
“你們很幸運,有著一套效率很高的課本,所以我相信在反復閱讀之後,你們應該可以在本節課以後就完成對文字的基本認識——這一點在我所在的地方是做不到的。”
“這就是那些報紙……我不要讀它!”
狄塞爾撿起被放在桌上的書本,隨意翻動了一下,隨後憤怒地把它砸在地上,甚至于踩了一腳。
“狄塞爾!”
報童去呵斥它,心疼地把那書本放到自己桌子上,與越發焦躁的迪塞爾對視著。
“這一堂課,是你們那邊的大人和我直接商討的一課,可以說,其他課程都不在必然的預定之中,海灣如此遙遠,如果你們發自內心不願意來上課,我是無法做到如一些偉大教育者一般把你們一個個揪回來的。”
白無一對這一切始終平靜,他是龍國人,而在龍國的歷史中,實在有著太多太多相似的畫面曾經上演,而也正因為這一些如規則一般可參考的歷史記憶,他也非常明白狄塞爾的惡意即便包含一些無知,卻亦如空穴來風,有跡可循。
所以他自己拿著一本教科書,把它按在講台上說
“但你們,特別是你、狄塞爾,應該很清楚這一堂課的必要性和急迫性——你們是海民,是和海洋打交道最深的那一批人,所以我用海上的事物來跟你們舉例。
當你們遇到海上紅潮時,難道不是要拋棄一些辛苦抓來的魚才能解難嗎?當你們看到燈光時,不是一定要避開嗎?你們在海上,也許即將獲得自己最想要的收獲時,听到銅鐘也必須放棄它回航。你們現在所處于的就是這麼危難的時候了,海民們正是認為你們才能改變那一切,拯救整個海灣,才不得不忍痛把你們放到他們也認為極危險的書店前來。”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
狄塞爾咬著牙,極不情願地從報童桌上拿回了自己的教科書,卻還是把它當板磚一樣隨意敲動著
“你倒是對海灣很了解嘛……怎麼著,你踏馬是不是混進我們這邊,想打探點什麼?”
“是的,我對海灣很了解,而你們卻對城市一無所知,這也正是你們必須來到這里的原因。”
白無一幾乎是冷酷地說出這個事實,隨後,他翻開書,開始正式的講課
“把書翻到第一頁,你們可以看見這些字上面有些字母,我們先來知道字母的讀音,你們是可以熟練說話卻無法書寫的類型,所以……”
吱呀。
“哦,這里真吵,真臭,怎麼會還是這個樣子。”
課程又一次被打斷了。
而這一次,當課程被打斷的一瞬間,所有海民都听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這聲音也令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以驚訝中混著厭惡的視線注視那來人。
而來人正是那戴著白瓷面具的貴族。
“老遠我就聞見了一股子海鮮的味道……真是、不潔,還有這個房子,怎麼跟個棺材一樣,哎、哎,作為一個學習的地方,這里也實在是太不合格了。”
貴族是在一大群警察的簇擁中走到臨時學校內部的。
而在他進來的第一時間,狄塞爾幾乎是從課桌前跳了起來,他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小刀,隨後便朝著貴族沖了過去,隨後被一個警察——古德里安,死死地按住了,一句話也來不及喊出地掙扎起來。
“唔……唔!”
“這是干什麼?”
“他……可能……”
“大人,您的來訪實在是令蓬蓽生輝,這名學生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一看見您就嚇得想要趕緊逃跑……您知道的,這些海灣的學生,不大適應城市的生活。”
白無一出來打圓場,看著古德里安趁此機會趕緊把狄塞爾手中的刀子抽了出來,藏在了衣服里面,然而,他這一番打圓場的話語顯然引起了海民們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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