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純白空間里。
沒有上下左右之分,連時光都好似被隔絕在外。
一個披散著頭發,身穿普通黑色衣袍的中年,盤膝坐在中央處。
“極道神兵,活的,能進化……”
羅清源面色平靜,淡淡自語道︰“此子身上的秘密,真是越來越多了。”
陸辰的遮掩,或許能瞞過那些甲級序列強者。
但對他這種古老存在而言,瞥一眼便能分辨,而且能進行逆推出來。
除了流螢的來歷外,基本情況都清楚了。
“還好。”
“此物與他本源綁定,別人也奪不走,倒是不用擔心那群老家伙。”
羅清源心中清楚。
此刻窺視陸辰的,肯定不止自己。
至少蠱尊,瑤光真君,青羊叟……那群峰里的晚輩,就都在看著,也能猜出些許。
而他們知道的,就代表著背後的人也知道了。
“雖說本源綁定,但要是真鐵了心想弄到手,還是有很多法子的……”
羅清源腦海中。
浮現出自己那不肖子的模樣。
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幫陸辰一把。
他微微沉吟——
便屈指一彈,六道流光幽幽浮現。
其中五道,飛向九峰各處,還有一道則朝著炎黃域而去。
羅清源似乎想起了什麼,再次伸出手,將飛向炎黃的那道流光掐斷。
“明真道體,布局者。”
“你的記憶,本座還是不修改了,保持完整性……”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隔空望向陸辰。
這一次,這位現任「九峰」掌權者,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雖然很淡。
“表演,是通往至高的必修課。”
“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演技有些拙劣,而且稍稍用力過度。”
羅清源搖搖頭後,目光中帶著異色,“所以,你神魂中的偽裝,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表演不夠,但硬實力夠了。
神魂的偽裝,無懈可擊,任何人看到都知道陸辰此時的虛弱。
但羅清源這種級別的存在,自然能夠分辨。
他也能夠強行去探查,但那勢必、會對陸辰的神魂造成真正的損傷。
“罷了。”
“權當是些許有趣的調劑。”
“一次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失去樂趣。”
……
天碑廣場之上。
就在陸辰說出那句話之後,瞬間就陷入沸騰!
羅非榆頓時就準備前去阻止,可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又被禁錮了。
整個人像是木頭長在那里,動都不能動。
連眼神都被操控。
淡然中,又帶著一抹笑意。
身旁的仲方儀,此時面色有些疑惑,“陸辰,竟然還繼續挑戰?”
他這次沒有建議什麼,免得被再次打臉。
扭頭望向羅非榆,後者和他對視,只是給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仲方儀有點懵逼。
隨即,心中浮現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
難不成,那陸辰真的是演的?
不可能啊!
他的神魂,已經虛弱到無法維持防御,自己輕松就窺視進去了。
而且見到的,確確實實是受創不輕。
在他面前,這東西不可能作假!
倒是旁邊的呂陽,饒有興致望著陸辰,感慨著道︰“我當初,也經歷過類似的場景,同樣是廝殺中突破,幾度面臨被打斷……”
他的神情中,帶著一絲追憶。
當初的他,並不是在天碑戰之中,而是處于更加凶險的上界。
在完成一個任務時,面臨突破,硬是憑著一口氣殺死了所有的來犯之敵,用敵人的鮮血染紅了那片劫雲。
正常的突破,能增添自身底蘊。
而還有的人,則是主動給自己的突破加料,收益自然是極高的。
如他和陸辰,就是迎難而上,以殺問道,以不屈的意志披荊斬棘,迎來曙光。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他只要這麼殺下去,第三命階必定會突破,而且受益無窮!”
呂陽神色中帶著欣賞,篤定地道︰“他這條路,若是真的走出來了,今後的成就不比我低。”
作為甲級天碑第五,確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但仲方儀卻搖搖頭,不認可地道︰“他的積累,可比不上你當時,此戰怕是懸了。”
呂陽沉默。
幾息後,又沉聲說道︰“吾輩修士,何惜一戰?他若是不提刀向前,那注定泯然眾人。”
“與其這樣,還不如死在戰場上!”
這些話。
羅非榆全都听見了。
而且他先前也查看了陸辰的狀態,確實差的厲害。
可惜,羅同學除了在心里面吶喊外,什麼也做不了,眼神始終都被老父親定格成了笑笑。
只有身上的粉色衣袍,隨著心緒起伏,瘋狂閃爍著。
與此同時。
遠處的幽羅,在听到陸辰的話音後,臉上露出狂喜。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安排在丁級400的人選,並不是他麾下,而是赤鳶的。
兩人先前爭論很久,幽羅費了一番功夫,才爭取到第450的位置,就想著讓滕北章將陸辰斬殺!
沒想到,敗了。
而被赤鳶安排在第400的,自然也不弱!
此時的她,臉上罕見地流露出驚喜,還有期待。
轉過頭,目光落在幽羅身上,情緒也恢復冷靜,淡淡地道︰“機會給過你,自己沒把握住。”
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安排的那個滕北章,還算有點用,到時候我到了蠱尊前輩那邊,會為你說幾句。”
幽羅姿態更加放低,連忙道謝。
甚至給出承諾,等事成後,願意用部分利益作為報答。
很快,赤鳶將商緹仁叫來,耳提面命,事無巨細,認認真真交代一番。甚至還請幽羅,傳授了部分針對陸辰的經驗。
第二場,依舊是「賭斗死戰」。
商緹仁作為應戰者,將廝殺場地,選在了最適合自己的地方。
“二位老大放心!”
“全盛的他,我或許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此時嘛……”
滿臉橫肉的商緹仁獰笑,又惡狠狠地道︰“這種稀爛貨,我能打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