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靜?!一眼瞅到傅文靜帶著k縣武館的人,忽然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了城南西街,我的心頭頓時一凜,心中暗道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城南?!是來找譚老ど麻煩的,還是——?!
我猛地扭頭再次望向了“志成茶莊”,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從心底騰起。
果然不出所料,心念電轉間,傅文靜帶著她的人走到“志成茶莊”前,眨眼功夫便將整個“志成茶莊”的門臉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冰冷的殺氣,瞬間在街道上彌漫開來。
街道上突兀出現的人群,早已驚動了“志成茶莊”門前那兩個打掃清潔的伙計。
他們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兩個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個伙計手中拿著掃帚,僵立在門口,雙腿像生了根一般,一邊緊張地望著涌過來的人群,一邊機械地反復打掃著身前巴掌大的一塊地方。
另外一個伙計則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扔下手里的抹布,扭頭就往茶莊里狂奔而去。
泥濘的街道上原本行人就少,再加上傅文靜帶來的這些壯漢面色陰沉地往茶莊門前一站,沉默地把城南西街堵了個嚴嚴實實。別說街道上沒法過人了,就連兩側店鋪的走廊,也沒人敢走了。
嘿!快看快看!茶莊要出事了!盡管街坊鄰里和路過的行人被這陣仗嚇得心頭直打鼓,但看熱鬧的本能終究壓倒了恐懼。
商鋪里的人悄悄探出了頭,無所事事的閑人們也慢慢聚攏了過來,伸長了脖子,屏息凝神地打量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沉默如石,傅文靜面沉似水,雙臂環抱,一身煞氣,站在“志成茶莊”門前的台階下泥濘的街道上,冰冷的視線,死死盯在門口那個面無血色、雙腿微顫的伙計身上,便再無半點聲息。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無形的壓力幾乎要將門口的那個伙計給壓垮了。
眼見傅文靜一方如同啞巴般沉默,無數道仿佛能殺人的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那被盯得快要窒息的伙計終于扛不住了。
“咳咳!”他的喉結滾動著,干咳了兩聲,臉上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手里還抓著掃帚,朝傅文靜拱了拱手,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說道靜爺,您老人家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
傅文靜終于開口說話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讓武志成滾出來!
冰冷的聲音如同錐子,直刺人心。
“呃——!”那個伙計嚇得一個哆嗦,手足無措地回頭朝茶莊內張望了一眼,眼神里充滿了焦急慌張,嘴里喃喃地說道這個——,這個——。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幾乎要崩斷的當口,一陣故作輕松的笑聲從茶莊深處傳了出來。
“哎呀呀——,呵呵呵——”,人未至,聲先到。武志成搓捏著下巴上那幾根稀疏的胡須,臉上堆滿了諂媚得近乎夸張的笑容,一路快步,從“志成茶莊”里走了出來。
武志成?!他沒有走!一眼看到武志成,我的心里一動,眯著眼楮,好奇地望了過去。
我就說嘛,一大早的風停雨歇,必是吉兆啊!呵呵呵!武志成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朝著傅文靜連連拱手,嘴里說道您瞧瞧,這不就把靜師叔您這尊大佛給吹來了麼?!貴客,貴客啊——!靜師叔,快,里面請!
來人!他的身子一直,口中吆喝道上座!把我那頂級的碧螺春泡上一壺來!請靜師叔好好品品!
肆兒。正看得緊張,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悄悄地湊到了我們身邊,神情有些發緊地盯著“志成茶莊”,壓低聲音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我扭頭瞅了他一眼,皺著眉頭說道不清楚,傅文靜帶著人過來就把茶莊的門給堵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想把目光轉回茶莊那邊,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錄像廳這頭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多了好些乞丐。他們手里都攥著木棍之類的東西,臉上繃得緊緊的,正一點點往街道中間挪,悄無聲息地佔了幾個位置。
還有剛才那個穿著破爛,坐在錄像廳門前角落里的男人,這個時候也趕緊站了起來,把身子隱到了一根柱頭後,眼神同樣緊張的盯著“志成茶莊”的方向。
武志成的人來了!我的心里咯 一下,趕緊扭頭穿過k縣武館的人,望向街道的另一頭。果然,那頭也冒出些看著像乞丐的漢子,正慢悠悠地挪動腳步,隱隱對k縣武館的人形成了包圍的架勢。
我操!k縣武館對陣c城金乞會!今天怕是又要出大事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一出門,就又踫到事了,可偏偏我的心里一點也不緊張,反而隱隱有一絲按捺不住的興奮,似乎是非常想看到眼前的這個場面越亂越好似的。
是——。只見門口的那個伙計躬身回應著武志成,聲音透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飛快地抬手抹了把額角上的汗,轉身就往店里跑。
傅文靜連眼角的余光都沒分給他半點,眼楮只是死死地盯著台階上的武志成,冷冷地說道少廢話!你老子呢?!
“呃——”,武志成臉上的笑容僵了半瞬,旋即又被他強行化開,堆砌起十二萬分的“歉意”,說道靜師叔,您也知道,家父的行蹤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您問我他老人家現在人在何處,這可真是難為小佷了。
嘿嘿嘿,他有些歉意地笑道小佷我,是真不知道啊——!
“哼——!”傅文靜鼻腔里擠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嘴角掛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諷,說道“神龍”?我看他不像是“神龍”,倒更像是——?!
她故意頓了頓,每個字都淬著惡意,緩緩說道一只臭蟲!
“咳!”武志成被這直白的辱罵嗆得輕咳了一聲,臉色明顯難看起來。
但是,盡管武志成的年齡看起來和傅文靜差不多大小,卻一口一個“小佷”自稱,表現得很卑微;也盡管傅文靜把武正道說成“一只臭蟲”,貶得如此不堪。武志成的腮幫子依舊只是緊了緊,臉上努力維持著一絲笑意,恭敬地說道靜師叔息怒。不知您找家父所為何事?!可否告知小佷?!小佷定當盡力——代為轉達!
轉達?!傅文靜眼中驟然迸射出刺骨的寒意,拔高聲音說道不必了!既然他不在,那你就替他——,給我個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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