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0 章 身上的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我猛地一拍腦門,滿心懊悔,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心中暗暗想道︰怎麼稀里糊涂就把這麼離譜的事情給答應了下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兩重,我的臉再大,能大得過雷洪陽嗎?!那可是國防工程,是憑我一個小孩子家就能輕易拿下來的嗎?!還眼巴巴奢望著把金條留下來,真是白日做夢、異想天開!
“呵呵呵”,身後的房間里又傳來了武志成的笑聲,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耳光,滾燙滾燙的,心里那股子勁兒一下子就泄了,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馱著懊惱與沮喪,緩緩朝著茶莊外走去。
走出武志成的茶莊,我的情緒十分低落,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我沒有目的,只是垂頭喪氣、漫無目的的順著街道走著。
“突突突突”,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拖拉機發動機的聲響,我回頭一看,一輛裝滿河沙的拖拉機,煙囪冒著嗆人的黑煙,蹦蹦跳跳地開了過來。隨著車身的顛簸,車斗里面的河沙簌簌簌地掉落著。司機師傅全然不顧,只是緊緊握著方向盤,一往無前地朝著城南商業新區的方向開去,給我留下一屁股的煙塵。
城南商業新區?!我怔怔地望著那一片被拆遷的地方,心里忽然萌生出一股去現場看看的沖動。
踏入城南商業新區的地盤,就看到施工工地四周都被高高的木質圍擋給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只留下一處大門供車輛和人員進出。圍擋上用白色的油漆刷著幾幅大大的宣傳標語,“安全生產、文明施工”,“五講四美三熱愛”。
圍欄很高,看不到工地內的情景。
我四處一看,希望找個地勢稍微高點的地方,朝里看看。一扭頭,卻忽然瞧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正靜靜地站在工地外一個高高的泥堆上,朝著工地內張望著,透著幾分專注與好奇。
我定楮一看,那個稍大點的人影,兩條胳膊下還架著兩根拐杖。
王思遠?!小虎?!原來他們在這兒。我的心中頓時一喜。
遠哥!小虎!我大聲招呼著他們,雙腳像是裝了彈簧一般,連蹦帶跳地朝著他們跑了過去。
听到我的喊叫聲,王思遠和小虎回過頭來,好奇地看向了我。
肆哥。小虎高興地喊道。
你怎麼過來了?!王思遠好奇地看著我說道。
我過來看看你,結果說你們出去了。我氣喘吁吁地爬上高高的泥堆,對著小虎點了點頭,回答道︰听說這里動工了,我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居然也在這兒。
遠哥,你的腿怎麼樣了?!我邊說話邊朝著王思遠的腿望去。
骨頭愈合的很好。王思遠拄著雙拐,笑著說道︰下個地,上個廁所都沒有問題了,就是不能走得太遠。估計,再有兩個月,這拐就可以扔了。
我發自內心高興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說著話,我抬眼朝著圍擋內望去,只見地面上到處都是挖得深深淺淺的大坑,猶如一個個巨大的鴻溝。
此時,挖掘機正揮舞著鋼鐵巨臂,有力地挖掘著泥土,一斗斗的泥土被高高舉起,然後傾倒在一旁的運輸車上,發出“ 當 當”的巨響。幾部打樁機,巨大的樁錘有節奏地起落著,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沉悶的轟鳴聲,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戴著安全帽的工人們,揮動著手臂,大聲呼喊著指令,在各個區域忙碌穿梭著。
你最近怎麼樣?!王思遠注視著工地上的動靜,嘴里問道。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回答道︰還好吧。
正說著話,忽然,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一輛拉滿河沙的卡車緩緩朝著施工工地的大門開了過去。
“嘎吱——”,它開到工地大門口後,伴隨著一陣剎車聲響,緩緩停了下來。緊接著,副駕駛室的門“砰”地一下打開了,一個身形瘦弱的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昂首挺胸,意氣風發地朝著看守大門的人員跑了過去。
只見他迅速地從懷里掏出一包煙,滿臉笑意,腳步輕快地迎著守在大門前的人走去,恭敬地遞煙點煙,然後在一個本子上簽著什麼,跟著回頭朝著駕駛室揮了揮手。
“轟——”,卡車轟鳴著,緩緩開動,拉著滿車沙進入了工地。那個家伙則站在大門口,陪著門口的幾個人一邊抽著煙,一邊談笑風生,聊著天,看起來極為愜意。
張先雲?!看著那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我不禁愣了一下,心里暗暗想著︰看樣子,他是來送沙的。好像自從承包了5號河段以後,這家伙的氣色看著是越來越好,這個精神頭和之前那個萎靡不振的樣子完全是判若兩人。不知道是不是跟河里出金了有關?!
呵呵。王思遠似乎也看到了張先雲,他虛著眼楮朝著大門的方向望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笑道︰好久沒有看到過這家伙了,這家伙居然額現紅光,氣色外發,難道是撿到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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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寶了?!我扭頭看了王思遠一眼,輕聲說道︰他還真的在河里撿到寶了。
王思遠一愣,原本臉上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他先是瞥了我一眼,然後扭過頭來對著小虎說道︰小虎,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自己回去就行。
是,師父。小虎對著我笑了一下,說道︰肆哥,等下麻煩你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小虎走下泥堆,朝西街走去。
等小虎一離開,王思遠好奇地看著我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河里出金了。我望著他輕聲說道︰據說承包出去的7個河段有5個都出了金,其中包括張先雲那一段。
“哦?!”王思遠面色古怪地笑了笑,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張先雲,說道︰相有內外,道合陰陽。這家伙天庭平滿而地閣不藏,山根隱現青痕,準頭雖圓卻無寶光。雙顴雖起而氣浮不聚,眼藏離火而腎水不濟,其神光渙散如風中之燭。他不好好地去“日行一善”,反而強求暴富,只怕坎宮點火,必致水火相激。要出事,要出事啊——。
嗯?!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盯著眼前神叨叨的王思遠,心里想著︰他什麼時候學會算命了?!
“呵呵呵”。王思遠又笑著說道︰不用看我,躺了幾個月,也就看進去了一本《麻衣神相》,我還指望著靠這個發財呢!
正說著話,張先雲站在工地門口,一邊和守門人交談著,一邊隨意地朝著四周打量著。那目光不經意間朝著我們這邊一掃,整個人猛地一愣,原本掛在臉上,如暖陽般燦爛的笑容,像是被一陣寒風吹過,迅速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寒霜。
他的神色陡然陰沉下來,目光變得陰鷙起來,直勾勾地盯著我們,眼神中仿佛藏著冰刃,透著絲絲寒意。他身邊的人還在興致勃勃地跟他說著話,他卻像一尊木雕般,半天都沒有給出回應,只是死死地盯著我們。
“哎喲。”王思遠察覺到了異樣,拄著雙拐轉了個身,背對著張先雲說道︰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家伙還在記仇,千萬別被他盯上了。
記仇?!我皺著眉頭再次看了張先雲一眼,這才跟著王思遠一起緩緩地離開了工地現場。
我把王思遠送回去以後,沒有耽擱,直接朝著家里走去。
一路上,我不停地想著如何去見左耀宗,又如何跟他提河沙的事情,越想心里越沒底,現在想來,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早知道這樣,干嘛要答應武志成呢?!我的心中悔恨不已,不由伸手摸了摸身上的金條,心里暗暗想道︰事情如果辦不成,這個東西反而成了一個累贅,放在哪兒都不安全。
“嘿嘿嘿”,就在我正出神地想著如何處置身上這根金條的時候,一個低沉而又詭異的笑聲,毫無征兆地從我身後傳了過來,驚得我頭皮發麻,身上的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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