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俊臣和賴櫻花古怪地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打斷譚老ど的話,繼續靜靜地听他說著。
事實上,從我發現如果照我這麼干,這東西根本掙不到錢開始,我就在想到底應該怎麼做!譚老ど繼續說道︰尤其是今天發現那麼多外地人沖著這個來了,那就更不能放手一搏了。我得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安安全全地混過去!
安安全全地混過去?!我好奇地盯著譚老ど,沒弄懂他說的混過去是什麼意思。
最起碼,拿到錢的同時,也得把命保住。譚老ど說道︰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保證能拿到不低于十倍的利潤,或者更多,而且帶來的危險也是最低。但是最多只做一年,甚至一年的時間可能都要不了,我們就必須要退出。
至于具體要怎麼做,我暫時不會告訴你們,等到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因為你們是大股東。譚老ど朝著桌面上的那些金沙努了努嘴,說道︰我擔心把我的辦法說出來,你們會為了這些東西跟我翻臉,不但不按照我的辦法行事,甚至一意孤行強行采挖,壞了我的事。
所以,這次你們要麼全部都听我的,除了及時提供這前期需要的錢和人,其他什麼都不得插手;要麼七天後,等我跟水利局簽完合同,拿錢買走我手里的股子,我把7號河段轉包給你們。
買走你手里的股子?!戚俊臣的眉毛微微一揚,似乎有所心動,急切地問道︰你想要多少?!
我現在手里只剩下一成半的股子了,另外的半成已經抵給了賴小姐。譚老ど徐徐說道︰五十萬!給我拿五十萬,7號河段就是你們的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挖就怎麼挖,想挖幾年就挖幾年。
五十萬?!戚俊臣听到這個價格頓時猶豫了起來,他緩緩坐了下來,皺著眉頭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思索之中。
不好意思,我拿個東西。譚老ど拄著拐杖走到他的旁邊,伸手拉開了旁邊的一個抽屜,居然從里面拿出了針和線。
他走回來,坐了下來,把桌上的金沙小心翼翼地捏起來,再次塞進了那個衣角,然後一針一針地縫了起來。
賴櫻花看著似乎有些為難的戚俊臣,說道︰還是請示一下家主吧。
也只有這樣了。戚俊臣一扭身,也沒有回避人,直接把譚老ど桌上的電話拿了起來,跟著就撥通了一個號碼。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屏息凝神,豎起耳朵听著話筒里的動靜。
我是戚俊臣。電話通了以後,戚俊臣對著電話說道︰我找家主有事。
話筒的音量很大,能清楚地听到對方說話的聲音。
大概等待了片刻,戚有禮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俊臣,你說——。
戚俊臣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譚老ど的擔憂以及想法詳細地告訴了戚有禮。戚有禮似乎一直靜靜地听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任何回應。
等戚俊臣把事情說完了以後,還以為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由奇怪地看了看手里的話筒,確認了一下是否斷線,才惴惴不安地舉著話筒,等待著戚有禮的回應。
譚老ど已經縫好了衣角,屋里所有的人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期待,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李家那個小子呢?!在不在?!好半天以後,電話里忽然傳出戚有禮詢問我的聲音。
戚俊臣眼神古古怪怪地斜眼瞥了瞥我,回答道︰在這里。
那就听“財神爺”的。戚有禮說完這句話後,立刻掛掉了電話。
“嘟——嘟——嘟——”,听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幾個人把驚訝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呃?!什麼?!听我的?!我已經清楚地听到了戚有禮的話,感到完全不可思議,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讓听我的。
“咳。”戚俊臣輕咳了一聲,看著我說道︰家主說,听你的。
肆瞳。賴櫻花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問道︰我們怎麼辦?!是不是把他的股子買下來?!
怎麼辦?!我皺著眉頭看了看譚老ど,心中暗自思忖著︰既然讓我選,雖然不知道譚老ど具體要怎麼做,但至少他的想法是盡可能避免出現更大的危險,至于這最終能拿到多少倍的利潤又關我什麼事?!那一成股子的事,就當听個笑話吧。
听他的吧。我有些不是很確定地回答道。
听他的?!戚俊臣和賴櫻花的臉上明顯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神色。
那就這樣吧。怔了片刻,戚俊臣對正古怪看著我的譚老ど說道︰按照你說的來,需要我們做什麼,你就跟賴櫻花說。
譚老ど臉上終于露出了喜色,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道︰戚總,賴小姐,你們就放心吧,保證不會讓你們後悔的!
中午在譚家芝的屋里簡單地吃了個午飯,戚俊臣就讓賴櫻花陪著他去醫院看戚勇了。
從見到戚俊臣,再到離開城南旅社,我和戚俊臣之間的對話不超過五句,連戚俊峰的名字都沒有听他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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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老ど把戚俊臣送到了旅社門口,等戚俊臣和賴櫻花帶著人離開了,他扭頭對著我說道︰今天謝謝你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回頭朝著吳老三游戲廳的房間望了望,然後帶著一種異樣的心情離開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有時間找到一個公用電話,打電話找到錢進,告訴他發現了曲紅霞曲小姐的事情,並在錢進的震驚中掛斷了電話。
一回到學校,東子就好奇地湊了過來,悄聲問道︰肆兒,你上午是不是去參加競標會了?!
我點了點頭。
寧叔叔怎麼樣?!東子眼楮里閃爍著期待的光,急切地問道︰他拿下了幾段?!
幾段?!我愣了一下,不由出聲說道︰他不就是之前說的那一段嗎?!
只是一段?!東子似乎呆了一下,一臉奇怪地說道︰他說他自己有辦法的,難道沒找到合適的人嗎?!
我不清楚。我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今天的7個河段,除了譚老ど和張先雲,包括寧叔叔和你師父,中標的人都是外地人。
張先雲?!東子好奇地說道︰他也中標了?!
“嗯。”我點了點頭,掰著手指頭把今天中標的人說了一遍,但是這些人的身份,我並沒有跟他說的太清楚。
怎麼會來這麼多外地人呢?!東子對曲紅霞、鄭鴻運的出現很是不解,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麼問題想不通。
快上課了,戚俊峰從教室後門走了進來,又坐在了教室後面,監督我們上課的紀律。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住了上前把戚俊臣到了縣的消息告訴他的沖動。
接下來的幾天,我過得很平靜,沒有人來找我,就連我來回上學的路上,似乎感覺盯著我的視線都少了很多。
可是何哥更忙碌了,縣縣城又發生了幾起持械斗毆事件,等派出所趕到現場時,除了滿地凌亂的腳印,什麼也沒留下。
清江河里,先後也發現了兩具殘破不全的尸體,臉都被劃花了,人都被泡脹了,根本無法辨認身份。
我利用星期天的時間去了一趟福利院。自從拿到那些手續後,王文波並沒有立刻去辦理相關的手續。他只是把原來“黃家大院”的大門的位置給拆掉了,砌起了圍牆,然後把院子里那口水井填埋了,開始平整土地。
至于其他整理出來的鋼筋之類的東西,他都沒有動,整整齊齊擺放在一個角落里。
現在的福利院大院,變得無比寬敞。
時間很快來到了10月18日,明天就是簽訂采沙承包合同的日子。
一大早,武志成就在校門口攔住了我,笑眯眯地告訴我,明天上午簽完合同,讓我無論如何也要跟著他到3號河段的現場去看看。
剛勉強答應了他,中午的時候,賴櫻花又找上了門,讓我明天無論如何也要跟她到7號河段現場去看看。
我分身乏術,只好答應她,等星期天放假的時候,一定陪著她去一趟7號河段。
可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前腳剛邁出學校的大門,就又看到了一個熟人,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站在街道旁的一棵樹下,遠遠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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