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看到武正道身形如電,幾個起落,身形如幻影般消失在房頂之上,我驚得目瞪口呆。
武正道一跑,街道前方武志成模糊的身影,就像被一股無形且磅礡的巨力狠狠拽扯著,“撲通” 一聲,突兀地跪倒在黑暗之中,其身軀好似被千萬鈞重負壓制,動彈不得。
雖然隔得有一段距離,但是我卻深深感受到了武志成心底洶涌澎湃的恐懼,因為我也一樣。
我只感到那股仿若實質的壓迫感愈發濃烈,每一絲每一毫都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威懾,沉甸甸地積壓在每一寸空間,令空氣都仿佛凝結成了鉛塊,呼吸變得無比艱難,令人幾近窒息。
在這仿若末世降臨的恐怖威壓之下,我試圖挪動身軀去握住 “棗影藏鋒”,以求覓得一絲慰藉與膽量,然而身體卻似已不再受自我掌控,雙腿發軟,根本無法挪動分毫,手指也僅能在不受控的微微顫抖中做著無謂的掙扎。
這是我第二次遇到這種完全無法動彈的詭異場景了。第一次是在袁姓老人的房子里,二師伯汪小鷹準備對袁姓老人下手滅口的時候,光頭老人的突然出現,顛覆了我的認知,感覺時間空間都是可以被他控制的。
這次又是誰來了?!光頭老人嗎?!我怎麼感覺不太像?!我驚恐地瞪著眼楮盯著街道前方的武志成,身體微微顫栗著,腦子里不停思索著︰光頭老人的出現,不會讓我的內心這麼恐懼。而這次,我是真的害怕了!
是傅青雲嗎?!可傅青雲好像也沒有這麼強!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被東子開槍所傷。
這股氣息中所蘊藏的恐怖與威懾,是一種能直刺靈魂深處、令骨髓都為之凍結的心悸與心驚。像這種氣勢一旦爆發,你連手都舉不起來,還提什麼出招?!
那這個人究竟是誰?!還有,他為什麼會對武正道和武志成出手呢?!他也是武正道他們的敵人嗎?!
我可不想有這樣的敵人。我艱難地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一下身上的壓力,還沒等我把吸進肺部的濁氣吐出來,“噠——,噠——,噠——”,街道前方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
他過來了嗎?!我眼楮一眨不眨,正驚恐地盯著街道前方,整個身子卻忽然一松,那股令人絕望的氣息,如潮水般急速退去。
街道上的壓力瞬間一減,我一時間沒有心理準備,雙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原本癱跪于黑暗中的武志成,仿若被解除了詛咒,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來,撒腿就跑。他的腳步踉踉蹌蹌的,就像喝醉了酒一般,僕倒了幾次,卻沒敢有半分停歇,連滾帶爬的朝前跑去。
武老板?!何哥的聲音傳了過來,他似乎踫到了武志成,好奇地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去?!
哦,何同志,辦了點小事,辦了點小事,再見,再見。武志成嘴里支吾地回應著,似乎不敢有絲毫的滯留,倉皇離去。
你沒事吧?!何哥大聲問道。
沒事沒事。武志成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越走越遠。
怎麼感覺不到那股氣息了?!那個人離開了嗎?!難道是因為何哥的出現驚擾到了他?!我緊張地抬頭四處打量著,卻沒能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
肆兒?!何哥的身形出現在街道前方,看到我站在街道中間,頓時一滯,驚訝地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強咽下滿心的恐懼,勉強回答道︰剛才踫到武志成了,說了下曹永興的事。
何哥一臉狐疑地走上前來,周身打量了一下我,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然後說道︰走吧,回家。
哦。我跟著何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嘴里好奇地問道︰哥,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什麼人?!
其他什麼人?!何哥疑惑地說道︰就是剛才踫到了武志成啊,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慌亂地回答道。
我不再說話,也顧不得何哥怪異的目光,一路只是悶著頭趕路。
踏入家門,那溫暖而熟悉的環境卻無法驅散心中的陰霾。我一頭栽倒在床上,疲憊如潮水般涌來,然而意識卻在黑暗中掙扎,陷入了一場無盡的噩夢漩渦。
夢中,我孤身一人站在一條幽長而空蕩的街道上,昏黃的路燈在霧氣中散發著微弱的光,光暈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四周靜謐得可怕,卻始終感覺到有一個身影就在我的身後,我加快腳步,他也加快腳步,我停下,他也停下,始終與我保持著一段距離,若隱若現。
我回過頭,能看到他,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看不清他的臉。在街道上,那人形輪廓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氣息。
我揉著眼楮,拼命地想要看清他的臉,可他就像被一團迷霧包裹著,無論我怎樣努力,卻只能看見一片模糊的黑暗。
在這漫長的噩夢中,我不斷地在黑暗的街道、各式的房屋間穿梭,而那個看不到臉的人始終如影隨形。他的存在如同一條冰冷的蛇,順著我的脊梁緩緩爬行,讓我的後背發涼,冷汗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濕了衣衫,仿佛置身于冰冷的牢籠之中,無法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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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很久沒有到我夢里來了。我忽然很想“三姐”,雖然在夢里也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她的懷抱就像最溫暖的港灣,能讓我在夢中忘卻一切煩惱與恐懼。而這個看不到臉的人,給我帶來的,似乎只有無盡的恐懼。
我好希望“三姐”趕快出現,將我從這可怕的噩夢中解救出來。但是事與願違,這個噩夢做了整整一個晚上。
星期一,不知道是不是頭晚沒能休息好,從清晨踏出家門的那一刻起,那恐懼的余韻,依舊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走在大街上,我總有一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可是四處一打量,跟我一樣背著書包匆匆趕往學校的學生,提著菜籃子去買菜的大爺大媽,騎著自行車風風火火趕去上班的叔叔阿姨,看起來都在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兒,並沒有什麼異樣。
在學校里,我依然心神不定,上課的時候都有些分心。只要教室窗戶外隨便走過一個人,我都有些緊張,會不由自主地扭頭去看到底是什麼人來了。
坐在我身後的東子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狀,一下早自習就拉住了我,問我是怎麼回事。
就算他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他的。
當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東子時,東子也是呆住了。
既對因為董叔的一句話,就讓武正道和武志成對得一道人羽化產生了懷疑的事情有些緊張,又對我描述的武正道被神秘人打跑了的那種場景感到震驚。
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武正道,但是听武志成提起過。在他看來,武正道那樣的高手,也只有光頭老人才能輕松拿捏。而我的那種感覺就是光頭老人給他的感覺,他似乎不能理解我會把光頭老人排除在外的那種想法。
他不太相信,這世上還有可以與光頭老人相提並論的高人,因為面未見就能讓他產生恐懼的,那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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