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撲通”跪地，渾身顫抖︰“主人恕罪！屬下不知這……”
陳景擺擺手示意他起身，眼中星光流轉。
這玉片上的氣息他再熟悉不過。
分明是真正的“無”之道韻！
而且從畫面來看，那座宮殿很可能與他前世有關！
“那使者還說了什麼？”
白虎擦了擦冷汗︰“他說…這是天元宗在一處上古遺跡中偶然所得，參悟千年不得其法。想著主人名號中也有‘無涯’二字，或許……”
“人呢？”
“已經走了。”
陳景沉思片刻，突然輕笑一聲︰“倒是會借花獻佛。”
這玉片顯然不是天元宗能參透的東西，送過來既討好了無涯居，又變相求教。
不過……
“傳話。”陳景站起身，“三個月後，我要見天元宗發現這玉片的人。”
白虎連忙應下，匆匆離去。
……
中州，天元宗禁地。
“什麼？那位要見發現玉片的人？”天元宗宗主玄陽子臉色大變，“快！快去請太上長老！”
片刻後，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飄然而至。
正是天元宗的化神老祖——玄天老祖。
“慌什麼。”老者淡淡掃了一眼跪滿地的弟子，“那玉片本就是本座在一處域外遺跡所得。既然無涯居主要見，老夫親自走一趟便是。”
“老祖三思！”玄陽子急道，“那孩童模樣的存在深不可測，萬一……”
“愚蠢。”玄天老祖冷哼，“能隨手賜予化神功法的存在，若真想對我不利，躲在天元宗就能幸免？”
他望向南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敬畏︰“況且…那玉片上的‘無涯’二字，與那位名號相同。這其中的因果，恐怕遠超你我想象。”
當日，玄天老祖悄然離宗，獨自前往南州。
……
黑風嶺，無涯居。
陳景站在觀星台上，手中把玩著另一塊青色碎片。
這是他從道果雛形中分離出的一絲本源。
與天元宗送來的殘片相比，二者材質、道韻完全一致，只是紋路略有不同。
“域外……”孩童輕聲自語。
前世自斬道果時，他確實將部分記憶封存在幾處秘地。
但這座“無涯殿”卻不在記憶中，很可能是更早時期的布局。
“景兒。”小滿端著果盤走來，“你這兩天怎麼老是發呆？”
二十一歲的少女已經結丹成功，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出塵氣質。
她腰間系著九曲綾，輕輕一拂就能卷起千重浪。
陳景收起碎片，接過果子咬了一口︰“姐姐，你想去天上看星星嗎？”
“啊？”小滿一愣，“乘青鸞去嗎？”
“不。”陳景指了指天空，“真正的星空，域外。”
小滿手一抖，果盤差點掉地上︰“景兒你…你要離開？”
孩童沒有回答，只是望著星空出神。
如果無涯殿真的存在，那里或許有他完整的道果傳承。
但以現在的修為貿然前往域外……
“主人！”白虎匆匆趕來，“天元宗玄天老祖求見！”
陳景眸光微動︰“帶他上來。”
片刻後，一位白袍老者恭敬地站在院中。
這位在中州叱 風雲的化神老祖，此刻卻像個初入山門的弟子般局促。
“晚輩玄天，拜見前輩。”他深深一禮，絲毫不敢托大。
陳景坐在石凳上，晃著小腳丫︰“玉片哪來的？”
“回前輩，是三百年前在一處域外遺跡所得。”玄天老祖連忙取出一枚留影珠，“當時共有九塊，晚輩只搶到這一片。其余八塊被太虛門、玄冥宗和其他幾個神秘勢力瓜分。”
珠子投射出的畫面顯示︰一片破碎的星空中，漂浮著巨大的宮殿殘骸。
九塊青色玉片環繞其間，每塊上都刻著部分道紋。
陳景小手一抓，留影珠中的道紋被生生抽出，在掌心重新組合。
漸漸地，一幅殘缺的星圖浮現出來，指向某個未知的星空坐標。
“果然……”陳景眼中青金光芒大盛。
這星圖標注的位置，很可能就是無涯殿所在！
玄天老祖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三大派研究三百年都沒破解的秘密，在這孩童手中就像玩具般簡單！
“你，不錯。”陳景突然拋出一枚青果，“賞你的。”
玄天老祖手忙腳亂地接住，頓時激動得渾身發抖。
這哪是什麼青果，分明是道韻凝結的實體！
若煉化得當，他停滯千年的修為說不定能再進一步！
“多謝前輩！晚輩願效犬馬之……”
“回去吧。”陳景擺擺手，“告訴其他持有玉片的人，三個月內送來無涯居，逾期不候。”
玄天老祖不敢多言，恭敬退下。
走出山門時，他回頭望了眼看似普通的農家院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位“孩童”展現的手段，已經遠超化神範疇。
恐怕只有傳說中的……
他不敢再想，匆匆離去。
……
夜幕降臨，無涯居燈火通明。
徐山听完陳景的講述，眉頭緊鎖︰“景兒，你要去域外？”
“還不急。”陳景搖搖頭，“先湊齊玉片。”
小滿憂心忡忡︰“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一旁的青鸞忍不住插嘴，“大小姐放心，主人可是……”
白虎趕緊咳嗽一聲打斷她。
關于陳景的真實身份，在無涯居是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總之，”陳景跳下石凳，“先把南州的事安排好。”
過去兩年，黑風嶺已經形成完整的自治體系。
七位元嬰大妖各司其職，統御著數萬妖獸。
南州七大派早已臣服，中州勢力也不敢造次。
但若他要離開，還需再做些布置。
“爺爺。”陳景突然看向徐山，“你的九岳印，該突破了。”
徐山一愣︰“現在？”
“現在。”
當晚，無涯居上空雷雲密布。
徐山凌空而立，九座山岳虛影環繞周身。
隨著陳景一道青芒打入，那九座山岳突然實質化，散發出鎮壓天地的恐怖氣息！
“這是……”白虎等大妖目瞪口呆。
“偽化神。”陳景滿意地點點頭。
以九岳印為媒介，他暫時將徐山的實力提升至化神門檻。
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化神修士，但足以震懾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