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森嚴的禁制大陣對他視若無睹，就連巡邏的混元衛也紛紛跪伏行禮。
“老祖萬安！”
陳景面無表情地穿過長廊。星玉指引的坐標就在禁地最深處，可越往里走，越覺得詭異——沿途牆壁上掛著的歷代殿主畫像，眼楮全都被挖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枚暗金色晶體。
其中最新那幅，赫然是現任混元老祖的肖像。畫中人的眼眶里，晶體正在滲血。
“果然......”
他指尖輕觸晶體，頓時看到一幅畫面︰九位老祖跪在源核前，每人體內都延伸出黑色絲線，匯聚成一扇微型青銅門！
“你來了。”
身後突然響起混元老祖的聲音。陳景猛然回頭，卻見走廊盡頭站著個渾身籠罩黑霧的人影——正是那個在寰宇大陸出現過的神秘存在！
“我該稱呼你什麼？”陳景右眼道紋流轉，“初代混元？源核寄生體？還是......”
“門奴。”人影輕笑，“和你一樣，都是被選中的容器。”
它抬手撕開胸前黑霧，露出半顆跳動的心髒——那心髒的模樣，竟與陳景體內的長生道果有七分相似！
“看明白了嗎？源核內那枚道果，不過是它投喂的餌食。”
陳景突然感到右眼刺痛。道紋不受控制地蔓延到整張右臉，皮膚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人影逼近一步︰“你以為天樞子為什麼要斬源核？因為他發現......”
“我們都被圈養了。”
話音未落，整座混元殿突然劇烈震動！
九道劍光從天而降，將屋頂劈得粉碎。
煙塵中，李寒光手持葬星劍踏空而來，柳千機則拎著個不斷滲血的布袋，所過之處混元衛成片倒下。
“老陳！”柳千機甩來布袋，“接著！”
布袋在半空炸開，里面赫然是九枚暗金晶體——正是他從源核深處帶出的東西！
李寒光劍指人影︰“天樞子前輩留了話。”
“九域非敵！門開之日！劍鳴為號！”
陳景右眼的道紋突然沸騰。九枚晶體環繞著他旋轉，每轉一圈，人影身上的黑霧就消散一分。
當最後一絲黑霧散盡，露出的竟是......
一個與陳景容貌完全相同的青年！
“現在明白了？”青年苦笑，“我們不過是......”
話未說完，整座九重天域突然響起鎖鏈崩斷的轟鳴。
蒼穹之上，那扇由九域光柱組成的巨門，正在緩緩開啟！
轟鳴聲中，柳千機一個踉蹌落在陳景身旁。
他胸前戰甲破碎，手里死死攥著那枚封印著眼楮的黑晶體，嘴角還在滲血。
“媽的......路上被星神老狗截胡......”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將晶體拋給陳景，“天樞子枯骨讓我帶話——初代是囚籠！”
李寒光聞言劍鋒一震︰“所以九位初代域主用身體封印了門後的東西？”
對面那個與陳景容貌相同的青年突然劇烈顫抖，皮膚下鼓起無數蠕動的黑線︰“錯了......我們不是封印......”
“是試驗品！”
黑晶體在陳景掌心炸裂，釋放出的記憶碎片讓三人同時看到真相——
當年源核第一次裂開時，初代九域主確實想封印門後的存在。但他們很快發現，那東西根本無法徹底消滅。
于是九人兵行險著，主動讓門後之物寄生，想用人體為爐鼎將其煉化。
可惜失敗了。
“九個蠢貨......”青年痛苦地蜷縮起來，“以為能騙過它......結果我們都成了繁殖的溫床......”
他猛地撕開衣襟，胸口赫然是九枚旋轉的暗金道紋——與陳景右眼的如出一轍！
“每一任混沌道胎都是養料。”青年慘笑，“等道果成熟那天......”
“就是它破門而出之時！”
仿佛印證他的話，蒼穹上的巨門突然加速開啟。
門縫中垂落無數黑色觸須，每根觸須末端都長著一只猩紅眼楮。
被觸須掃過的修士，無論敵我，瞬間化作血霧被吸收！
混元殿開始崩塌。
陳景右眼的道紋突然分裂出九道金線，與柳千機帶回的九枚暗金晶體相連。
晶體懸浮在空中，組成一個殘缺的星圖——正是初代九域主當年布置的煉化大陣！
李寒光突然劍指青年︰“你是第幾任？”
“第三任。”青年身體已經開始透明化，“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任......”
他看向陳景，眼中突然燃起希望︰“但你不同......你有能力......還有......”
話未說完，一根黑色觸須突然穿透他的胸膛。
青年在消散前，用盡最後力氣將九枚道紋逼出體外，化作流光沒入陳景右眼！
“記住......”
“要殺它......”
“先殺......九域老祖......”
話音剛落，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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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炸裂，七道身影踏著血色雷霆降臨。
混元老祖斷臂處纏繞著黑色觸須，星神老祖半邊身子已經晶體化，玄黃老祖最慘——
胸口破開一個大洞，里面爬滿猩紅眼珠。
“小畜生......”混元老祖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你以為借門奴之手殺了幽冥和黃泉，就能贏？”
他殘缺的手臂突然暴漲，化作漆黑巨掌拍下。掌心中浮現出青銅巨門的虛影，所過之處空間層層坍縮！
李寒光葬星劍橫擋，劍鋒與巨掌相撞的剎那，九枚暗金晶體突然從陳景右眼飛出，在劍身上組成殘缺的陣圖。
“錚——！”
清越劍鳴響徹九重天域，混元老祖的巨掌竟被一劍劈開！
黑色血液噴灑而出，落地後化作無數扭動的黑蟲。
“天樞子的劍？！”星神老祖驚怒後退，“不可能！這劍應該早就......”
“早就被你們污染了？”柳千機突然咧嘴一笑，戰甲縫隙中滲出粘稠的毒漿，“可惜老子用源核里的混沌火重新淬煉過！”
他猛地撕開胸前戰甲，露出里面跳動的暗金心髒——
那是他在源核深處，用半顆毒砂核心換來的混沌源火！
七位老祖同時變色。
玄黃老祖突然慘叫一聲，胸口眼珠集體爆裂。他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臉︰“它在反噬......快動手......”
剩余六人再不猶豫，各自祭出本命道器。
混元殿廢墟上空頓時浮現六扇微型青銅門，門縫中伸出黑色觸須，交織成一張遮天巨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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