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混沌道主發出痛吼，殘缺的真身突然膨脹，化作一尊與陳景不相上下的混沌魔像。
兩尊巨人在深淵中廝殺，每一擊都讓空間崩裂，法則哀鳴！
遠處，李寒光一槍貫穿最後一具守墓人的頭顱，轉頭看向戰場，瞳孔驟縮︰“老陳小心！它在故意引你靠近祭壇！”
果然，混沌道主且戰且退，正將陳景往祭壇中央引去。
祭壇上的血色符文不知何時已經重組，化作一道猙獰的噬道大陣！
“晚了！”
混沌道主突然狂笑，殘缺的雙手猛地插入自己胸膛，掏出一顆跳動的暗金心髒︰“以吾道心為引——噬道大陣，開！”
“轟！”
祭壇炸裂，無數血色鎖鏈從地底竄出，瞬間纏住陳景的混沌道胎。
更恐怖的是，這些鎖鏈竟在瘋狂抽取他體內的長生道果氣息！
“哈哈哈......”混沌道主的氣息節節攀升，“多謝你的道果，本座終于......”
它的狂笑戛然而止。
因為被鎖鏈纏繞的陳景，突然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抽夠了嗎？”
混沌道主這才驚覺，那些被抽走的根本不是陳景的道果本源，而是......
“毒砂！全是老子的毒砂！”柳千機在不遠處叉腰大笑，“好喝嗎？”
原來陳景早就將柳千機的混沌毒砂藏在道胎內部，故意讓大陣抽取！
此刻混沌道主體內，數以億計的毒砂正在瘋狂增殖！
“不......”
混沌道主驚恐地撕開自己胸膛，卻看到內髒已經爬滿暗金色的毒砂結晶。
它猛地抬頭，看向一步步走來的陳景︰“你早就......”
“當然。”陳景的混沌道胎抬手按在它頭頂，“從你用《噬道咒》暗算我們開始，你就已經輸了。”
青金色的火焰從掌心爆發，瞬間吞沒混沌道主全身。
它在火焰中慘叫掙扎，身體逐漸崩解成最原始的混沌之氣。
“我不甘心......”混沌道主怨毒的聲音在火焰中回蕩，“若非當年真虛界源核將我這一縷分魂拋棄......”
陳景右眼的青金道紋突然大亮︰“你說什麼？”
他猛地加大火焰輸出，想要留住混沌道主即將消散的意識。
但已經晚了——
“砰！”
混沌道主的真身徹底炸開，化作漫天光點。
而在這些光點中，一道微弱的記憶碎片被陳景及時捕捉。
碎片中的畫面讓他渾身劇震︰
那是真虛界源核最深處，九道模糊的身影正在圍攻一個與混沌道主容貌相似的存在。
而其中一道身影的手法......
赫然與九重天域初代主宰如出一轍！
“老陳？”李寒光察覺到異常。
陳景緩緩收回道胎真身，右眼的青金道紋明滅不定︰“我們可能......弄錯了一件事。”
他看向真虛界的方向，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混沌道主不是叛逃者......”
“它和我們一樣，都是棋子。”
李寒光和柳千機站在兩側，臉色同樣凝重。
“你們看這里。”陳景催動碎片，畫面再次浮現——九道模糊身影圍攻一人的場景。
他定格在某個瞬間，指著其中一道身影手中的法器，“認得這個嗎？”
李寒光瞳孔驟縮︰“九重天域的混元誅仙印？”
“不止。”柳千機毒砂凝聚成另一道身影的輪廓，“這個人的功法......像不像幽冥天的黃泉道？”
三人對視一眼，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混沌道主的記憶碎片里，圍攻它的九人......分明就是九重天域初代九大域主的雛形！
“所以當年真虛界源核內亂，九大叛徒聯手鎮壓古老意志後......”李寒光聲音發緊，“還分出一支人馬追殺逃到寰宇大陸的分魂？”
陳景右眼的青金道紋微微閃爍︰“更可怕的是，混沌道主臨死前說‘被源核拋棄’......”
他突然捏碎碎片，站起身望向真虛界方向︰“我懷疑古老意志本身就有問題。”
柳千機撓頭︰“啥意思？”
“你們還記得天樞子前輩的記憶嗎？”陳景聲音低沉，“他說古老意志是‘第一逆星者’，是九重天域最初的締造者，也是第一個反抗者......”
李寒光突然反應過來︰“等等！如果它既是締造者又是反抗者，豈不是說......”
“它在自己反抗自己。”陳景右眼道紋劇烈跳動，“我懷疑古老意志根本不是完整的意識，而是某個存在分裂出的兩面！”
深淵突然劇烈震顫！
祭壇廢墟下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音，一道暗金光柱沖天而起，光柱中浮現出混沌道主殘留的最後訊息︰
“小心......源核......”
“它吃掉了......真正的......”
訊息戛然而止，但三人已經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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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機咽了口唾沫︰“老子怎麼覺得，咱們好像卷進了什麼不得了的局里......”
李寒光握緊長槍︰“現在怎麼辦？”
陳景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既然都是棋子......”
他右眼的青金道紋徹底化作漩渦狀，體內長生道果的氣息第一次完全釋放︰
“那我們就掀了這棋盤！”
虛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枚青銅令牌掉落出來。
令牌上刻著三個字——
“混沌海”
這是混沌道主死後，從其真身中掉落的最後遺產。
“看來......”陳景撿起令牌，感受著其中浩瀚的坐標信息，“我們該去會會其他‘棋子’了。”
……
混沌海，寰宇大陸最神秘的禁區。
傳聞那里是混沌初開時留下的碎片，連大乘期修士踏入都有去無回。
此刻，陳景三人站在一片扭曲的虛空前，腳下是翻滾的混沌霧靄，頭頂是破碎的星辰殘骸。
“令牌指引的入口就是這里。”
李寒光長槍挑起一縷霧氣，槍尖瞬間被腐蝕得滋滋作響，“連混沌道胎都扛不住的混沌氣......”
柳千機戰甲上的毒砂自動防御，卻在接觸霧氣的瞬間灰敗了大半︰“⺪！這鬼地方的混沌氣比源核還暴躁！”
陳景右眼的青金道紋緩緩旋轉，突然抬手按向虛空︰“不對......這不是天然形成的。”
道紋光芒大盛，眼前的混沌霧靄突然扭曲，露出隱藏其後的真相——
無數青銅鎖鏈交織成網，每根鎖鏈上都刻著與九重天域同源的封印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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