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好的，陳醫生！”</br>隨著陳牧掛斷了和賀聰明之間的電話。</br>甦冰冰倒是沒忍住，再一次往陳牧這邊看了一眼。</br>隨後小聲地開口道︰“我怎麼覺得，听著賀聰明剛剛的語氣，對于他們寢室樓昨天晚上的約戰，他似乎並不知情呢？”</br>甦冰冰的話音落下。</br>就感覺到車內的氣氛，似乎是空前的安靜。</br>余光掃過身邊的陳牧。</br>就看到陳牧正笑吟吟的看著她，“甦記者，我覺得你對賀聰明，似乎是有固有印象的。”</br>“是啊，就是有固有印象！”</br>甦冰冰笑吟吟的點了點頭，對此並不否認。</br>回憶了一下。</br>甦冰冰繼續開口道︰“我印象中的賀聰明，雖然經常不按照套路出牌，但其實在學校里，還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受歡迎的人。”</br>“所以這種事，賀聰明居然听起來不知情，我倒是有些意外。”</br>陳牧無奈︰“我看你這是對賀聰明有濾鏡，現實中的大學校園和里的肯定是完全不一樣的，就算是人脈真的很廣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整個學校的人都認識啊！”</br>“而且賀聰明這家伙，昨天晚上才剛剛搞了個大事情，搞事情的人，也會累的啊！”</br>听著陳牧的聲音。</br>甦冰冰若有所思的跟著點了點頭，“也對，是我陷入固有思維了。”</br>陳牧的住處，和海城大學非常近。</br>畢竟教職工的公寓樓，距離學校也遠不到哪里去。</br>可是進了學校以後，甦冰冰明顯有些寸步難行。</br>一邊“滴滴”前面擋了路的學生，一遍皺著眉頭，小聲地吐槽著︰“現在不是還不到五點半嗎，怎麼學校里這麼多人？”</br>根據甦冰冰前幾天做節目的經驗。</br>這個時間點。</br>學校里的絕大部分脆皮大學生，都應該還在睡眠中才對。</br>就算是真有活躍在校園里的。</br>也是少數有晨練，晨讀習慣的學生。</br>又或者是。</br>一大早上。</br>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校醫院去求醫的學生。</br>而像是今天這種。</br>都是拿著早餐，在路上閑逛的學生。</br>還是在不到五點半的這個時間點，本身就是不常出現的情況。</br>至少。</br>這個情況放在海城大學，還是有些不對勁的。</br>甦冰冰在小聲吐槽的時候。</br>陳牧也依稀覺得有些不對勁。</br>順著甦冰冰的目光，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br>陳牧還真的看處理了一個問題，皺著眉頭，詢問自己身邊的甦冰冰，“甦記者，你覺不覺得……”</br>甦冰冰的神情，也有些嚴肅。</br>甦冰冰︰“我覺得，這群學生的目的地，似乎和我們是一樣的。”</br>陳牧︰“……”</br>和他們一樣。</br>都是要去一公寓的嗎？</br>心里揣著這樣的猜測，陳牧悄悄的搖下了一點點車窗。</br>就听到了那群脆皮大學生們的對話。</br>“快點快點，一會兒就趕不上那哥們兒被抬下樓了！”</br>“一直都覺得我們海城大學人才輩出，沒想到戰績真正牛的人，才剛剛出手。”</br>“笑死！我剛剛和我高中同學說，咱們學校有個人打游戲肺氣炸了，人家說我太夸張了，我說我在海城大學上學，他瞬間就信我了！”</br>“咱們學校現在都已經這麼出名了嗎？”</br>“準確地來說，出名的不是海城大學，是海城大學的脆皮校友們。”</br>“都這麼著急看熱鬧了，你們都沒忘了去食堂買早餐？”</br>“那咋整，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br>陳牧︰“……”</br>听著外面的討論聲，陳牧有些沒臉的搖上了車窗。</br>這群家伙說的話。</br>他真的有些沒臉听下去了。</br>反倒是正在開車的甦冰冰，笑得花枝亂顫，“果然還得是海城大學的同學們，一開口就是那麼的不同凡響。”</br>陳牧︰“……”</br>就在陳牧還在思考著，要怎麼讓前面的這群脆皮大學生，給他們讓出一條車道來的時候。</br>突然。</br>在甦冰冰再一次滴滴了前面的人群以後。</br>不知道誰說了什麼。</br>人群突然停住了腳步，幾乎前面所有的脆皮大學生，都回頭看向了他們這輛車。</br>驚得甦冰冰直接踩了剎車。</br>有些害怕的看著自己身邊的陳牧︰“該不會是覺得我不能滴滴他們，準備來找我們算賬了吧？！”</br>陳牧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不至于……”</br>可下一秒。</br>陳牧就和甦冰冰就知道這群脆皮大學生是什麼意思了。</br>只看到幾個人好像喊了幾句什麼。</br>然後。</br>人群開始往兩邊散布。</br>甦冰冰試探性的繼續驅車向前。</br>這才發現。</br>脆皮大學生們，真的是有意的在給他們讓車道。</br>不僅僅是甦冰冰有些意外。</br>就連陳牧。</br>也是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把車窗搖下了一點點。</br>隨後。</br>就听到了外面那群學生的聲音。</br>“後面是陳醫生的車，麻煩前面的自覺往兩邊走一走，把求生通道讓出來！”</br>“後面是陳醫生的車，麻煩讓出求生通道。”</br>陳牧︰“！！！”</br>原來。</br>正是因為這群脆皮大學生一聲聲的喊聲。</br>前面的人，才會听到後面的聲音。</br>听到以後又大聲地口口相傳，才會讓他們坐著的這輛車，一路暢通無阻。</br>陳牧默默的搖上了車窗，對這群脆皮大學生的行為，多少有些動容。</br>對脆皮大學生們動容的，不是只有陳牧一個人。</br>就連正在開車的甦冰冰，都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如果直播攝像機在就好了，剛剛這一幕如果被發在網上，海城大學脆皮大學生們的名聲，一定可以得到改善的！”</br>陳牧反倒是笑著搖了搖頭，道︰“其實，他們現在的名聲，可能也沒有甦記者想的那麼糟糕。”</br>甦冰冰一愣。</br>隨後笑容放大，“倒也是，是我在娛樂圈太久了，把輿論看得太重了。”</br>雖然現在互聯網上。</br>有很多關于海城大學脆皮大學生的議論聲。</br>但實際上……</br>即便是脆皮大學生本人，也不會太把網絡上的言論放在心上。</br>也許再過幾年，海城大學的脆皮大學生，就只是個陳年舊梗了。</br>而他們這群人當年恰好是輿論高峰期，在海城大學就讀的。</br>弄不好還可以成為學生時代的一段美好回憶。</br>有了脆皮大學生們開路，甦冰冰和陳牧接下來的路，也算是暢通無阻。</br>可是走著走著。</br>甦冰冰還是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br>通過車子的後視鏡，甦冰冰可以看到。</br>剛剛給他們讓道的那群脆皮大學生們，像是喪尸一樣。</br>跟在他們的車後面，大規模的奔跑著。</br>甦冰冰︰“……”</br>這次不需要陳牧有動作。</br>甦冰冰就知道該怎麼做了。</br>悄悄的搖下一點車窗。</br>然後。</br>就听到了後面那群脆皮大學生們的聲音……</br>“跑快點，要不一會兒陳醫生一口氣把人治好了，我們就看不到多少熱鬧了。”</br>“要是去的晚了，沾不上好位置，只能發別人發過的二手朋友圈了！”</br>二手朋友圈……</br>徹底听不下去的陳牧，重新搖上了車窗。</br>開始催促甦冰冰；“甦記者，咱們快一點吧。”</br>“患者的情況好像很危險，我們要做到分秒必爭才對。”</br>甦冰冰也默默的踩了油門。</br>盡管。</br>她也知道，陳牧這麼著急，也不完全是為了那位患者。</br>—</br>“陳醫生，患者就在前面的救護車上，已經開始吸氧了。”</br>幾乎是甦冰冰的車剛停下來。</br>就有一道身影，快速的沖了過來，拉開了陳牧這邊副駕駛的位子。</br>“還有，這是你的診療箱。”</br>“在一公寓的備用診療箱。”</br>陳牧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賀聰明把診療箱塞到了他的懷里。</br>陳牧低頭看了看自己懷里的診療箱。</br>又去看了看甦冰冰。</br>突然很想說。</br>賀聰明有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br>陳牧下了車。</br>賀聰明把陳牧送到校救護車那里，就自覺的消失了。</br>接下來是陳牧和校醫院的醫生們，才能操心的事。</br>他要是繼續留下。</br>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br>陳牧一上車。</br>才發現節目組的跟拍攝像，已經在車上開拍了。</br>陳牧有些無奈的開口道︰“你這，很勤奮啊！”</br>跟拍攝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有獎金的。”</br>陳牧︰“……”</br>好在這個跟拍攝像雖然也很在乎熱度，但多少還是有分寸的。</br>陳牧上來的時候，他就立刻挪動了自己的位置。</br>給陳牧讓出了一個，可以查看患者情況的位置。</br>陳牧簡單的把脈以後。</br>嘆了口氣。</br>開始找針灸的針，“肺可能存在內出血的情況，我先盡可能的幫他控制住情況，鄭鑫，你那邊要不斷的清理患者的口腔。”</br>只是把脈，陳牧就能看出來。</br>在他們來之前，患者應該多次吐血。</br>並且吐血量還不低。</br>正常情況下，這種清理口腔的工作，陳牧都是交給一邊的實習醫生們的。</br>但是這位患者的情況不一樣。</br>出血量較大。</br>如果醫生清理的動作不夠麻利，還是可能會出現嗆到患者的情況。</br>對于這種已經一時不清醒的患者來說。</br>一旦嗆到。</br>基本上都是致命的。</br>鄭鑫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知道，這麼簡單的事，我還是不會出錯的，另外一個患者昏迷的患者，應該就是急火攻心，一會兒把這個患者的情況控制住，你可能還要幫忙給那個患者把個脈。”</br>“我知道的。”陳牧點了點頭。</br>—</br>「我的天，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陳醫生出現在直播鏡頭里，我突然就放心了！」</br>「我也是，之前都擔心這個學生會不會死在直播間，陳醫生還沒有開始給患者診脈，我就覺得人活了。」</br>「其實常規的急救手法，面對器官內出血這種情況，都很無助的，急救車上有藥物還好，像是沒有藥物的普通醫務室，就算是有醫生也解決不了這麼麻煩的病情。」</br>「我突然有個想法，有沒有一種可能，以後每個學校，都配一個會急救的中醫，這樣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不就可以控制住病情了？！」</br>「？？？」</br>「？？？」</br>「都在發問號做什麼，就沒有人覺得我的這個想法，真的超級天才嗎？」</br>「是啊，那麼請問一下這位天才，你要去哪里，找那麼多會急救的中醫呢，不是所有的中醫，在陳醫生這個年紀，都有家傳的醫術的，而老中醫基本上都在坐診，你什麼時候能看到頭發花白的老中醫跟著救護車出診？」</br>「……」</br>—</br>“這次熬夜打游戲，氣急攻心，其實只是個誘因。”</br>“這孩子身體本身也不太行。”</br>陳牧一邊施針，一邊皺著眉頭說道︰“飲食習慣非常不健康，辛辣的，生冷的，幾乎是家常便飯。”</br>“這也就算了，吃飯的時間也非常的不固定，應該是那種典型的，餓了就吃，饞了就吃。”</br>“有的時候吃飯不及時，而有的時候，暴飲暴食。”</br>陳牧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br>周圍那些看熱鬧的脆皮大學生們，全都沒忍住悄悄地縮了縮脖子。</br>陳牧繼續皺著眉頭，“平日里缺乏鍛煉，這孩子幾乎是教學樓和寢室之間往返，很少會有其他的目的地。”</br>周圍一個幫忙的實習醫生，只是听著陳牧說的話，就忍不住的咋舌。</br>目瞪口呆的看著陳牧︰“陳醫生，這也是把脈可以看出來的嗎？”</br>陳牧點了點頭，“這並不難。”</br>周圍的實習醫生們︰“……”</br>陳牧嘆了口氣，換了根針，繼續開口道︰“不僅如此，海城大學的校園還是很大的，如果他是經常步行的人，或者是會騎單車的人，也不會這樣。”</br>“大概率，是騎電瓶車或者開車往返，但是咱們學校有車的學生不多，騎電瓶車的概率大一點。”</br>人群中。</br>一個胖子目瞪口呆的大喊道︰“陳醫生真的好牛！陳醫生說的全對！”</br>剛有人質疑，“這胖子是誰啊，他怎麼就知道陳醫生說的全對。”</br>就听到人群中傳來解釋聲。</br>“這位可太有發言權了，這位是那兩個昏迷患者的室友啊！”</br>“不僅僅是室友，他們昨天晚上打的比賽，還是一個陣營的呢！”</br>“我就是他們隔壁寢室的，昨天一直在看熱鬧來著，最開始要昏迷的就是這個胖子，結果沒想到他的兩個室友倒得更快，到了後來這個胖子就不敢倒了。”</br>“好好好，你們一個個的都知道這麼多是吧！”</br>“我現在有個很關鍵的問題，學校不是已經不允許偷電了嗎，他們打游戲的點，是從哪來的？！”</br>正在給患者治病的陳牧，也听到了這句話。</br>跟著重復了一遍，“是啊，哪來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