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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陰，你听見了什麼？”宋小刀好奇問道。
“我听見了一頭蠢豬，養著一群狼，就像……就像以前的某個人。”
趙陰嘆口氣︰“人！一旦站在高處，便容易被權勢蒙蔽雙眼，每天听到的都是阿諛奉承，看到的也很難分的清楚真與假。”
“某個人？是你的朋友嗎？”宋小刀問道。
趙陰略微沉吟，點頭道︰“算是吧！”
“你居然和那種蠢人做朋友！”宋小刀鄙夷道︰“哼！傻瓜！”
趙陰皺了皺眉，道︰“是很蠢！”
……
此時，圍牆外。
“老大，他們真的起內訌了，接下來該怎麼辦？”一個小弟問道。
圍牆內的正在發生的事，全都被羅強等人听在耳中。
羅強笑了笑，向圍牆內大聲喊道︰“圍牆內的人听著，我還有三百多個兄弟很快就會殺來，有槍有炮，到時候溶洞肯定是守不住的，謝金山要死，你們也全都要死，男的做成肉干，女的先玩再殺！”
圍牆內的一群人聞言，瞬間膽寒，很多老頭都渾身發抖。
在和平社會生活了大半輩子，末世後也有護衛隊保護，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什麼，還有三百人？完了！”
“還有大炮，我們這幫老東西怎麼能守得住？”
“完了，謝金山，都是你害了我們！”
“當初要不是王隊傷到了王強，他能對我們這麼狠嗎？”
“……”
一時之間，大爺們的矛頭全部指向謝金山。
謝金山的臉色漲紅，大喝道︰“放屁，你們別听他的，都是虛張聲勢，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依舊能像上次一樣守住溶洞！”
可是，根本就沒有人听他的。
大爺們依舊在唾沫星子橫飛，將謝金山的聲音淹沒。
這時，羅強又在牆外喊話。
“里面的人听著，我只想殺謝金山一人，若有誰膽敢陪他一起反抗，稍後圍牆被攻破，可別怪我羅強心黑手辣！”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誰要是能將謝金山的人頭取來，獎勵食物三十斤，允許加入我的團隊！”
圍牆內，大爺們再次喧嘩了起來。
“食物三十斤，加入他的團隊？”
“王隊他們回不來了，就算這一次能擋住襲擊，那麼下次呢，我們這幫老人在末世還能撐多久？”
“加入羅強的團隊，跟著那群小年輕才是活路！”
“謝隊，你將羅哥逼的太狠了，不是不給他留余地，是在為我們自己不留余地啊！”
趙陰已經到了三百米外，听清了所有，他並沒有選擇立刻出現，仿佛在看一場好戲一般。
人性便是如此，一旦遇見危機，很多人都會選擇犧牲他人，換取自己的利益。
顛倒黑白，忘恩負義，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什麼話都能說得出。
絕望中，這群大爺已經分不清是非對錯，只願將事情往理想化去想。
有人趁謝金山不備，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從背猛然向他的頭砸了下去。
砰！
謝金山只覺眼前一黑，踉蹌向前一步，摸了摸腦袋，滿手的鮮血。
他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砸他的那位大爺︰“你……真想殺我？”
他以為，自己不留余力的護佑這群人。
為他們制造更好的生存條件，甚至連吃的都和他們一樣，就能真心換真心。
他以為，軍人的使命就是危難之際，守護國土，守護人民，能換來榮光，得到敬仰！
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
這群人都沒有腦子嗎？
謝金山緩緩的倒下，倒在親手護佑的人群中央，瞪大眼楮看向天空，這一刻，仿佛有無形的聲音在他心中破碎。
那是信仰！
他不是沒有力氣站起來，而是心死了。
趙陰嘆口氣，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貪婪和愚昧。
他趙陰前世，何嘗不是和謝金山一樣？
此時，羅強听見里面的內訌，臉上露出譏諷，大聲呵斥︰“還不將大門打開？”
厚實木門，緩緩被幾個大爺合力拉開。
很多大爺主動迎向羅強，全都是一臉諂媚。
“歡迎羅哥！”
“羅哥，以後您就是我們的領導，還請多多關照。”
“快請羅哥進去！”
羅強邁著大步，一臉微笑的向前走去。
砰！
他忽然揮動手里的自制鐵胎弓，瞬間將第一個迎上來的大爺砸倒在地。
“啊——呸！”
羅強吐了一口濃痰，大聲的命令︰“都殺了！”
“這群老東西連活都干不動，留著他們只能浪費糧食。”
“殺！”
身後的小弟雖然只有三十幾個，但每個人都提著武器，面對一群自私自利的糟老頭子，簡直就像砍瓜切菜。
關鍵是大爺們見羅強忽然翻臉，立刻一哄而散，很多人第一時間就向溶洞內逃去，根本就是一盤散沙。
趙陰叼著煙走出了山林，眯眼望向溶洞前的圍牆外，那里，早已是一片人間煉獄。
“老牛，你在這里看守物資，宋小刀、猴子、老黑、鼠一、鼠二……原地放下物資，都去活動一下！”
趙陰說完，吐掉嘴里的煙蒂，取出開山刀。
噗！
他一刀將身旁陽山的腦袋砍了下來，鮮血噴涌中，無頭尸體還沒倒下時，趙陰往前沖去。
他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
難得能面對一群普通幸存者，趙陰也得活動活動老胳膊老腿。
噗！
刀光閃過，羅強的一個小弟被趙陰劈成兩半，血雨升上高空，還沒沾染到趙陰那身潔白的鼠皮甲，他的身形便一閃而過，沖向下一人，緊接著，噗！
又是一人的腦袋被斬落下來。
這時，小猴子和七只巨鼠也沖入人群，身後跟著宋小刀，眨眼間，人群便被屠戮大半。
無論是那群大爺，還是羅強的人，誰遇見契約獸誰死，毫無反抗之力！
羅強回頭一看，臉色瞬間慘白。
他從未見過那麼大的猴子，比猩猩的體型還要可怕！
更沒見過那麼大的老鼠！
還有那麼恐怖的小女孩。
羅強最後看間，一位高大青年向自己走來，手里的武器滴著鮮血，他連忙開口︰“大哥，別……！”
噗！
趙陰揮刀，直接將羅強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懶得听對方廢話，反正都是要殺的。
自己跑了這麼遠，不就是為了這一刀的快感嗎？
趙陰殺完了羅強，回頭看去，圍牆外，滿地都是冒著熱氣的尸體，除卻幾只契約獸和宋小刀，包括幾十個大爺全部死在契約獸手中。
“猴子，小刀，去幫老黑它們背上物資，全都進溶洞。”
趙陰吩咐完，便獨自走進圍牆內。
忽然，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兄……兄弟，等等。”
趙陰循聲看去，正是倒在地上的謝金山。
此時他後腦上一個大洞，鮮血汩汩的往外冒，腰部插著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正靠在圍牆上，卷縮著一條腿，虛弱的看著趙陰。
趙陰皺了皺眉，曾經，他也敬佩這種有犧牲精神的軍人。
但如今是末世，還要為他人犧牲就是蠢。
不過，雖然趙陰不覺得自己是好人，但他也不認為自己就該濫殺，就像他一有機會就會洗個澡，喜歡讓衣服多保持幾天干淨，便是要提醒自己，還是一個人！
即使末世了，他永遠都是一個人。
“別指望我會救你，無能為力。”趙陰說道。
謝金山聞言，苦澀的笑了笑︰“不，我不是……不是求你救我。”
趙陰聞言，愣了愣。
“求你……求你別殺溶洞里那些人，你……你想要什麼，可以去找老吳，物資都是他在負責保管。”
“你拼命保護他們，而他們卻要你死，回頭還讓我別殺人？”
“誰也不容易，他們只是想活下去，錯的……錯的不是他們，是這個該死的末世！”
謝金山緩緩抬頭，看著昏暗的日光，嘴唇顫抖︰“如果，如果……沒有那場隕石雨……該多好？”
趙陰不知道這個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淡淡道︰“像你這種人，當初就該被隕石砸死。”
“那你答應我了嗎？”謝金山問道。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趙陰懶得再理會他，邁步往前走。
很快，宋小刀帶著契約獸們背上物資跟上了趙陰，一起走進溶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