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與石三上官落塵還有九吉九項等人,很快便是抵達漠北荒原中的傳送小鎮,而後直接掠身進入時空裂縫當中,下一秒便是重新返回了亞特蘭蒂斯位面,出現在耶城郊區之中。
緊接著一行人乘坐飛行法器一路北上,很快便是返回了神劍門。
陸長生徑直返抵供奉峰自己所在的洞府,此時距離單開峰脈考核之期,尚有兩個多月。
“這段時間閑來無事,正好繼續繼續閉關,爭取徹底修煉成截天神劍第三劍。”
此時的洞府內一片寂靜,陸長生面無表情暗暗尋思,而後五指翻飛間布下層層禁制。
其中帝王鎮天印直接祭出,浩瀚的鎮岳之力如潮水般彌漫開來,緊接著,那五座經過其重新煉化,已經抹去原主氣息的封天門戶破空而出,分立五方。
只見咻咻五道聲響,金、青、藍、紅、黃五色光芒在洞府當中暴漲,五道門戶對應著五行本源,氣機瞬間勾連交融,最終結成一道堅不可摧徹底隔絕內外的五行結界。
而帝王鎮天印則是高懸結界中央,萬千玄黃之氣垂落,如同九天瀑布,在這種狀態之下,縱然是主宰級大能的神念,也休想輕易穿透這雙重屏障,窺得洞府內分毫。
一切布置妥當,陸長生心念微動,身形倏忽間已從原地消失,下一刻便是進入了靈圖卷軸的內部空間。
蒼茫空間內,隨著陸長生將時間法則施展開來,時間流速悄然改變,達到了外界的八倍。
只見他虛空盤坐,神色古井無波,而後袖袍一拂,三柄形態迥異散發著恐怖帝道劍意與磅礡能量的長劍,從其儲物戒指當中掠出,懸浮于身前空中。
其中第一柄正是古猿的本命帝劍“千岳”,此劍寬厚沉重,劍身呈現暗沉土黃,仿佛由無數微縮山岳熔鑄而成似的,劍格處一道仰天咆哮的古猿虛影栩栩如生,蘊著厚重的土系法則與力量劍道,微顫間便似有千山壓頂之威。
而後第二柄則是林破軍的本命帝劍“斷岳”,劍身修長寒芒刺骨,刃口處的空間不斷扭曲,散發著凜冽銳意,此劍將鋒銳劍意與罕見的“斬斷”法則融合到了一切,專破諸般防御。
最後一柄看起來輕薄如蟬翼,通體流轉青白風息,劍動無聲,快逾神念,周遭無數細小風刃漩渦生滅不定,這正是百里天璽的本命帝劍“流影”,將風系法則的“速”與“銳”推向了巔峰。
這三柄劍皆是罕見帝兵,威力駭人,除此之外一旁還有懸浮著一枚散發著令人心悸鋒芒的古老劍印,這正是當時古猿最後所動用的“主宰劍意烙印”。
劍印整體雖已黯淡,仍殘留著一絲令人頭皮發麻的主宰威壓。
“這主宰劍印能量耗去大半,但緊要關頭,還能再動用一次,足以驚退強敵。”
陸長生掃過劍印暗暗沉吟,隨即將目光落在三柄帝劍之上,眼神銳利,喝道︰“這三把劍,屬性雖非與我完全相合,但帝兵本源做不得假,將其熔了,提煉精華,反哺我的人道劍,必能使其品質增加不少!”
念頭既定,當下不再拖沓,陸長生于是心念催動,霎時一尊古樸宏大的天地烘爐虛影驟然顯現。
轟!
烘爐虛影鎮壓虛空,爐蓋開啟,吞噬萬物的氣息彌漫開來。
陸長生大手一揮將沉重無比的“千岳劍”投入爐中。
天地真火瞬間爆燃,將那暗黃劍身吞沒,帝劍有靈,雖主已死,仍自發抗拒,劍身劇震,發出不甘的嗡鳴,厚重如山岳的虛影層層浮現,企圖壓滅真火。
“給我煉!”陸長生低喝,聲如悶雷,全力催動烘爐之力,同時引動自身磅礡無盡的五行帝元,尤其是火系帝元瘋狂注入。
霎時間真火威力飆升,色澤轉為熾白,溫度之高,足以熔煉山河大岳!
那山岳虛影開始扭曲崩塌,厚重的劍身迅速變得通紅,繼而軟化,最終化為一灘沸騰翻滾閃爍著土黃色神芒的金屬液團,內中無數代表土系法則與力量劍道的符文在涌動著。
陸長生此時的神識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將那些駁雜原本屬于古猿的印記和殘存意志徹底磨滅剝離,只萃取最精純的土系劍道本源和帝兵材質精華。
緊接著輪到斷岳劍,此劍鋒銳無匹,投入天地烘爐之後竟不斷切割灼燒的真火,發出嗤嗤尖鳴。
陸長生不得不調動更多神魂之力進行壓制,並引動一絲時間法則之力,延緩其反抗速度,方才艱難地將其熔煉成一灘銀亮璀璨的“斬斷”意境的液體。
最後是流影劍,這把風系帝劍滑溜速度奇快,在爐內左沖右突,幻化出無數殘影,試圖撕裂烘爐束縛逃逸。
陸長生劍眉微挑,直接展開五行劍界虛影,籠罩烘爐內部空間,生生將其困鎖于一隅,再以真火徐徐煉化,最終得到一團青白剔透靈動非凡的風系劍道本源。
一時之間,三團屬性迥異卻同樣磅礡精純的帝劍本源,在烘爐內閃爍,能量可謂是澎湃不已。
陸長生面色肅穆,當即抬手祭出自己的人道劍。
人道劍發出清越激昂的長鳴,劍身微顫,仿佛感應到變強的契機,兀自雀躍不已。
“融!”
陸長生手掐玄奧法印,引導那三團帝劍本源,緩緩靠向人道劍。
此過程需非常小心,既要保證本源完美融入,不容絲毫浪費,更要嚴防不同屬性本源相互沖突,或是與人道劍本身的混沌五行屬性產生排斥。
而當三團本源徹底被人道劍吸收融合的剎那間,整柄人道劍驟然爆發出璀璨奪目的三色神華,一股更加強大恐怖的劍意沖霄而起,劍身之上混沌光芒流轉愈發深邃,隱隱有山川聳峙、虛空裂痕、流風回雪等異象一閃而逝,品階躍升不少。
“好!”
陸長生此時無疑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與人道劍那更加緊密深邃的聯系,以及其內蘊的磅礡偉力,不禁滿意的微微頷首。
熔劍功成,他並未有絲毫的歇息,轉而即刻沉浸于對《截天神劍》第三劍的深層次參悟之中。
此次地球之行,與龍首尊的告別,昆侖之巔的講道,宛若一場心靈塵埃的洗禮,將他最後一絲對故鄉的溫柔羈絆給徹底的斬斷,心境無疑是變得通透圓融,一往無前。
同時,陸長生親手了結與古猿三人的因果宿怨,也讓他對“因果”二字有了更為深刻的體悟。
“截天之道,逆天尚是抗爭,截天則是掌控。而這因果……又何嘗不是天地規則運轉的重要一環?若是要真正截天,乃至取而代之,這因果法則,必須洞察于心,甚至……要能掌控由心!”
興許是福至心靈,以往諸多晦澀難明,阻塞不通的關竅,在此刻豁然貫通!
此時陸長生的腦海中,那縷得自逆天主宰的劍道真意與《截天神劍》的玄奧經文瘋狂交織踫撞,繼而融合升華。
在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一柄無形無質卻凌駕于萬物的道劍,于冥冥虛無之中,斬斷萬千糾纏因果線,劈開宿命鐵律的枷鎖,真正抵達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大自在、大逍遙之境!
“截天神劍”第三劍截天道,此劍絕非簡單斬斷對手與天道的聯系,而是以無上劍意直指因果本源,截斷其“道”之根基本源,此劍已近乎于“道”的運用,玄之又玄!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剎那間,陸長生心間明光大放,並指如劍,對著前方虛空,看似隨意地輕輕一劃。
表面看起來,似乎沒有毀天滅地的能量爆發,也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閃耀,甚至感知不到絲毫的能量波動逸散。
然而,就在他指尖劃過的瞬間,前方那片虛空仿佛驟然間“死”去了,其實那並非是能量的湮滅,亦非空間的破碎,而是一種更深層次也更令人悚然的“消亡”。
具體而言,是那片區域的所有法則、糾纏的因果、乃至最基礎的“存在”概念,仿佛都被這一劍從根源上暫時截斷,甚至是徹底否定抹除,化為一片絕對的“無”!
整個範圍雖小持續時間亦短,但那凌駕于萬物規則之上的絕對霸道與詭異莫測,足以令任何感知到的對手心膽俱裂!
第三劍,終成!
不僅如此,在練成這第三劍的剎那,陸長生體內那縷逆天劍道主宰真意徹底發生本質蛻變,與截天劍意完美的交融,化作一種更加高級也更加霸道,更具統治力的全新帝道。
截天帝道!
這帝道雖方才萌芽,遠未圓滿,但陸長生已清晰無比地感知到,自己真正握住了一把通往主宰境的鑰匙,前路方向已經變得完全明確!
此時的他雖然並非半只腳踏入主宰境,但卻已是擁有了登臨主宰的根基與憑依!
此時陸長生的整體實力,無疑是迎來了又一次質的飛躍,若是此刻再面對古猿、林破軍、百里天璽三人圍攻,他甚至無需動用長生界域,僅憑這初成的截天劍帝道施展第三劍,直接便可將三人盡數斬滅!
而若是底牌盡出,傾力一戰,即便面對大帝九階巔峰的強者,他也自信能戰而勝之,即便不敵真正的準主宰級存在,憑借截天劍道之玄妙與長生界域之強橫,從容退走絕無問題!
“現如今,前路已明,只需沿著這截天之道,不斷感悟完善以及積累,直至將這條無上大道徹底掌控圓滿,得天地規則的認可,便可水到渠成,登臨主宰尊位!”
陸長生口中喃喃,眼中神光湛湛,眸光中充滿了自信。
此次閉關參悟,在時間加速下,足足持續了一年有余,而外界,也已過去了近兩個月光陰。
陸長生緩緩睜開眼眸,周身澎湃激蕩的劍道氣息如潮水般迅速內斂歸體,眸中那凌厲劍意也悄然隱去,復歸于平靜,當下他心念微動,身形已出了靈圖卷軸。
……
而幾乎就在陸長生出關的同一時刻。
遙遠的南域與中州交界之地,一片被稱為“萬劍冢”的古戰場秘境最深處。
這里天地間充斥著無窮無盡且狂暴雜亂的各種劍氣與劍意,有煌煌如日月的浩然劍氣,也有陰冷詭譎的魔詭譎劍氣,有森然嗜血的妖異劍煞,更有破碎不堪卻依舊頑強的戰魂劍魄……
無數種截然不同並且相互沖突排斥的劍意在此地瘋狂交織匯聚著,形成了一片足以將任何帝境之下修士瞬間撕成粉末的死亡劍氣絕域。
然而,就在這片絕域的核心地帶,一座由無數斷劍殘骸堆積而成的巨大劍山之上,一道身穿凌天峰服飾的高大身影,正盤膝坐在那里。
只見他周身籠罩著一層凌厲的劍域,將周圍狂暴混亂足以撕碎尋常大帝的恐怖劍意盡數排斥在外,其氣息淵深磅礡,宛如星瀚,赫然已達大帝九階之境!
這正是閉關潛修多年的凌天峰峰主,當代凌天大帝!
忽然間他緊閉的雙眸猛的睜開,眼瞳之中有一股遠超以往的恐怖劍意如同沉眠的太古凶獸驟然甦醒,轟然沖霄而起,竟將周圍混亂暴動的無窮劍氣都暫時壓服了下去!
“哈哈哈……大帝九階巔峰,水到渠成,終至圓滿!”
凌天大帝忍不住放聲長笑,聲浪如萬千神劍齊鳴,震得腳下巨大的劍山都隆隆作響,無數斷劍殘骸更是簌簌抖落。
暢快淋灕的笑聲在這片死寂的古戰場中回蕩許久,而後他才緩緩收聲,臉上帶著滿意與傲然之色。
“可惜,此地劍意雖磅礡雜亂,堪稱海量,于磨礪劍心淬煉修為大有裨益,卻唯獨缺乏最精純也最極致的‘凌天’劍道真意,對于我感悟凌天主宰真意,尋求突破契機,已無太大助益!”
“是時候出關了!”
凌天大帝長長一嘆,而後長身而起,挺拔的身姿亦是如同一柄即將出鞘刺破青天的神劍。
只見他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撕裂蒼穹霸道無匹的凌天劍光,徑直沖出了萬劍冢秘境,朝著南域神劍門的方向疾馳而去,速度快到極致。
不久之後,屬于凌天大帝的凌厲劍光便降臨神劍門,重返凌天峰。
峰主強勢歸來,且氣息更勝往昔,一時之間整個凌天峰上下自然是一片歡騰沸騰,喜慶氣氛彌漫,無數弟子長老躬身相迎,神態恭敬激動。
然而當凌天大帝于主殿落座,隨口問起自己最為看重寄予厚望,視若己出的首徒林破軍時,殿內的歡慶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負責看守魂燈殿的長老渾身劇顫,面無血色,戰戰兢兢地捧著枚已經完全碎裂黯淡無光,再無絲毫氣息殘留的魂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說道︰“峰主大人……林聖子他,他的魂珠,在…在一個多月前,便已徹底破碎了……”
“你說什麼?!”
凌天大帝停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霎時一股恐怖氣勢轟然自其體內爆發。
下一刻一道凝練仿佛能刺破九天十地的凌天劍意,失控地沖天而起,直接將大殿穹頂捅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甚至萬里雲層為之攪動翻滾!
整個神劍門,無數弟子、執事以及長老,無論身在何處,皆是被這股突如其來且飽含震怒與殺意的恐怖劍意所驚動,紛紛駭然望向凌天峰方向,不明白這尊剛剛歸來的強大峰主為何突然如此暴怒。
“誰……到底是誰?!究竟是誰殺了破軍?!”
凌天大帝怒吼,聲音蘊含著滔天的怒火與徹骨的殺機,目光如實質的劍鋒,狠狠掃過殿內所有噤若寒蟬的長老弟子。
眾人皆嚇得魂不附體,瑟瑟發抖,連連搖頭,表示對此事毫不知情。
畢竟林破軍隕落得極其隱秘,宗門內並無任何相關消息流傳。
凌天大帝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胸腔劇烈起伏,強壓下立刻拔劍將眼前一切劈碎的暴怒沖動,而後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直接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離開了神劍門山門。
南域,某處人跡罕至荒蕪枯寂的深邃峽谷。
凌天大帝的身影忽然間無聲無息出現,其負手而立,周身散發的凌厲劍氣讓峽谷內的空氣都幾乎凝固。
片刻之後,另一道穿著天衍宗特有服飾,氣息同樣深不可測的身影也隨之浮現。
只見來人面色紅潤,眼神深邃如星空,周身有無數玄奧莫測的推演符文若隱若現,流轉不息,赫然是一位專精天機推演之術的天衍宗高階大帝。
“凌天道友,何事如此緊急相召?你方才傳訊,氣息波動劇烈,可是出了大事?”天衍宗大帝看向面色冰寒的凌天大帝,眉頭微蹙問道。
凌天大帝二話不說,直接翻手取出了那枚徹底碎裂的魂珠,聲音沙啞冰冷蘊含著壓抑的暴怒,喝道︰“請道友助我,不惜一切代價,推算出殺害我徒兒的凶手,我要將他碎尸萬段,神魂俱滅!”
那天衍宗大帝看到那枚代表著大帝隕落的碎裂魂珠,面色頓時一凝,眼中閃過凝重之色,不由沉聲道︰“大帝五階,竟也隕落了……此事牽扯的因果定然不小,怕是極為棘手。也罷,看在往日你我不淺的交情上,老夫便盡力試上一試。”
言罷他接過那枚冰冷的魂珠,尋了一塊平坦的青石盤膝坐下,神色肅穆。
當下雙手抬起,十指如穿花蝴蝶般掐動繁復玄奧的印訣,周身推演符文瞬間大盛,化作了一個緩緩旋轉的八卦虛影,將其籠罩其中。
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晦澀古老的音節回蕩,神識高度凝聚,伴隨著磅礡的推演之力,試圖沿著魂珠上殘留的最後一絲微弱氣息,窺探冥冥中的因果命運之線,追溯過往畫面。
然而,片刻之後,他眉頭越皺越緊,額角甚至開始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那原本穩定旋轉的八卦虛影,此刻居然開始劇烈波動,旋轉得越來越快,但中央區域始終一片模糊混沌,仿佛被無盡濃霧與謎團籠罩,任何清晰的景象都無法顯現。
“奇怪……真是咄咄怪事!”
天衍宗大帝猛地停下施法,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明顯的疲憊與深深的困惑之色,嘆聲道︰“天機一片混沌,因果之線紊亂不堪,仿佛被一股極其強大而詭異的力量強行抹去、扭曲遮蓋,根本推算不出任何與凶手相關的確切信息,連模糊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推算不出?”凌天大帝眼中寒光爆射,不由得喝問道︰“為何會如此?以道友你的推演造詣,縱是高階大帝所為,也不該毫無頭緒!”
“只有兩種可能。”
天衍宗大帝喘了口氣,面色變得很是凝重,沉聲道︰“要麼,凶手在行凶之前後,動用極高層次涉及因果本源的禁忌寶物,強行遮蔽乃至篡改了自身一切因果;要麼,凶手本身便極其精通因果大道,修為深不可測,親自出手擾亂了天機,蒙蔽了命運!”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意味著對方,極不簡單,想要強行沖破這層遮蔽進行推算,除非……請動我天衍宗內那些閉關不出的祖師爺,或者是,請動一位擅長此道的至尊主宰親自出手……”
“為弟子隕落之事,請動主宰出手?”凌天大帝冷哼一聲,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陰沉,他無疑知道這根本是痴人說夢,主宰級存在,豈會輕易為這等小事出手。
一時之間他眼神變幻不定,沉吟片刻,凌天大帝猛地一咬牙,冷聲道︰“既然無法直接推算凶手,那請道友再費心力,無論如何,推算一下破軍最有可能隕落在何處區域,或許,我能根據隕落地點,推斷出仇家一二!”
天衍宗大帝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極為為難之色,苦笑著說道︰“凌天道友,並非老夫推辭不肯相助,方才那次推演,已耗損我不小心神,元氣有虧,若是再次推演,且是推斷一位五階大帝的確切隕落之地,其中牽扯的因果反噬之力更大,更凶險,這……”
凌天大帝不等他說完,直接翻手取出一樣東西,此物寶光熠熠,水汽氤氳,是件通體湛藍散發著精純浩大水系法則,珍貴無比的高階水屬性帝寶!
“此物乃天海玉如意,乃水系重寶,聊作此次酬勞,務必請道友再助我一次!此仇不報,我心屬實難安,劍心蒙塵,大道受阻!”凌天大帝將玉如意遞出,語氣斬釘截鐵。
看到這件價值連城的帝寶,天衍宗大帝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呼吸都微微一滯。
他盯著玉如意看了三息,最終猛地一咬牙,臉上閃過一絲肉痛與決絕哼道︰“也罷!老夫便拼著損耗數年苦修根基,再為道友推演一次,但願能有所獲!”
隨後他再次凝神靜氣,雙手印訣變幻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無數符文如河流般流淌,甚至逼出了一滴蘊藏著龐大生機與道行的本命精血,融入那巨大的八卦虛影之中。
霎時間整個八卦虛影驟然亮起刺目無比的光芒,瘋狂吞噬著他的神念、帝元與生命精氣。
噗嗤……
突然,他身軀劇烈一震,如遭重擊,猛地張口噴出一小口鮮紅的血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氣息更是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萎靡下去。
不過當那旋轉光芒刺眼的八卦虛影中心,終于緩緩模糊地凝聚出了兩個扭曲,依稀可以辨認的古樸字符,地球!
而在字符顯現的剎那,八卦虛影轟然崩潰消散,天衍宗大帝氣息衰敗,顯然受了不輕的道傷,他不由虛弱地擺擺手,聲音斷斷續續說道︰“只能……推演至此了,反噬太重……這是,低等位面, 線索,大概就在此地……”
此時此刻,凌天大帝對同伴的傷勢恍若未見,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那緩緩消散的地球二字,眼中的殺意如同火山驟然爆開,化作實質般的猩紅血光迸射出來,幾乎要將這片峽谷的空間都給融化!
“地球……原來是那個低等位面,陸長生!!!是你,一定是你了!!!”
這些字,他幾乎是從牙齒縫里一個個蹦出來的,周身恐怖劍意再次如同洪荒猛獸般失控爆發開來,在轟隆巨響之中,將周圍方圓百丈的所有山石、草木盡數碾成了最細微的齏粉!
“好好好!好一個不知死活的陸長生,殺我愛徒,斷我傳承,此仇不共戴天!本座在此立誓,定要將你抽魂煉魄,碎尸萬段,以祭我首徒在天之靈!”
一時之間,充滿怨毒與癲狂殺機的怒吼聲,如同風暴一般在荒蕪的峽谷之中瘋狂回蕩,可謂是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