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傀儡的手指即將觸踫到那枚緩緩旋轉的淡金色劍心種子的剎那間,嗡的一聲顫鳴聲響起。
劍心種子猛地一震,一股斬破天地,逆伐規則的恐怖劍意轟然爆發!
下一瞬,它竟直接自行化作一道僅有寸許長,凝練得仿佛由無數微小水紋與金色道紋交織而成的深藍劍罡!
這道劍罡出現的瞬間,整個次元空間都是不由得為之劇烈震顫,空間壁壘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其散發出的威壓,赫然達到了駭人听聞的大帝七階巔峰層次,而且仿佛擁有自身意識一般,牢牢鎖定了陸長生的氣息,以一種超越思維的速度,無視雙方之間的空間距離,直接朝他眉心斬殺而來!
這一劍,避無可避,快得甚至連念都難以轉動!
陸長生不由得大吃一驚,渾身汗毛剎那間倒豎,此時的他無疑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機,他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完全是憑借戰斗本能做出了反應。
“萬道之體,開!”
“長生界,降臨!”
陸長生心中怒吼,體內熔煉的二十八種帝道本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準萬道之體的光輝瞬間透體爆發而出,在皮膚表面形成一層流轉不息的混沌光膜!
與此同時,那枚懸浮于他丹田深處的長生界光球轟然震動,磅礡浩瀚的界域本源之力洶涌而出,瞬間在他體外形成了一層看似薄如蟬翼,實則蘊含著一個小世界之力的混沌屏障!
這一切描述起來緩慢,實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就在那層混沌屏障剛剛形成的剎那之間,那道恐怖絕倫的逆天劍罡已然殺至!
嗤——!
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種令人心悸的,仿佛法則被強行撕裂湮滅的細微聲響!
逆天劍罡狠狠刺在混沌屏障之上,長生界所化的屏障劇烈波動,向內深深凹陷,表面泛起無數漣漪,仿佛隨時都會被刺穿!
陸長生悶哼一聲,臉色瞬間一白,身形不受控制地“蹬蹬蹬”連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堅硬的玉質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腳印,嘴角更是溢出了一縷金色的血液。
但他,終究是擋住了!
那足以重創甚至滅殺普通七階大帝的恐怖一擊,被他以準萬道之體和長生界的界域之力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此時角落里的慕千雪看到這一幕,心髒幾乎跳到嗓子眼,眼中下意識地閃過一抹極其隱蔽的失望之色。
畢竟若是陸長生被這一劍斬殺,那施加在她元神中的禁制自然就消散,她就能重獲自由……可惜,這終究只是奢望。
然而,扛下這必殺一劍的陸長生,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畏懼慌亂,反而露出一絲了然與明悟。
“原來如此……只是一具歷經十數萬年的遺骸本能反擊,威力雖強,卻無後續之力,更無殺意靈性,更像是一種……考驗?”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就在他扛下這一劍之後,那枚懸浮在半空,光芒略顯黯淡的劍心種子,忽然“ ”的一聲,自行炸裂開來,化作了無數枚細碎如塵埃,閃爍著深藍與金色光華的微小光點。
這些光點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在空中微微一頓,隨即如同百川歸海,又如同倦鳥歸巢,帶著一種歡欣與認同的意念,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流,主動且迅速地朝著陸長生匯聚而來,瞬間沒入他的體內!
“這是……最本源、最純粹的逆天劍道傳承真意!”陸長生瞬間明悟。
方才那一劍,果然是最後的考驗!
只要抗得住,便得到承認,獲得這位逆天主宰的核心傳承,而要是抗不住,則劍心種子便會自行消散,回歸于天地,又或者是等待下一個有緣人。
他立刻收斂心神,盤膝坐下,全力引導吸收,繼而感悟著那涌入體內的浩瀚劍道真意。
這並非簡單的知識灌輸,而是一種更高層面的“道”的直接灌注與融合!
一時之間,無數關于“逆天劍道”的奧妙、感悟、法則碎片,就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識海,與他自身的劍道根基相互印證、融合……
很快他的身體表面,便是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一股越來越強盛的“逆”之氣息,仿佛要與這天地規則抗衡,要打破一切束縛與枷鎖!
他對逆天劍道的領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飆升,這種提升,並非循序漸進,而是近乎醍醐灌頂般的飛躍!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許久。
陸長生周身的氣息猛然一變,一股更加深邃更加威嚴,也更加凌駕于萬物之上的劍意轟然爆發!
這股劍意,不再是簡單的“逆天帝道”真意,而是蘊含了一絲……“主宰”的特質,雖然極其微弱,只有少許一縷,但其本質,已然超脫了大帝的範疇,觸摸到了那至高無上的主宰門檻!
憑借這一縷“逆天劍主宰真意”,他的劍道境界已然跨過了大帝級別,若是施展逆天劍法,其威力將遠超之前的五行劍界帝道,足以與大帝九階的強者正面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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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慕千雪感受著那股令人心悸,忍不住就想要臣服的恐怖劍意,整個人震驚得無以復加,美眸瞪得滾圓,禁不住失聲驚呼道“主……主宰真意,這竟然是蘊含了一絲主宰特質的真意,比大帝真意更高一個層次!天啊……單憑這一縷主宰真意,就足以讓他在短時間內擁有抗衡九階大帝的資本了!更重要的是,有了這一縷真意為引,他日後突破主宰境的瓶頸將大大減弱,幾乎是水到渠成之事!這機緣……這機緣簡直逆天……”
她顫抖的的聲音里無疑是充滿了無盡的羨慕、嫉妒甚至是難以言喻的酸楚。
為什麼得到這逆天造化的人不是她?若是她能得到,必定能一躍成為神劍門最頂尖的聖子,甚至將來有望角逐門主之位!但很快,這股極度的不平衡又被深深的無奈取代。
時也命也,自己如今已是他人奴僕,生死都已是不由己,還有什麼資格去嫉妒?
陸長生緩緩睜開雙眼,眸光開闔間,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逆天劍紋在流轉,他略微感受了一下體內那縷新增的,無比強大的主宰真意,微微頷首,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一絲挑剔說道“還行。雖然量少了點,但品質極高,以此為引子和坐標,為我日後徹底掌控完整的逆天劍大道打下了堅實根基。”
“日後只需沿著這個方向不斷去強化、去感悟,突破主宰之境,並非難事。”
此時若是讓外界那些卡在大帝巔峰無數年的老怪物們,听到他這番“還行”的評價,恐怕非得氣得吐血三升不可。
隨後,陸長生將目光投向溫玉床榻上那具已然失去大部分光澤,變得樸實無華的瑩白骨骸,雖然傳承真意基本都在劍心種子中,但這具骨骸的主人畢竟是主宰級別,歷經十數萬年而不朽,其內蘊藏的能量以及對劍道的親和力,依舊是非同小可的天材地寶。
當下他大手一揮,直接將這具骨骸投入了天地烘爐之中,而後就地盤坐,催動烘爐真火與自身帝元,開始煉化。
不多時磅礡而精純的能量,混合著一絲淡淡的,已被煉化的逆天劍意,從骨骸中被提煉出來,如同甘霖般融入陸長生的四肢百骸、經脈骨骼之中。
他的準萬道之體再次得到強化,渾身血肉骨骼變得更加晶瑩堅韌,隱隱泛著一層淡淡的玉質光澤,當然更重要的是,每一寸血肉骨骼之中,都仿佛被烙印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逆天劍意,使得其肉身本身就帶上了幾分斬破一切的鋒芒!
做完這一切,陸長生才將目光投向那枚安靜放置在玉榻邊緣的“水落天樞令”。
這枚令牌,可是掌控整座逆天主宰洞府的核心鑰匙!
略微沉吟之後,陸長生便是釋放出自己磅礡的元神之力,小心翼翼探入令牌之中,里面果然還殘留著一絲極其微弱,幾乎快要消散的原主人印記,他毫不費力地將其抹除,繼而留下了自己的元神烙印。
而就在烙印成功的剎那間,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腦海整座洞府的立體結構圖、每一座陣法節點的操控方法、那八尊五階大帝級傀儡劍衛的控制核心、乃至這個次元空間的開啟關閉權限……一切盡在掌握!
此刻起,他才算是真正成為了這座上古洞府的新主人!
慕千雪此時已經療傷完畢,精氣神恢復了大半,見狀依舊不敢貿然靠近,只是遠遠地恭敬詢問道“主上,您是否已經完全掌控了洞府?那麼現在,我們可以離開這處次元空間了嗎?”
“急什麼?”陸長生頭也不回,冷哼說道“先看看外面情況再說!”
說罷,他心念沉入水落天樞令,通過令牌的感知,瞬間將外面主廳的情況給“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看”,饒是以陸長生的心性,也不禁面色微微一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主上?外面……可是發生何事了?”慕千雪察覺到他的神色變化,心中不由一緊,連忙追問。
陸長生臉色凝重,沉聲道“外面情況……很不妙!深海妖族的大軍到了,密密麻麻,恐怕有上千之眾,且都是妖族強者,已經將整座洞府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光是妖帝級別的氣息,我就感應到了不下三十尊!其中七階、八階的妖帝就有五六個之多!更要命的是……還有兩尊氣息淵深如海、令人心悸的九階妖帝坐鎮!”
“什麼?!兩尊九階妖帝?!”
慕千雪听到這不由得驚得花容失色,失聲道“它們……它們怎麼敢?!如此興師動眾圍殺我等陸地大帝,公然違背上古簽訂的海陸協議,難道就不怕引發七大宗門的聯手報復,再次掀起海陸大戰嗎?”
陸長生聞言,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道“拜托你動動腦子,這里已經是深海區域,是它們的地盤!在我們看來是它們主動圍攻,在它們看來,我們這些闖入其領地的陸地強者,才是入侵者!它們這叫正當防衛,算不得違背契約。更何況……”
說到這他語氣微微一頓,眼中旋即閃過一抹深邃之色,這才說道“你以為現在表面上的和平還能持續多久?深海妖族覬覦陸地資源已久,近期已是蠢蠢欲動,所謂的上古協議,在絕對的利益和實力面前,根本形同廢紙!這次洞府現世,恐怕正好給了它們一個動手的借口和試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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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雪聞言,頓時啞口無言,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遠超她的想象。
她忽然又想到什麼,急忙追問“那……那仙子阿外面的雷鈞、文心書院的人還有那些散修大帝呢?他們情況如何?是不是……已經全軍覆沒了?”
畢竟在她看來,面對深海妖族如此恐怖的陣容,那些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陸長生搖了搖頭,神色略顯奇異說道“那倒沒有,他們倒是頑強得很。之前抵抗洞府大陣和八尊劍衛傀儡之時,死了幾個低階散修大帝,剩下的人大概還有十八九位,此刻正抱團龜縮在主廳一角。文心書院的那兩個老家伙,拿出了一件不得了的儒道至寶,看起來是一卷仿佛由星辰之光凝聚而成的古老書簡!”
“那書簡懸浮空中,灑落無盡浩然星光,竟然能勾連所有幸存大帝的帝元,在主廳內部布下了一座臨時的防御大陣。這大陣的防御強度,赫然達到了主宰一階的級別,外面的妖族雖然攻勢凶猛,但一時半會兒竟真的沒能破開,而且看樣子,那些妖族似乎也有所顧忌,並未動用全力狂攻,像是在等待什麼。”
慕千雪聞言,恍然點點頭說道“若是儒道至寶作為陣眼,再集合近二十位大帝的帝元之力,短時間內布置出擁有主宰級防御力的大陣,倒也在情理之中。先不說文心書院的儒道至寶,就連雷鈞的手里都還捏著他雷家始祖留下的那道‘雷元符’呢!那里面可是蘊含了不少雷道主宰真意,若全力激發之下,短時間內抗衡一兩尊九階妖帝都是不成什麼問題的,看樣子深海妖族這是在拖延時間,等待變數或者尋找突圍時機。”
“雷元符?蘊含主宰真意?”陸長生听到這話,心中不由微微一凜,脫口詢問道“雷鈞那小子身上居然還有這等大殺器?”
此時此刻,陸長生不由得暗自慶幸,之前幸好因為洞府現世,雷家的注意力被吸引,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上自己死磕,否則若是對方不顧一切動用這雷元符,自己就算底牌盡出能保住性命,恐怕也非得付出難以想象的慘重代價不可。
慕千雪看到陸長生後怕的表情,不由輕輕一笑,回答道“雷鈞本就是沖著主上您來的,若非這逆天主宰洞府突然現世,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主上您的處境恐怕會更加凶險。說起來,主上您的運氣當真是不錯。”
說到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主上,您可還記得,當初在七宗演武龍聖境擂台上,與您爭奪冠軍的那個程禹?”
陸長生目光一閃,點點頭道“自然記得。怎麼突然提起他?”
慕千雪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道“主上有所不知,據我慕家一些極其隱秘的記載推測,那程禹恐怕早就淪為了雷家暗中控制的傀儡了。”
“哦?”陸長生眉頭頓時皺起,有些好奇的反問“此言何意?說清楚!”
慕千雪當即解釋道“主上您想,以程禹的根基和天賦,若無外力相助,他怎麼可能獨自開啟‘天罰神眼’那等逆天之物?我之前就一直有所懷疑的了,但並無什麼實質的證據,直到在擂台上,他被那鬼靈門的高階鬼帝元神附體所操控,我才將一些線索完全串聯起來。”
說到這她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陸長生,這才繼續道“因為我慕家古籍記載,附身程禹的那尊鬼靈門高階鬼帝——幽泉鬼帝,其鬼體早在遠古時代末期,就被雷家那位始祖主宰親手擊潰,其元神也被雷家秘密囚禁掌控了起來,這件事年代太過久遠,知曉者極少,我也是偶然在家傳古籍中看到過零星記載。”
“原來如此!”陸長生眼中寒光乍現,瞬間明悟了許多關竅,冷聲說道“我原本還以為,程禹能夠開啟天罰神眼,是得了那幽泉鬼帝的幫助。照你這麼說,真正在背後謀劃一切的,其實是雷家!”
“是雷家通過掌控幽泉鬼帝的元神,從而間接控制了程禹,再利用程禹來對付我,當初在擂台上,真正想借刀殺人的,其實是雷鈞!”
“主上明鑒,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慕千雪點點頭,隨即又鄭重提醒道“主上若想找雷家報仇,定要萬分小心。雷家畢竟是東域東北部的老牌地頭蛇,祖上出過主宰,底蘊深不可測。雖然如今明面上的最強者只是四階大帝,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也不知道他們祖地還隱藏著什麼老怪物。除了那枚雷元符,據說他們家族祭壇還供奉著一道其始祖主宰留下的分身印記,若是在全力激發之下,短期的威力堪比準主宰,主上欲要報仇,至少需擁有真正主宰級的實力,方為穩妥。”
陸長生听後,面色微微凝重地點了點頭。
他之前確實有些小覷了這些傳承悠久的古老世家,沒想到其背後還藏著如此恐怖的底牌。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言不虛。看來日後行事,需更加謹慎周全才是。”陸長生暗暗在心中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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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陸長生通過水落天樞令感知外面的情況,臉色再次猛地一變!
“不好,深海妖族開始有新的動作了!它們似乎失去了耐心,正在洞府外圍布置一座極其古老的妖族絕陣!看那陣勢,是打算將整座洞府徹底封鎖,甚至……是想要將整座洞府連根拔起,強行拖入深海妖族的大本營深處!”
“什麼?!要將洞府拖入深海大本營?”
慕千雪聞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急聲道“若是洞府被拖入妖族老巢,那我們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必死無疑?!它們這是知道強攻損失太大,打算換個地方慢慢炮制我們啊!主上……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陸長生兀自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他原本的打算是,暫時藏匿在這異次元空間內,這里極其隱蔽,又有空間壁壘隔絕,就算準主宰不精通空間法則的話也難以找到,就算找到入口,沒有“鑰匙”也根本不可能打得開,可謂萬無一失。
如此一來,只待外面大戰結束,深海妖族退去,他再悄然離開。
可如今,深海妖族竟要釜底抽薪,將整座洞府徹底封印並拖走,一旦讓那妖族絕陣徹底成型,整座洞府被完全封鎖,到時他想走都走不了了,若是沒有動作那簡直就是坐以待斃!
經過短暫的權衡利弊,陸長生眼中閃過一絲決斷,沉聲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雷鈞他們那些人,估計也絕不會甘心被拖入深海等死!他們必然會在妖族絕陣徹底成型之前,尋找機會突圍!一旦他們動手,制造出混亂,就是我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突圍時機!”
說著他轉頭看向慕千雪,語氣冰冷不容置疑的說道“屆時,你最好跟緊我,若是掉隊或是被妖族大帝纏上,我不會回頭救你,到時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
慕千雪聞言心中一凜,雖感淒然,卻也只能無奈點頭“主上放心,屆時我定會拼死跟上,絕不會成為您的累贅!”
陸長生不再多言,目光掃過手中的水落天樞令,又看了看這處次元空間,略帶惋惜地嘆了口氣長聲道“可惜了……這座洞府的大陣根基畢竟是主宰級別,若是能完全煉化,帶入我的長生界中稍加改造,便是一處絕佳的洞府道場。如今看來,只能放棄了。”
慕千雪听到他這充滿“遺憾”的低語,忍不住暗自腹誹“人都快沒了,還惦記著別人的洞府……您都已經得了最大的主宰傳承和那麼多寶物了,居然還這麼貪心……”
陸長生自然懶得理會對方那點小心思,他再次穿上天彩神衣與天目靈魚寶衣,身形面貌一陣變幻,重新化作了那個面容普通,氣息衰敗的散修老者模樣。
為了更逼真地偽裝,他甚至還特意將散發出的氣息調整到了大帝六階的層次,並且模擬出一種死亡與衰敗交織的奇特帝道韻味,仿佛一個壽元無多,逆天掙扎的老牌散修。
緊接著,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現了兩張流光溢彩,散發著強大能量波動的帝級防護符 ,以及兩面古樸的青銅小盾,皆是帝級防御法寶。
顯然,他這是為接下來的突圍在做充分準備。
忽然之間,陸長生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對僅有巴掌大小色彩斑斕,看起來應該是由某種禽類頂級翎羽煉制而成的迷你羽翼,以及兩張繪制著玄奧風行符文的玉質符 ,這也是帝級飛行符寶!
他毫不猶豫將那對迷你羽翼往自己後背一拍,嗡的一聲輕響,一對翼展足有數米寬,由純淨風系法則能量構成的巨大光翼便出現在他背後,輕輕扇動間,引動周遭氣流。
同時,那兩張飛行符寶也被他激活,化作兩道清風纏繞在光翼之上。
有了這對“疾風幻光翼”和兩張帝級飛行符寶的加持,他的直線逃遁速度將在短時間內暴增數倍,足以讓他在突圍初期節省大量靈元,避免過早暴露真實身份和實力。
一旁的慕千雪看著陸長生這一系列眼花繚亂的操作,尤其是連增加速度的特殊帝寶和符 都準備得如此齊全,額頭上不禁垂下幾道黑線,心中無語至極道“不過是趁機逃跑罷了……您一個實際戰力堪比七八階大帝的怪物,至于這麼……興師動眾、武裝到牙齒嗎?”
陸長生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凝神通過水落天樞令密切感知著外界的動靜。
忽然,他眼神一凝,低喝道“做好準備,雷鈞他們那邊有動靜了,看樣子是準備拼命突圍了!”
與此同時,洞府主廳內。
以雷家三位大帝、文心書院兩位大帝、滄瀾帝國兩位將軍以及那位六階散修老怪為首的十八位幸存大帝,四方之間已然達成了共識。
文心書院那位五階大帝面色凝重,沉聲開口“諸位,待會兒老夫會突然撤去星辰書卷大陣,諸位便按照方才商定的計劃,分四個方向全力突圍,接下來能否逃出生天,各安天命!”
雷家那位四階老祖不耐煩地冷哼道“少廢話,趕緊動手!妖族的那座絕陣波動越來越強,再拖下去,一旦被困死,我等皆要成為甕中之鱉!”
反正雷家手上有始祖留下的雷元符,短期內可是能夠與主宰一階抗衡一下的,憑借這件寶物安全突圍是絕無問題的。
“沒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下來奪寶就該有這份覺悟,趕緊動手吧!”那六階散修老怪也出聲催促,他看起來也是頗為有信心,看樣子應該也是有一兩件保命秘寶在身。
“好!三!二!一!撤!”
隨著那文心書院五階大帝倒數結束,那懸浮空中,灑落無盡星輝的古老書卷猛地收斂所有光芒,而後“嗖”的一聲飛回其手中。
剎那間,籠罩眾人的星辰光罩倏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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