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門傳法峰位于九大主峰之一的“天工峰”側翼,殿宇同樣很是宏偉,眾多弟子人來人往,而負責登記考核的是一位面容嚴肅的中年執事,修為在天人境級別的道君層次。
風無痕率先為海瀾心提交了入門以及普通級長老考核申請,並按照海瀾心的意願,申請加入供奉堂。
那中年執事看到瀚海九公主的身份,又感知到她大聖境的修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並未多問,迅速辦理。
接著,風無痕提交了凌雲凌峰與廣承廣明四人的晉級考核申請——從普通長老晉升為殿堂級長老,如今凌雲與凌峰都已是大聖八階境界,此外廣承廣明則是大聖六階修為。
那中年執事核對修為無誤後,點頭應允,告知四人考核將在明日進行。
最後,風無痕深吸一口氣,取出一枚特制的玉符,鄭重地遞給中年執事並說道“勞煩執事,修改此人的考核申請。由原定的普通長老考核,變更為……護法長老考核!”
“護法長老?!”中年執事听到這猛地抬頭,懷疑是自己听錯了,目光銳利地掃過風無痕身後的陸長生。
他反復感知,只覺對方氣息沉凝如淵,深不可測,卻無法判斷具體境界,當下不由沉聲詢問道“風長老,你確定?護法長老考核非同小可,需至少龍聖一階修為,且需五位長老聯名舉薦,此人……”
“確定!”
此時凌雲、凌峰、廣承、廣明四人同時上前一步,異口同聲,並各自取出一枚代表身份的玉牌肅聲道“我等五人,聯名舉薦陸前輩參加護法長老考核,陸前輩修為深湛,遠在我等之上,完全符合護法長老要求!”
看著眼前五位宗門長老如此鄭重其事地聯名舉薦,中年執事臉上的驚疑漸漸化為凝重之色。
他深深看了陸長生一眼,終于點頭,接過玉符道“好,申請已受理,修改為護法長老考核。不過……”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復道“想來你們也都知道的,護法長老地位尊崇,考核除常規修為戰力驗證外,還需完成一項由宗門元老團親自指定的特殊任務,以驗其心性能力與擔當,具體任務內容,需待元老團商議後,于考核當日公布。”
“我等明白,有勞執事。”風無痕拱手道。
很快手續辦妥,此時已是夕陽西沉,橘紅色的霞光染紅了萬仞劍峰,給冰冷的劍山鍍上了一層暖意,景色壯麗非凡。
“此時落日熔金,正是觀賞‘劍峰夕照’奇景的最佳時辰。”
海瀾心望著天邊美景,看向眾人提議道“不如我們趁此機會,游覽一番,也熟悉下宗門環境?”
眾人自是欣然應允,陸長生也是點點頭,風無痕不由笑道“要看最美落日,當屬西邊的落日峰,離此不遠,諸位請隨我來。”
當下一行人御風而起,速度不快,悠閑地穿梭于一座座形態各異的劍峰之間,下方景象不由令人目不暇接有的峰谷開闊之地,數百名弟子正整齊劃一地演練基礎劍陣,劍氣縱橫,喝聲震天。
而有的幽靜山谷中,三兩弟子盤坐悟劍,周身劍氣繚繞;此外有的險峻崖壁上,更有弟子在凌厲的罡風中御劍穿梭,錘煉身法與劍意,各峰之間,無數道劍光如同流星般往來飛馳,充滿了蓬勃的朝氣與凌厲的鋒芒。
不多時,眾人抵達落日峰頂。
此地視野極佳,只見一輪巨大的紅日緩緩沉入西邊連綿的劍峰之後,萬道金光透過嶙峋的山隙射出,將無數座如劍般的山峰映照得一片金紅,仿佛無數柄燃燒的神劍直指蒼穹,壯闊絕倫,令人心潮澎湃。
不多時夕陽沉落,暮色漸起,凌雲提議道“此地離我們凌天峰不遠,諸位不如就在我峰下榻一晚?明日也好就近等待考核消息。”
陸長生自無不可,一行人便轉向東南,朝著那座劍氣最為凌厲霸道,主峰如巨劍倒懸的凌天峰飛去。
然而,就在眾人剛降落在凌天峰外圍一處供長老居住的清幽別院前時,一個充滿怨毒與驚怒的聲音驟然響起
“陸長生?!竟然是你……好哇!凌雲、凌峰、還有廣承廣明,你們這幾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居然把這姓陸的魔頭帶到我神劍門山門來了?!”
此時只見不遠處的一座傳法石台上,凌眾長老正結束對十幾名親傳弟子的講道。
當下他霍然起身,死死盯著陸長生,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充滿了刻骨的仇恨,而他身旁還站著一位氣息更為渾厚,達到大聖七階的凌強長老,此刻也是眉頭緊鎖,目光不善地掃視著陸長生一行人。
凌眾直指陸長生,聲音因憤怒而尖銳喝道“姓陸的,你在鹿野山脈,殘殺我神劍門數名親傳弟子,連冥天海都慘死于你手,此等血海深仇未報,你現在竟敢堂而皇之踏入我神劍門?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凌雲凌峰!你們非但不擒下此獠,反而引狼入室,甚至還想舉薦他入我宗門,你們是何居心!莫非想背叛師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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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凌眾不惜顛倒黑白,將當初自己見死不救乃至是落井下石反被重創的丑事完全掩蓋。
“凌眾,你血口噴人!”凌雲無疑是勃然大怒,厲聲駁斥道“當日鹿野山脈,分明是你見死不救在先,趁陸前輩力竭虛弱之際出手偷襲在後,若非陸前輩手下留情,你焉有命在?如今竟敢倒打一耙,污蔑前輩,簡直無恥至極!”
凌峰也怒喝道“不錯,我等親眼所見,是你凌眾貪生怕死,不顧同門之誼,更是恩將仇報,至于冥天海等人之死,乃是咎由自取,與他人無尤,你休要在此混淆視听!”
“一派胡言,你們這是被這魔頭蠱惑,意圖包庇!”
凌眾臉色鐵青,指著凌雲等人,對著周圍的弟子和凌強長老煽動道“凌強師兄,你看,他們已被這姓陸的徹底收買蠱惑了,竟還敢如此污蔑同門長老,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我這就去執法堂,請執法長老主持公道,將這殘害同門的魔頭拿下以及將這幾個叛徒一並治罪!”
說罷,他怨毒地瞪了陸長生一眼,身形化作一道劍光,頭也不回地朝著中央天劍峰的方向——執法堂所在疾馳而去!
風無痕與海瀾心聞言不由臉色微變,眼中流露出擔憂。
海瀾心低聲傳音道“幾位長老,這…這下可如何是好?”
凌雲卻冷笑一聲,臉上毫無懼色,淡淡說道“公主殿下無需擔憂,所謂清者自清,那凌眾顛倒黑白不過自取其辱!待他帶執法堂的人來了,自有分曉!”
說話間,他手中悄然捏碎了一枚傳訊玉符,而凌峰、廣承與廣明三人臉上也都是流露出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哦?凌雲師弟,你這是……”風無痕卻是有些不解。
凌峰只得低聲解釋道“風師兄放心,我們已傳訊給當初在鹿野山脈,同樣被陸前輩饒過性命且目睹了事情經過的幾位師佷,他們很快便會趕來,有他們作證,到時看那凌眾如何下台!”
風無痕听到這心下稍安,但眉宇間仍有一絲凝重。
畢竟凌眾在凌天峰經營多年,與峰內不少高層關系盤根錯節,尤其是其背後那位副峰主師叔和身為峰主親傳弟子的冥天道,能量巨大,今日之事,恐怕不會輕易了結。
他正欲開口寬慰眾人幾句,只見此時遠處天劍峰方向,數道凌厲無匹的劍光已撕裂暮色,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如同流星般朝著凌天峰這邊激射而來!
速度之快,遠超尋常大聖!
“來了!”凌雲眼神一凝,低聲輕喝道,眾人神情也隨之肅然。
眨眼間,四道身影裹挾著強大的威壓,轟然落在別院前的空地上,激起一圈氣浪。
只見那為首兩人,身著深青色袖口繡著交叉金色長劍紋路的執法堂護法長老袍服,氣息淵深如海,赫然是龍聖三階與四階的強者!
這兩人正是執法堂的兩位實權護法長老——刑劍尊者(龍聖四階)與鐵律尊者(龍聖三階)!
另外在兩人身後,跟著兩位身著執法堂殿堂級長老服飾的中年人,氣息也達到了大聖六階與七階巔峰,這兩人目光銳利如鷹,掃視全場。
凌眾則一臉怨毒與得意地跟在最後,直接指著陸長生等人厲聲道“刑劍長老,鐵律長老!就是此人,這個陸長生,就是他殘害我宗親傳弟子冥天海等數人,還有他們……”
說著他手指轉向凌雲等人,咬牙道“凌雲、凌峰、廣承、廣明,這四人包庇凶徒,污蔑同門,意圖不軌,請四位長老速速將此獠拿下,將這幾個叛徒一並治罪!”
刑劍尊者面容冷峻如鐵,目光如同實質的劍鋒,瞬間鎖定陸長生,霎時間一股沉重有如山,帶著審判意味的龍聖威壓轟然降臨,試圖將陸長生徹底壓制!
他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喝道“陸長生?你可知罪?擅殺我神劍門弟子,此乃滔天大罪!還不束手就擒,隨本座回執法堂受審!”
鐵律尊者同樣釋放出龍聖三階的威壓,與刑劍尊者形成合圍之勢,目光森然地掃過凌雲等人怒聲喝道“還有你們,身為宗門長老,竟敢勾結外人,顛倒黑白,誣陷同門,執法堂面前,豈容爾等放肆,立刻退開,否則一並論處!”
兩位護法長老的威壓疊加,如同無形的巨山壓在眾人心頭。
凌雲、凌峰等人臉色微白,只覺得呼吸都感覺困難,卻依舊咬牙挺直脊梁,擋在陸長生身前。海瀾心亦是俏臉發白,強撐著不被壓垮。風無痕眉頭緊鎖,體內劍氣勃發,抵抗著這股壓力。
整個凌天峰外圍區域,瞬間被這強大的威壓和肅殺之氣籠罩!
一時之間無數弟子被驚動,紛紛從各處殿宇、洞府中涌出,或御劍升空,或站在遠處峰崖上,驚疑不定地看向這邊,議論聲如同潮水般響起
“天啊!是執法堂的刑劍尊者和鐵律尊者,還有凌眾長老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是凌天峰的凌雲凌峰長老他們帶了個外人回來,被指認殘殺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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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殺同門?誰這麼大膽?等等……那個青衫人的……氣息好可怕,面對兩位護法長老的威壓,竟然紋絲不動?”
“凌雲長老他們好像在維護那人…這下麻煩大了!”
面對兩位龍聖級護法長老的威壓逼迫和厲聲質問,陸長生神色平靜依舊,仿佛那足以壓垮山岳的威壓只是拂面清風,他甚至都沒有看刑劍和鐵律一眼,目光越過他們,落在凌眾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凌雲強頂著壓力,踏前一步,聲音因憤怒而高亢道“刑劍長老,鐵律長老!休要听凌眾一面之詞,他在顛倒黑白,誣陷忠良,當日鹿野山脈,分明是凌眾收到廣承、廣明師弟發出的宗門劍符緊急求援傳訊,然而卻貪生怕死,見死不救!是陸前輩及時趕到,救下廣承、廣明師弟!”
“凌眾非但不感恩,反而趁陸前輩力戰強敵、力竭虛弱之際,悍然出手偷襲,欲置陸前輩于死地,最終被陸前輩重創敗逃!冥天海等人之死,乃是他們咎由自取,圍攻陸前輩在先,此事,我等親眼所見,句句屬實,這凌眾才是真正的宗門敗類!”
“放屁!”凌眾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腳怒罵,臉色漲紅,死後道“凌雲,你們幾個為了包庇這魔頭,竟敢編造如此荒謬的謊言污蔑本長老,刑劍長老、鐵律長老,他們這是鐵了心要背叛宗門,與這魔頭沆瀣一氣,快將他們拿下!”
“哼!”刑劍尊者冷哼一聲,目光如電掃向凌雲喝道“你這是一面之詞,如何取信?凌眾乃殿堂級長老,豈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爾等空口無憑,便敢污蔑同門長老,罪加一等!”
看樣子他顯然更傾向于相信凌眾,或者說,更願意相信凌眾背後所代表的力量。
一時間他看向陸長生的眼神愈發不善,龍聖四階的威壓再次提升,如同怒濤般涌向陸長生並一字字喝道“陸長生,本座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本座親自出手,將你格殺當場,以儆效尤!”
氣氛瞬間緊繃到了極點!
鐵律尊者周身劍氣涌動,已然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凌眾臉上露出猙獰而得意的笑容。
至于那些圍觀弟子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少人為凌雲等人捏了一把汗。
就在這時,陸長生終于開口了,聲音平淡,卻清晰地蓋過了所有喧囂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要證據麼…倒也不難。”
說話間,陸長生渾身同樣爆發出一股凌厲強橫的劍氣,直接沖破了兩尊護法長老的威壓,他這一手頓時使得周圍眾多凌天峰弟子驚呼不已。
而凌雲則是趁機連忙冷笑接口道“凌眾,你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可惜,人在做,天在看,你沒想到吧?當日除了我們,還有幾位師佷,在那場混亂中活了下來,要知道這幾人可是親眼目睹了你貪生怕死、恩將仇報的丑惡嘴臉!”
“什麼?!”凌眾听到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慌亂。
“證人何在,還不速速上前!”凌峰朗聲喝道,聲音傳遍四方。
此時只見人群後方,四道身著神劍門內門弟子服飾的身影,在無數道驚愕目光的注視下,神情復雜卻步履堅定地走了出來。
其中為首一人,面容剛毅,赫然是凌眾的親傳弟子——梁銳!
他身後跟著的三人,也是當日跟隨凌眾一同進入鹿野山脈,後來被陸長生饒過性命的內門精英弟子!
這四人一出現,凌眾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他死死盯著梁銳,眼中充滿了震驚、憤怒和一絲恐懼,顫聲喝道“梁銳!你…你們…你們居然還活著?!”
梁銳看著自己曾經的師尊,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失望,最終化為一片決然。
旋即他對著刑劍、鐵律等四位執法長老深深一揖,聲音沉重卻無比鏗鏘地說道“弟子梁銳(陳風、李岩、趙海),拜見諸位長老,弟子等,願以天道誓言為證,陳述鹿野山脈當日真相!”
轟……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是梁銳師兄,凌眾長老的親傳弟子!”
“天啊,他們居然還活著?而且還願意出來作證?”
“凌眾長老的臉色…好難看啊,難道凌雲長老說的…是真的?”
“這下有好戲看了!”
刑劍和鐵律兩位護法長老的臉色也瞬間變得無比難看,眼神驚疑不定地在凌眾和梁銳等人之間來回掃視。
梁銳無視凌眾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深吸一口氣,開始陳述,其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在眾人心頭“當日,弟子等隨凌眾長老及新加入的冥天海師弟等人,在鹿野山脈深處‘葬魂谷’探險搜尋寶物。當時廣承、廣明兩位師叔發出宗門劍符緊急求援,信號清晰可辨!然而……”
說到這他頓了頓,聲音帶著壓抑的悲憤繼續說道“然而凌眾長老在感知到信號之後,非但沒有第一時間前去救援,反而命令我等故意放慢速度並收斂氣息,悄悄摸過去,並言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莫要為了幾個將死之人,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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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說!”凌眾目眥欲裂,想要打斷。
“弟子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願受天道反噬,魂飛魄散!”梁銳的聲音陡然拔高,一道無形的天道法則波動瞬間降臨,籠罩其身,證明他所言非虛,因為這是最直接的天道誓言!
那陳風緊接著說道“後來,是這位陸前輩及時趕到以雷霆手段擊退強敵,救下了重傷的廣承、廣明師叔。當時陸前輩似乎也消耗極大。然而就在陸前輩放松警惕之際……”
說到這他指向凌眾,聲音帶著顫抖與憤怒復道“凌眾長老突然從暗處暴起偷襲,使用的,正是他的成名絕技劍術!若非陸前輩修為通神,反應極快,恐怕已遭毒手!”
李岩和趙海也紛紛開口,補充細節,指證凌眾的偷襲行為,並同樣發下天道誓言!
四人的證詞,邏輯清晰,細節詳實,更有天道誓言為憑,無疑是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凌眾的臉上!
“不…不是這樣的!是他們,是他們聯合起來誣陷我,是這姓陸的用邪術控制了他們的心神!”
這下凌眾徹底慌了,語無倫次地嘶吼著,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冥頑不靈!”凌雲怒斥一聲,手中光芒一閃,多出一枚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玉珠——影像珠,接著冷喝道“你以為自己顛倒黑白就能蒙混過關?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他猛地將一道靈力注入影像珠!
嗡……
影像珠頓時光芒大放,瞬間投射出一片清晰的光幕,懸浮于半空!
光幕之中,赫然重現了鹿野山脈深處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廣承、廣明遭遇天彩帝國龍聖圍殺浴血苦戰,之後是陸長生從天而降,擊潰強敵,而凌眾在暗處窺伺,並趁著陸長生似有松懈,其驟然暴起直攻陸長生後心要害,畫面清晰無比,連凌眾當時猙獰的表情都縴毫畢現!
這無疑是鐵證如山,人證物證俱在!
忽然間整個凌天峰外圍,死一般的寂靜,所有圍觀弟子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光幕中的景象,而後再看看已是面無人色、渾身抖如篩糠的凌眾,事實真相已昭然若揭!
“混賬東西!”
刑劍尊者勃然大怒,臉色鐵青,周身劍氣不受控制地暴涌而出,他感覺自己的臉都被凌眾丟盡了!
身為執法長老,竟差點被此等卑劣小人當槍使,這如何讓他不怒,其咬牙怒喝“凌眾,你身為殿堂級長老,竟敢對同門長老見死不救,恩將仇報,甚至偷襲同門援手,伺候更是顛倒黑白,誣陷他人,試圖蒙蔽執法堂,這簡直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拿下!”鐵律尊者亦是怒不可遏,厲聲喝道。
話音還未落下,他身後那兩位殿堂級執法長老早已按捺不住,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凌眾左右,蘊含著強大禁錮之力的劍氣鎖鏈“嘩啦”一聲纏繞而出,瞬間將面如死灰甚至以癱軟在地的凌眾捆了個結實,而後迅速封禁了他全身修為!
“不…刑劍長老…鐵律長老!饒命……我是被逼的…是冥天海與冥天道,是他們…”
凌眾如同爛泥般被提溜起來,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試圖攀咬。
“閉嘴,押下去,嚴加看管!待稟明元老團,再行定罪!”
刑劍尊者厭惡地一揮袖袍,打斷了他的話,因為涉及凌天峰峰主親傳弟子冥天道,事情無疑變得更為復雜,已非他們能直接處置,但凌眾的罪行,已是板上釘釘!
而這一場鬧劇,無疑是以凌眾被當眾拿下而告終。
此時圍觀的凌天峰弟子們看著被押走的凌眾,議論紛紛,不少人看向凌雲凌峰的目光充滿了敬佩,此外還有一些人看向陸長生的眼神則充滿了敬畏與好奇。
刑劍尊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余怒,目光轉向一直平靜旁觀的陸長生。
此刻他再看向陸長生,眼神已截然不同,畢竟能在兩位龍聖護法長老的威壓下巋然不動,並且面對指控能從容應對,此外更被凌雲等人如此推崇……此人絕對深不可測!
他臉上擠出一絲生硬但盡量和善的笑容,走到陸長生面前,拱手說道“陸道友,方才之事,是我執法堂一時失察,險些被小人蒙蔽,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此時他稱呼已悄然變成了平輩的“道友”。
陸長生淡淡回禮道“刑劍長老秉公執法,何錯之有。”
刑劍尊者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開門見山道“陸道友修為深湛,氣度非凡,如今風波既已了,不知陸道友可有意向,加入我執法堂?以道友之能,必能在執法堂大展拳腳,維護宗門法度威嚴,地位待遇,絕不會虧待道友!”
陸長生微微一笑,婉拒道“多謝刑劍長老厚愛。陸某閑散慣了,更傾向于供奉堂,做些清閑差事。”
刑劍尊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也不好勉強,只得點頭道“人各有志,陸道友既心意已決,本座也不便強求。供奉堂亦是宗門棟梁,他日若有需要執法堂協助之處,道友盡管開口。”
說完,他再次拱手,便與鐵律尊者等人押著面如死灰的凌眾,化作劍光離去。
一場風波平息,此時夜色已深,凌雲等人安排陸長生與海瀾心在凌天峰別院住下。
靜室之內,陸長生盤膝而坐,隔絕外界。
他並未立刻休息,而是神念沉入體內,暗暗感受著熔煉了血海道種後更加強大的準帝軀,以及貫通一千七百余處秘藏帶來的磅礡力量。
明日,便是護法長老考核,還有那未知的元老團任務……神劍門這潭水比他預想的要深。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陸長生又何懼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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