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長生率領大軍前往珈北城之際,天魂皇國皇都,天魂大殿之上,只見巍峨肅穆的大殿內,氣氛凝重得如同凍結的寒冰。
天魂皇主魂天穹高踞于由無數幽魂晶石雕琢而成的黑骨帝座之上,面容隱在垂落的暗金帝旒之後看得不甚清楚,唯有一雙深邃如淵仿佛蘊藏著無盡魂海的眸子,透過珠簾冰冷地俯視著下方那道虛幻黯淡,僅剩一縷殘魂的魂破天。
“陛下……那珈北城陸長生,凶殘成性,簡直是無法無天!不僅斬我肉身,毀我 獄司精銳強者,更悍然擊殺幽泉、冥骨兩位國之柱石,此乃對我們天魂皇國天威赤裸裸的踐踏與褻瀆!”
“懇請陛下即刻發兵,傾皇國之力,踏平珈北城,將那陸長生抽魂煉魄,以慰兩位國柱在天之靈,以正我皇國無上威嚴啊!”
魂破天的殘魂劇烈波動著,聲音因極致的怨毒與恐懼而扭曲變調,充滿了煽動與悲憤來回在寬闊的大殿回蕩。
然而,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帝座之上,魂天穹沉默著,其冰冷的眸光如同實質的刀鋒,一寸寸刮過魂破天虛幻的魂體,仿佛要將其徹底看穿。
“夠了。”終于在好一會兒後,一道平淡卻蘊含著無上帝威的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魂天穹緩緩抬起手,指向魂破天,聲音不高,卻如同九天驚雷,炸響在每一個肅立殿側的皇國重臣的心頭之上
“魂破天,你為一己私仇,擅動 獄司權柄,勾結外邦,貿然介入王國之紛爭,不僅致使座下兩位準龍聖供奉隕落,更累得我皇國兩尊龍聖五階國柱身死道消,此乃滔天大罪!”
“更可恨的是,你縱容親子魂哲兮,仗勢行凶,屠戮無辜,觸犯皇國鐵律,事發之後,非但不將其縛送刑獄司伏法,反而包庇潛逃,此是罪上加罪!”
“如此瀆職枉法,損害皇國根基,包庇逆子,你居然……還有臉在此,妄談國威?!”
天魂皇主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魂破天殘魂之上!
尤其是那磅礡的帝威混合著滔天的怒意,讓魂破天的魂體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虛幻得幾乎要當場給潰散開來,一時之間他心中那點希冀無疑是被碾得粉碎,只剩下無邊的恐懼與冰冷。
“陛,陛下……”魂破天試圖辯解,聲音卻是顫抖得不成樣子。
“你無需再多言!”
魂天穹猛地一揮手,帝袍卷動間帶起森森魂風,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志冷喝道“即日起,剝奪魂破天 獄司主之位,查抄其家族所有修煉資源產業、封地,充入國庫!”
“其家族核心成員,削去爵位,逐出皇都,永世不得錄用,至于魂破天本人……念其曾為國效力,準其攜殘魂之體,滾回族地思過,無詔不得踏出半步!”
轟!
這一刻天魂皇主的話就如同晴天霹靂,使得殿內所有重臣無不心神劇震,剝奪權位,抄沒家產,此外驅逐核心成員…這幾乎是趁機將魂破天及其家族連根拔起,徹底打落塵埃!
“陛下……陛下開恩啊!”魂破天殘魂發出淒厲絕望的哀嚎,虛幻的魂體如同喪家之犬般匍匐在地。
“把他拖下去!”魂天穹的聲音冰冷無情。
當下兩名身著黑甲氣息森然的殿前禁衛立即上前,無形的魂力鎖鏈纏繞上魂破天殘魂,將其如同死狗般拖離了大殿。
一時之間對方那絕望的哀嚎聲,在空曠肅穆的魂殿中久久回蕩,最終消散于殿門外。
緊接著死寂再次籠罩大殿,所有大臣都屏息凝神,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帝座上的魂天穹,目光緩緩掃過下方,最終落在一位身著玄黑蟠龍親王袍服,面容俊朗卻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身上。
“魂玉。”
“臣弟在。”魂玉親王立即踏前一步,躬身行禮,姿態恭敬。
“即日起,由你接掌 獄司,全權負責查抄魂破天家族產業事宜,務必理清所有賬目,不得有絲毫遺漏!”魂天穹沉聲道。
“臣弟領旨!”魂玉親王肅然應諾,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芒。
“陛下!”
一位須發皆白氣息沉凝的老親王此時忽然出列,聲音帶著沉痛與憤怒道“魂破天雖罪該萬死,但那珈北城陸長生,膽敢斬殺我皇國兩尊龍聖五階國柱,此仇此恨,若不報之,我天魂皇國威嚴何在?南域諸國又將如何看待我天魂?”
“鎮南王此言差矣!”
另一位看起來面容儒雅,身著星紋官袍的大臣立刻反駁說道“那陸長生,根骨不過千載,出身低等位面‘地球’,然而卻是能夠力斬龍聖五階,其天賦之卓絕,萬古罕見!”
“此等人物,若能為我皇國所用,遠勝斬殺百個庸碌龍聖吶,眼下混亂海域妖族異動頻頻,正值用人之際,與其耗費巨大代價將其滅殺,不若遣使將其招攬,並許以高位厚祿,化敵為友,方為上策!”
“荒謬……殺我國之柱石,此乃血海深仇,豈能招攬?必須讓你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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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短淺,此等天驕,若能收服,皇國實力必將大增!”
“國威不容褻瀆!”
“利益高于虛名!”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頓時爭論四起,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
魂天穹端坐帝座,手指輕輕敲擊著冰冷的扶手,其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他並未制止爭論,直到聲音漸歇,才看向下方的魂玉親王問道“魂玉,你意下如何?”
魂玉親王再次躬身,聲音沉穩清晰說道“皇兄,諸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臣弟以為,那陸長生確為不世出的天驕,若能收服,自是皇國之幸。然其性情桀驁,戰力彪炳,連斬龍聖,恐非輕易可降服之輩。”
說到這他頓了頓,眼中精光一閃復道“若強行剿滅,正如鎮南王所言,需出動至少三尊高階龍聖,或請動準帝級老祖出手方可,然此等強者,皆為皇國底蘊,牽一發而動全身,且此刻混亂海域局勢詭譎,確不宜大動干戈,平白消耗國力于此等爭斗。”
“臣弟願請命,親赴珈北城一趟!”
魂玉說著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繼續道“一則,以皇國親王之尊,示我招攬之誠意;二則,探其虛實,觀其態度。若其識時務,肯歸順皇兄麾下,皇兄可賜其高位,如‘鎮南大將軍’或‘護國供奉’之職,令其為皇國效力。而若是其冥頑不靈……”
魂玉說到這話鋒陡然一轉,冷聲喝道“屆時,再以雷霆手段將其碾碎,既可彰顯國威,亦能震懾四方!”
魂天穹靜靜听著,手指的敲擊聲停了下來,沉吟片刻後,他微微頷首,聲音傳遍大殿
“準。魂玉,查抄事宜畢後,你便親赴珈北城。務必將那陸長生帶回皇都。本皇允諾,只要他肯歸順, 獄司副司主之位,便是他的!”
“臣弟遵旨!”魂玉親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深深一拜而後躬身退下。
轉眼間兩日便已過去,此時天魂皇都西郊,魂家祖地。
昔日門庭若市的魂氏莊園,此刻已是一片狼藉與蕭索,象征著家族榮光的匾額被摘下,庫房亦已被搬空,僕役散盡,只剩下斷壁殘垣和散落的雜物,無聲訴說著查抄的粗暴與屈辱。
魂破天虛幻的殘魂懸浮在破敗的宗祠前,看著供奉台上被隨意推倒蒙塵的祖先牌位,魂火不由劇烈跳動著,散發出滔天的怨毒與恨意!
他身後,僅剩的十幾名忠心耿耿但同樣氣息萎靡的家族心腹,一個個看起來都是面如死灰。
“陸長生…陸長生!!”
魂破天從靈魂深處發出無聲的咆哮道“若非你這低賤的爬蟲,我魂破天焉能落得如此地步,害我兩子,毀我肉身,奪我權位,抄我家產,此仇不共戴天,我魂破天不將你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極致的怨毒情緒不停沖擊著他本就脆弱不堪的殘魂,使得魂體劇烈波動,邊緣處甚至開始出現潰散的跡象,絲絲縷縷的魂力逸散開來!
“家主,家主息怒,萬望保重魂體啊!”
身旁兩名修為最高的心腹老者見此情形駭然失色,其中一人慌忙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了一枚散發著溫潤魂光的丹藥,遞過去急聲道“快,服下這枚‘凝魂固魄丹’!”
魂破天強行壓下翻騰的怨毒,將丹藥攝入口中,而後化作一股溫潤的魂流,暫時穩住了即將潰散的魂體,但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卻絲毫未減。
“你們兩個隨我走!”
他聲音沙啞冰冷,殘魂直接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射向祖地最深處,那座被重重古老禁制守護的幽暗宗祠。
兩名心腹連忙跟上。
宗祠內,陰森冰冷,供奉著魂家歷代先祖的牌位,最上方,則是一尊模糊不清卻散發著淡淡帝威的古老石像——正是魂家祖上那位曾威震一方的魂帝!
魂破天殘魂落在供壇前,神色變得無比虔誠,又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略微凝神沉靜片刻後,他點燃三柱由萬年養魂木心制成的黑色魂香,青煙裊裊,帶著奇異的安魂韻律。
隨後,他以殘魂之軀,開始結出一個個古老、繁復,甚至帶著血腥氣息的魂印,每結一印,他那本就虛幻的魂體便黯淡一分,仿佛在燃燒著最後的魂源!
“以吾殘軀,燃魂為引,以吾血脈,喚祖真靈,後世不肖子孫魂破天,泣血叩請,魂帝先祖……顯聖!!”
隨著最後一個魂印落下,魂破天殘魂猛地噴出一大口本源魂血,化作一道淒厲的血箭,射向那尊模糊的魂帝石像眉心!
嗡——!!!
霎時間整個宗祠劇烈震動起來!
只見那供壇上的魂香青煙瞬間暴漲,化作一道粗大的煙柱直沖石像,那尊沉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魂帝石像,眉心處驟然爆發出刺目欲裂的幽暗帝光。
緊接著一股凌駕于眾生之上額,仿佛源自靈魂本源的恐怖帝威轟然彌漫開來!
石像表面寸寸龜裂剝落,一道凝練到極致,由純粹魂帝真意構成的模糊虛影,緩緩自石像中剝離而出,虛影雖模糊不清,但其雙眸開闔間,似有九幽輪回沉浮,散發出終結一切神魂的永恆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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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虛影出現的剎那間,魂破天殘魂如同受到召喚,不由自主地飛向虛影,旋即緩緩融入其中!
“呃啊——!”
魂破天不由得發出痛苦又夾雜著極致舒爽的嘶吼!
那魂帝虛影如同最精純的魂源甘霖,瘋狂滋養並修補著他瀕臨崩潰的殘魂,同時,一股浩瀚磅礡的帝境感悟與魂道本源,如同決堤的洪流般涌入他的意識中!
這一刻,魂破天的魂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凝實繼而厚重,氣息節節攀升!
由原先的殘魂準龍聖到龍聖一階,很快又到了龍聖二階!
僅僅數息之間,魂破天的魂體不僅徹底穩固恢復,修為更是直接突破到了魂龍聖二階的層次,其周身魂光內蘊,散發出遠比之前肉身尚在時更加強大的魂力威壓!
更恐怖的是,那道魂帝虛影並未完全消散,而是化作一道深邃的帝紋,烙印在了他新生的魂體核心深處!
魂破天無疑能清晰地感覺到,只要他願意引動這道祖帝真意烙印,他的力量將在瞬間暴漲,直達魂龍聖七階的恐怖高度,雖然代價巨大且有時間限制,但這無疑是他現在最大的底牌!
“恭賀家主,賀喜家主!不僅傷勢盡復,修為更上層樓,得先祖真靈庇佑,我魂氏一族復興在望!”
兩名心腹老者感受到那磅礡的魂力威壓,激動得老淚縱橫,匍匐在地。
“家主,如今您神功大成,更有祖帝真意加持,何不立刻殺往珈北城,將那陸長生碎尸萬段,一雪前恥?!”其中一名心腹抬起頭,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此時的魂破天魂體已經完全凝實,面容清晰,眼神卻更加陰鷙深沉,其緩緩抬起手,感受著體內奔涌的磅礡魂力與那道沉甸甸的帝紋烙印,眼中閃過一絲意動,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忌憚與算計所取代。
“不急。”
他緩緩搖頭,聲音冰冷而沉穩,感嘆道“那陸長生,絕非易與之輩。此前本座便是小覷了他,這才落得如此下場。如今他羽翼已豐,麾下龍聖眾多,更坐擁珈北堅城,盲目殺去,縱有祖帝真意加持,勝負亦在五五之數,弄不好還可能再次付出慘重代價。”
說著他目光投向宗祠外,仿佛穿透了遙遠的空間距離看到了各大勢力的動靜,其嘴角不由微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冷哼道“天魂皇主那老狐狸,折損了兩尊國柱,絕不會就此罷休的。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多半會先派魂玉那個笑面虎去招攬試探。還有冥藍王國那邊,冥雄梟那老狗斷腿重傷,根基大損,藍氏集團那群虎視眈眈的鬣狗,豈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眼下局勢復雜波詭雲譎,我們,暫時靜觀其變。”
魂破天收回目光,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幽光和道“讓天魂皇國和冥藍王國先動,讓他們去和那陸長生斗,斗得越狠越好,待到他們兩敗俱傷,或者那陸長生露出致命破綻之時……”
說到這他五指緩緩握緊,掌心魂力凝聚,發出刺耳的尖嘯聲“便是本座攜祖帝真意,降臨珈北,一舉定乾坤,將所有仇敵……統統碾碎之時!”
“家主深謀遠慮,屬下等拜服!”兩名心腹恍然大悟,心悅誠服。
“你們先下去吧,封鎖祖地,任何人不得打擾。”魂破天揮揮手,聲音冰冷且充滿威嚴道“本座要閉關一段時日,參悟一門祖帝遺留的……禁術!”
“是!”兩人隨後恭敬退下。
宗祠厚重的石門而後緩緩關閉,將內外徹底隔絕,魂破天盤膝懸浮于供壇之前,目光落在魂帝石像底座上一個不起眼的凹陷處,他指尖逼出一縷精純的魂血,滴入凹陷。
噠。
隨著一聲輕響,底座彈開一個小巧的暗格。
只見暗格內,靜靜躺著一枚非金非玉通體漆黑,表面卻流淌著暗紅色血絲的詭異骨片,骨片上銘刻著無數細密扭曲,看一眼便令人頭暈目眩的古老魂文。
這是《噬魂燃血禁典》殘篇!
剛將骨片拿起來,頓時一股極端邪惡暴戾,仿佛要吞噬諸天萬魂的恐怖氣息便立即彌漫開來!
這正是魂家祖帝所創,以燃燒自身精血壽元為代價,強行吞噬煉化他人魂魄本源,用以壯大己身甚至突破境界的禁忌之術,修煉此術凶險萬分,極易被反噬淪為只知殺戮的瘋魔,且後患無窮,故被列為禁術封存。
魂破天看著這枚骨片,眼中充滿了狂熱與決絕咬牙喝道“陸長生,天魂皇主,待到本座將此禁術修成,並且吞噬足夠多的魂魄本源修為大漲,便是爾等,末日降臨之時!”
說完他一把抓起骨片,磅礡的魂力轟然爆發,將其包裹,整個魂體瞬間被一層濃郁得化不開的暗紅血光所包裹籠罩,宗祠內頓時響起令人毛骨悚然如同萬魂啃噬的細微嘶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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