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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主時刻都在注意江若塵的表情。
如果江若塵裝作不在意，他還真會謹慎一些，不可能輕易的出手。
只是眼下這情況，反倒讓他摸不準了起來。
“能擺出來，自然是能賣。”攤主道。
“多少靈石？”江若塵問。
攤主再次沉默，顯然他更加的拿不準了。
出高了怕談不攏，出低了怕吃虧。
猶豫再三，他道︰“你願意出多少。”
江若塵心中一笑︰“一千靈石，按照精鐵的價格來購買。”
“太低了。”攤主立刻回絕。
“不低了，這壺如若沒有這麼多的銹跡，是一件不錯的物品，可銹成這樣，也只能當做精鐵來用。”江若塵堅持自己給的價格。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攤主並不是真嫌價格低了，而是慣性的抬價而已。
如若他加靈石，這樁交易恐怕還沒那麼容易成。
事情跟江若塵預想的差不多，在他堅持自己的價格，且給出了合理的理由後，那攤主再次沉默了幾秒後，最終是應下了。
“好。”
見他應下，江若塵心中大喜，表面卻依舊平淡，不急不慢的拿出一千靈石，交給了攤主。
攤主也直接將那壺，交給了江若塵。
這樁交易算是成了。
壺到手的江若塵高興不已，一千靈石換來一滴靈液，這是血賺的買賣。
拿到了壺，江若塵不做停留，起身便打算離開。
只是不知何時，一個戴著斗篷，身後斜背著一把破油紙傘的人，來到了攤前。
看到江若塵手中的破壺，斗笠下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當即伸手就將準備離去的江若塵攔下。
“等等，這把壺，我要了。”
斗笠人的聲音非常沙啞，听起來有些不像是刻意制造出來的聲音，反倒像是他本人的聲音。
“這位道友，黑市的規矩，你不會不懂吧？既然已經成交，這東西就是我的了。”江若塵盯著眼前人道。
斗笠人沙啞道︰“黑市的規矩，本座不需你來告知，你一千靈石購下的，本座出兩倍便是！”
斗笠人雖稱是買，可語氣卻是十分的霸道，好似江若塵非賣不可。
只是江若塵怎麼可能賣給他？
一滴靈液，別說兩倍了，就是二十倍他也不會出。
“我沒有出手的打算！”江若塵斷然拒絕。
“十倍！”
斗笠人不死心，再次提高價碼。
只是江若塵依舊搖頭，且毫不猶豫的推開斗笠人橫擋身前的手臂離開。
“可惜，慢了半步，一滴靈液擦肩而過。”斗笠人看著江若塵離去的背影，有些不甘的開口。
“什麼？靈液？”攤主听到斗笠人的話，則是不淡定了起來。
斗笠人不知道是有意拱火還是怎麼，竟然還對攤主如實相告︰“沒錯，那壺看起來老舊，底部卻有一處凹槽，殘存了一滴靈液，你虧大了。”
“可惡，竟敢從我血刀老祖手中撿漏？真是豈有此理！”攤主知道虧大了，頓時憤怒了起來。
不僅下意識的自爆身份，還當場收起攤子，追江若塵去了，顯然是想要追回那把壺。
“若塵師弟，你是不是撿漏了？這把壺到底有什麼稀奇的。”
而另一邊，還沒走多遠，屠穹就無比好奇的追問起了江若塵。
他原本也是被江若塵的“表演”給唬住了，只認為那把壺可以用來煉制精鐵，後來斗笠人出二十倍江若塵都不賣，他才發覺事情有蹊蹺。
于是沒走多遠，他就迫不及待的詢問了起來。
“沒什麼稀奇的，單純不想賣而已。”江若塵自然不會告訴他。
這胖子雞賊的很，若是告知他壺里有好東西，保不定又要動什麼花花腸子。
只是屠穹可不好糊弄，他已經認定江若塵買下的壺，絕對有文章。
見江若塵不說，他自己琢磨了起來。
難不成這壺的材質，並非精鐵？
亦或者這是一件殘缺的靈器？
“你們給我站住！”
就在屠穹各種猜測之時，那血刀老祖也追了上來，從身後叫住了二人。
見江若塵屠穹停下，那血刀老祖三兩步走到近前道︰“這把壺，我不賣了，這是你們的一千靈石我還給你們，壺拿來！”
血刀老祖將一千靈石丟在地上，語氣不善的伸手索要舊壺。
他這操作，著實出乎江若塵跟屠穹的意料。
這可是在黑市，你可以背地里玩黑手段，可光明正大的反悔賣出去的東西，這可不行。
“這位道友，你還要不要臉了，這可是在黑市，賣過無悔這個規矩難道你不懂嗎？都成交了，哪里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江若塵還未開口，一旁的屠穹就先看不下去了，指著那攤主就大聲道。
黑市本安靜，屠穹不知是故意，還是太生氣了，嗓門很大，瞬間周圍的“顧客”以及不少攤主，都是投來了目光。
被許多目光注視，血刀老祖氣勢瞬間沒那麼強勢了。
只是露出來的眼楮里，閃爍著濃濃的不甘！
“別跟我扯什麼規矩不規矩，壺立馬還給我，否則，我讓你們好看！”血刀老祖壓低了聲音，冷冷威脅。
“呵呵，你想干什麼？難不成還要在黑市強搶不成？小爺可以奉陪！”屠穹是絲毫不懼，無比強勢的回應。
倒不是他有多麼強大，無懼任何人，而是他很清楚黑市的規則。
任何人不能反悔賣出去的東西，更不能在黑市大打出手，否則會受到黑市很嚴厲的處罰。
甚至被黑市的強大黑武士當場格殺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這種規矩在，他怕什麼？
血刀老祖顯然也是懂規矩，看到屠穹故意將事情鬧大，他的眼神立刻有些慌亂急切了起來。
“小子，本座乃是血刀老祖，你若願意將壺還給我，我可以賠你一萬靈石，否則，在黑市本座奈何不了你，可去了外界，我就必定追殺你們二人。”
血刀老祖又沉聲威脅。
這次他甚至將自己的名號都是爆了出來，想以此鎮住江若塵跟屠穹。
只是江若塵歷來不吃這一套。
屠穹這家伙更是仗著黑市的規矩囂張的不行，直接道︰“什麼狗屁老祖？很有名嗎？這壺不可能還給你，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就是。”
“你們別後悔！”血刀老祖眼楮噴火，一股血腥的殺意也彌漫了出來。
“滾。”
屠穹這家伙可謂是將狐假虎威這四字發揮的淋灕盡致，干脆的回應一句，而後直接與江若塵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