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司，他的名字，都在南帝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了。
姜彤收回目光，重新啟動了車子。
夜幕降臨……
吃過晚飯，她一個人在書房忙碌，厲 辰回來之後，已經很晚了。
姜彤還沒睡。
“老婆大人，看什麼呢？”厲 辰站在她後面，很自然的一只手撐在桌角，朝著她的方向，貼靠了過來。
他似乎不清楚葉虹的事情。
但是他記得昨晚倆人的甜蜜和繾綣，記得彼此的深入。
姜彤想著葉虹那番話，心有芥蒂，不過還是心平氣和道。
“還是為了女企協會的事情。”
厲 辰嘆氣，“不要太累了。”
“嗯，我知道，你先去睡吧。”
姜彤搖了搖頭，她現在不困。
厲 辰說，“要不我幫你？其實我了解你的想法，但事實上，不太可行。”
姜彤猛地就攥緊了手，她生氣了，“你給我出去——出去——”
厲 辰皺眉，看到她眼眶紅了。
姜彤的情緒也終于在這一刻崩潰。
她埋著頭。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再這麼任性。”
“是，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我想靠我自己打造一個獨立向上的集團，我想更多的女性都可以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我想被尊重，被看見，被認可，你能懂嗎？！”
厲 辰深邃的眼盯著眼尾已經泛了紅的，面前的女人。
“我怎麼不懂你了？”
“如果你懂我，你就不會否決我。”姜彤背過身去，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滴。
厲 辰放低了嗓音，溫柔道，“因為生活不是童話，你現在的想法，在目前的社會現狀，非常難實現。”
“我知道，就算撞南牆，我也不會後悔。”
姜彤吸了吸鼻子，“可能這個協會，成立很難。也不會有很多人支持我。可我想和你姥姥一樣，貢獻我自己一份力量。我的任性我自己買單，這也不是你該承擔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你承擔，我們離婚吧，我是認真的。”
說完，她擦干了眼淚，準備離開。
厲 辰猛地箍住她的手腕。
“你怎麼就這麼倔呢？我是怕你受傷！”
因為她太沒心眼了，說話辦事都太直了，有時候被綿里藏刀的人耍了，她還沒回過勁來，人家可能已經先跑了，留下的後果呢？她承擔？
然後，她在公司的作風，他很清楚，她也是個很直接的人。
看不慣壓榨員工的行為，看不慣員工加班，她從來不加班。
趙氏集團的員工福利待遇，她極力改善，哪怕她少賺點，她也不想虧待她公司的人，為了這個協會，她不知道跑了多少路。
厲 辰今天回來的時候看到王瑩，才知道，她去北京也是為了拉攏投資。
所以不是天氣寒冷感冒了，是累的發燒了，感冒剛好，就又這麼倔！
說她兩句了，就要離婚。
姜彤眼楮紅暈，“倔了那麼多次，受傷那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好。你開心就好。”
厲 辰松開她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
翌日。
姜彤按時下班回到家，張嫂對姜彤說，“太太，今天厲總又不回來吃飯了。”
姜彤說了一聲好。
和往常一樣，她一個人照顧好孩子之後，她還在忙著協會的事情。
昨天在中心廣場看到帝景集團的廣告，另一邊，也有廣告，要麼是家族產業，要麼就是新興的男士品牌。
她很少看到有女企獨立的廣告。
葉虹說得對，有的人她沒有那個勇氣，因為她沒辦法去承擔失敗的風險。
姜彤坐在床頭，抱著膝蓋，想了很多。
夜深人靜。
同一時間的，帝景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燈依然亮著。
林堂揉著眼楮走了進來，驚訝，“老板，您還沒下班呢？”
厲 辰捏了捏眉心，“老婆有一個想法，我想幫她實現。”
林堂欲言又止，指了指自己，“那老板，我可以下班了嗎？”
厲 辰抬頭看了一眼林堂，說道，“你走吧。”
林堂抿了抿唇，“謝謝厲總。”
厲 辰今晚沒回去，在辦公室做了很多方案，雖然說姜彤的想法非常不切實際，比如一些公司的改革，她都得人性化。
一家好的企業還是狼性文化為主，尤其是在國內，競爭太激烈。
適者生存，是環境影響了人，也塑造了人。大環境很難改變。
但是為了她的理想主義，他願意努力，只要她開心。
……
姜彤再次看到厲 辰已經是兩天後了。
這兩天他去哪了，她沒有問。
可能他和葉虹才是一路人，都是一樣的理性，所以葉虹才會對同樣理性的他，念念不忘，大老遠跑到這，還要說那些話刺激她。
厲 辰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孩子早就睡了。
姜彤知道他今天會回來，因為他傍晚提前給她發信息了。
臥室的床頭燈，泛著鵝黃色的光亮。
厲 辰走了進來，垂眸看到了桌上那醒目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
他薄唇抿了抿，無視了那張紙，走到她身旁，拿出一份他做的文件，遞給坐在床頭的姜彤。
“這是什麼？”
“你的理想。”
姜彤愣住了。
厲 辰一字一句說，“你的理想，我助你一臂之力。”
姜彤猛地看向他，他認真的嗎？
他不是不支持她嗎？
“因為我是你老公，我不當你的後盾，你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當然，如果你還是想離婚，那麼，我尊重你。”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他就走了出去。
“哎——”
姜彤喊他，男人還是走了，她拿過桌上的離婚協議書。
只有一個封皮，里面什麼都沒有。
她在書房打印文件的時候，把之前文檔里起草的離婚協議書的封皮也打印出來了。
她就順勢拿到臥室來了。
姜彤看向厲 辰給她的文件，翻閱著，好厚……
足足有三十頁，關于她公司的現行模式，對她成立協會的各部門的規劃。
姜彤驚訝，他居然替她規劃了這麼多。
回過神來，她下了床，從陽台看到那輛邁巴赫開走了。
姜彤的手指搭在窗戶，眼神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