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曉當然不是為了一頓吃的。
而是昨天她就听家屬院里的家屬說了沈國平沒有和大家一起吃飯,回了家里,給她送飯的警衛員,她問過之後也確定了是這麼回事兒。
守歲的晚上大家都是不睡覺的,可車曉卻是因為這件事情失眠了。
明明兩個人吵架了,但最後沈國平還是放下身段,主動的回了家,所以足以知道何思為在沈國平心里的位置。
車曉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情,不然會讓自己心里更難受。
可越是不讓自己想,越忍不住去想這一晚上。
腦子亂亂的,像要炸了一般的疼,一大早上時間過得也很慢,警衛員也沒有過來送吃的,或者說她並沒有等警衛員過來送吃的,就直接了直接找到部隊那邊去。
也是想看看沈國平有沒有回來,結果沈國平沒有回來,從部隊往家屬院這邊走的時候遇到了警衛員,她對警衛員點點頭,說剛去過食堂,便回了家屬院。
就這麼熬著,時間一直快中午了,她才又去了部隊那邊,還是沒有沈國平回來的消息,結果這次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沈國平。
當時一時心著急,她就撒了謊說警衛員沒有給她送吃的。
回到住處之後,車曉心里也不安,但是也知道沈國平一定會問警衛員,這件事情瞞不住。
而此時在部隊那邊,沈國平回來之後,直接把警衛員叫到了辦公室,問了給車曉吃飯的問題。
警務員便說,“早上看到車同志,她說剛從食堂出來,我就以為她吃過了,中午她又過來,我也以為她是過來吃飯的,所以才沒有給她送吃的。”
沈國平一听,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對警衛員說,“晚上接著往那邊送飯。”
然後讓警衛員出去了。
警衛員出去的時候,正好與過來的李國梁走了個踫面,李國梁看到警衛員的臉色不好,隨手將門帶上,然後問沈國平出了什麼事兒。
沈國平手捏著鼻梁,一邊把車曉剛剛的事情說了。
李國梁听了之後,很是氣憤地說,“沈國平,我看這事你必須向上面反映一下,好好的車曉這是在搞事情。你看你還冤枉了警衛員,讓警衛員怎麼想?雖然你沒有指責也沒有訓斥,可是剛剛把人叫過來問話,就已經是在質疑對方了。車曉在這邊借住又不安分,我覺得完全可以借這次的事情把她給送出去。再有思為那邊,回去之後跟你說話了嗎?”
見沈國平不說話,李國梁就知道自己猜到了,他說,“你看啊,思為那邊還跟你置氣呢。要我說你就果斷點,借這次機會讓車曉離開家屬院。”
沈國平點點頭,這次听進了李國梁的意見,他也同時站起身來,“我現在去跟領導說一聲。”
大年初一的,領導一看到沈國平過來找自己,還說了車曉這件事情,領導的眉頭也緊皺著,但是他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著。
“國平啊,已經住這麼長時間了,我看再挺一挺,那邊也該有消息了,這些年車曉畢竟是為上面出任務。如今有困難了咱們也要幫,也不差這幾天了,至于她做的這些事情,你放心我也會直接反映給她的領導,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沈國平就說,“首長,現在不是交不交代的事情,是我愛人那邊已經誤會了,想來你也听到消息了,車曉又說了那些讓她誤會的話,現在我是有家不能回,我愛人又有身孕了,總不能讓她一個小姑娘受這麼大的委屈。”
領導一听沈國平的話就忍不住笑了,“你愛人和你比起來確實年紀小了些,她受的委屈我也知道。說起來因為你的事情,可沒少讓你愛人受委屈,她很偉大呀,不過我可以和你保證,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當面跟她解釋,也向她鄭重的道歉,讓她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首長都已經這麼說話了,知道事情沒有扭轉的機會,沈國平也不好再深說下去,只能又回來了。
李國梁一直在外面等他,看到他這副樣子便知道事情沒有辦成。李國梁還能說什麼?決定是領導做的,他們也做不了領導的主。
他只能安慰的拍了拍沈國平的肩,“接下來車曉那邊的事情就我來管吧,我和警衛員那邊溝通,你好好做手上的工作。”
部隊這邊改編很多事情都落到了沈國平的身上,大家雖然不說,但也能看得出來上面對沈國平的重視。
這天是大年初一,按理說大家應該都休息,可是部隊里卻來了一個人,正是宋景程。
人直接到了沈國平的辦公室,宋景程跟沈國平客氣地說了幾句話,之後才步入正題。
“听說你現在跟你老師那邊相處的並不愉快?”
沈國平一听到老師立馬打起了精神,看向對方的目光也滿是審視。
宋景程就說,“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就是順便過來就跟你說一說。”
他說,“思為那邊我也不好多說,但是你這邊一定要考慮清楚了,如今正面臨著整編,如果你這邊有什麼問題,對你未來的分配也有影響,適當的時候你還是要跟思為談一談的,不要那麼較真。”
沈國平便直截了當地說,“原來你們和我的老師也認識啊?”
宋景程便說,“不認識,但是听說了一些事情,也是想過來跟你打聲招呼,讓你有個準備,畢竟思為跟我爺爺的關系很好,就差點成為我爺爺的干孫女了,所以我也不想你出事。”
見對方是來給他透露消息的。
沈國平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我不會因為我的事情讓思為受委屈的。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哪怕我今後在部隊里待不下去了,我也會守住自己的底線。我給思為的東西很少,你也是軍人,知道做為軍嫂很辛苦,如果換成是你的妻子,想必你也理解我會做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