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在男子的口中,何思為才得知胡嫂子是個寡婦,丈夫在幾年前得了癆病死了,一個人帶著兩個女兒生活,居委會一直覺得她可憐,整條胡同里的人也照顧她,她自己嘴甜又會說話,所以與胡同里的鄰居都很好。
唯一不足的就是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
何思為听了越發不明白,“既然是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往我家這里撒泔水?我又沒有得罪過她。”
男子說,“怎麼沒有得罪,你也是一個人生活,她也是一個人,你身邊一大堆男人,怎麼不是得罪她。”
何思為笑了,“你分析的還挺有道理的。”
男子被黎建仁按在地上起不來,許是說以為說出了實情,自己就沒事了,整個人也放松了,他說,“同樣是女人,你時不時的帶一群男人過來,就是影響咱們胡同的名聲,人家出師有名啊。”
話剛說完,就挨了黎建仁一腳,“時間也不短了,以前怎麼不動手,偏偏今天下手?”
男人受痛,忙說,“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她潑的,她那個人看著正經,可實際上心里癢著呢,我猜著她就是嫉妒,至于為什麼現在才這麼干我真不知道,你們得問她去。”
幾個人沒搭理她,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都落在了陳楚天身上。
昨天羅初柔剛過來,就發生這事,想不往她身上想都不可能。
陳楚天說,“我去問問她。”
說著回了隔壁,拍了半響的大門,里面也沒有人應,陳楚天拿出大門鑰匙再一試,發現上面的鎖也換了。
看著這一番操作,陳楚天還在愣神,黎建仁忍不住笑了,對何思為說,“咱們現在找算賬的人還不容易呢。”
何思為說,“找到她也沒用,咱們沒有證據,既然知道是誰干的,那就還回去得了。”
黎建仁眸子一轉,“這事我來安排,先去學校。”
時間不早了,也沒時間在這里耽擱,將男子放了,幾個人鎖上大門去了學校。
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席家的大門打開,羅初柔從里面走出來,她先是看到隔壁的髒臭,嫌棄的捂上鼻子,然後才往胡同口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陳楚天與何思為一行人離開的身影。
心下冷笑,還算何思為知趣,叫了別人一起過來,不然她敢和陳楚天單獨一起住,就不會是這樣了。
羅初柔得意的回了院子。
卻不知當天上午,胡同里的人都在上班,家里鎖著大門或者沒有人的情況下,大門外都被潑了泔水,等到中午胡同里的人下班回來,發現這事後,整條胡同都鬧了起來,居委會的人也被喊了過來。
胡同里又髒又臭,都捂著鼻子,臉色也不好看,問是誰干的,又問有沒有目擊者,可惜胡同里的人大多數在上班,家里沒有人,就是有人的也是孩子和老人,哪有人會注意大門外的動靜。
之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當初被何思為他們揪住的男子,叫範二,再一次被人揪了出來,說他私下里放話說是知道誰弄的。
如此一來,自然不能被人放了。
範二再一次被揪到居委會工作人員面前,忙說,“我就是猜的,早上第一家是那個大學生何家,之後誰知道家家都被潑了。”
一听還有這個,大家立馬問是怎麼回事。
听到範二說完後,大家交換個眼神。
“不能是胡寡婦。”
“難道是何思為報復大家,他們潑的?”
“不可能,她一個女同志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你別忘記她身邊還有男同志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最後卻都將心里的疑惑歸到了何思為的身上。
只是人不在,還在學校,這事又沒有證據,怎麼找人家質問?
最後鬧騰了一整天,只得出一個結果,居委會帶著人把胡同清洗出來,至于是誰干的這事居委會會繼續調查。
何思為哪知道這事,等到晚上放學時,黎建仁和饒平川早早的過來等她,說一起回家。
何思為這才問起白天的事怎麼處理了。
黎建仁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等回去後有人問你,你就說什麼也不知道。”
何思為突然就猜到是什麼事了,她笑著說,“辦法也挺好,就是你那邊沒少麻煩人吧,多少錢由我來出。”
黎建仁說,“以前的幾個朋友找人弄的,不用錢。”
何思為卻不同意,最後還是塞給黎建仁十塊錢,“你請大家去吃個飯,我就不去了,畢竟是這種事。”
黎建仁知道拒絕不了,只能收下。
等回到家里,果然沒多久居委會的人就找上門來了,說了白天胡同里被人髒了泔水的事,何思為就開始叫苦,說一大早出來就看到她家被人潑了,急著上學還沒有找居委會,沒想到背後的人膽子這麼大,把大家都給潑了。
這事沒有證據,就是懷疑何思為報復也沒有用,一個女同志又上學,怎麼找那麼多人干這事?最後安撫了何思為就離開了。
隔壁羅初柔一直听著動靜,結果只是這樣,何思為一點損失也沒有,她氣的推開門要沖出去,被正巧過來的柳正宏攔住。
柳正宏不知道胡同里的事,他剛剛過來,看著羅初柔的架勢,只當她又要沖過去找何思為吵架,臉色不好的將人攔住。
他說,“小小姐,老爺那邊說了,讓你明天就回去,不要因為你的任性得罪了陳家少爺。”
上次老爺離開時給他留了電話號碼,讓他每周都要匯報一下何思為的情況,柳正宏昨天看到羅初柔過來,也沒再等到約定的時間,今天一大早就打了電話過去。
羅初柔一肚子的火氣正無處可發,見柳正宏一個下人也敢在背後靠她的黑狀,又氣又惱,揚手就往他的臉上打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還有這一幕,正巧落在何思為幾人的眼里。
何思為也是听到了柳叔的說話聲,想出來看看,她一出來,黎建仁幾個也跟了出來。
巧不巧的,就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