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豐穿著一件青色的小西服領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襯衣,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
現在大眾又樸實的穿著打扮,衣服的顏色也不多,多是青白黑這幾種,而綠色是亮眼的,特別是軍裝。
何思為前世沒多注意這方面,此時才意識到兩世了,她都忽略了一點,姜立豐從來沒有穿過綠色的衣服。
前世兩人是夫妻,她當然了解。
今生,她與姜立豐接觸不多,但是在一個地方工作過,時間也不短,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姜立豐確實也沒有穿過綠色的衣服。
“何思為?”
姜立豐已經喊第三次了,見盯著他發呆的人才回神,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但是很快掩飾下去,他溫聲的問,“怎麼了?”
眼楮是盯著他,但是眼里看的卻不是他。
這幾年一起相處,姜立豐感受到何思為對他的排斥,他也沒有自戀到對方能看他看待了。
況且又有妹妹的事情在先,對方看到他沒有忽視的直接離開,已經很難得了。
何思為收回思緒,淡淡的說,“沒事。”
姜立豐笑笑,“我妹妹雖然接受了處罰,但是在此為她對你做出的傷害,我向你誠心的道歉,我也深深感到愧疚自責,在這件事情中,我也有不可回避的責任。”
何思為說,“你不必和你道歉,你妹妹已經受到應有的處罰。”
姜立豐看著她,苦笑的說,“何思為,我能再問問你嗎?為什麼你對我有這麼大的偏見?自問和你認識之後,我一直努力的想幫你,也一直在努力的像向示好,我實在想不通哪里做的不好。”
何思為說,“老人不是總說嘛,上趕子不是買賣。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咱們不熟,走動也不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是我爸爸告訴我的。”
姜立豐的態度一直很好,並沒有因為何思為的話生氣,他面露無奈,“原來是這樣,是我的錯,讓你感到害怕了。以前沒有機會彌補,以後怕是也沒有機會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雖然以後見面的機會不會有,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可以寫信給我。”
他從兜里掏出小本子,上面夾著筆,幾筆把自己的地址寫下來,隨後撕下這頁紙遞給何思為,“這是我在首都的地址。”
何思為沒有接,“不必了,我不喜歡麻煩了,你的心意我領了。”
姜立豐皺眉,收回手,“好吧。”
原本就是他攔住何思為去路,自始至終又一直是他在說話,姜立豐無非也是想顯擺一下他如今調到首都。
目的達到了,他也沒有再多停留,和何思為又客套幾句,推著自行車走了。
以前,被何思為無視,姜立豐心里會火大,甚至想暴怒,但是如今不同了,他已經站在高處,去了首都,而何思為是一輩要待在小地方的人,今非惜比,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何思為這邊,買了筆和紙後,一路往回走,與大家匯合,听到身後有人喊她,是孫向紅的聲音,何思為沒有停,大步往前走。
心想今天運氣不好,踫到這麼多討厭的人。
她已經走的很快,結果孫向紅小跑追上來,攔住她去路。
又是這樣。
何思為皺眉,直接不快的問,“你干什麼?”
孫向紅說,“有事找你。”
何思為語氣不好的說,“每次見面你都有事找我,能不能把這個毛病改了?”
孫向紅說,“現在政策放寬了,區里有很多人私下里倒賣東西,上面也沒有再管,你知道咱們這邊很缺少藥材,我這邊有人買,你能提供藥材嗎?”
一個走私藥品的人,竟然明目張膽的找她倒賣藥材。
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同意。
何思為不答,繞開她往前走。
孫向紅又追上來,這次知趣的沒攔何思為的路,而是並肩與她一起走,“思為,你在下面不知道,我在區里看的明白,如果現在抓住機會,咱們能成為第一個有面包吃的人。”
“你認識的草藥多,山里的又遍地草藥,不管什麼藥只要你拿過來,我都能幫你賣出去,咱們倆二八分,你八我二。”
“咱們認識的人,如今也就咱們倆的,不管如何,只要有能力,就要抓住機會改變自己的處境。”
何思為見她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停下來,嘲諷的問,“孫向紅,你在區里過的很不如意嗎?還有我為什麼要與你合作?你以前怎麼對我的,你都忘記了嗎?我真想不通,你臉皮有多厚能讓你找我說這些。”
她停下來的太突然,孫向紅雖及時收住腳,還是差點撞到何思為身上,何思為厭惡的往旁邊退了一步,才避開。
孫向紅面對何思為的冷嘲熱諷早就習慣了,或者說調到區里之後,她 就一直受著這樣的待遇,被人排擠,哪像她在農場那幾年的日子舒坦,每每這時她都會想起肖壽根。
她也曾想過,如果當初她接受肖壽根,是不是如今是另一番樣子?
如今,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厚著臉皮找到何思為,也只有靠著何思為,才能改變眼前的現狀。
她說,“是,以前我對不住你,就是王桂珍搶走上工農大學的機會,也是我給她出的主意,我向你承認錯誤,我承認當初你剛到𡓨@優┌。 腋 閫詮 印N夷鞘畢氬豢 履閭 判悖 雷呶業奈恢茫 蟻蚰愕狼浮! br />
說完,孫向紅對著何思為深深鞠躬,直起身後,孫向紅一臉嚴肅的問,“你不想知道王場長的消息嗎?”
何思為已經想甩衣袖走了,‘王場長’三個字,將她的身體又釘在原地。
她揚頭看著孫向紅,“你什麼意思?”
孫向紅抿抿唇,心想果然何思為與王建國關系不一般,但是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她壓下心里的嫉妒,說,“我听他們有人私下里說在邊界倒賣藥材的地方,有人看到王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