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問道︰
“七界鎮在什麼地方?”
刀子哥說道︰
“在城南十八里。”
驢二問道︰
“你失去目標的那個三岔路口,分別通往哪里?”
刀子哥道︰
“往東南的路口,是通往一個叫夏樓的鄉鎮,往西南的路口,是通往海陽縣的大道。”
驢二听到這里,認為橫田太郎八成是去了夏樓鄉方向。
驢二說道︰
“現在雨停了,我這就帶人趕過去,大約一個多小時,就可以趕到那個三岔路口,你在那里等我。”
驢二關了電話,轉身對夏令說道︰
“夏隊長,路陽打過來電話,已經追查到韋江的下落了,我就這帶張隊長過去。”
夏令問道︰
“韋江藏什麼地方去了?”
驢二說道︰
“夏隊長,你千萬要保密,不然”
夏令連忙說道︰
“既然事關機密,您就不用告訴我了。”
“趙副司令,洪堂是小隊長,手下只有十多個兄弟,會不會太少了,我再給您添加一些兵力吧?”
驢二不想帶太多人,免得人多了不好控制局面,十多個保安兵,足夠對付二三十個鄉丁了,而且他認為,那些鄉丁不敢真的跟保安團為敵,就算真打,就憑鄉丁那點破槍,肯定打不過裝備比較精良的保安兵。
驢二說道︰
“人手就不用添加了,多給我們兩挺機槍吧。”
夏令答應了,寫了個手諭,派張洪堂去領武器。
驢二和項林以及張洪堂,離開夏令的辦公室。
很快,張洪堂帶了一隊保安兵,攜帶充足的槍支彈藥,開了一輛軍用卡車,張洪堂和驢二坐在副駕駛室中,項林和別的保安兵,坐在車廂中。
一直到行駛出城外,張洪堂才問驢二︰
“趙副司令,現在已經出發了,任何人都無法泄密了。您現在可以告訴我要去哪里了嗎?”
驢二笑道︰
“當然可以,咱們先去七界鎮,再去夏樓鄉。”
張洪堂笑道︰
“趙副司令,這趟您帶我執行任務,算是找對人了,這兩個地方,我都太熟了。”
“七界鎮是我老家,夏樓鄉是我岳父家。”
驢二笑道︰
“哦,我听說你家是鄉下的,沒想到就是七界鎮的。現在老家還有什麼人?”
張洪堂道︰
“我的父母都去世了,大伯和三叔的家人,都還在鎮上。”
驢二笑道︰
“你跟黑熊山土匪的恩怨,是因你的小舅子而起,你那個小舅子,就是夏樓鄉的嗎?”
張洪堂苦笑道︰
“我那個小舅子,名叫王進寶,是個不成器的家伙,整天給我惹麻煩,不提他還好,一提他我就頭大。”
驢二說道︰
“你岳父家是什麼情況?”
張洪堂道︰
“我岳父母都尚健在,我老婆姐妹四人,只有一個弟弟,是個‘老生兒’,所以養成他一身臭毛病,啥活都不願意干,整天吃喝玩樂,惹事生非。”
“我要他在保安團當差,他不想干,怕打仗會死人,我要在他們鎮上,給他找個鄉丁,他也不干,說當鄉丁太辛苦,還要被罵是‘鄉狗子’,我真拿他沒辦法了。”
驢二說道︰
“你的岳父家在夏樓鄉,鐘展的岳父家也在夏樓鄉,你和鐘展都是夏樓鄉的女婿,算是連襟了。”
張洪堂道︰
“鐘展的岳父家在夏樓鄉的鎮子上,我岳父家不在鎮上,在鎮子南邊三里的村子里,我老婆和他老婆,在婚前的時候,甚至不認識,所以我們算不上是連襟。”
“剛才說我那個小舅子不是東西,但要說到鐘展的小舅子,那更不是東西,我的小舅子只能算是小奸小惡,他的小舅子,那就是壞得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了。”
“許多財本來是個流氓,不但偷別人的媳婦,還把丈夫打死了,要不是韋江把他撈出來,就是死刑犯。”
“皇軍一打過來,許多財不但被刑滿釋放,還在韋江的操作下,搖身一閃,成了副鄉長兼鄉丁隊長,更加囂張了。”
“皇軍和縣政府,要是派下來一塊大洋的任務,許多財至少要收老百姓三塊大洋,誰要敢不交,就給扣個抗日的罪名,不是打就是殺,夏樓鄉的人,都恨死他了。”
“趙副司令,要是咱們抓韋江的時候,許多財要是敢護著韋江,咱們就把他斃了吧,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驢二笑道︰
“好,把他斃了,為民除害。”
驢二等人向東南行駛,幸好他們所行的道路,沒出現山體滑坡,沒有交道堵塞,雖然地面有些濕溜,但尚算順利。
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七界鎮,但他們並沒在鎮上逗留,繼續向東南行駛,二十多分鐘之後,就到了一個三岔路口。
路口的旁邊,停著一輛轎車,刀子哥正在等著他們。
接下來就由張洪堂帶路,一卡車一轎車,繼續向夏樓鄉鎮行駛。
道路越來越窄,路邊的山勢越來越高。
張洪堂介紹說,夏樓鄉不是通關的鄉鎮,不像別的鄉鎮四通八達,夏樓鄉只有一條通往縣城的公路,鄉鎮的另一端就是一座小山,沒有大路可行了,因為很是偏僻,沒有戰略意義,所以鎮上才沒有駐軍,只有二十多個鄉丁維持秩序。
在路上的時候,驢二和張洪堂就商量好了,到了夏樓鄉鎮上之後,就直奔鄉公所,控制住張洪堂,逼問韋江的下落,如果張洪堂不在鄉公所,再去他家中抓他,只要抓住他,就不愁揪不出韋江。
兩輛車迅速行駛進鄉公所的大院子。
院門外兩個持槍站崗的哨兵,看到車頭上掛著保安團的旗子,不敢阻攔。
卡車一停,車上的十幾個保安兵就跳下車,把門外的兩個鄉丁拉進院子里。
接下來,四個保安兵堵住了院門口,並架起了兩挺機關槍,另外八個保安兵,持槍保護在驢二和張洪堂的身邊。
鄉長是個年近六十歲的老者,從辦公室的窗子中,看到這個陣勢,嚇得連忙小跑著出來迎接。
鄉長認識張洪堂,連連作揖說道︰
“張隊長,您這是”
張洪堂來不及跟鄉長寒喧,直接問道︰
“許多財在嗎?”
鄉長說道︰
“不在,他剛出去”
張洪堂問道︰
“去了哪里?”
鄉長苦笑道︰
“不知道,他做什麼,從來不對我說。”
張洪堂道︰
“他家在什麼地方?”
鄉長用手指了一個方向,說道︰
“就是旁邊的那個大院子。”
轉頭對一個鄉丁說道︰
“小王,你快帶張隊長去許副鄉長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