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海王星的時候,驢二又用保安團的電話,給住在便衣隊的項林打了個電話,說他有事要離開文登,讓項林帶著常青汪昊刁來福,繼續留在文登,做出繼續調查的樣子。
很快,海王星快步來見驢二。
驢二並沒把喬三寶已經死亡的消息告訴海王星,只說他已經派村民去山里打探喬三寶落在哪伙土匪的手里,但需要時間。
驢二又告訴海王星,專心等著做保安團長就行了,無論喬三寶落在哪伙土匪手中,都不可能活著回來了,就算能活著回來,只要海王星娶了康敏,就能當上保安團長,喬三寶這個人,就算是從世上消失了。
驢二之所以不把喬三寶已經死亡的消息告訴海王星,是免得海王星懷疑他和土匪是一伙的,殺害了喬三寶,他打算是等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再告訴海王星,村民給他回復了,讓他們去為喬三寶收尸。
但現在驢二著急要回煙台,他不知道煙台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所以他打算暫時隱瞞喬三寶已經死亡的消息,等他從煙台回來之後,再想辦法處理喬三寶的後事,也好向日軍和康司令交代清楚這個“案子”。
海王星對驢二感激不盡,道謝之後,又說道︰
“趙副司令,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
驢二道︰
“什麼事?”
海王星道︰
“喬振華被土匪抓走,很多兄弟們都看到了,出了這麼大的事,瞞是瞞不住的,我不能不向康司令匯報,所以,我從山里回來之後,就給煙台打了電話,但是,煙台方面說,康司令昨天晚上,就外出公干了。”
“就在剛才,我來見您的時候,又給煙台打了電話,可是康司令仍然沒回來。”
“據接電話的張隊長說,他們都不知道康司令去了哪里公干,也不知道康司令什麼時候回來。”
“趙副司令,現在咱們文登保安團,團長已經被土匪抓了,急需有一個暫時主持大局的領頭羊,康司令不下命令,您看”
驢二笑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讓我這個趙副司令,下一個由你暫時主持工作的臨時任令,是吧?”
海王星說道︰
“是啊,夏隊長和佟隊長,都比我的資格老,您不下令讓我主持工作,我爭不過他們,康寧雖是司令的女兒,但畢竟不是保安團的人,她的命令沒用。”
驢二說道︰
“這個容易,我寫個手諭,你交給他們看看就行了。”
驢二說著,很快就寫了一張手諭。
海王星有些為難,說道︰
“趙副司令,這手諭沒加公章,我擔心夏令和佟桂生不服,您能不能當著他們,還有眾兄弟的面,宣布一下。”
驢二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說︰
“本來,當著他們的面宣布也沒什麼,但我現在有要緊的事,要趕緊去辦,沒時間把他們都召集起來宣布了。”
“海隊長,你如果認為我的手諭沒作用,那你這畏首畏尾的毛病,可能真不適合當團長”
海王星害怕了,連忙說道︰
“趙副司令息怒,在下不是這個意思,請您原諒。”
這時,刀子哥走到門外,說道︰
“趙先生,加足油了。”
保安團里面就有柴油汽油的,所以刀子哥很快就加足了油。
驢二懶得再理會海王星,站起身子,就向外走。
海王星連忙問道︰
“趙副司令,您要去哪里?要不要我派人護送您?”
驢二道︰
“不用了,我辦的事是機密,不方便太多人知道。”
驢二說著話,腳步不停,向外走去。
海王星不敢再跟隨。
驢二和刀子哥開著轎車,行駛出保安團,行駛出文登城,向煙台奔馳。
如驢二所說,他們在七點左右出發,到了煙台,也不過九點半左右,他們之所以開的快,是因為他們不擔心戰區,只要不看到前面有戰場,他們就一直開。
進了煙台城之後,驢二按秦紫煙所說的地址,趕到了巷子口。
秦紫煙戴著一頂遮陽帽,臉部戴著一條面紗,看不清楚面目,站在巷口,等著驢二。
秦紫煙看到驢二的轎車行來,連忙向驢二招了招手。
驢二把轎車停下,和刀子哥從車上下來。
秦紫煙快步走到驢二面前,焦急的說︰
“我的天!你可來了,快急死我啦!”
驢二問道︰
“到底出什麼事了?”
秦紫煙道︰
“你跟我來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秦紫煙說完,轉身就向巷子中走去,驢二和刀子哥只好跟著。
秦紫煙走到巷中第二排的東邊的院門前,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對刀子哥說道︰
“刀子哥,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需要一個人在外邊看門,不要讓別人進來。”
秦紫煙已經從驢二的口中,知道刀子哥的身份,所以她不喊刀子哥為“路陽”,而是直接稱“刀子哥”。
刀子哥笑道︰
“行,我看門,你們進去吧。”
秦紫煙和驢二進了院門之後,秦紫煙才摘下臉上的面紗,露出真面目,帶著驢二,繼續向前走。
這個院子,雖然在一條小巷之中,但院子甚是寬敞,雖然只有一個院落,但五間正房,兩邊又各有三間偏房,都比普通居民家中要豪華一些,顯然,這個院子的主人,也是有些身份的。
但院子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好像家中沒人,可是堂屋門又打開著。
驢二跟著秦紫煙進了堂屋客廳,看到堂屋客廳中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滿身是血,垂首坐著,看不清楚相貌。
就是听到驢二和秦紫煙的腳步聲音,女子仍然沒有抬頭觀看,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有可能是受驚嚇過度。
秦紫煙快步走進堂屋之後,又放輕了腳步,緩步走到女子身邊,伸手放到女子的肩膀,輕輕推了推,溫柔的說道︰
“懷玉妹妹,趙參謀來了。”
女子遲緩的抬起頭來,她的臉上,滿是已經干涸的血污,呆滯的目光,遲鈍的看向驢二。
驢二這才看清,原來這個滿身血污,目光呆滯的女子,竟然是古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