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目送項林和三胖子走遠之後,這才回過頭來,向江海山招招手。
江海山連忙走過來,恭敬的說道︰
“趙副司令,您有什麼吩咐?”
驢二說道︰
“我剛才听張隊長說,這里有十二個被土匪擄來的女人,是嗎?”
江海山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洞口,說道︰
“對,十二個女人,我派人把那些女人,都送到那個山洞里了。”
驢二說道︰
“你派人把她們帶過來。”
江海山說道︰
“趙副司令,那些女人之中,有幾個女人沒有衣服穿,那些土匪太壞了,為了不讓女人逃跑,把她們的衣服扔了,她們光著身子,就不能逃跑了。”
驢二說道︰
“找些男人的衣服,讓她們穿上。”
江海山派了一個手下,去那個山洞帶人。
這時,兩個保安兵抱著十二個小盒子,走了過來。
每個小盒子只裝了一百塊大洋,所以小盒子面積不大,重量不沉,兩個保安兵,每個人抱六個小盒子,並不費勁。
驢二吩咐保安兵,把十二個小箱子放到地上,然後派一個保安兵,把正在不遠處主持局面的張洪堂叫過來。
很快,張洪堂就快步而來,向驢二和江海山敬禮,問道︰
“趙副司令,有何吩咐?”
驢二笑道︰
“你手下有幾個兵?”
張洪堂道︰
“我們小隊一共有十六人,傷了兩個,死了一個,算上我,還有十三個能干活的。”
驢二點了點頭,轉頭問江海山︰
“江隊長,你打算怎麼犒勞他們?每人多少賞金?”
江海山說道︰
“現在大約還剩一萬塊大洋,我打算上繳一半,另一半兄弟們分了,這樣算下來,每個兄弟大約能分五十塊大洋。”
驢二心中暗笑,一萬塊多大洋,上繳一半,那就是還剩下五千多塊大洋,保安兵一共八十個人左右,每人分五十塊,也不過四千多塊大洋,看來,江海山想自己獨吞一千塊大洋。
但驢二並不在意,他現在對金錢已經不再看重,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把被擄的女人平安送回家。
驢二對江海山說道︰
“那好,你現在就給張隊長的手下分錢吧,每個兄弟五十塊大洋,張隊長二百塊大洋,怎麼樣?”
江海山道︰
“好。”
江海山轉頭吩咐兩個保安兵,繼續回去取大洋,又吩咐張洪堂,把他的兄弟全部召集過來。
很快,大洋搬過來了,張洪堂帶著十二個手下也到了,整齊的排隊站立。
驢二吩咐每個保安兵領取五十塊大洋,張洪堂領取二百塊大洋,張洪堂命令手下,齊聲向“趙副司令”道謝。
驢二說道︰
“先不要謝我,我之所以先給你們分錢,是馬上要交給你們一個任務,任務完成的好,五十塊大洋才是你們的,如果出了差錯,五十塊大洋,我還是要收回來的。”
張洪堂道︰
“請趙副司令吩咐,什麼任務?”
驢二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正在被兩個士兵押送著走過來的十二個女人。
這些女人,年齡大的三十多歲,年齡小的只有十六七歲,個個形容淒慘,臉色惶恐,衣衫不整。
她們雖然都穿著衣服,但大多數女人穿得是男人的衣服,寬松肥大,極不合體,但勉強能遮羞。
她們雖然知道土匪被剿滅了,但對她們來說,落在官兵手中,不比落在土匪的手中下場好多少。
現在的官兵,早就不是鬼子侵略之前的那些官兵了,現在的官兵,都是漢奸兵,干的壞事,比土匪更可恨,她們之中,有不少人的親人就是被官兵殺害的。
雖說漢奸兵之中,也有一些紀律比較嚴明,擾民較輕,但這種官兵很少,她們不敢屠望自己能落到這樣的漢奸兵手里。
官兵剿匪,對她們來說,只不過是從虎口之中,又落入狼窩里。
每個女人都心中惶恐,等待著命運的安排,命運對她們來說,是殘酷的。
驢二望著這些女人,心中又是憤恨又是憐憫,他憤恨的是土匪作惡多端,擄人妻女,憐憫的是這些女人的命運。
這些女人被土匪擄上山,不知道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和凌辱,就算被他救了,但以後的生活,已經無法恢復到以前了。
這些女人之中,結婚的女人,她們的丈夫如果能寬容一些,不計較她們被土匪污辱過,她們的生活還能好過一些。
如果是心胸狹窄的丈夫,只想著妻子被土匪污蔑過,身子已經髒了,而不想著妻子能活著就是幸運,那她們的生活,將會非常悲慘,被丈夫鄙視,甚至辱罵毆打,如果女人性子烈了,可能會自殺而死。
沒結婚的女人,也不會好過,她們被土匪污蔑的名聲一旦傳揚出去,就很難再嫁到好婆家,找到好丈夫,甚至父兄也會嫌棄她們丟臉,把她們趕出家門。
總之,這些女人的命運,在被土匪擄到山上的那一刻開始,已經永遠改變了,永遠不會回到從前了。
驢二雖然憐憫這些婦人,但他只能盡力給她們一點幫忙,無法扭轉時空,恢復她們的心靈和身體受到的創傷。
驢二本來還感覺自己下令屠殺所有的黑熊山土匪,有些太狠了,畢竟不是每一個土匪都窮凶極惡,但當他看到這些女人的時候,他認為自己一點都不狠,這些土匪全都該殺,全都罪大惡極。
十二個女人,被兩個保安兵帶過來,一字排開在驢二的面前。
十二個女人,全都低著頭,不敢看驢二,她們以為,這是官兵的頭頭在挑選她們,誰長得漂亮,被看中了,就會被官兵頭頭污辱。
但她們听到一個溫和而溫柔的聲音,對她們說道︰
“各位大姐小妹,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
她們雖然不相信,但聲音很溫和,她們還是抬起頭,看向面前的這個官兵頭頭。
她們看的是一個俊朗又正氣的年輕人,一雙溫和又真誠的眼眸,她們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麼真態的眼神了,在這一刻,她們相信,這個年輕人不會傷害她們,這個官兵頭頭,不是壞人。
她們幾乎同時在心中暗想︰
“我們真的遇到不壞的漢奸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