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少安說到這里的時候,胸膛起伏,滿臉怒色,情緒好像還沒從當時的憤怒中走出來。
曲雲雖然知道潘少安沒殺死楊秀玉,但還是擔憂的說
“少安,你可不要走極端,幫人當然要幫,但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潘少安忽然眼中流淚,哽咽著說道
“師娘,您和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你們在濟南被惡人欺負的時候,我當時年齡小,沒有膽子,沒能幫你們報仇,我常常痛恨自己是懦夫,如果我當時勇敢一點,就算我沒來及得阻止師父被打,但至少在師父被打之後,我可以為師父出氣。”
曲雲哀怨的嘆了口氣,拍拍潘少安的肩膀,和藹的說道
“少安,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師父和我就是這樣的苦命人。”
“再者說,你當時年齡小,你去為我們出頭,不但打不過那個惡人的一幫狗腿子,很可能你也被他們殺害了。”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和你師父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潘少安抹了抹眼淚,說道
“師娘,我那時沒幫上師父,我就想著,這次我一定要幫上段雲萍,段雲萍待香玉,就像您和師父待我一樣,她把香玉當女兒,當妹妹,把我當女婿,當弟弟一般。”
“我懷里揣著刀子,就去找楊秀玉了。”
“我知道,咱們團里,雖然有員工宿舍,但每一間宿舍都要住兩個人,楊秀玉為了方便和男人廝混,她很少住在宿舍,而是住在在外邊租的一個小院子里,我恰好知道那個地方。”
“我趕到那個出租院子,院子從外邊上了鎖,看樣子院子里沒人,我就想著,把照片偷過來,我知道楊秀玉不會把照片藏在宿舍里,很可能會藏在出租房里。”
“我翻牆跳進院子,院子里靜悄悄的,房門也上了鎖,但窗戶卻是開著的。當時是去年的七八月份,天氣還有些熱,楊秀玉可能是為了透風涼爽,才開著窗子,但外出的時候忘了關窗子。”
“我從窗子中跳進院子,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終于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中,發現了一個小箱子,小箱子上了鎖,我砸開鎖,小箱子里面,除了一些金銀首飾,還有兩張照片,正是段雲萍被男人污辱的照片。”
“我沒拿金銀首飾,只取了照片。我本想立即銷毀照片的,但為了讓段雲萍放心,我想把照片交給段雲萍,讓她自己親手毀掉,她才會放心,不再受楊秀玉的威脅。”
“就在我剛要跳窗離開的時候,忽然听到院門聲響,楊秀玉和一個男人說笑著走了進來----”
曲雲只听得驚心動魄,她雖然知道潘少安沒事,但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你快走!”
潘少安搖搖頭說道
“走不成了,如果我現在出去,會正好和他們在院子里踫上,我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外邊還有沒有別人,我不敢沖出去,只能躲藏在屋里。”
“我找了幾個地方藏身,都很容易被發現,耳中听著楊秀玉和那個男人越來越近,就要進屋,我情急之下,只能躲到床底下。”
“我剛鑽進床底下,就听到楊秀玉和那個男人進門的聲音,接著就听到楊秀玉發出一聲尖叫‘進賊了’。”
“楊秀玉進屋之後,發現屋里被翻箱倒櫃,她沒去別的地方檢查,而是直接到藏照片的那個地方尋找。”
“我听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咦,這小箱子被砸開了,怎麼賊人沒把里面財物搶走?這倒是稀奇。’”
“楊秀玉沉默了一下,冷笑道‘我知道是誰偷的,她不是為錢財來的,而是為了里面的照片。’”
“男人問道‘什麼照片,是不是私密照片?小玉,你現在玩得越來越花了,竟然拍照片玩兒。’”
“楊秀玉罵道‘別胡說,不是我的照片,是段雲萍的照片。’”
“男人說道‘段雲萍不是你們團長夫人嗎,你怎麼會有她的私密照片?’”
“楊秀玉冷笑道‘我為文藝團貢獻了八年的青春,不知流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才熬到現在,那臭娘們卻想把我趕走,我當然不會束手待斃,我用藥把她灌醉,然後讓小胡把她弄了,又拍了照片,我告訴那個臭娘們,如果敢趕我走,我就把照片交給陳江湖,就說她有相好的,讓我逮住了,叫陳江湖跟她離婚。’”
“那男人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好表妹,心腸夠狠,手段夠毒,不枉我從威海大老遠跑到濟南請你出山。’”
“那男人說著,就要摟抱楊秀玉。”
“發現可以威脅段雲萍的照片被偷走,手中沒了威脅的把柄,楊秀玉的心情很不好,她把那男人推開,不耐煩的說‘煩死了,別鬧。’”
“男人笑道‘你不會沒留底片吧?’”
“楊秀玉說道‘我還真沒留底片,我干的畢竟是違法的事,我也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要是警察真的追查起來,搞不好我要坐牢。我只要段雲萍知道我手里有她的把柄就行了,讓她不敢報警,不敢告訴陳江湖,讓她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就行了,所以我把底片毀了,只留了幾張照片,現在照片又被偷走了,唉。’”
“男人苦笑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做事不留後手?’”
“楊秀玉道‘我以為段雲萍不敢告訴別人,不會找人幫助,我這院牆足夠高,她一個女人家,是跳不進來的,所以一時大意了,沒把照片藏得更嚴實一點,唉,現在沒了照片,我只怕要被段雲萍趕走了。’”
“男人笑道‘走就走吧,有什麼好留戀的,不過是個舞台,說好听點,是舞蹈演員,說難听點,就是舞女。’”
“楊秀玉罵道‘混蛋,你敢罵我是舞女?’”
“男人笑道‘別生氣嘛,我不是罵你是舞女,我只是說,文藝團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不用那個臭娘們趕,咱們自己走,表哥我帶你去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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