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的拿起上官聖給自己的藥方。
再看看江凡寫的。
驚訝得嘴巴張得都塞進一顆雞蛋了。
因為兩張藥方極為相似。
“上官大哥，你、你過來看看。”溫紅藥驚訝無比道。
上官聖啞然失笑︰“怎麼，他還能寫出像樣的丹方不成？”
可，當他湊過來一看，臉上笑容凝固。
一眨不眨的望著江凡將一張藥方完整的寫完。
內容有九成以上的相同。
唯獨有一味主材料，數種輔助材料有所不同。
上官聖奪過藥方，無法置信的看了又看。
一雙老眸駭人的望向江凡，氣息有些紊亂，喝道︰“你哪來的？”
第一直覺，江凡盜竊了自己的藥方。
但，這份藥方除了他自己，無人知道。
而且，這藥方與自己的還是有一些區別。
可除此外，江凡怎麼可能擁有這種丹方？
被人當做小偷的感覺不好受。
江凡皺了皺眉，道︰“你就說，這份藥方能不能治好溫長老的心衰吧？”
上官聖死死盯著江凡好一會。
才不甘心的看向藥方，道︰“我的藥方是經過三年的深思熟慮，才搭配好的各種藥材。”
“絕對是最完美無缺的搭配。”
“你這份藥方有三味藥材與我不同，有沒有效果先不談，搞不好會吃死人。”
江凡無語。
這份藥方，可是來自《不死醫典》。
他拱手道︰“有沒有效果，推演一下便知道了。”
在場的三人都是醫道高手。
一劑藥方的優劣，他們只需仔細斟酌，其功效便可推演出七七八八。
上官聖哼了聲︰“你還不服氣？”
“行，老夫就好好看看，你這藥方成色如何。”
溫紅藥也凝眸推演起來。
一炷香後。
上官聖手握著藥方，久久不語。
過了一陣後，溫紅藥才推演完，臉上帶著不確定之色︰
“上官大哥，我怎麼覺得這藥方跟你的好像…不相上下？”
上官聖神色復雜。
有震驚，也有不甘，最終化作了一抹自嘲。
“都是行家，你就別為我臉上貼金了。”
“這份藥方，比我鑽研出來的，高明得多。”
“看似只有三處藥材不同，但卻讓藥峰有了質的提升。”
“用我的藥方，你需要三年才能治愈，用他的，頂多三個月。”
溫紅藥嘴唇蠕動。
想說些場面話，可兩張藥方的差別實在太大。
她都不知該如何圓起。
上官聖再度看向江凡，眼神不再那麼高高在上。
有了一絲絲的欣賞。
扭頭沖溫紅藥感慨道︰“難怪你這麼刻薄的人，卻這麼愛惜他。”
“這麼優秀的天才，我都忍不住惜才呀！”
雖然他和溫紅藥的性格，都有些古怪。
但那是因為全身心投入醫道領域中，少有人情世故的緣故。
一旦發現醫道的新起之秀，他們比誰都發自內心的欣慰。
他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年輕人，你師尊是何人？”
“竟能調教出你這樣的高徒。”
“其它方面不提，眼前這份丹方，老夫是自嘆不如。”
堂堂九宗大地第一神醫，居然在藥方上，自嘆不如一個少年。
听起來很荒唐。
可它卻真實發生著。
江凡淡然道︰“這個問題，待會再回答你。”
“在此之前，我想和上官前輩比較一下醫術。”
煉藥術，只是《不死醫典》中的一部分。
只在藥方上略勝一籌，不能說明什麼。
醫術，才能全方面反應，繼承了《不死醫典》的他和上官聖之間的差距。
“比較醫術？和我？”
上官聖忍不住笑起來，有些愛惜人才的摸了摸江凡的腦袋︰
“小家伙，心氣還挺高。”
“上一次有人挑戰我，還是十年前。”
“對方是一個成名的杏林高手，而你，卻只是一個孩子。”
溫紅藥嚇壞了。
趕緊道︰“江凡，不得無禮！”
江凡不過是通過了上官聖的考核，怎麼就膽大包天到挑戰其醫術？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無妨！”上官聖興致大起。
平靜的眼眸里，點燃了許久未曾有過的較量之意。
“你既然掌握如此高絕的丹方，想必醫術也不會差到哪去。”
“好，老夫就與你比一比！”
但該如何比才公平呢？
驀地。
上官聖看到外面排得密密麻麻的隊伍。
“這樣好了。”
上官聖指著他們道︰“你我二人，各自從他們之中選出身患疾病的人。”
“一炷香內，誰找到的人最多，誰便是贏！”
溫紅藥瞠目結舌。
在場的弟子各個生龍活虎，比牛還壯實。
真有什麼疾病，外表也不見得可以看出來。
這就太考驗醫者的眼力了！
江凡頷首，道︰“好，就按前輩所說。”
隨著溫紅藥喊了一聲開始。
江凡和上官聖各自跳入人群中。
想贏，就沒辦法逐個號脈，只能觀察他們的氣色，判斷他們是否有恙。
這時。
上官聖縱身一躍，跳到了一位面色紅潤的女弟子面前。
只是一眼，便道︰“面色雖紅潤，眼底卻有血絲殘留，應是體內火毒所致。”
“過去，待會給你開藥方。”
女弟子大吃一驚。
數月前她外出歷練，中了一只火蟾蜍的毒。
因為癥狀輕微，便沒有在意。
可上官聖一眼就瞧出來，這讓她目露濃濃的崇敬︰“不愧是九宗第一的神醫！”
“名不虛傳！”
江凡瞥見此幕，頓時感到壓力巨大。
上官聖的名頭，真不是吹噓出來的。
他立刻掃視向四周的弟子，目光鎖定了一個滿頭黑發的男弟子。
江凡走過去，兩指夾住其一縷頭發，輕輕一抹，指間便多出了一縷黑色的雜質。
“這位師兄，最近吃過透支生命力，強行提升修為的天材地寶吧？”
“再不及時醫治，危及性命，請移步一側，師弟待會為你診治。”
那弟子臉色大變。
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弟子評級，他才鋌而走險。
本以為無人知道。
誰料江凡竟一眼瞧出來！
于是！
在一聲聲驚呼中。
江凡和上官聖在弟子之中不斷穿梭，挑出一位位看似健康，實則身染疾病的弟子們。
“時間到！”
隨著溫紅藥一聲呼喊。
兩人停下。
溫紅藥則逐一清點兩人帶回來的弟子人數。
做好記錄後，面帶難色的回到二人身旁。
上官聖雙手攏在袖中，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喘氣道︰“念一下吧。”
溫紅藥遲疑了好一陣，道︰“上官神醫，十九人。”
短短一炷香，便給十九人診斷了病情，整個九宗大地，也只有他了。
聞言，上官聖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這比他十年前的記錄，還要高！
他笑看了江凡一眼，道︰“江凡呢？他診治了幾個？”
“若是能診斷五個，便算是出師了，可以獨當一面。”
溫紅藥卻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怎麼？五個都沒有？”
上官聖目露一絲失望。
但還是安慰的拍了拍江凡肩膀︰“沒關系，好好努力，不要因此影響了心態。”
溫紅藥終于忍不住，猶猶豫豫道︰“上官大哥。”
“我不敢說，不是怕江凡心態受影響。”
“怕的，是你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