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仙听得想打人。
這是什麼話？
哪怕是黃級的功法，想練出一些火候，沒有個三年五載都夠嗆。
可在江凡口中，修煉功法怎麼像是喝水一樣簡單。
她承認，江凡靈根極高。
可靈根只是決定著修煉速度很快而已。
功法的修煉，涉及到悟性。
“我看你是飄了。”柳傾仙白了他一眼。
江凡聳聳肩，道︰“我只想知道，這獎勵算不算數。”
柳傾仙道︰“當然算！”
“這是有史以來的規矩。”
“而且，青雲宗的藏書閣，是由太上長老保管。”
“我爹就是想阻止你，都沒資格。”
江凡一臉疑惑。
“怎麼還有一個太上長老啊？”
柳傾仙無語道︰“這很奇怪嗎？”
“不然你以為歷代的宗主和長老們，都死了不成？”
呃
江凡這才意識到，自己看到的只是青雲宗表面實力罷了。
作為修為強大的武者，他們體質好過凡人數倍。
壽命也因此很漫長。
往往到了一定的年齡，或者境界，就開始專心鑽研武道，而將宗門交給年輕人打理。
否則，立宗數百年的青雲宗，不可能只有一群中年的宗主和長老們。
那些老人不過是隱退罷了。
並未死絕。
他心中豁然開朗。
在柳傾仙的陪同下，來到藏書閣。
藏書閣位于宗主峰山腰，是一處挖空山腹，開鑿出來的大殿。
殿門前冷冷清清。
一個穿著滿是褶皺的灰袍的老者，正蹲在地上逗弄一條雜色的小土狗。
不時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大黃牙。
“黃前輩。”柳傾仙恭恭敬敬的施禮道。
在外人面前，柳傾仙向來是獨來獨往，個性冷傲。
面對這位老頭，卻尊敬無比。
眼前的老者，便是上一任的逍遙峰長老，黃戰天，如今隱退至藏書閣，整日翻閱各種古籍，試圖尋找出突破瓶頸的方法。
聞言，他頭也不抬，道︰“帶祭祖大典的新人來了是吧？”
柳傾仙拱手道︰“正是！請黃前輩行一個方便。”
黃戰天這才抬起頭，打量一旁的江凡，道︰“你叫什麼？”
“江凡。”
黃戰天露出一抹訝然︰“你就是無極那臭小子提到的江凡啊？”
“你居然能拿下新人第一。”
“怪不得他對你念念不忘，喝醉了酒跑來向我訴苦。”
“你還真有些本事。”
憑借無靈根的資質，卻奪得新人第一，黃戰天能品出江凡的厲害。
旋即又打量其柳傾仙。
“不過，你來干什麼？”
“以往的新人弟子，也沒瞧你親自領著來呀？”
“莫不是年齡到了，動了春心？”
這話讓柳傾仙一臉局促，苦笑道︰“黃前輩莫要開玩笑。”
“江凡是我師弟，僅此而已。”
黃戰天卻揶揄道︰“你那麼多師弟，你給過誰好臉色了？”
旋即促狹道︰“江小子，你艷福不淺吶。”
“九宗第一的美女對你青睞有加，你可別錯過。”
“黃前輩！”柳傾仙臉都紅了，跺腳嗔道。
黃戰天這才哈哈一笑︰“好了，不說了，不說了。”
“江小子，你進去任意挑選一本功法吧，限時一盞茶。”
“丫頭，你就留在外面，不能進去。”
江凡點點頭，提步進入其中。
黃戰天這才道︰“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厲害在哪。”
“藏經閣的好功法，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柳傾仙也不禁擔憂起來。
雖說藏經閣的功法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但稂莠不齊。
既有極其優秀的功法，也有劣等功法。
前者只佔極少數。
彼此間相互混雜在一起。
一盞茶內，想尋覓到優秀的功法，可不是容易的事。
以往前來藏經閣的弟子，尋覓到優秀功法的屈指可數。
柳傾仙無奈道︰“只能看他造化了。”
黃戰天卻意味深長道︰“造化只是其中一部分，個人的眼力才至關重要。”
“看似優秀的功法，未必真優秀。”
“看似平凡的功法，卻也未必真的平凡。”
柳傾仙怔了怔，一時間沒明白其意思。
話說江凡。
已經步入藏經閣。
密密麻麻的書櫃，交錯縱橫，形如迷宮。
而書櫃上，平放著一本本的功法。
每一本功法表面都有一層禁制，無法將其翻開，只能拿出去，請外面的黃戰天解開。
這就杜絕了進入者偷偷背下多篇功法的可能。
江凡來到劍法區域，此地的書櫃最多，整整十幾個書櫃，一盞茶時間，只夠匆匆瀏覽一回。
“黃級高等劍法《烈日九式》！”
“玄級下等劍法《龍蛇起舞》！”
“玄級中等劍法《冰心劍訣》！”
“玄級中等劍法《青蓮劍歌》！”
無數的功法在江凡面前一一閃過。
其中甚至出現了一本玄級高等劍法《魔劍訣》，讓江凡很是心動。
玄級高等，這是青雲宗最高級別的功法。
短暫思考後，他果斷放棄。
只因介紹里，詳細描述了此劍訣的弊端，其威力固然強大，但施展時容易引發神智混亂。
江凡一直認為，與人生死大戰時，冷靜是極其關鍵的因素。
若是失去了理智，哪怕自身實力再強，也容易被對手反殺。
所以，他忍痛將其放棄。
而一盞茶的時間即將過去。
江凡還未選中自己所需的劍法。
驀地。
他目光停留在一本名為《劍心隕刻》的玄級下等功法。
旁邊有著一行介紹。
“此法來自天外一塊隕石上所刻，修行困難，且劍招平凡，唯一優點是施展時，可產生輕微震蕩效果，殺敵效果一般，謹慎選擇。”
江凡嘴角抽了抽。
看其意思，其威力很普通，只配評為黃級功法。
但因為修行困難，才破格定為玄級功法。
誰選這種啊？
正當他要走時，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應該啊，既然劍招平凡，又如何引來震蕩效果？”
他自認為將黃級高等的《七星劍訣》修煉到了極致。
可也從沒出現過所謂的空間震蕩。
“難道是嘗試此劍法的人，並未領略出正確的劍式？”
在其猶豫時，外面傳來了黃戰天的提醒。
“時間到，攜帶選中功法出來。”
江凡一咬牙，將這本《劍心隕刻》給拿了起來，然後來到殿外。
黃戰天帶著一抹期待，伸手道︰“來來來，讓老頭我瞧瞧，無極那小子看好的小輩，眼力如何。”
隨著江凡把功法遞過去。
柳傾仙瞥到字眼，不由驚愕道︰“哎呀！江凡，你怎麼選這個呀？”
“這、這就是一本廢功法！”
“好多人不信邪，都選了它，結果練出來後和介紹一模一樣！”